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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了,孤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太常寺与太府寺有几个老顽固迂腐愚昧,可否为孤写上基本折子,参他们几本。”

    御史台的名义弹劾,要比一般的官员管用的多。

    谢岐与上次的态度已然不同,果然是有事所求,若是没有实质性的错误,递上的折子也起不了什么大的用途,再者,谢岐善于与人周旋,谁知道背后藏了什么猫腻,毕竟前些日子的事搞的大家都不开心。

    “殿下,我只负责处理中丞大人手里的那些事,那些老臣为朝廷效力多年,根基稳定,若不然,也不会有这般底气,还望殿下理解。”

    谢岐眸光微沉:“魏大人,原以为你是一位审时度势之人,却没想到这般不识时务。”

    “殿下要做一番伟绩,下官自当明白,这跟下官曾经初任大理寺的情况一致。”

    “哦?”谢岐转过脸来。

    见谢岐重新看过来,魏临继续道:“既然要做大事,就不要怕得罪人,殿下是未来储君,怎会被一些迂腐之臣所困扰。”

    “你的意思是……”

    “下官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搬弄是非,抱残守缺,因循守旧者,殿下回敬回去便是。”

    谢岐微微点头,这倒也符合魏临的做事作风,今日来,他也料想到了魏临会拒绝,拉拢人心这种事情怎能一次搞定,还得循序渐进的来。

    “若无其他,下官告退。”魏临起身要走。

    “魏瑶在明州可曾过的好。”

    听到这里,魏临微微迟疑了一下:“殿下,也请考虑一下五妹妹的境况,若无曹贵妃这道坎,镇北侯府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者,我们镇北候的姑娘绝不会给人做妾室,哪怕是皇家。”

    这让谢岐一时有些尴尬,他那些小伎俩,原来早已被人看穿了,想拉拢魏家,却没有拿出真正的诚意出来。

    “这段时日孤已经明白,与她更多的是知己之交,只是还是想她过的好一些,再遇良人。”

    说这些,也只是想魏临不要对他有偏见。

    眼下魏临正受朝廷器重,即便拉拢不来,也不能与之为敌,说这些,也是想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魏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起身告辞。

    早晨,略有雾气。

    沈云簌去琉璃巷,这么早来,却没见到父亲,听陈农说,他的腿刚有好转的迹象就去忙公务了。

    既然出了门,就不想急着回去,沈云簌把带来的一些糕点和一块兔毛制小毯子留下,然后去了听风巷寻秦悠。

    前两日帮秦悠打听过方家人的事,她还未去告知。

    到了听风巷,雾气消散,阳光暖人,两人一道出了门。

    先去了胭脂铺子,又去了布坊,最后在一座茶坊里歇脚。

    沈云簌把方家的情况说明,秦悠轻轻叹息:“不瞒你说,昨日嫂嫂苦口婆心的跟我说了一个时辰,我全然想明白了,女子要想在京都立足,是得寻个可以依托之人,想我们这种情况,无权无势,日子会艰难的很,方家也许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那位方公子的确一表人才,兄长和嫂嫂的情意不能辜负,家书已经写好,只告知于父亲,若他同意,过了年就正式议亲。”

    “你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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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是不能辜负自己。”沈云簌从秦悠的表情里多少看出些无奈。

    秦悠笑笑,拿着茶碗品了一口茶:“今日这茶钱我来出。”

    “还是我来吧,我的月银比你多。”

    秦悠小声道:“我赚银子了,足足十两呢。”

    沈云簌不知,秦悠自从女扮男装,去昭澜学子面前漏了一手后,就被薛齐光缠上,非要教自己射箭。

    无奈,为了把薛齐光打发走,她把正准备要还的昭澜学子的冬服又穿在身上,见了薛齐光,并郑重的拒绝,奈何薛齐光直接拿出了学费。

    足足十两银子,她一个月的月银才二两多,架不住银子的诱惑,就同意了。

    知道事情的原委,沈云簌不禁有些担忧,“可你这样,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见过我女装的样子,以为我有一个龙凤胎妹妹,呵呵,他可真是好骗。”

    沈云簌总觉得秦悠这是在玩火:“适可而止吧,小心被拆穿了。”

    秦悠则不以为然:“跟你说件事,薛小世子还以为我俩私定终身了呢。”

    “私定终身?”

    “嗯,那日他也看到你了不是,还说他和魏大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跟你表哥什么关系。”

    沈云簌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瞎说,那薛齐光就是个满嘴胡诌之徒。”

    与秦悠分开后,越发觉得她的话有些对劲,难道射箭比赛那次,薛齐光误以为她和秦悠的关系,还把这件事告诉魏临了。

    上次魏临在马车里忽然问她心里有没有人,那人难道指的是女扮男装的秦悠?

    想到近几天魏临为父亲做的事,她心里由衷的感激,感觉还是要向魏临澄清一下。

    回到镇北侯府,她就让妙圆去问魏临的消息,等他回来,他好好的解释一下,她未和任何男子有私情,心里更没有人,那日也是昏了头,故意说的。

    可天已经黑了,也未见人来。

    翌日休沐,妙圆告知她,这会魏临就在北院,并把沈云簌想见他的事告知了长易,这会应该在北院里等她。

    沈云簌简单梳妆,正要去寻魏临,这门还踏出,魏惜却忽然到访,拉着她要和她说一件喜事:“表姐,天大的喜事。”

    “什么喜事?”

    “我三嫂嫂有身孕了。”

    “真的吗?”

    “当然,昨日忽然害喜,叫了郎中过来,已经确诊了喜脉,我又要当小姑母了。”

    沈云簌也忘了要和魏临解释的事情,提着裙摆就和魏惜去了福安堂里看余氏。

    魏老夫人更是乐开了花,今年春末,姜氏生下一女,眼下余氏又有孕,当真是享尽了天伦之乐。

    在座的有询问余氏身体近况,有交代她注意事项的。

    沈云簌和魏惜也在一旁听着怀孕后要注意的事,听到姜氏说三四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在肚子里动了,魏惜直接把脑袋凑到余氏的肚子旁,吓的魏洵连忙把她拉到一旁。

    “你毛手毛脚的,小心碰到你嫂嫂。”

    “我很小心的,我就听听。”

    “听听也不行。”

    北院,魏临从书房到茶舍,来回走了两趟,一大早,长易就说,一会沈云簌想来寻他,可这么就都过去了,人还未到。

    等他到了福堂堂,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沈云簌和魏惜在一张方桌前说笑,方觉得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沈云簌见魏临过来,方想起今早让妙圆去北院递消息的事,只顾好奇余氏有身孕的事,把魏临的事全忘了。

    他投过来的眼神,如冻结已久的冰层。

    “四哥来了。”魏惜起身:“四哥好。”

    沈云簌把手里的坚果放下,给魏临见礼:“四表哥好。”

    无论他们之间曾发生了什么,沈云簌总能在人前装的很好,学着客客气气,装作若无其事。

    偏偏今日,他就不想让她如愿,直接问道:“你不是说要来北院找我的吗?”

    “……”

    魏临特意拔高的声音,此话一出,一旁的魏惜、姜氏、余氏都把目光站过来,另一张桌旁坐的魏源和魏洵也都看过来。

    “我是想请表哥给父亲带句话,昨日去琉璃巷没见到人,大理寺离工部不算太远,所以……”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

    众人也不甚在意。

    但魏临明白,沈云簌揉着帕子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她一定紧张了,也没在继续为难人,径直去了魏老夫人身边。

    这边曹氏和魏老夫人说着魏瑶的事,魏瑶回了一封书信给她,说魏启安做主,要把她嫁给明州知州的长子。

    曹氏自然不愿意,因为她一直和纪家有往来,说等魏瑶回来就商议婚事。

    可这人一走,彻底失去了掌控,魏老夫人劝她放宽心一些。

    “纪家是清贵人家,这么合适的门第,可惜了。”曹氏只叹息。

    魏临也坐过来,接过林嬷嬷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拨动着茶碗里的茶叶。

    “咱府里还有两位姑娘呢,要不看看她俩谁愿意,这位纪公子我见过,温文尔雅,谈吐非凡。”

    魏老夫人摇了摇头:“魏惜是家里最小的姑娘,都被你们宠坏了,纪家又是注重礼节的人家,不太合适。”

    “那这不是有表姑娘呢。”虽然曹氏以前不喜欢沈云簌,可这丫头平日里对她也是客客气气,心里的那些旧怨也慢慢消失的差不多了,沈云簌若嫁到纪家,倒也也挺合适。

    魏临放下茶碗道:“三婶,要不我推荐你做个媒官吧。”

    “什么意思。”

    “这么喜欢给人牵线搭桥,不正合你意。”说完这话,魏临起身离开。

    曹氏气的说都结巴了:“母亲……您……您也不管管。”

    魏老夫人白了曹氏一眼:“你呀,乱点鸳鸯谱。”

    巳时,阳光正暖,沈云簌和魏惜出门透气,俩人来到养锦鲤的池子旁。

    池子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冰,但透过冰层,可以看见冰下游动的锦鲤。

    沈云簌盯着冰层看了一会,忽然,他透过池子看到多了一个人的倒影。

    未等她回头,就听到魏惜开口:“四哥,你也来看鱼儿吗?”

    “嗯,听说你养了两只画眉?”

    “是的,可好看了。”

    “可否去取过来,让我瞧瞧。”

    “那我让芽儿去取。”

    魏惜寻了一圈,方才还在这里的芽儿竟然没了影,于是道:“四哥等着,那我去帮您取过来,让您瞧瞧。”

    这里就剩下两人了,从魏临的冰眸里感受的出来,他就是故意把魏惜支走的,她失约在先,是想要训斥她吗?

    第34章 第34章

    ◎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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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簌低着头, 等着魏临斥责。

    可半晌,都未见魏临开口,而是和她一起看着冰层下的一条红色锦鲤。

    沈云簌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魏临也把目光转过来, 比起方才在福安堂那会, 他的目光已经柔和不少。

    “阿簌, 你终于看我一眼了。”

    “四表哥……”

    “你让你的丫鬟跟我说要来寻我,因你这句话, 你可知我在北院等了你许久。”

    沈云簌:“我……忘了。”

    “忘了?”魏临失笑一声。

    真正在乎一件事, 怎么说忘就忘, 说到底, 还是没有把他当回事。

    忘了就忘了, 现在这个似乎不重要,每次不欢而散,沈云簌只会能躲就躲,这次竟然说主动要来寻他, 他好奇的是,沈云簌寻自己到底所谓何事?眼下给她个机会, 她却低着头不说话了。

    “那你来寻我,可是有事要跟我说?”

    沈云簌望了望周围,见没什么人,决定直接了当一些:“四表哥,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昭澜学院的一位学子私定终身了?”

    魏临没直接回答沈云簌的问题:“然后呢?”

    “然后就是……没有的事,我心里也没人, 上次在马车上也是说着玩儿的。”

    今日天气晴朗, 但空气却很寒凉, 说话的时候, 口中的会有一团团的白烟飘出来,在两人之间弥漫再消散。

    透过这层烟雾,沈云簌察觉到魏临表情上的变化,他先是嘴角上扬,眼睛里渐渐也有了神采:“哦,我信你。”

    魏临挺直了脊背,眼睛望着前方的一颗腊梅树,即便有又如何,他有的是手段把人抢过来。

    解释过后,沈云簌也欲要离开,正要走时,却被魏临挡住了去路。

    “那你为何要跟我解释这些?”

    见沈云簌迟疑,魏临继续问道:“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事。”

    沈云簌被问住了,从和秦悠分别后,她就想寻个机会和魏临解释一下,还要理由吗?

    见她继续沉默,魏临抓着沈云簌的手臂:“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乎表哥的感受,对吗?”

    她脑子有点乱,解释误会而已,怎么变成了在乎了,可魏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不知道,四表哥,你先别抓我,被人瞧见了不好。”

    “瞧见又如何,你今日要跟我说明白些,你可知我每天患得患失,自从遇见你,日子过得有过折磨人,你知道吗?”

    说到折磨,她何尝不是呢,若魏临不来纠缠,何必这么多的烦心事。

    沈云簌甩开魏临的手,后退一步:“解释清楚是不想你像上次一样发疯,表哥发起脾气的样子比一般人都要凶。”

    他也不知道,一向不易外露自己的情绪,可面对沈云簌时,就是控制不住,那日的行径委实不妥,他承认:“我以后不会了。”

    沈云簌面颊绯红,被魏临搞的心里乱糟糟的,当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一点都不顾及,这里是福安堂,指不定有双眼睛看到,正想离开时,一阵鸟儿的叫声传来。

    只见魏惜提着鸟笼子,一脸雀跃的朝着这边过来。

    魏惜怕鸟儿挨冻,在鸟笼外面罩了一层棉布。

    她来到两人之间,举着鸟笼道:“四哥,我的画眉可不是一般的画眉,它的叫声婉转好听。”

    “嗯,的确不一般。”魏临瞥了一眼鸟笼后,抬脚离开了,“外面怪冷的,我先回房了。”

    魏惜正想讲述一下她这两只鸟的习性,却见魏临毫无兴致的样子。

    既然不喜欢看,为何还要她拿过来:“什么意思嘛,害得我白跑一趟。”

    “我喜欢看,让我好好瞧瞧。”沈云簌伸手接过魏惜的鸟笼子,发现笼子还挺重的。

    偏厅的窗子前,曹氏正在往外瞧,林嬷嬷见她在这里站了良久,于是上前问:“三夫人,看什么呢。”

    “看叙淮和阿簌呢,你不觉得他们俩挺奇怪。”

    林嬷嬷望过去的时候,这时魏临已经走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家人在一处说两句话有何不可,再者这里是福安堂,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您可别多想了。”

    曹氏本也未多想,可今日她提到沈云簌或许可以嫁到纪家的时候,魏临的态度和情绪让人实在费解,方才瞧着二人好像有些拉扯,也不知是她眼花看错了。

    “你说阿簌想嫁的人是不是咱们家世子?”

    “三夫人,这等话可不能出去说,世子的脾气你是清楚的,他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她当然知道其中厉害,也只是随便说说,今日心情实在不好,也没心思子用家宴了,跟魏老夫人请示自己身体欠佳,就匆匆离开了。

    邓氏的三儿媳妇都有了身孕,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如今邓氏夫君孩子都在身边,而她,却过的跟孤家寡人似的,自从魏瑶一走,她更是无事可做,本想为家里的姑娘考虑一番,也给自己找点事做,却还被魏临说她多管闲事,气都要气饱了。

    宴席时,讨论最多的就是孕妇的吃食,姜氏是过来人,叮嘱余氏有孕之人都有哪些饮食禁忌。

    “这酒以后可不能饮了,好在上次拨霞供的时候,你没怎么饮酒,寒凉的食物不宜吃,就如螃蟹,山楂。”

    魏老夫人看到妯娌和睦,也十分欣慰:“两个孙媳性子都好,是咱们魏家人的福气。”

    “祖母,福气还在后头呢,等叙淮成了婚,那我们魏家就更热闹了。”

    魏老夫人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魏临,见他面色依旧,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邓氏也道:“叙淮,我倒是认识几位贵女,生的貌美如花不说,还知书达理,要不我讨几张画像让你瞧瞧,若是有看上的,咱们咱找机会见一见真人。”

    魏临放下筷箸,拿着帕子试了一下嘴角,郑重说道:“不劳烦三婶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跟我说说呗。”

    宴席上的人神色各异,沈云簌低头喝汤,其他几位向魏临投去好奇的目光,魏老夫人则是一副看戏似的表情。

    “我喜欢胆子小小的,安安静静的,会用帕子折小兔子的。”

    此话一出,沈云簌差一点呛住,她轻咳一声,赶紧喝了一口茶水压了一压。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魏临所说的是喜欢这类的女子,还是本就有个女子。

    “姻缘之事,讲究的就是缘分,莫要操心我的事。”说罢,魏临起身离开。

    魏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

    家宴结束,沈云簌刚回落湘院,就收到了沈时尧的书信。

    信上说,腊月中旬就回到京都,若是快了的话,也能比原定计划的时间提早个两三日。

    算下来,也就二十日左右了。

    这段时日都在忙了,她还没来得及给兄长置办行头,她先请示了魏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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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首肯后,让春罗去拿她攒的小金库,准备出门。

    只是没料到,出府前,会碰到魏临。

    “去哪儿?”魏临问。

    “去街上,兄长快要回惊,想给他做几件衣物。”

    魏临恍然想起来,做给沈时尧的冬衣已经给了他。

    “哦,那正好,我也要出门,不如我和你一起去,还能帮你参谋参谋。”

    “我知道兄长的喜好,不用你参谋,四表哥公事繁多,”

    “你兄长的身形应该跟我差不都,做衣物总要丈量一下尺寸,这样成衣匠才有把握些,走吧。”

    沈云簌有些迟疑,和魏临公然一起上街,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瞧这架势,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要不,我把表妹也一起叫上吧。”

    “嗯,随你。”魏临倒是无所谓。

    沈云簌松了一口气,让妙圆赶紧去淳湘院请人,多一个人,就不属于私下见面了。

    这边魏惜听到要上街的消息,也是麻溜的准备起来。

    这段时日一直没怎么出过门,她的胭脂水粉所剩不多了,也想为自己置办几样发饰。

    等她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却看到魏临也在马车内。

    “四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难得休沐,一起出门逛逛不行吗?”

    “当然行了。”魏惜有些小兴奋,除了幼时那些模糊的记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和魏临一起游肆逛街。

    她即刻上了马车,和沈云簌挨在一起坐着,两个姑娘也攀谈起来。

    “表姐,听说春阳坊又上了新的螺黛,咱们今日可得去瞧瞧。”

    “嗯,他们家胭脂挺不错,这次多买几盒。”

    “等我们买完了东西,是不是要去吃点好的。”

    “你想吃什么?”

    “我生在京都,长在京都,可从来都没去过南楼,听说那里的美食居多,有一年生病没胃口,父亲亲自去买了那里的虾饺,味道至今难忘,等父亲不忙了,咱们去求他一求,说不定就带我们去了。”

    沈云簌觉得这个不难,在宜州的时候,兄长没少带她出门享用美味:“嗯,若不然,等我兄长来了……”

    “行了,别讨论了,今日,我带你们去。”

    魏惜难以置信,差一点因为自己听错了:“四哥说要带我们去南楼吗?”

    魏临:“难得出来一趟,不是吗?”

    南楼在京都那边位置,地处繁华,又位居中心,是京都最大最热闹的酒楼,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听说到了晚上,才是热闹的开始。

    魏临没料到,两个姑娘选一块布料可以讨论半天,胭脂水粉试了又试。

    而在逛了到第三条街的时候,丫鬟们手里几乎已经拿不下东西了。

    最后一个盒子,抱在沈云簌的手里,只是不知何时,被魏临拿了去。

    暮色四合之时,几人来到南楼。

    南楼有五层之高,一楼二楼大都是普通的百姓,能坐在四楼和五楼的都是达官显贵,除了宴饮之外,还有人唱曲儿助兴。

    魏临选在三楼,三个丫鬟也都又累又饿,也不讲究主仆之分,全都让落了座。

    魏临要了几个招牌菜,还有魏惜爱吃的虾饺。

    沈云簌发现,魏临点的菜有一半之多都是她爱吃的。

    不知是凑巧,还是本就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今日逛街,魏临倒是十分配合,在给兄长选衣物的时候,主动让成衣匠丈量,她和魏惜选发饰和胭脂的时候,也是一直等着,丝毫没有不耐烦。

    除了累些外,今日过的倒是轻松愉快。

    三楼一间雅间里,郑成均死死盯着对面的人。

    一旁的随从悄声道:“爷,魏临身边那位穿雪白上襦的姑娘就是沈弘之的女儿了。”

    “若不是沈弘之去乌和镇勘察什么地形,也没这档子事了,事情都要压下去了,他这一趟又挑起了民愤,说到底,我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跟他脱不了干系。”

    随从道:“要不然,就让他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替他补偿一下。”

    “怎么补偿?你是有主意了?”

    第35章 第35章

    ◎看够了吗◎

    事情败露后, 永徽帝拿他和沈弘之比较一番。

    此次沈弘之去乌和镇,重新规划修筑河道的路线,大大缩减了开支, 说沈弘之是栋梁之才, 说他是个庸才, 说沈弘之清廉之官, 说他朝廷的蛀虫,这一笔账, 早已暗暗记下。

    如今他被革职在家, 整日沉浸在郁郁寡欢之中, 本想出门散散心, 饮上几杯小酒, 排解一下忧愁,却不想,这沈家人似乎和他杠上了,到处阴魂不散, 连出门用膳,也都能碰见沈家的女儿。

    瞧着这位姑娘衣着、气度, 和那些个高门闺女无二,想来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和财力,就像花房里精心培育的花,若是这花折了,那育花之人该有多难受。

    “这口恶气不出,难以消我心头只恨。”郑成均紧握着拳头, 镇北侯府的人他要忌惮三分, 可一个沈弘之, 他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 当下,决定做一件令人无比痛快的事。

    这厢的人已经酒足饭饱。

    魏惜想在这偌大的南楼看一看,楼下有饮茶吃果子的地方,还有一位说书的先生,故事讲的事绘声绘色,魏惜想去瞧瞧,可惜被魏临直接否决了。

    他们该回去了,随即从三楼下去。

    一楼的大堂人满为患,除了来这里用膳饮茶听曲的,还有卖货的货郎穿梭其中,堪比热闹的街头。

    就在这时,魏惜身上的玉佩被一毛头小子扯下,拿着就往人堆里跑,魏惜忙追赶。

    身边的三个丫鬟也追了过去,沈云簌看向魏临,想问他怎么不去帮魏惜。

    于此同时,迎面一个蒙着面的女子提着一罐油,朝着沈云簌泼了去。

    可她已来不及躲避,千钧一发之际,只被人一挡在身前。

    油花四溅,惊叫连连,而那罪魁祸首丢掉油罐,逃之夭夭。

    沈云簌抬眼,看到挡在自己前面的魏临,心底发颤:“表哥。”

    不等她查看伤势怎样,魏临解了身上的棉披风,并交代她:“你们和魏惜赶紧回去,这里不宜久留。”

    说着,就朝着泼油之人的方向追去。

    沈云簌看着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缓过神来,那么热的油,即便隔着衣物,也定会伤到了人,他不先赶紧去看郎中,却想着先去抓人。

    魏惜已经拿到了自己的玉佩,回来就瞧见一滩热油在沈云簌面前,除了魏临,周围的两三个人也被油溅到一些,捂着脸又哭又叫的。

    掌柜的也来询问情况,一时间,大堂里乱的很,

    沈云簌拉着魏惜赶紧离开了,这是有人刻意报复,此人就是冲着她来的,什么偷玉佩的小贼,想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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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伙的。

    沈云簌让管家先把郎中请过来,若魏临回来,先给他看看伤势。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听到魏临从外面来的消息,并让妙圆回话,说他身体无碍。

    魏临回来的路上让人简单处理了一下后背与脖子上的伤口。

    进了府门,见妙圆和一位郎中迎过来。

    回到北院,郎中仔细查看一番,好在隔着厚厚的衣物,伤的只是皮肉,先给魏临用了一些特制的药膏抹上,又写了一副方子,忙完一切,已经是深夜了。

    魏临趴在床上,此刻安静下来,身上的痛意才一点点的袭来,慢慢的痛的让人他抓心挠肺。

    “世子,表姑娘还在外面等着呢。”长易道。

    “她何时来的?”

    “从您来府上没一会就来了,想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魏临起身,想要拿一件里衣穿上,却被长易制止道:“您背上的血泡刚挑破,若是穿上衣物,就和伤口黏在一起了。”

    “那你跟她说,明日再来。”

    她那么在意男女大防,又是深夜,想来不合适,留在这里,应该是觉得替她挡了热油,心有有愧吧。

    沈云簌在小厅里等了许久,脑子里一只回想着魏临挡在她前面的那一幕,他过来时,也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她是一滴油都没有沾到。

    往昔对魏临的那些看法,如一道屏障,就在今晚瞬间瓦解。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父母那般护着自己,他以为魏临只是贪图一时,时间久了,那份执着也就不会再有了。

    可经此一事,放觉得是她想错了,若是那一罐热油到了她的脸上,那么这辈子就毁了。

    魏临救了她的命,她拿什么来还?

    直到长易过来,告诉他,魏临已经处理完伤口,已经歇下来,要她回去。

    “我能不能看看他的伤,就一眼,悄悄的。”若不看到,今晚必定是一夜难眠。

    “那表姑娘就进去吧。”

    沈云簌来到内室,轻手轻脚的的绕过屏风,慢慢的挪到床边,隔着青色纱账,隐约看到裸着后背的魏临,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撩开纱账,看看后背伤成什么样了。

    触目惊心的一幕,让沈云簌倒抽了一口凉气,后背是大面积的烫伤,顶着这样的伤口,他竟然直接去追人了,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看够了吗?”床上的人转过脸。

    沈云簌忙放下纱账,背过身去,心虚道:“表哥,你没睡?”

    他今夜怕是都睡不着了:“嗯。”

    沈云簌蹲在床边,隔着纱账问:“你是不是很痛很痛?”

    “有一点,这点伤不算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沈云簌就更自责了:“都是我不好,今日本就不该出门的,害的你受了伤,那人是冲着我来到吧,表哥,我……”

    沈云簌有些说下去,道歉自责的话此刻显得苍白而无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魏临从纱账里伸出一只手,沈云簌把一旁的茶水递过去:“要喝水是吗?”

    “给我你的手。”

    沈云簌把茶碗放下,有把手伸过去,被魏临攥的紧紧的:“这样,一点就不痛了。”

    “……”

    魏临眯着眼睛说:“泼油之人已经抓住,此人是个亡命徒,故意扮上女装,混淆视听,这几日你不要出门,也别把此事告诉沈大人,害他为你担心。”

    “我明白。”

    “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也不是为了让你答应嫁给我,而是我愿意这么做,不要自责,也不要愧疚,这么一点伤,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魏临说的风淡云轻,沈云簌把纱账撩开一些,反正都已经看过了,隔着也没意思了。

    再看他背上的伤,心里还是不由的咯噔一下。

    “害怕就不要看了。”

    “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自己很不好,连累了你。”

    “这只是一场意外,错的是泼油之人,不是你。”

    沈云簌觉得鼻尖酸酸的,这个时候,他没一句责备,反而还安慰她。

    他有狠厉的一面,亦有温柔的一面,从他拧紧眉头的面容看,身上一定很不舒服。

    此刻,魏临想要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可良久过去,也只是安慰她。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魏临还是松了手:“时间太晚了,早些回去歇息,这件事想不要告诉祖母,魏惜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表哥,那我明日来看你。”

    沈云簌起身,提着裙摆悄悄的离开。

    翌日一早,沈云簌去了福安堂,魏老夫人见她面色不佳,以为没有休息好,就让她早早的离开了。

    她先去落湘院,取了秋蕊熬制的药膳,和妙圆一起来到北院。

    此时魏惜也在,因当时她和丫鬟们都不在场,还以为哪人是冲着魏临去的,一直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人,想要找那些人报仇。

    魏临被这个多嘴的五妹妹吵得头疼,“我就是大理寺的,这个仇我自己报,还有,这两日你不要来烦我。”

    本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可魏临的那句话都让魏惜气的抓狂:“我就那么惹你心烦吗?”

    “只是想耳边安静一些,这里什么都不需要。”

    既然这样,那她往后就不来了,魏惜刚出房门,见沈云簌过来,她身后的妙圆提着一个食盒。

    “四哥他现在正烦着呢,咱们以后少在他面前晃,走吧,表姐,别打扰他休息。”

    “那我也要把这一晚药膳送过去,补身体的,有助于伤口愈合。”

    魏惜发现,她这个堂妹还没有表妹贴心,昨日去街上,处处都能感受到魏临对沈云簌的照顾,此刻看来,她才像个外人。

    “那你去送吧,我先走了。”

    今早两个司直来禀明昨日情况,在南楼附近,若想早些□□的勾当,极为容易,而后背之人是谁,还是个谜团。

    像这种买凶害人的事情,一般正主都不会露面,即便所有的刑具都用了,也问不出什么,从昨日到今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件事,从魏惜的玉佩被抢,到泼油也就片刻的时间,想来背后的行凶之人是认得他们的,故意避开魏惜,目标就是沈云簌。

    这个推算的结果,让他不禁担忧起来。

    沈云簌提着食盒进了房里,魏临已经起身,身上搭了一件里衣,他坐在一张榻上,面前的小案子上放着一摞厚厚的案宗。

    “表哥,你在忙吗?”

    “不忙。”

    魏临转脸,见沈云簌面色有些苍白,想来她昨晚也未休息好。

    “这是今早秋蕊熬的药膳,方子是从一位郎中哪里求来到,喝了它,伤口会愈合的快一些。”

    说着,沈云簌已经盛了一小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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