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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30-40

    第31章 第31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三个丫鬟都要跟着过去, 落湘院里还是留一个比较好,沈云簌决定把妙圆留下来。

    妙圆有些不乐意,她已经把自己的物件都收拾妥当, 见沈云簌没有带她的意思, 追出门道:“姑娘, 让奴婢也去琉璃巷吧, 奴婢还从来都没去过呢。”

    “我是看望爹爹,又不是出去玩儿, 不宜跟太多人。”沈云簌迈着步子往外走。

    “往后奴婢是一定要跟着姑娘的, 就是以后姑娘离开了镇北侯府, 那奴婢也跟姑娘一起走, 奴婢以后是您的人, 别把奴婢落下呀。”妙圆恳求道,忽闪着一双大眼睛。

    沈云簌没想到妙圆说出这番话来,也没空跟掰扯:“那你们自己商议吧,快一点。”

    妙圆冲着秋蕊呵呵一笑, 抢过她手里的包袱,和沈云簌一道出了门。

    一路上, 沈云簌都在猜测,父亲为官清廉,又体恤百姓,怎么忽然就起了冲突呢,也不知道他具体伤势如何,心里七上八下。

    到了琉璃巷, 沈云簌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 来到前院正房里, 看到沈弘之躺在一张摇椅上, 身上盖了一张毯子,正眯着眼睡觉。

    瞧着他满是沧桑的脸,定然外面吃了不少的苦,沈云簌鼻尖酸酸的。

    这时,陈农小跑着过来,他正在膳房吩咐下人煎药,听到沈云簌来了,忙过去相迎,可到了门口时,才知道人早已进了正房里。

    陈农站在门口小声道:“姑娘来了。”

    沈云簌回过身:“陈叔,我们去外面说。”

    出了房门,沈云簌问道:“父亲哪里受了伤?”

    “老爷腿受了伤,需要修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跋山涉水的操劳,回来就睡了。”

    “寻的哪位郎中?”

    “城东张郎中,他最擅长治疗外伤的,腿上已经敷过药了,内服的药正在膳房里煎着,姑娘勿要担心,伤势不大。”

    沈云簌难以理解的是为何父亲会和那些镇民气冲突,于是随陈农去了正厅里仔细询问。

    这次去乌和镇,陈农没有跟着去,他也是从工部一位郎中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勘察地形快要结束时,乌和镇当地的镇民因为田地补助一事起了冲突,因户部没有把剩下的补助款发给镇民,却破坏了大量的田地,得知沈弘之一行人是官府的人时,那些镇民以为又要破坏良田,从中阻挠,不让一行人过去。

    沈弘之本想好好调解一下,再仔细了解具体的情况,奈何当地县令带着一些官兵过来,试图镇压乌和镇的镇民。

    双方情绪高涨,沈弘之想制止双方,却被围困其中,跟随沈弘之的人本就不多,即便高升呐喊,侍郎大人会做主,也没人听劝。

    而与此同时,边关的一支回京的骑兵路过此地,正打算在乌和镇安营歇脚,却遇到了民众造反之事。

    带兵的李承霄快马加鞭,率先赶到,还未弄清楚缘由,两方就要打起来,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镇民反抗是因田地被毁,无奈才和官府作对。

    只听人说工部侍郎也在其中,瞧着那个不惑之年的大人奋力阻止,嘴上解释着缘由,还让大伙息怒,可双方哪里听劝。

    见有人举着锄头抡了过去,李承霄试图阻止,却为时已晚,关键时刻把人拉回,而他被伤到了后背,之后便是一阵混乱,为了保护好沈弘之,他又挨了好几棍。

    后面的骑兵及时赶到,镇民也没了气焰,拉扯过程中,沈弘之还是受了伤。

    这时,小厮过来,告知沈弘之已经醒了,膳房里的药也已经煎好了。

    沈云簌来到房内时,沈弘之瞪了陈农一眼,觉得他多事,此事,本不想告知沈云簌,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药递给父亲后,沈云簌转过身去,她忍不住的想掉眼泪。

    沈弘之一口气把药喝完,笑着说道:“为父不是跟你说过,这眼泪是珍珠,掉不得。”

    此话一处,沈云簌就更加忍不住了,转过身来一边哭一边道:“就是故意不爱惜自己。”

    “谁说的。”

    “娘亲在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您看看现在,整天就是忙,明知道有危险,为何还要上前去。”

    看来沈云簌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为父是瞧见里面有个孩子,才这么着急上前劝阻的。”

    沈云簌抹了眼泪问:“真的吗?”

    “什么时候骗过去你,为父很爱惜自己。”

    看着父亲受伤,沈云簌除了担心他的身体,还有些气他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

    自从母亲去世后,沈云簌就觉得父亲变了很多,他每日都要给自己找许多事情做,不是公务上的事,就是家里的事,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停下来的似的。

    “阿簌以为爹爹想故意把自己累死,好去找娘亲,不要我和哥哥。”

    “说的什么话,你和你兄长都未成家立业,不把你们安排好了,我回去,怕是你娘亲也会不理我。”

    “爹爹,这今日让阿簌住在家里,不回去了,等您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不行,房子还住不得人,至少半个月的修整,夜里太冷,你还是回去,别让为父担心。”

    “ 您伤成这样,我担心他们伺候的不够仔细,还是让我留下来。”

    沈弘之想了片刻道:“要不,你帮为父去做一件事吧。”

    “何事?”

    “李将军为了护我周全,受的伤比我严重,一时半会怕是无法去看望他,明日你带着礼物上门,询问一下伤势如何,这礼物一会让陈农去准备,今日,你且回镇北侯府去。”

    沈云簌不放心,沈弘之撩开身上的毯子,让沈云簌看了看包扎的小腿:“瞧把你吓的,没有多大事,你是不是以为被人抬回来很严重,主要是太累了,这一路就想睡觉。”

    好一番劝说,沈云簌才愿意回去。

    方才沈云簌和沈弘之交谈的时候,妙圆一直都在旁边伺候着。

    她想不明白,为何要沈云簌帮着去道谢呢,差家里的管事一样也可以。

    这位李将军她可是知道,年已弱冠,骁勇善战,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与世子有些交情,他曾来过镇北侯府,府里的丫鬟们都躲在远处看,此人虽然是将军,却是一副文雅做派。

    男未婚,女未嫁,又有救父之恩,不知为何,妙圆觉得自家世子有些危险了,再加上姑娘本就不愿意嫁给他,这事,怕是越来越悬了。

    回了落湘院,妙圆找机会接近沈云簌,伺候的事全都自己做。

    趁着只有两人的空挡,妙圆上前道:“姑娘,奴婢可否跟您商议一件事。”

    “何事?”

    “您明日就不要去李府道谢了,不如让奴婢带着礼物前去替您道谢。”

    沈云簌摆了摆手:“那多没诚意啊,还是我亲自去。”

    “不会的,奴婢会带着满满的诚意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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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簌狐疑的看了妙圆一眼,觉得她奇奇怪怪的:“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嗯……是因为,那李将军奴婢见过,长相真是一言难尽。”无奈,只能先撒个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还有呢?”

    “他面如夜叉,还喜欢看貌美的女子,此人万万不能招惹,道谢的礼物奴婢来送,这人还是别见了吧。”

    沈云簌转过身看着妙圆,觉得这丫鬟今日格外殷勤:“他长得什么样不重要,别替我拿主意。”

    妙圆点了点头,瞧着沈云簌双眼不停打量她,方觉得有些心虚,灰溜溜的走了。

    申时已过,魏临处理完公务,正准备散值回府。

    却注意到桌上有封书信,书信是昨日送过来的,从外观来看不是什么重要的信物,他一直都未打开看。

    临走前,他才把信封拆,信上说沈云簌爱慕昭澜书院里一位擅长射箭的学子,他薛齐光觉得自愧不如,会收了这份心思,也劝他不要肖想了,末了还写到,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很理解这份求而不得的心情。

    魏临眉头紧锁,把书信撕了个粉碎,看来那日还是吓唬的不够,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所谓空穴来风,若真无此事,这薛齐光不会这么大胆的写封书信给他,沈云簌故意避着自己,难道是心里有了人?

    这时,长易跑过来,把沈弘之在乌和镇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这么多天了,以为户部会长点记性,把剩下的田款补发给镇民,没想到依旧知错未改,魏临也没心思多想了,只吩咐魏临:“这个时辰,王太医应该已经从宫里回来了,你拿着我的牌子去一趟,把他请到琉璃巷。”

    长易接过玉牌正要走,又被魏临叫来回来。”

    “表妹可知道此事?”

    “表姑娘已经去琉璃巷了,这会应该已经回去了。”

    魏临上马直奔琉璃巷,见到沈弘之,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已然明了,户部只顾着补户部里的窟窿,却还是没有及时发放田款补助,导致镇民依旧激愤。

    “沈大人,回头我会上书一封,您这几日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我来管。”

    “那就有劳了。”

    “一会,太医院的王太医会过来给您看腿伤,他的医术超群,善于治疗外伤。”

    太医院的人没几个官员请的动,想来魏临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沈弘之想要起身弓手感谢,又被魏临按了回去:“小事一桩,无需放在心上。”

    一番交谈后,魏临又去了一趟官署,拟了一本折子,又吩咐人去户部查账,等他忙完,天已经黑了。

    回到镇北侯府,魏临很想去落湘院里问一问,所谓的昭澜学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可夜已经深了,他若过去,似乎不太合适,驻足了一会,正要走,被院里的春罗看到。

    “世子,您怎么在这里呀?”

    “路过,你家姑娘歇息了吗?”

    “还未歇息。”

    “沈大人的事我已经知晓了,要她不要太担心。”

    “是,奴婢会转告的。”

    沈云簌正在房里忙着备礼,除了沈弘之交给她的,她还想把魏老夫人前日里送的补药转送出去。

    这大补的东西自然要给需要的人,于是让妙圆把那两颗人参放进去。

    春罗把魏临在门口的事告诉了沈云簌,以为魏临寻她有事,沈云簌出了落湘院,却没看到人影。

    北院内,魏临端坐在书房里,直到长易回来,跟他说:“今日妙圆去了马厩,特意叮嘱车夫,说姑娘明日要看望一位将军,要他把马车备好。”

    “是李承霄吗?”

    “嗯,是沈大人要表姑娘去看望的,这次,李将军为了护沈大人,受了伤。”

    “大惊小怪,什么都打听。”魏临揉着眉心道。

    “世子,不是奴才多嘴,这李将军人中龙凤,沈大人让自家姑娘去道谢,是不是……”

    剩下的他就不说了,让魏临自己去品。

    沈云簌早已到了议亲的年岁,作为父亲,定然要为儿女筹谋,沈弘之若是想让李承霄做乘龙快婿,或许会借着这次机会让沈云簌看上一眼,依照他的性子,不会逼着沈云簌嫁给不喜欢的人,若是沈云簌看上了,那他呢?

    见长易还在门口,魏临把人唤进来:“你去告诉车夫,想办法让他等我下朝再去。”

    明日早朝后,他直接来镇北侯府,时间应该赶得上。

    魏临越发觉得,抱得美人归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此前他还胸有成竹,可现在,越发的没有把握了。

    翌日早朝,因沈弘之人等和李承霄被刁民打伤一事,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半大臣认为,乌和镇就是一群刁民,以武力镇压才好。

    而另一部分则是觉得事出有因,户部处理不当导致。

    上次御史台给出的结果是,户部先紧着江州的灾民发放赈灾粮款,而乌和镇这边,正在清算处理中,唯有什么异样。

    若是要比起来,这群大臣唇枪舌战的功夫,比他后果的妃子吵架厉害多了,永徽帝也是听的头疼。

    魏临默默算着时辰,这个时间,该下朝了,可这个架势,还不知等上多久。

    等着众大臣争论的差多了,他出了列队:“启奏陛下,臣可否问郑大人两句话。”

    “你问吧。”永徽帝道。

    魏临转向郑成均:“郑大人,乌和镇的田款补助还未发放是吗?”

    “当然,去年江州水灾,更需要赈灾款,这乌和镇的事其实并没那么着急,你若不信,可以去查账,这账上写的是明明白白,一个铜板都不少。”

    “那就奇怪了,昨日从工部了解到一些情况,那些镇民说,这田款已经发了一部分,户部账上也未少银两,这发出的银子莫非是郑大人体恤百姓,自讨腰包。”

    郑成均的脸色顿时煞白,事情本压了下去,他把银子补上,让人做了一份账册,最多也是个办事不力的下场,可如此一来,他贪墨银子的事就被知道了,该死,竟然被魏临绕进去了。

    第32章 第32章

    ◎你疯了吗◎

    郑成均不敢抬头面对永徽帝, 早知如此,他就不粉饰太平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 还多了一个欺君的罪名。

    从两人的话语中, 永徽帝也察觉到一丝不对:“郑成均, 这到底怎么回事?”

    郑成均忙跪下来:“启禀陛下,此事……此事臣也不知, 都是底下那些个饭桶……”

    话一出, 官员们神色各异, 开始小声议论。

    唯有一人拔高嗓音:“郑大人任户部侍郎一年之久, 别的本事没见长, 这甩锅的本事倒是一绝。”

    郑成均盯着魏临,压低声音咬牙启齿的问:“魏临,你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魏临也小声回道:“郑大人,误会, 我想要的是早些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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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郑成均就更郁闷了,早些下朝为何要拿他开刀。

    乌和镇田款一事永徽帝已经交给了御史台查办, 大理寺也没打算插手,只是今日早朝一直都在议论这件事,魏临也从众位大臣的言词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本就是户部办事不利,却让工部的侍郎大人因此受了伤,不为自己犯下的错感到自责, 竟然还在朝堂上狡辩, 真该参他个几本。

    除了郑成均被吓傻了, 御史中丞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日他给了申国公面子, 觉得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一个镇子而已,出不了什么大的纰漏,陛下把此事交给他,也是不想让他插手李斯的事,可今日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永徽帝已然明了,此事不宜在朝堂上多议。

    “退朝,郑成均和御史台的人留下。”

    可算下了朝,魏临急匆匆的出了宫门。

    镇北侯府内,沈云簌正让人从一辆马车往另一辆马车搬运礼品,镇北侯府马车的车毂出了些问题,车夫表示需要修理一下,要等上一会。

    来镇北侯府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偏偏也只有这一辆马车,其他的马车都去了哪里?真是奇了怪了。

    沈云簌可不愿意等,于是让春罗去外面雇了一辆马车来。

    马车到了之后,就让春罗和妙圆搬运礼品。

    趁着空挡,她想瞧瞧那马车的车毂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车夫摆弄了半天也不见修好,她刚蹲在车毂前去查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沈云簌侧脸过去,首先看到一双皂靴,随着目光往上移时,看见来人的脸,惊讶之余,又有些疑惑,魏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一身紫色官服,腰间束金带,腰侧挂着金鱼袋和象牙笏,这身官服,让人多了几分儒雅和庄重。

    沈云簌以前总觉的官服不好看,可穿在魏临的身后上,儒雅与英气结合,竟然有些赏心悦目。

    见魏临来身边,沈云簌站起身道:“四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魏临道:“今日,我也要去寻一趟李府,了解一下乌和镇当日的情况,我们一起。”

    “表哥怎会知道我要去李府?”

    除了父亲,也就三个丫鬟知道,沈云簌瞧了三人一眼,想看看是哪个人多嘴。

    妙圆正心虚,却听到魏临说道:“昨日我去琉璃巷看望沈大人,故而得知,表妹等我片刻,很快就好。”

    这个理由倒也合理,沈云簌也未多想,只继续招呼他们搬运剩下的礼品。

    魏临换好了常服,沈云簌这边也收拾好了。

    对待父亲的救命恩人,沈云簌也极为用心,今早告知魏老夫人时,魏老夫人也让人给她多备了几样礼品。

    只是这样一来,马车里的空隙就少了,勉勉强强的可以挤进两个人,魏临身材高大,若和他同乘马车,那就更挤了,正当她想着怎么跟魏临说时,却见魏临朝着马走去。

    “你上车吧,我骑马过去。”

    听到这里,沈云簌松了口气。

    李府在京都城西,一路上,差不多要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魏临带着走了一条近道,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到了李府,管事的引着进了门。

    魏临小声叮嘱沈云簌:“一会,你不要进去了。”

    “为何?今日我要见到人的,不然怎么道谢。”沈云簌自然不愿。

    “你想啊,李将军受伤了,定然在卧房里休养,若要见你,免不了又要穿衣梳洗,对一个伤者来说,太过折腾了,我本就与李将军有些交情,无需那么多礼节,你留在外面等,表哥会转达沈大人的谢意,只要你人来就好。”

    沈云簌本想亲自询问伤势,好回去转达父亲,见她迟疑,魏临拍了拍沈云簌的肩膀,轻声道:“阿簌你乖一些,表哥代表的就是沈大人!”

    沈云簌抬眼看了魏临一眼,他目光柔和,嘴角轻扬,温温柔柔的在她耳边低语解释,处处都在为人思量,竟鬼使神差的认同了他的做法。

    魏临跟随管事去见李承霄,沈云簌被一个丫鬟引着去隔壁偏厅里饮茶。

    这李府很大,人却不多,没见几个丫鬟婆子,瞧着有些冷清,偏厅里闷得慌,她带着妙圆和春罗在府里的小花园里走动。

    李承霄想不到魏临是第一个来看望自己的人,两人曾也在边关一起守过城,彼此相熟。

    魏临直接说明来意:“沈大人一直牵挂你的伤势,故让我和表妹来此探望,表妹女儿家,你这样确实不宜见面,我已让她在外面等了。”

    “只是背后略有些伤,不影响的,我可以起来。”说着,就要身边的小厮去帮他拿一件外衣。

    李承霄的伤势在背部,却不影响走动。

    见他要起,被魏临摁下来:“你好好休养,表妹人害羞,不喜见外人,故让我一起跟着过来。”

    李承霄点了点头,他和沈弘之是一起回的京都,快到京都时,沈弘之说他有个女儿,年芳十六。

    沈大人虽然年已不惑,不难看出,年轻时定然是个雅人至深的才子,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个绝色。

    昨日收到拜帖,他也想见见沈大人的女儿如何,可今日等了许久,都未见人来,家里的随从非要给他抹药,这才又褪了衣衫。

    等他还未抹完药,这人就来了,不等他收拾好,人就要进来看他,正在窘迫之时,来人却是魏临。

    从魏临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位表妹十分上心,不宜见,那就不见。

    礼品和话都已经带到,魏临起身要走,李承霄忙从榻上起身:“眼看就正午了,留下来用膳再走不迟。”

    “不了,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李将军千万要留步,外面有风,以免感染了风寒。”

    魏临竟然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在战场上的那股狠劲,可是无人能敌,今日却会关心人了,他改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回府时,沈云簌以为魏临骑马回,却在马车走之前,进了马车里,且连问都不问,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端坐在她面前。

    “四表哥,你不骑马吗?”

    “外面冷呀,你想让我一直挨冻吗?”

    “……”她还能说什么,只是觉得不自在罢了。

    “表哥是来跟你说正事,李将军的伤势有所好转,伤口都已经愈合,回头去见沈大人时,你告知于他,勿要太过自责。”

    “嗯。”沈云簌认真的点了点头,原来,魏临进马车内是要和她说正事的:“爹爹的伤是那些镇民导致,而镇民激愤是因户部的田款,说到底,别人犯下的错误,却惩罚到他是身上,阿簌跌得挺冤的。”

    魏临没想到沈云簌知道的这么多,安慰道:“放心,此事不会就此作罢,但要一步一步的来,沈大人的伤不会白受。”

    她早就听说魏临在处理案件时,向来公正,多说无益,沈云簌便点头应下。

    魏临的眼睛却一直在她脸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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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看几眼倒是无妨,可一直这么瞧着,有些不自在,于是沈云簌把脸转向别处。

    哪知魏临从对面坐了过来,沈云簌忙挪了一些位置给他。

    “你别动。”魏临道。

    “嗯……”

    只见魏临慢慢靠过来。

    这让沈云簌想到上一次,他也是这样把她困住。

    方才还觉得他恢复了君子的做派,事事为她考虑,这才多久呀。

    沈云簌本能的往后挪了一下,可魏临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靠近。

    就在魏临把手伸过来时,沈云簌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并说道:“表哥不要亲我……”

    “……”

    魏临也愣住了,随即轻笑一声,把沈云簌头上的一根如拇指长的枯枝从头上拿下来。

    他起初以为是什么别致的头饰,可近看才知道,是一根小枝丫。

    “谁要亲你了,我看着你头上这的枯枝难受,想帮你拿下来。”

    沈云簌脸色涨红,顿时尴尬极了,她脑袋越来越低,想给自己扣一条缝。

    魏临没想到,她这个表妹思想觉悟高了不少,想借着这次机会趁热打铁:“我送的簪子为何不戴?”

    沈云簌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下道:“不能戴,这本就是你硬塞给我的。”

    “这么说,你不想接受了。”

    “不想。”她坦白道。

    魏临的心里闷闷的,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事,沈云簌和昭澜学子的事还未搞明白呢,于是接着问:“那你想戴谁送你的?”

    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说话了,沈云簌玩弄着手里的帕子道:“听不懂表哥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有倾慕之人了?”

    这么直接的问,沈云簌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哪里有什么倾慕子之人,若说畏惧之人,倒是有一个,刚好就在眼前,不过心里忽然油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若说有,是不是魏临以后就不这么对她了。

    沈云簌点了点头:“是有一个人。”

    半晌,未见魏临回话。

    她不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魏临有种被心被撕裂的感觉,甚至有些喘不过气,问出这么句话的时候,魏临其实有些把握,毕竟沈云簌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

    魏临面色铁青,沈云簌假装没看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把帕子折成一个小兔子的形状。

    那兔子忽然被魏临抢过去,捏在手心里。

    沈云簌想要夺回,却被魏临捉住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扯进了怀里。

    她的额头撞到了他的下颌。

    “表妹的心跳好快呀,我就不相信你对我没感觉。”说话间,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沈云簌朝着魏临的胸口上捶了几下:“你放开我。”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在寻阳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不要走,等我,你逃的比兔子都快,偏偏逃到了镇北侯府,我们这么有缘,为何要放。”

    “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魏临从身上拿出一个匕首,把匕首塞到沈云簌的手中:“你若拿它在我身上划上几刀,我会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也好叫我死心,往后再也不接近你。”

    沈云簌抓着手里的匕首不知所措,别说往人身上划了,就是一只鸡她也不敢动手。

    见她迟迟不动手,魏临又问:“你在乎我的对吗?”

    哪里有这么逼人的,沈云簌眼睛里滚出几颗泪珠,她望着魏临,一句话也没说。

    见她流泪,魏临方觉得自己太极端了,把匕首收回去,用手里的帕子替沈云簌擦了擦眼泪。

    “你想去镇北侯府也行,去琉璃巷也可以,注意安全。”说完这些话,就下了马车。

    沈云簌的心一紧一松,实在经不起被魏临这么折腾,马车是往镇北侯府的方向,她让车夫改道去琉璃巷。

    到了琉璃巷,正直午时,沈弘之让膳房里重新做一些沈云簌爱吃的菜肴,见沈云簌不怎么吃菜,沈弘之一边夹菜一边问:“李将军的伤势如何?”

    “还好,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那你觉得李将军为人如何?”

    “他在危难之时救了爹爹,又没有打压当地的百姓,确实令人敬佩。”

    “我说的是长相如何?”

    “长相?我没见到他人,是表哥进了房里,他说我进去不太合适。”

    “哦。”沈弘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心里油生一个谜团:“你这位表哥似乎对你很上心。”

    唯恐沈弘之看出些什么,沈云簌解释:“他只是比较热心而已。”

    “的确十分热心,还替为父请了太医过来瞧,工部的事也帮着处理了一些。”

    “是吗?”

    “骗你作甚,昨日他就来了。”

    她现在不想说魏临的事,借着机会,沈云簌把小友秦悠的事和父亲透漏一些,问其方家人如何,值不值得托付?

    “这位方大人倒是做事兢兢业业,其子也曾见过,才识过人,是个做官的料子,唯一的缺点是此人身体不是很强壮,文文弱弱。”

    沈云簌也没什么胃口用膳了,把沈弘之安顿好,自己则回了西厢房的榻上歇息。

    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魏临,她这位表哥让人看不透,坏的时候是真坏,好的时候是真好,在镇北侯府的时候维护她,又为父亲做了这么多事,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境面对他。

    扪心自问,她对魏临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今日在马车里,倒也不是因为害怕他才哭,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午后已过,沈弘之把沈云簌劝了回去,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工部还有一堆的事物处理,明日,他就会去官署处理公务,已经让人做了一副手仗,短距离的路他自己完全可以挪动了。

    郑成均栽了个大跟头,还连累御史中丞段世昌一块挨罚。

    在永徽帝面前,郑成均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自己没有能力,全仰仗底下人在做事,他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这话倒是真的,郑成均在能力上的确一点也不出众,唯一出众就是会即兴赋诗一首。

    那位帮着他做事的郎中已经被处决了,死无对证,情急之下,郑成均只能把自己的屎盆子他身上扣了。

    永徽帝心里早已有了决断,乌和镇那些田款不多,算下来也就几千两,而这比款项已经补上,郑成均的祖父也曾是开过功臣,有功之后,自然要从轻处决。

    当日即下了诏书,郑成均革职降爵,本是可以延续五代的国公,等他继任时,爵位会从国公会变为县伯。

    而段世昌免职三月,让其在家闭门思过,此事全权交由魏临负责。

    当夜,郑家因此事闹的鸡飞狗跳,郑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指着郑成均就骂:“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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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费心的挪用公款,为的不就是多养几房小妾,如今被被革职降爵,说起来也是被那些个狐媚子害的,你还把她们当成了宝,这么大的家业,不等儿子继承,全都被你败光了。”

    “你个狗屁不通的妇人,怎会知道这官场险恶,我就是被镇北侯府的魏临害的。”

    郑伊如站在外面,听到魏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从祖父哪里来,得知事情的原委,确实是他的父亲做错了事,魏临只是听命办事。

    于是提着裙摆进了房里:“父亲,你有错在先,别把错归咎他人。”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给我下套,我能是现在这番下场,知道你这丫头什么心思,咱们和镇北侯府的梁子结下,你别想着嫁给他了。”

    第33章 第33章

    ◎牵线搭桥◎

    郑伊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说到底,还是父亲做了错事被人揪住了,连累的她无法和心仪的人在一起。

    前几日, 她本就和祖父商议好了, 等郑家的事情过去, 祖父会选个德高望重之人, 去魏家探探口风。

    毕竟魏临早已到了年岁,像他这个年岁的人, 娃娃都该有了, 他就不信魏老夫人不着急, 若是事情成了, 她就不必再去迎合魏惜。

    这才过了几日, 只几句在朝堂之上的争辩,竟然和魏家成了仇敌。郑伊如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可她又无可奈何。

    见郑伊如一副吃人的模样盯着自己,郑成均呵斥道:“你不会这个时候没有醒悟吧?”

    郑夫人眼见行事不对, 拉着郑伊如离开了:“家里已经够乱了,你消停点吧。”

    出了房门, 郑伊如问:“母亲,是不是我的事就没希望了。”

    “希望?今早收了心思,魏临此人断然不能招惹,母亲前些天可帮你打听了,他就是一酷吏,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前些日子斩首的抄家的, 少不了有他的手笔, 就这号人物, 你也敢嫁?”

    她才不会管这些,郑伊如觉得,魏临是清风,是明月,那次宫宴,她一见就难忘。

    可除了不甘心,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魏临今日散值的比较晚,除了处理大理寺的公事外,御史中丞的一部分事情要交由他来定夺。

    等送走了两位侍御史,魏临又继续回到案桌上查阅案宗。

    长易递了一碗茶水过来:“世子,天黑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魏临接过茶碗:“把这些案宗带回去看。”

    这时,外面守门的小厮来报,有一位贵人要见魏临,人在大理寺街口的茶楼里。

    什么样的贵人魏临不想去见,他忙的脚不沾地,直到看到递过来的玉牌改了主意,这是宫里的人才持有的。

    玉牌上写着刘弓二字,刘弓是谢岐的贴身太监,想来那位贵人就是谢岐了。

    近日太子也开始接受一些政务,一些个老臣几次否认他的决策,若不能早些做出一番功绩,他便会扣上软弱无能的帽子。

    那些个老臣迂腐顽固,倚老卖老,在谢岐看来,已经不堪重用了,只会挡了他的路。

    雅间内,魏临行礼时被太子用手托住了手臂:“魏大人,这里没外人,无需跟孤客气,本想等你散值后约见,可都这么久了,孤都未见你出来,孤若不叫你,是不是打算处理公务到天明啊。”

    “殿下见谅,只是这两日实在繁忙,陛下要我接管中丞大人的事物,一时难以平衡。”

    “那也不要太过劳累,今日孤有事与你商议。”

    “殿下请讲。”

    “中丞大人被停职反思,父皇把他手里的事交由你代为处理,那魏大人也算是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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