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危衡这副模样太乖了,姚容又忍不住想摸他的头。
但才刚付诸行动,就被他避开了。
她只好收回手,心下有些遗憾。许危衡的发质很软,这段时间没有理发,头发长了不少,摸起来的手感就更好了。
不过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因为经纪人来闹了一趟,耽误了时间,碗里的面全部都坨了。
姚容和许危衡都不打算再吃了,不等姚容有所动作,许危衡先一步将碗筷都端去了厨房。
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池里,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有两袋饺子。
有几个饺子的皮裂开了,露出包在里面的淡紫色香芋馅。
香芋馅的饺子……
这是他最喜欢的饺子口味。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姚容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把其中一杯递给许危衡。
许危衡的脸色太难看了,明显长时间睡眠不足和营养不良。刚刚那碗面他吃得不多,至少不是一个十六岁、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应有的饭量。
这回许危衡直接接过了水杯。
姚容趁热打铁,提出想在这里留宿几天。
对上姚容既紧张又期待的目光,许危衡愣了愣。
“嗯。”
许危衡垂下眸,轻轻应了一声。
他想,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亲生母亲,留她在这里住上一两天也是应该的。
***
这间公寓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其中一间是许危衡的卧室,另一间被改造成书房。不过书房里也有一张床,有时工作太忙了,许危衡的助理会在那里休息。
许危衡给姚容拿来一套全新的床上用品。
姚容换好被褥,走到窗边,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一半。
这个举动很平常,可就在她把窗帘拉开的下一秒,有不下三道闪光灯对准她所在的方向,迅速亮了起来。
这些狗仔盯得可真紧。
姚容心下感慨他们的敬业,将窗帘重新拉好,下了一趟楼。
不一会儿,她慢悠悠回到了公寓。
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许危衡扶着门把手:“你去了哪里?”
姚容:“我去找了楼下那些狗仔,短时间内你不用担心他们来烦你了。”
许意远只比许危衡小了一个多月,是在姚容和许稷婚姻存续期间生出来的孩子。无论许意远的妈妈有没有和许稷结婚,许意远都是私生子,这点是没有办法洗的。
狗仔追逐热度,比起许危衡,自然是现在风头正盛的许意远更有新闻价值。
许危衡:“……”
突然,许危衡感觉到姚容往他手里塞了东西。
是一罐旺仔牛奶和一根折叠吸管。
他抬头,用目光询问姚容。
姚容说:“你还没成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要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喝些甜的东西,这样心情就会变得高兴起来了。”
许危衡:“……”
许危衡很想直接把旺仔牛奶丢回去,但鬼使神差地,他握着旺仔牛奶回了房间,坐到了飘窗上,拉开罐盖,将吸管插了进去。
确实很甜,甜到了心底。
相比较之下,他喝的那些啤酒都太苦涩了。
***
姚容坐在客厅里,正在用她那台不太灵光的手机搜索资料。
星语传媒是许危衡的经纪公司,在圈子里属于二流经纪公司,资源还算可以,捧出过不少小有名气的明星。
但这家公司在业内风评很一般。
对于能带给他们大量利益的艺人,星语传媒自然是千捧万捧,许以各种资源。
可对于那些过了气的艺人,星语传媒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会在合同期间疯狂压榨艺人,直到榨干他们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许危衡当初和星语传媒签了三年的新人合同,现在还剩一年时间。
以他的精神状态,再留在星语传媒,绝对会出大问题。
姚容刚刚把经纪人赶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帮许危衡解约的准备。
走正常的解约流程,许危衡需要支付给星语传媒一大笔违约金。
如果星语传媒对许危衡很好,姚容很乐意按照合同赔付违约金,但就星语传媒对许危衡做的那些糟心事,姚容是一分钱都不可能掏的。
他们逼着许危衡被舆论公开审判,疯狂给许危衡一个未成年接通告,这一笔账,姚容要跟他们好好算清楚。
正巧,昨天在查许危衡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时,姚容顺手侵入了星语传媒的内网。
她一个又一个查看起那些不能外传的文件,又饶有兴趣地翻看着星语传媒的财务表报,顺带着还去了解了一下星语传媒的经营情况。
仔细了解下来,姚容只能说:这家公司真是漏洞百出。
她将这些财务资料都保存下来,打算这两天整理清楚,然后匿名举报给A市税务局。
不管怎么样,星语传媒一个“偷税漏税”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至于许危衡的解约问题,姚容打算等他睡醒后,先去跟他沟通一番。
要是他那边没意见,她就请律师来跟星语传媒打官司。
这种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更合适。
姚容关掉文件,打开微博,搜索起“许危衡”三个字。
许危衡的微博账号跳了出来。
姚容点进去。
前面几十条微博都是和工作有关的宣传。
一直翻到许危衡刚出道那段时间,姚容才看到新内容。 <c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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