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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宿主能处,让她当反派她是真当》 谢姜生(番外)(第2页/共2页)

nbsp;她还在闹脾气,不理他。

    他哄着,我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嫌弃你做的牛肉面。

    ——

    在一次晴天,他来到了沈悦之前租的房子。

    东西都还在,他一个一个慢慢的收拾,在抽屉里发现了几瓶药。

    是治抑郁症的。

    药瓶的药都快吃光了。

    原来,他的悦悦早就病了啊。

    你告诉我啊,这样,我就可以多爱你一点,每天一点,病就好了。

    脑袋抵着墙,他咬住自己的指节,把抽噎声逼回喉咙里。

    我就想逼你回来。

    没想不要你,我只是害怕,因为你总是拒绝我。

    ——

    他去找了陆瑾,他不知道陆瑾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沈悦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杀人。

    陆瑾躺在icu。

    他知道,自己也是逼死沈悦的罪魁祸首。

    他该死,但是陆瑾也该死。

    并不太尖锐的牙刷,硬生生的捅穿了整个脖子,她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他去了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

    医院的人并不算很多,他来到了icu病房,门口有人看护,他和陆瑾之前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把他给放了进去。

    陆瑾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无数道管子,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用刀,只要管子一拔,不出半分钟人就会死。

    他不想拔,他想用这把刀捅穿陆瑾的喉咙。

    走了过去,锋利的刀尖泛着寒光。

    很可惜,刀只是在陆瑾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痕,就有人闯了进来。

    护士看到这一幕,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外面看护的人冲了进来,医生,保安全都一股水的涌了进来。

    他改变了主意,人活着,其实比死了更要痛苦。

    保镖不敢动,他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

    走廊里的人看他就看神经病一样。

    低头,原来是不小心割到了手掌,刀口很深,满手都是血。

    真奇怪,一点都不疼。

    他没开车,就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没人,就他一个,他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

    手上的伤口没有处理,现在他才感受到了有点疼。

    他不怕疼,他只是怕沈悦疼。

    他坐在公交车上最里面,满脸都是滴流的水痕。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外面车笛声等噪音很大,他可以稍微的松懈一下,仰着脑袋,浑身颤抖,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

    在人前,他依旧是说一不二,英俊完美的企业家。

    他有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准点下班。

    还在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

    一打开门,他好像听到了耳边拂过一道声音。

    “谢先生,回来的这么早呀。”

    他把百合花插在了玻璃花瓶里,纯洁干净,就像那个人的眉眼。

    他笑了,“是啊,你想吃什么?”

    “谢先生还会做饭?”

    他露出得意骄傲的幼稚表情,“是啊,我现在的厨艺了得,想不想吃牛肉面?我给你露一手。”

    她好像很开心,依旧温柔,“好啊。”

    他马不停蹄的去了厨房,浑身上下充满干劲,每一个步骤都充满着严谨。

    很快就煮好了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面放凉了,她都没有吃。

    他的眼眶突然泛酸,想着,也许做得还不够好吃。

    ——

    到了半夜,他梦到自己把沈悦抛下,不管沈悦怎么哀求挽留都不动于衷。

    “谢先生!救救我!”

    “求求你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爱你了……”

    他拼了命的想要去抱住那个人,可是他刚抓住她,梦就醒了。

    屋子漆黑,像个不能喘气的棺材。

    黑暗与绝望几乎要要压垮他的神经,沈悦的呼救声,像一条无形的铁链捆住了他的脖子。

    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去够着盒子。

    抱着盒子,他从床上摔了下来。

    脸贴在了冰冷的盒子上,冰凉的液体就像雨势浩大的暴风雨,他气若游丝,哭都哭不出声。

    只能抱着盒子,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一边一边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可惜,盒子不会安慰人。

    它不会说。

    谢先生,别哭了。

    它只会在无声的诉说。

    谢先生,我已经走了,你哭,也没用。

    它就是那么无情。

    它第一次对它的谢先生这么无情。

    ——

    最近的记忆总是在回溯。

    他慢慢的数着自己的罪条,后来发现早已被判了死刑。

    他喘喘不安,焦躁不安至极。

    秘书一进来就看到男人双眼猩红,面容因为压抑着某种情绪而变得扭曲,嘴里嘀咕着什么。

    秘书心惊肉跳,“谢总?你没事吧?”

    男人猛得抬眸,呆滞了一下,恢复了正常。

    秘书松了一口气,把文件放过去,在不经意之间,她看到了男人漆黑的发丝,不知何时长出了几缕沥尽心血苍白。

    原来意气风发,成熟稳重的男人,多了一种苍白阴沉的死气。

    秘书手脚冰凉,她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把文件签好。

    没有忍住,秘书问了一句,“谢总和沈小姐和好了吗?”

    男人笑了一下,很温柔,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似乎这个时候才有了点活气。

    “早和好了。”

    秘书放心了,竟然还有胆子打趣,“那谢总天天这么早下班也是为了和沈小姐约会吗?”

    “对啊,想早点回去给她做饭。”

    秘书没有想到谢总还会屈尊降贵的做饭,不由的说,“谢总对沈小姐真好。”

    不好。

    我对她一点都不好。

    我坏死了。

    ——

    沈悦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也许还在生气,都不愿意到梦里见见他。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沈悦消气,只能抱住盒子哭,像个委屈的孩子撒娇。

    “来看看我吧,来看看我吧……”

    “我真的实在是太想你了……”

    对不起,可能吵到你了。

    但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

    ——

    他就想脱离了水的鱼。

    在滚烫干燥的土地上蹦跶,没有水的鱼,活不了多久。

    他坚持了两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仅仅两年,他好像一下子就老了二十岁。

    在一次晴天,他写着遗书。

    想了一晚上,最后只写了两段话。

    没有办法,他刚动笔,就快要哭得喘不过气,纸都快要湿了。

    喜一人,甚喜之。

    未能留之,甚遗憾。

    那天晚上,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自言自语说:“你不想见到我是吗?”

    “可是,我很想见你。”

    “到时候你见到我会不会很生气啊?”

    “对不起,我任性最后一次好不好?”

    幸亏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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