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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寨子里的村民不多,许多年轻人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留下来的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
夏夏进了村子,一群放了暑假的小孩穿着破旧的凉鞋围着她打转,好奇地看她脸上的字。
教授在村头的小卖部和老板聊天,夏夏去商店买了几根棒棒糖,和孩子们坐在一起分给他们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午饭是在村长家吃的。山里的食物虽然口味一般,但胜在新鲜,几个女生食欲不振,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推说吃饱了,只有夏夏吃得起劲,又去添了一碗米饭。
她坐在教授身边,听他和村长交谈,时不时插几句话。
夏夏:“刚才过来的时候,我注意到村里到处贴着横幅,现在打击力度很严吗?”
她口中的横幅是指村里贴的红色横幅,每条街都有,内容全是关于开展扫黑除恶专项行动。
她从前在南城也见过,不过不像村子里这么多。
村长:“是的嘛,坚决贯彻总书记的指示,扫黑除恶要落实到实处。”
夏夏来了兴趣,放下筷子,问:“怎么落实的,有具体案例吗?”
村长笑:“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条卖东西的小街?”
据他的说法,那条街半年前被一群混混控制。
混混是一群中学没读完辍学回来的半大男孩,没什么正经工作,每过一个月就挨家挨户上门收保护费,数额也不多,一次两三百,走时扬言如果有人来店里闹事,只要店主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就立即过来摆平。
可当地民风淳朴,根本不存在上门闹事的情况,许多店主吃了这个哑巴亏,每个月掏些钱出来破财消灾。
半年前,街上来了个外地人开宾馆,这群混混去收钱,店主不给,被打成轻伤住院。
店主出院后报警无果,给市扫黑办写了一封邮件,本以为不会有结果,谁知道一个星期后上面突然派人下来调查,那几个混混全都被抓进去了。
“涉案金额不超过一万块钱,你知道判了几年吗?”村长眼睛眯成一道弯,神情夸张,“领头的三年,从犯两年。”
“就几个混混而已,能算得上黑社会吗?”村长吃饱喝足,悠哉地抽着旱烟,“可没办法嘛,当下扫黑除恶严得很,一抓一个准,上头也愁没有业绩呢,谁让他正好撞枪口了?”
夏夏若有所思。
“小姑娘对这方面感兴趣?”村长问。
夏夏笑了笑,摆摆手没说话。
*
调研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经费不够,再住下去就要自掏腰包,蔡芸住了几天宾馆就搬回民房,姜景州也不用再陪她得以解脱,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夏夜,微风拂面。
夏夏在院里石桌前用电脑写东西,姜景州坐在她对面整理调研记录。
“你好像很讨厌蔡芸啊。”夏夏打趣问道。
姜景州:“讨厌算不上,只是不想接触。”
夏夏记得刚入学时姜景州言辞里就对蔡芸表现出明显的疏离,她好奇,问:“怎么说?”
“这女孩没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功利、复杂、做事目的性太强。”姜景州合上笔记本电脑,“我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他解释:“你们大一入学前,蔡芸提前一个星期到学校给伊老师送礼,那阵子高年级学生会的骨干也提前到校准备迎新,我每天出入伊老师办公室,她要了我微信。”
“……每天和我尬聊,一个星期后告白。”姜景州想起从前的事,觉得可笑,“我没答应,她转头又加了团委负责人的好友,再见面像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这两年蔡芸谈过的男朋友,不是院会负责人就是在校会有职务的学长,又或是社联的副主席,夏夏去海城交流的这一年,蔡芸在学生会混得风生水起,隐隐有成为这届大二骨干干部的趋势。
如果不出意外,开学后学生会换届,她去竞选部门负责人,成功率不会太低。
“谢淮来的那天晚上,她洗完澡裹着浴巾来敲我房门,说房间空调坏了。”姜景州嘲讽地笑,“那宾馆根本没有空调,我不知道她是看上我学生会副主席的位子了,还是看上我手头的调研项目了。”
夏夏目瞪口呆:“……这么奔放的吗?”
“还有更奔放的,想听吗?”
夏夏小鸡啄米般点头,姜景州问:“你先告诉我你在写什么。”
夏夏见他眼神瞟过来,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电脑屏幕:“没什么——”
姜景州抱着手臂,意思很明显。
——你不说我也不说。
夏夏只得把手拿开:“给你看也行,但不准告诉谢淮。”
“你在给扫黑办写邮件?”姜景州蹙眉,“你知道胡书荣?”
“谢淮告诉我的。”
“你的邮件可能没用,胡书荣和那些小打小闹的黑社会不一样,他能横行漳市这么多年有他的倚仗。”姜景州说,“虽然谢淮他爸破产,可你别忘了,他爸生前多少人脉和关系,他刚去世胡书荣就敢绑架谢淮的家人,仗的是什么?”
“我知道。”
夏夏有稍许近视,读书看电脑时会戴眼镜,她鼻梁上的圆框银边眼镜大大的,遮了小半张脸。
“就算会有困难,也要试试才行啊,我帮不了他别的,这个总能做到。”
“你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吗?”
夏夏扶了扶镜腿,脸颊被柔美的月色照得白皙干净:“安迪每周给州长写一封信,我可以每周写两封邮件,有用当然好,没用也没关系,不过多花些网费和电费。”
姜景州:“所以,你想做谢淮的救赎吗?”
“不,谢淮他才是。”
夏夏摇头,唇边笑容勾得温柔:“他才是我的救赎。”
*
回南城那天下起暴雨,地面积了深深的水,淌一脚进去能没过小腿。
一行人被困在汽车站,暴雨天气打不到车,教授带人躲在站牌下避雨,打电话叫车来接。
夏夏白色鞋子被雨水打湿,粘着黑乎乎的痕迹。
她啧了一声,被这恶劣的暴雨天气搞得心情烦躁。
“回学校的隧道被雨淹了。”教授接了通电话,揉揉眉心,“校车司机绕路过来,要多等一会。”
远处过来一个瘦削颀长的身影。
来人撑着黑胶雨伞,走到站牌下,他收起雨伞,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孔。
“老师好。”谢淮阳光地笑,“我来接夏夏。”
他裤腿挽到膝盖,鞋子湿淋淋的,小腿沾满水珠。
夏夏看见他,原本烦闷的情绪一瞬间敛然无踪,心里凭空开出了花。
颓者见颓,丧者见丧。
而恋爱的人眼中的世界全是粉红色的泡泡。
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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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瓦解得水珠都不剩,夏夏只觉得眼前世界如此多彩,一眼望过去,阳光普照,绚烂明媚。
教授:“你来得正好,有车吗?顺便带几个女同学回去。”
蔡芸:“他怕是骑电动车来的吧,我可不坐。”
谢淮掏出车钥匙:“说得像你想坐,我就会载你似的。”
“还能坐三个人,有人要走吗?”
南城一下雨气温骤降,刚从闷热的山里回来,许多女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早些回去。
有女生看着面前的积水犹豫:“这怎么过去啊?”
“走过去。”谢淮很直男地说,“难不成你还想游过去?”
他接过夏夏的书包挂在胸前,把雨伞递给她。
夏夏就要踏进台阶下的深水里,谢淮拉住她。
他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夏夏脸微红,趴在他背上小声说:“还有行李箱。”
谢淮一手拎着她的小号行李箱,一手托住她,转头朝教授打招呼:“老师,既然没人要一起,我们就先走了。”
他背着夏夏走进雨中,夏夏撑开伞罩住两人的头顶。
谢淮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水里,身上T恤被狂风吹来的雨珠打得湿透,在前面为夏夏挡住飘摇吹来的风雨。
谢淮的车开不进来,停在车站门口的路边。
他把夏夏放到副驾驶,浑身湿透钻进驾驶室,拿后座的毛巾擦头发。
“谁的车啊?”
车是奔驰,不是梁源太的。
“许哥的,最近一直借我开。”
“刚刚那几个女孩想一起回学校的,你走太快了。”夏夏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本来就没想和她们一起。”谢淮孩子气地说,“这么久没见,干嘛带一群电灯泡?”
他头发上的水珠已经擦干了,随手扯开毛巾丢到后座。
“想我没?”他弯唇笑。
“想了。”夏夏掰着手指头,“从你走了以后我就在想,每天想你好多好多遍……”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座椅缓缓放下,原本在她旁边的谢淮身体前倾,微微压住她。
车内狭小空间的气氛一瞬间暧昧起来。
谢淮低头,亲昵地用鼻头蹭她:“有多想?”
暴雨瓢泼,冲刷着车窗。
谢淮没开雨刷,任由雨水在玻璃上留下纵横交错的纹路。
他压着她冰凉的手臂轻擦:“这么凉?帮你捂捂。”
他炙热的掌心贴在她皮肤一路向下,从手臂游走到腰线。
夏夏衣边被他撩开一个边角,刚一接触冰凉的空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谢淮笑笑,抽出手指着嘴角:“我冒着这么大的雨跑来接你,亲一口。”
夏夏捧住他的脸,奖励地在他指的地方吧唧了一下。
谢淮像个要糖吃的难哄小孩:“不够。”
夏夏又亲了一下,刚要挪开,头顶被谢淮抚住。
谢淮滚烫的唇压下来,乍一下猛烈,实则极致温柔。
他吮着夏夏软滑的舌头,触口的味道甜丝丝的,让他舍不得松口。
夏夏脑袋晕乎乎的,嘴里呜呜叫了他几声。
谢淮松开她,湿漉漉的头发在她胸口一阵乱拱,把她胸前的衣服蹭湿了。
他直起身,发动车子。
夏夏脸红心跳,用手背揩拭唇上接吻后留下的水渍。
谢淮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昨天陪许哥应酬,一起吃饭的建筑商亲戚家有个小孩明年参加高考,可小孩不爱学习,每天打游戏,他托我在学校里给找个靠谱的家教辅导,你想去吗?”
“有钱人家的小孩?”夏夏想起之前给赵世杰做家教每天和他斗智斗勇的日子,忍不住说,“有点难搞。”
“难搞就算了。”谢淮说,“我去回了许哥。”
“也不用……”夏夏纠结,“钱多吗?”
“一小时一百五,每周三小时,成绩提高有额外的红包。”
夏夏想了想:“去吧,我正缺钱呢。男孩?”
“嗯,不过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听说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参加高考,一直拖到现在。”谢淮说,“你也不用担心,那天我会陪你一起去,他如果不听话,我就帮你揍他。”
夏夏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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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建筑商姓李,住在郊外的高档住宅区。
小区景致和赵珊琪家很像,建筑奢华大气,靠近边缘人工湖环境优美的地段建了几幢独栋别墅。
谢淮在外面停了车,拿好谈项目用的资料,牵着夏夏的手进来。
湖里散养了几只黑天鹅和一群锦鲤,两人坐在湖边喂了会儿鲤鱼,直到午饭时间过了才去敲门。
站在门口等人开门的间隙,谢淮目光略过自己和夏夏,开玩笑问:“像不像两个卖保险的?”
谢淮今天不只是来陪夏夏,他还有工作在身,穿着西裤和蓝色衬衫,打着浅色领带。
夏夏第一天来,想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不敢穿得太随性,她上身一件红色碎花雪纺衬衫,下身一条黑色包臀裙,既衬气质又显身材。
谢淮趁没人注意,搂住夏夏的腰,手不安分地捏她屁股。
他扬眉,痞痞地吹了声口哨:“好翘。”
夏夏啪叽一巴掌打在他手上:“光天化日的,你还穿着西装呢,能不能要点脸?”
谢淮把手收回来:“成,要脸,回去再摸。”
大门开了,来人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谢淮理了理领带,笑容礼貌得体,和他握手:“李总,您好。”
李家敏温和点头:“进来吧。”
别墅一共四层,背山面湖,装修是欧式风格,简约又大气。
保姆准备了黑森林蛋糕和红茶当做下午的茶点。
李家敏先和谢淮寒暄了一会,又和夏夏聊天,他为人温和健谈,相处时如沐春风。
“我那外甥性格还算好相处,可让他学习就像要了他命一样。”李家敏头疼,“在家成天跟他妈妈吵架,吵到最后两个人都烦,干脆把他送到我这里待一阵子。”
李家敏对保姆说:“你去把他叫出来,说我给他请的家教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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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来一起说说话,吃点东西。”
保姆上楼叫人,敲了半天门都没人给她开,又为难地回来:“他说在睡午觉,等等再下来。”
李家敏蹙眉:“是在睡午觉还是在打游戏?”
保姆不说话了。
“午饭就没出来吃,早饭也不吃,他和游戏过一辈子算了。”李家敏神色不太好看,要亲自去叫人。
夏夏连忙起身:“李总,还是我去吧,下午茶就不喝了。”
李家敏:“小谢和我是生意上的关系,叫我李总合适,你给我外甥做老师,叫我李叔叔就可以。”
夏夏看向谢淮。
谢淮笑了笑,勾了勾夏夏的小指:“这我女朋友。”
李家敏恍然大悟。
谢淮放开夏夏,目光温柔:“去吧。”
保姆带夏夏上楼,走到楼梯上,她回头看。
谢淮坐在李家敏对面,掏出一沓材料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他低声给李家敏分析建材的性能和报价,神情谦逊却不卑微,说到重点处还会微微倾身,辅之手势和解释。
她喜欢谢淮穿牛仔裤和T恤,也喜欢他穿五分裤和背心。
归根到底,她喜欢的是他那慵懒随性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能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谢淮穿正装谈生意,全然没有她见过的那些社会人士的成熟和一丝不苟,他穿上大人的衣服,依然澄澈得像个少年。
夏夏忽然记起第一次见谢淮时他的模样,那时他眉目里锋芒耀眼,桀骜逼人,转瞬间认识他已经两年,两年过去,他眼里的光却干净如初,傲气半分不减。
这是她的少年。
夏夏想着,甜蜜又得意。
保姆将她带到房门口,小声说:“就是这里。”
夏夏朝她道了声谢,轻叩房门。
不多时,屋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男孩声音。
“烦不烦啊?都说了我在睡午觉。”
保姆尴尬地说:“小澎,老师来给你上课了。”
屋里先是静了一会,随后一阵嘈杂的收拾东西的声音响起,过一会又复归安静。
保姆拧开门,对夏夏笑:“夏小姐,您进去吧。”
夏夏踏入房门,一股味道钻入鼻端,倒不是臭,而是密闭了许久没有通过新鲜空气的憋闷味,叫人只是站着就喘不过气来。
夏夏走过短短的一条走廊,拐进房间。
屋里很干净,一看就是保姆定期打扫,采光也好,正对小区里翠绿的湖泊,再远处是层峦连绵的丘陵。
房间很大,差不多五十平米,靠近窗户的墙边摆着一张玻璃书桌,李家敏口中那只打游戏不爱学习的外甥正背对她坐在书桌前,脚踩电竞椅,看着面前一本摊开的练习册发呆,旁边的电脑主机的灯光刚刚熄灭。
夏夏只能看清他一个瘦削的身形。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温柔:“小澎是吗?我是你舅舅请来的家教,南大的在读学生……”
她瞥向他的书桌,想找些生活的痕迹以此判断这个男生的兴趣爱好,只有达到一定的了解,待会才能更好地找到话题。
桌上东西不多,只有一台电脑,一瓶可乐,几瓶保健品和几本书。
在书桌的正中间,靠近男生视线的地方,放了一个相框。
夏夏目光刚落过去,就像被胶水黏住似的,挪动不了分毫。
相框里相纸泛黄,背景是片碧蓝无垠的海,男孩亲密搂着女孩肩膀,那时的面孔还很稚嫩,可胜在眼神无畏而明亮。
夏夏眼睛刺痛,尘封许久的记忆破开一条深深的裂缝,勾出那些她早已不想回忆的事情。
照片是用拍立得拍的,在海边。
拍立得当场出片,夏夏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相机,拿在手里新奇地看。
她和平嘉澎的相片缓慢呈像,两人容貌漂亮,怎么拍都好看。
夏夏兴高采烈拿着相片去给平嘉澎看,听见他在岩石后和朋友聊天。
“阿澎,你女朋友怎么连拍立得都没见过?”那女生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言语中满是不可置信,“我刚才要她手机号,她掏出一个小直板,直板手机!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了。真是太好玩了,她的兴趣爱好是收集古董吗?”
平嘉澎:“别开夏夏的玩笑。”
夏夏不经意听了这些话,牙齿不知不觉在嘴唇咬了一排深深的齿印。
平嘉澎回来时若无其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孩子气地举着相片对着阳光看:“夏夏,你看,我们多般配。”
那天夜里回去,走在繁华的闹市里,平嘉澎拉住她的手。
“我爸妈出去旅游了,今晚家里没人。”他亲昵地摩挲她的手指,嗓音暧昧,带着一丝期待,“去我家吧。”
夏夏摇头,一言不发。
路过一家手机店,平嘉澎问:“要不要进去逛逛?”
夏夏:“随你。”
平嘉澎挑了一款女生用的白色智能手机,摆在她面前:“喜欢吗?”
夏夏没吭声,他握着她的手指在滑溜的触摸屏上试了试:“你快过生日了,这个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夏夏已经不记得那晚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在平嘉澎面前从来温顺的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当时说不清到底是因何生气,许多年后能一笑置之时再回想起来,觉得不过是源于女孩心底的自卑和难过。
自卑是因为贫穷。
难过是因为平嘉澎。
——他虽然嘴上不介意,但心底还是觉得她让他在朋友面前没了面子。
午后房间里的光影细碎刺眼,夏夏怔了许久,将将缓过神来。
两年不见,平嘉澎的声音变了许多,从前他在变声期,说话总带点哑,刚刚在门口那一句,夏夏竟然没听出是他。
平嘉澎转过脸,怔愣、诧异、无法置信。
他嘴唇因不爱喝水而起了层干皮,唇瓣颤抖,喉结滚动,许久没说出一句话。
他没怎么变,还是当初俊美的模样,只是因为常年不出家门,皮肤更白了,人也没精神。
夏夏却变了。
从前女孩只是单纯的漂亮,秀气干净,因为年轻而洋溢着蓬勃的朝气。现在的女孩书读多了,路走远了,从头到脚散发着令人深陷其中的温柔气质。
她只是静静站着,就让平嘉澎挪不开眼睛。
“夏……夏夏?”
夏夏那瞬间陷入呆滞,又被他这句话惊醒。
她后退一步,没多犹豫,转头就走。
平嘉澎跳下椅子,赶在她出门前那一瞬间堵住了房门。
他挺拔的身体堵在她面前,手先一步握住门把手,将门反锁。
夏夏没看他,嗓音平淡:“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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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平嘉澎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他抬手,指尖落在夏夏鬓角的发丝,“这些年你去哪了?”
夏夏没答他的话,别开他的手,抬起眸子凝视他:“我说,让一下。”
“我去过你家,你妈说你两年没回去了,你刚说在南大读书?”平嘉澎语无伦次,“你是不是怪我当初闹分手的时候没去哄你?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回家就被我妈关起来了,手机也被没收了,等我出来你已经不在常市了,我根本联系不到你。”
平嘉澎情绪激动,几次三番想抚摸夏夏的头发和脸颊,都被她躲过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直在想你。”他声音哽咽,眼睛红得像随时能哭出来,“我知道当初是我不成熟,我也和我妈吵过架了……”
他被乍然相逢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话匣子打开,嘴里念念叨叨总也停不下来。
“平嘉澎。”夏夏打断他说话,“有话一会再说,能先让让吗?”
“我男朋友就在楼下。”夏夏平复了心情,看向他时目光不再闪躲,“他知道我和你独处一室会生气的,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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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夏夏忘记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前任对于男人是另存为,对于女人是已覆盖。
除了谢淮这种连前女友名字都记不住的特例,夏夏认为这句话有些道理。
平嘉澎之于她,不仅仅是已覆盖,是右键删除后还要清空回收站的存在。
她割裂开来不愿提起的不是这个人,而是那段时光。
——一方逼仄狭小的天地,云翳密布,铅灰色的天空阴沉,如暴雨来临前沉闷异常,压得人喘不过气。
再见平嘉澎,勾起她许多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
虽然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都牵连着贫穷和因贫穷而小心翼翼遮掩的敏感与自卑。
从前的事,她不想记起。
平嘉澎用了很久才反应出她话里的意思,惊喜和激动的眼神顷刻变了。
他琢磨着夏夏的话:“今天来找舅舅谈项目的是你男朋友?”
他静了静,问:“那我是什么?”
平嘉澎家境优渥,虽然在外为人处世礼仪周全,但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面对亲近的人难免有些突如其来的脾气。他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他一沉下脸,夏夏就知道他生气了。
他的脾气不是来得快去得快的疾风骤雨,而是焚烧后不灭的星星火,如果没人扑灭,会再一次燎原而过。
在一起两年,夏夏见识过无数次,也哄过他无数次。
可换成如今,夏夏对哄他这件事没兴趣了。
她淡淡道:“前男友。”
平嘉澎扯住她的手腕拖到桌前,把桌上零散的物品推到一边。
他拿起相框摆在她眼前,力道之大让夏夏忍不住蹙眉:“你疯了?”
他脸上突如其来的惊喜被愤怒的暴戾取代,从前少年小心珍视的温柔在他身上通通不见影子,他像只被激怒发疯嘶吼的幼狮:“我现在还留着我们的相片,你说你男朋友在楼下?”
夏夏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很大,手掌跟钳子似的。
夏夏没再挣扎,她平静片刻,仰头看他:“有这么刻骨铭心吗?”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梦里都不会见到你了,你为什么这么难忘?”
平嘉澎嗓音嘶哑:“过去多久?才两年而已。”
“才两年而已?”夏夏笑了笑,“两年时间对我而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从前我想也不敢想、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世界,现在我已经可以看到一个边角了。我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生活,这两年带给我的改变足以抵过从前的十八年了。”
“你为什么会说,才两年而已?”
平嘉澎头发有些长了,刘海垂下遮住漂亮的眼。
夏夏视线环顾房间。
堆满球鞋的鞋架、床头柜散乱的漫画、墙壁上贴的梅西海报、墙角脏兮兮的足球和成箱的碳酸汽水,书架上的书寥寥无几,已经蒙了灰尘。
夏夏收回目光,望着平嘉澎。
她忽然想起刚在一起那时的春夜,男孩牵她到海边浪花拍岸的礁石上,手舞足蹈对她聊未来与梦想,他讲起冬天时全家去北海道看雪,讲夏天家人会带他到法国看巴黎圣母院,讲他喜欢踢足球,将来要做绿茵场上最耀眼的球员。
晚春海风拂过侧脸,温热潮湿。
月下海浪泛着粼粼波光,时至今日她都记得平嘉澎那时自信的神采与眼睛里的光亮。
——他如同从遥远的深海里破开层层海浪、踏着细碎浪花朝她走来的童话里的王子,沐浴在温柔的夜色里,比月光更亮。
那是夏夏记忆里年少时平嘉澎最清晰的模样。
可她此时用同样的角度望像他,却发现曾经的男孩陌生得只剩一个轮廓。
平嘉澎肤色比从前更白,兴许是宅在家里太久不见太阳的缘故,带着几分不健康的病态。
夏夏不像从前一样哄他,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刚刚暴躁的模样敛去,眼眶红了。
夏夏视线轻轻从他身上略过,看向房间角落。
“让你难忘的从来都不是我。”夏夏说,“你说找不到我,可我连从前的QQ都没换。”
“两年了,我没有收到你发过的任何一条消息来说你还在想我。”
“你所谓的喜欢,就是把相片摆在桌角,每天窝在家里打完游戏后看着它缅怀然后自我感动吗?”
平嘉澎急急地说:“不是的,我妈把我QQ注销了……”
“平嘉澎。”夏夏叫他。
“你舅舅对我说,你每天不学习、睡懒觉、打游戏,已经气走了三个家教老师了。”夏夏说,“从前的平嘉澎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平嘉澎优秀、上进,温柔又体贴,他做事认真专注,我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男孩。”
夏夏迷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夏夏努力回想,发现她口中的平嘉澎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存在于她脑海。
似乎从很久以前,久到她都记不清是哪一月哪一年,他已经慢慢变了。
平嘉澎把眼泪锁回眼眶,嗓音低哑:“就连你都这么说,你也觉得我无可救药了吗?”
夏夏淡然一笑:“我是愧疚啊。”
她温柔地说:“你今年二十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二十岁的成年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书桌上的日历撕到九月八号这一页,夏夏看了一会儿:“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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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样打一辈子游戏?”夏夏问,“还是说,你要让我带着愧疚过一辈子?你是因为我才没办法参加高考的。”
平嘉澎没吭声,他沉默许久,开口:“我幻想过很多次我们再见面的场景,我以为你会对我说很多话,说你想我,说你没忘了我,再不济也是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我没想到你是来对我说教的。”
“不是说教。”夏夏淡淡解释,“我只是觉得,爱情最动人之处不在所谓的痴情和等待,它最美的地方永远在于,相爱的彼此能够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努力,能够为了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自嘲地笑:“我不仅没能做到,甚至还让你变成这样。”
“也许你妈说得对,我们当初在一起就是错误。”
“我这样和你没关系!”平嘉澎不耐烦,额角爆起一层轻薄的青色筋络,“你和我在一起是错误,那你和楼下那人在一起就是对的?你和他在一起能做到你口中更好的自己,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连我们两年的感情都不要了?”
夏夏没有一丝犹豫,坦然地说:“是啊,我喜欢他。”
“和他在一起对不对要等以后才知道,但至少他能让我看到未来长什么模样。”
平嘉澎挑眉:“他?一个跑业务的?他要靠我舅舅赚钱你知道吗?我看他不顺眼,一句话就能让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夏夏平静的神情敛去,眼神逐渐冷漠。
她不动声色,眉眼中却蕴含着不用细数就能感受的怒意:“你真的幼稚。”
“对,我幼稚。”平嘉澎毫不介意被这样评价,“你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
“随你。”夏夏垂着眼睛,“你尽管做,看看是能影响到我们的感情,还是能让我对你有所改观。”
她越过他去拉房门,平嘉澎扯住不让她走,检查门锁是扣紧的。
夏夏忽然想到谢淮还在楼下。
谢淮对她说过,这个项目很重要,平嘉澎的舅舅并非等闲之辈,如果生意谈成,利润可观。虽然今天不是最终敲定合同,但她这样冒然冲下去,平嘉澎一定会在身后拉扯,他如果不管不顾闹起来,不管怎样都会影响到谢淮。
“我话还没说完,只要我在这里,你就别想走。”
平嘉澎神色满是不甘心,他如同一个心理病人,情绪极其不稳定,一会平静一会暴烈,撕扯间将夏夏的衣袖拽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肩带。
夏夏甩开他的手,整好衣服,淡漠地看他死死堵在门口:“你让不让?”
平嘉澎转而去摸她的脸,面色带着几分柔软:“夏夏,我真的每天都在想你。”
夏夏咬着嘴唇,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被他劈手夺去。
夏夏抬起胳膊挡住,她将衬衫的衣袖挽到手肘,回身走到床前,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
再继续待在一个屋子里,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越界的事,脚下是翠绿无垠的湖光山色,夏夏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夏夏——”
平嘉澎跑到阳台。
湖水很浅,夏夏从水中站起来,沿着湖底的台阶上岸。
她径直走向小区门口。
平嘉澎跟着跳下去,他追上夏夏,锲而不舍拽住她。
*
谢淮杯里的茶见底,李家敏给他重新斟满。
“你才读大三?”男人眼里满是欣赏,“有兴趣来我这里发展一下吗?”
“你我都清楚,许大龙走不长远,你这么年轻,未来不可限量,帮他做事实在屈才。”
谢淮礼貌地笑:“谢谢李总,不过暂时我还没有跳槽的打算。许哥在我没有经验的时候提携了我很多,现在我摸清了这个行业的一些门道,也不能说走就走,您说是吧?”
“那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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