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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 朕这便替将军去砍了那贱人!

    试问这自古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当今圣上必然也免不了俗,即便现在宠幸周祁,等来日选秀不照样得挑些女子往宫中放,一个男人,倒是想撑起整个后宫。

    就不怕骂名背负太重,来日将脊梁骨给压断?

    道是周祁志向特殊,竟热衷于去那女人堆里凑热闹,白白丢了周家世代祖宗的脸。

    话里句句是刺,周栩凝本来不打算跟她计较,但听邢??将周祁也骂进来,脸色即刻垮下,冷冷道:“我堂兄是镇国将军府的嫡亲少爷,又是朝中正二品的将军,配当今圣上绰绰有余,他都不配,你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便配了?”

    “再小门小户,总归名头过得去,她一个男人、”

    “他一个男人都能得皇上青睐,偏生你这女子还入不了皇上的眼,可见废物就是废物,不是光有具女儿身就出息得了的。”

    同她论毒舌,这么点道行也敢乱嚼舌根,还真是狗生狗胆,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任邢??气得跺脚,高昂头离开,路过时故意撞上前去,邢??躲闪不及,险些摔个跟头。

    “周栩凝,我与你势不两立。”

    周栩凝揉揉耳朵,头也懒得回。

    这周家果真是没个好东西!

    邢??气恨过头,阴毒念头腾升出来:周府个个都欺负她,将那周祁当个宝捧着,她这外来的就该受欺负不成?

    还有邢炀那草包,也不知被周未喂了什么药,竟也和周家一个鼻孔出气,气煞她了!

    “既是周家待我不仁,休怪我邢??不义!”

    邢??所谓的不义,便是趁褚君陵哪日来府上,偷往周祁房中丢个女子的荷包,或是旁的私密物件儿,从中挑拨两人的关系。

    奈何周祁院中下人多,把守还严,邢??趁半夜里难得爬到周祁后院的墙头,脚一踩空整个人摔落下去,手里女子的肚兜恰好落到某个巡视的护院头上。

    那护院立刻抽出刀,将盖住眼睛的东西扯开一看,就见个红肚兜被自己拽在手里,不远处就是刚爬起身来的表小姐。

    护院眨眨眼,一脸愕然:表小姐…莫不是喜欢他?

    不然做什么给他扔这东西?

    邢??吃痛爬起身,仰头就被几个护卫团团围住,后边儿拿着肚兜的那个还神色诡异的盯着自己,反应过来脑子一空,下意识想跑,被听闻动静赶出来的周祁抓了正着。

    “表妹夜深不在房里歇息,来我院中做什么?”还这般翻墙爬院的摔进来,周祁眸色一冷,不防扭头就见钟诚拿个红布块块凑到眼前:“主子,此物是表小姐带进院中来的。”

    “何物?”

    周祁没仔细看,下意识问钟诚。

    “禀主子,是…是女子的贴身衣物。”

    这邢??大半夜不睡,拿个贴身衣物进他院中?

    周祁神思稍转,连想起邢??这前前后后的表现,恍惚猜出些名堂来:“表妹可有解释?”

    邢??咬咬牙,手有些哆嗦。

    一半是心虚作的,一半是怕周祁怕的。

    等了半天都没个回答,周祁耐心用尽,且让人将此事瞒住,莫传到周夫人和周父耳中,也没为难邢??什么,直接放了人走。

    邢??求之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灰溜溜从正门溜了。

    周一眉皱到一块,极不高兴地问周祁:“少爷做什么要放那女人走!”

    邢??一看就是憋了什么坏,想要找自家少爷的麻烦。

    他家少爷就是心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那毒妇,要换成他,看他不揍得那劳什子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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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满地找牙。

    “你家少爷自有打算。”

    周祁神色不明,心头给邢??记下一茬,等翌日朝后找到褚君陵,腾坏水道:“看来表妹对臣痴心不改,大半夜里送臣贴身衣物。”

    这误会周祁一直没说,褚君陵也还蒙在鼓里,本就以为邢??对周祁有那意思,一听这事还得了,当即给炸了:“朕去砍了那荡妇!”

    周祁倒不是要真杀了邢??,也就打算给些教训,顺道借褚君陵的名义将人送回邢家去,最好是将她嘴堵严实,免得哪日漏出点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褚君陵可不这么想。

    今日给周祁送肚兜,明儿还不得把自己送到周祁床上,这岂能忍?!

    当即瞒着周祁,一旨诏书将邢??赐给了前夜那被肚兜盖住头的护院,还美其名曰是看在周祁的份上,给那护院赏了个小进小出的私宅。

    可把那护院给乐坏了。

    邢??如何哭闹不肯,又是如何被得知此事的周夫人赶出将军府不提,褚君陵为周祁看了女子肚兜的事耿耿于怀,哪怕周祁再三表示那玩意并非邢??自个儿的,且此事并非他所情愿,奈何褚君陵非是不听:“朕得罚你!”

    周祁解释得嘴干:“那东西分明臣也没看仔细,不过是听钟诚所述,皇上若不信,大可唤人来问。好歹钟诚是皇上手中出去的,还敢蒙主不成?”

    褚君陵眼一瞪:“你还想看仔细?!”

    该罚!

    周祁:“……”

    褚君陵此人专情,连罚人的方式也十分专一,周祁拢住被扯得松松垮垮的衣袍,任由床褥枕头七零八落,扶着腰身坐起来,微愤中掺杂着几丝情事后的余韵。

    “皇上不是手段了得?怎么到臣这儿除了这法子,便找不到其他折腾人的方式?”

    早知借褚君陵的手去收拾邢??有如此代价,自己就该背地里将此事了了,也免去他遭这一顿无辜殃受。

    褚君陵被挑衅也不生气,实话实道:“朕那些手段可不是用来对付中郎将的。”

    对付周祁,就这么个法子也准够了,屡试屡爽,还不会厌。他手段是多,但没哪样舍得用到周祁身上:“朕要真往你身上刀子刑具一顿招呼,你受得住?”

    周祁抬抬眼皮:“皇上舍不得,臣自然是受不住的,若是皇上舍得,臣受不住不也得尽受着?”

    “晓得还与朕说这些离心话。”

    看就是没被折腾狠。

    褚君陵轻吭,将把邢??许配给那护院的事和周祁说了,冷喰一声:“她费尽心机都要留在京城,赶不走、朕便如他的愿!”

    第147章 他是怕小妾委屈

    周祁不料褚君陵也习了先斩后奏的本事,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罚是罚得有些重的,但想到邢??那伎俩若是得逞,凭褚君陵的德性要真误会,不定怎么来收拾自己,顿时又觉得罚得应该。

    实在觉着心头愧疚,但不至圣人到求君王收回成命,只劝褚君陵大方一些,将那小进小出的宅子扩增了一壁,自己另添了些财物充当邢??的嫁妆。

    婚期邢??大闹过一场,甚至邢??那娘亲得了消息,赶进京问周府要说法,事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周家人白眼狼,欠恩不报,还算计着自家小女嫁给了个奴籍的护院。

    说法自然不会有说法,周府好言相劝无果,亦懒得管顾,周未几回愧疚想进宫求圣上转改君令,都被周夫人强硬拦下。

    邢??自找的死路,还管她做什么。

    何况这邢府家母也是个不识体的,教女无方,还敢有脸来要交代。

    “周家这些年里里外外帮衬他邢家的还少?就是有天大恩情,还如今也该还够,若不是看在邢炀现在知改,我也拿他当半个儿看,就凭邢??那不讲理的娘,我也得跟他邢家翻脸。”

    这老倔驴倒好,邢??为的什么被罚自己心头不清楚?

    要是此计嫁祸得逞,周祁和周氏会有什么后果,怎么就不想想?

    “你光顾虑着邢家,这对不住那对不住,怎么的?祁儿是我一个人的骨肉,合着你这当爹的竟向着外人,是不肯认自己的种?”

    “这又是说的什么浑话!”

    回回吵架都拿这个说事,周未说与不过,不悦喊止周夫人的抱怨,心里对邢??的愧疚倒真浅了几分:周祁是他唯一的血脉,分量再重不过,自然不是外人能比。

    只是他向来当惯了严父,在外又是以周氏的名声为先,难免考虑不周全。

    这里头周祁才是该委屈的那个,道理他都懂。

    “你懂?!”周夫人呸:“你懂个屁!”

    周未没料自家夫人竟然说出这等粗鄙的话,愣在当场半晌,忙要人住口,摆正摆正形象,被周夫人一手扒拉开,指着就骂:“我儿摊上你这么个爹,都是我这做娘的当初眼瞎,识人不清才跟了你这么个胳膊往外拐的老倔驴!”

    被周夫人指着鼻子一顿斥,周未当即就不吱声了。

    他家夫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这让多年在战场上叱咤惯了的老将军心中犯怵,隐隐有些心讪。

    “你今晚也别回房了,就在外头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想的明白,什么时候再进我的门!”

    得到结果,周未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踏实下来,好在只是睡在外头,自己平日里也没少睡过,习惯了。

    等周夫人走后,不住追忆起往昔来,刚和周夫人认识那阵,周夫人全然不似如今的泼辣性子,那时候周夫人小意柔情,温婉贤淑,性情甚是恬静。

    婚后虽多少有了些变化,却也不大,大都在周未可承受的范围,毕竟老夫老妻了,彼此间有点小毛病也都正常,算不得什么事。

    周夫人的显著变化是在周祁出生之后。

    自打周祁年岁渐长,周夫人脾气也跟着见长,但不是对孩子。

    看周未更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周未将此归结于自家夫人产后抑郁所致,哪想如今孩子个儿都高过自己了,周夫人还在抑郁…

    周未老生长叹,复想起曾经彭大人劝自己纳妾的事。

    那时候周夫人脾气暴躁,几乎日日都要拧着他耳朵骂咧顿才消停,往往还不是为什么大事,闹得周未苦不堪言,偏还不敢有意见。

    于周未私交甚好的彭大人看不过去,便帮着周未出了些馊主意,扬言看不惯周夫人的做派,企图劝说周未那个妾进府里,借此挫挫周夫人的锐气。

    遭到了周未的婉言谢绝。

    彭大人当是周未对周夫人情深义重,怕她受小妾的委屈,便劝说他:“你那夫人性子刚烈,这世上就难找出个能给她委屈受的人。”

    周未一杯酒入腹,愁闷不已:“你也知道没人给得了我那夫人委屈,纳个妾还起什么用。”

    不定到时候周夫人连着他和那小妾都一并扔出府去。

    “彭兄要真为我着想,就莫给我出这些不靠谱的主意。”

    周未心头郁闷:他那是怕自家夫人受委屈吗?他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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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妾受自家夫人的委屈。

    且不说他心头确确实实只有周夫人一个,容不下外人,便是真招个女人入府,不定被欺压成什么样,都是娘生爹养大的,犯不着把别家闺女纳进府受糟蹋。

    周夫人脾气虽是暴了点,但他就是喜欢,心之所向的事,没法子改。

    彭大人当是周未胆子小,太怕夫人,还想再给他忽悠两句,却看周未惊站起身,又一杯酒下肚,急着拱手与他告别,分明一副忘了要紧事的模样。

    “周兄为何这般急切。”

    周未顾不得多留,边往外走边解释:“下回再与彭兄长谈,夫人今日要往岳家一趟,我需得快些回府。”

    眼瞅着时辰要到,竟是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如今也是当爹的人,这夫人走了,府中还有个小儿要照顾,他得赶着回府去带孩子。

    路途奔波,周夫人舍不得周祁一块受累,就把人留在府上给周未照顾,哪知周未那缺心肝的,翌日就把孩子牵宫里头去了,正好是与褚君陵初见那回。

    也是为着这事,才有的周祁和皇帝之后那场孽缘。

    当时的周未还不知以后,只因回府晚了两步,又被周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周未从回忆中回神,听闻下人说那邢府夫人又上门闹,揉揉眉心,动身去了府外。

    可惜邢??那娘最后没等来周府的说法,倒是将皇帝给等来了,吓得邢??娘亲双腿一软,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

    被褚君陵杀头抄家一顿恐吓,那邢夫人哪敢再要什么交代,抖着牙齿才说清句恕罪,等听褚君陵喊了声滚,腿软脚软地溜回住处,邢父后头晓得这事,老脸上挂不住,直接将娘俩都接了回去。

    第148章 她堂兄竟然不是下头的那个

    再因着邢??娘亲败事有余,险些赔上整个邢家,邢父可谓怒不可遏,直接一纸休书将人撵回了娘屋,次日又等不及将邢炀他娘抬成了正房,几家为这事闹得鸡犬不宁,很持续有段时日。

    邢炀在军中勤操苦练,压根不知道家中的事,周未不想他参与到那些腌臜事中,没告诉邢炀这个消息。

    因着周祁特别叮嘱,邢炀现如今能耐不定长进多少,抗揍是实打实的。

    周祁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正被褚君陵以共阅奏折的借口困在养心殿里,随后就见褚君陵挥退前来报信的奴才,并顺手锁了门,在一处木格中摸摸索索有半晌,从中抽出个绣着鸳鸯的红布帕子来。

    “祁儿。”

    褚君陵笑略诡怪,瞧得周祁眉头轻蹙,下意识觉得不会有好事。

    离得近了,果真见那红布上头还有两根绸带,此物周祁前段日子才在自己院中见过,正是邢??意图用来诬陷他与女子有染的红肚兜。

    褚君陵上哪儿找的这东西?

    又做什么要拿给他看?

    还用这等诡谲的目光瞧他,周祁被瞅得皮麻,心中咯噔一下,隐隐升起个惊悚的想法。

    褚君陵莫不是…想让他穿这东西?!

    想到这个可能,脸登时黑透:“皇上拿的是什么?”

    “一样助兴的玩意。”褚君陵笑得殷勤,道是近日未和周祁亲近,心头馋了,想体验些不一般的,特地找来这能升情致的东西。

    周祁眼皮子突突,在劝人打消念头和趁早开溜之间犹豫一瞬,拔腿就走,不防褚君陵早有准备,故意趁周祁到门口不过半步的距离,勾住腰封将人扯了回去。

    殿门上锁,不等把人推到内殿,上手就要扯周祁衣襟,被周祁一拳头砸来堪堪躲开,又继续往他襟带上抓。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褚君陵剥落周祁一件外衫,左脸上成功挨了记拳头:“……”

    周祁甩甩手,一双膝盖淡定跪地:“臣罪该万死。”

    口气可谓毫无悔意。

    更是没点认错的诚意在里头。

    偏生褚君陵心疼人得狠,哪忍心周祁告罪,怕他磕到膝盖,顾不得脸上的痛弯腰去搀人,刚喊声“起来”,面上肌肉拉扯,痛得褚君陵直抽口凉气。

    反射性抬手去碰,周祁眼疾手快,趁褚君陵分心的空当抢过衣物,径自穿上身离开,到殿外瞧德观神情鬼祟,猜到这老奴才方才又在偷听墙角,眼色淡淡扫去:“公公这是?”

    “这…这个…”德观笑得尴尬,被周祁盯得有些发毛,情急之下决定先糊弄住人:“老奴年纪大了,腰不好,刚才那是腰疼,这不,都疼撅了。”

    周祁没说信是不信,作势要上手:“腰疼?想必是德公公年事大,骨头松了,正巧本将略懂些正骨的手艺,不如我给公公治治?”

    “不不不!”德公公腰疼是假,让周祁这么一治,闹不好真得折了,毕竟中郎将这话里带了几个意思,德观再会揣摩主子心思不过,哪儿会听不出来。

    连忙摆摆手表示拒绝,怕周祁觉得自己是看不起他,到君王跟前穿自己小鞋,避免被某位正当宠的将军找事儿,冥思苦想有半刻,最后干脆拿褚君陵做遮挡:“老奴哪敢劳烦将军,您如今可是老奴的主子,这要是皇上知道老奴让将军给老奴治腰,就该治老奴的罪了。”

    “既是公公不愿,本将确不好强邀。”周祁作样有些可惜,听德观谈到褚君陵,这才注意听殿中的动静,他方才顺手将门从外头锁了,这昏君出不来,待会指不准要做出翻窗倒墙的事来截他,得尽快赶在褚君陵算账前离开。

    遂不多留,想到褚君陵脸上的伤,让德观附耳过去:“皇上龙颜损伤,到太医院拿些消肿的药送进殿去。”

    皇上龙颜伤了?

    德观一惊,夸大眼看着周祁。

    “本将伤的。”周祁大言不惭,也不避讳着他,顺道丢给德观个意味隽长的神色:“公公可有不满?”

    德观是有点不满,但皇上都没表示,他再有意见也没用,更不敢对这中郎将冒犯,毕竟是皇上的命窝窝,再放肆都得敬着。

    加之周祁眼神还有点吓人,料看如此,还是忍不住担心起褚君陵的伤势:“敢问将军如何伤的皇上,伤势可要紧?”

    “自然是故意伤的。”挨了一拳头罢了,能有什么要紧。周祁心呵声,也不顾德观笑得殷切,闲步走了:“要紧是不要紧,本将打哪个向来不需何理由,何况这伤还是皇上自己讨的,本将遵旨而为,算不得不敬,公公说是与不是?”

    “是是,将军说什么都是。”

    德观笑意僵僵,目送着周祁走远,心头喊了句将军威武。

    ——

    褚君陵追出来时周祁已经扬马回了府,恰好遇到彭齐舟来,手热络地往他身上揽:“今日是哪股风吹的,中郎将竟然主动邀请本官到府上做客,稀奇呀稀奇。”

    周祁眨眨眼,这才记起喊人来的目的,当下不与他废话,让周一去叫周栩凝来前院,简要与彭齐舟道了缘由。

    “你今个儿找我来,就是为给你那堂妹谋亲事?”彭齐舟心切切,想别又是同那邢??一路货色:“这才刚走个表妹妹,又来个堂的,我先前怎不知你有这么多个妹妹?”

    周祁懒得回嘴,且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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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齐舟安生等着,待会这二人看得对眼就好生聊聊,看不中就各自回去,彭齐舟让他这冷漠弄得有些意见,抬手要去套周祁脖子,被身后一声“堂兄”打断了动作。

    彭齐舟闻声回头,就看周栩凝莲步轻盈的走来,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味,巧笑嫣然,煞是动人。

    周栩凝还不曾注意到他,眼一直在周祁身上,看周祁头发有些许凌散,知他刚从宫里回来,眼中阵阵精光。

    依她看的那些话本中的桥段,堂兄定是进宫和那位做了什么不可说的事,再瞧周祁精神抖擞,根本不像是是受过折腾的样子,不禁地琢磨:这么说她堂兄竟不是下头的那个?

    第149章 臣想宠幸宠幸皇上

    “这位便是周兄的妹妹?”

    彭齐舟不知周栩凝脑补个什么,朝周祁挤眉弄眼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早些做个介绍离开,周祁让他这声“周兄”叫得一愣,轻挑挑眉:“周兄?”

    彭齐舟假笑端着,暗朝周祁挤眉弄眼,转身又是副温柔公子样:“在下彭齐舟,是初叙自小的朋友,今日有幸识得小姐,幸会。”

    周栩凝闻声望眼,亦是一顿,两两相望,怦然心动。

    这是看上眼了?

    周祁轻咳声,打断两人间的气氛,彭齐舟回神,不悦盯了周祁一眼,暗骂他不懂事,周栩凝则微红着脸转过点身,以手帕掩面,显尽娇羞。

    周祁忍着笑,深知自家小妹那德性,那脸红还不知是怎么来的,且看周栩凝这娇柔模样,作得极了,倒是头一回见。

    两人既是都有心,周祁也不好插在中间碍人好事,彭齐舟虽是平日不正经,孰轻孰重还拧得清,周祁与他多年好友,对人还是信得过的。

    随意寻个借口要走,却看那二人压根没理他,早两两的私谈去了,哪儿顾得上他这堂兄和朋友。

    直到彭齐舟离开,周栩凝还没从温柔样中走出来,褚君陵被正事绊住脚,赶到府上猛然见周栩凝这副模样,靠近周祁便道:“你这堂妹是吃错药了?”

    周栩凝“……”

    周祁这做哥哥的都看不下去,虽是记仇褚君陵想蒙自己穿肚兜的事没答话,神色态度是表现出来了,周栩凝大大咧咧一坐,不在意的挥挥手:“男子都喜欢小家碧玉,恬静温婉的女子,我方才那是投其所好,况且我早日嫁出去,爹和婶婶也能早日了却桩心事。”

    周祁轻笑:“这才见不过一回,便想着要嫁过去了。”

    “缘分这种事可说不准,我看彭公子对我也有意,他是你朋友便没什么信不过的,感情之事又不是按相识次数算起,难得是我一眼相中,又知根知底,堂兄你不帮我也罢,净笑话我。”

    女子哪个不得作点,何况是碰到中意之人。

    周栩凝不以为然,想抓周祁的手撒娇,让他在其中掺和掺和,早日促成这段姻缘:“等我成婚那日,一定敬您和兄夫一杯好茶。”

    “此事朕替你堂兄应了。”

    周栩凝乐颠颠告谢,提着裙摆做作走了。

    褚君陵转头看周祁,周祁也没了影。

    碰碰鼻子,赶在周祁把房门锁上前挤身进屋,讪笑地哄人:“祁儿,朕知错了。”

    周祁眼帘轻撩,也不问褚君陵错哪,只问他:“皇上莫不是忘记被娘亲发现那回了?”

    也是这登徒子色虫上脑,带着淫邪玩意来折腾,今日又拿个肚兜来对付,他看这昏君就是不长记性。

    褚君陵理亏,原是想赶来收拾周祁将自己关在殿中,这会被周祁先发制人,倒是不好再发作,只能口不应心的赔了错,死皮赖脸的将人往床榻上带。

    口中振振有词:“朕就瞧瞧,不做别的。”

    周祁也不知自己有哪处可看的,他有的褚君陵都有,脱了衣服都一个样,这昏君惯会变着法儿的蒙他。

    褚君陵手碰到周祁衣带,被周祁截住冷冷看着,装没看见,吻有一下没一下往颈间落:“祁儿,朕不做别的。”

    “皇上这又是在做什么?”

    擒住褚君陵的作怪,侧躺着身退了退,被褚君陵一手捞回:“让朕抱抱。”

    抱抱?周祁轻笑:“皇上那肚兜怎么不带着?”

    他倒是想,不也得小将军情愿。

    “追你得急,忘了带。”褚君陵来句应句的打嘴瓢,嘴上调戏周祁要是喜欢,下回换着花纹给他带,却小心地顾及周祁心绪,但瞧他有丁点不痛快,立刻便停了话,唯怕这人多心:“祁儿。”

    周祁轻哼声,松开擒住褚君陵的双手,坦诚的摊开身:“皇上顾些分寸,臣明日还有要事,可过火不得。”

    “朕何时不懂分寸。”

    褚君陵不满,埋头往周祁颈间咬了口,确认周祁没为肚兜的事生气,放心将人搂进怀,狐疑他这回这般容易就原谅自己,还有点不安心。

    “真不气了?”

    周祁眯眼:“臣气不气有用么?皇上就是个不记怪的,这回过了还有下回,臣再不看开点,不得先叫自个儿气死?”

    别到时候没挨得到做皇后,人先没了,如此得不偿失,就是他没好处捡,也不能白叫这昏君占完便宜。

    周祁合眼换个舒服的姿势,被褚君陵拍拍大腿,微打开些距离,笑非笑道:“那肚兜臣是断不会穿,皇上要实在想尝试得很,不如自个儿穿穿,臣倒是极有意观望。”

    褚君陵力道一重,弄得周祁闷哼声,眼尾含情的嗔瞧着人:“皇上这是不打算顾臣的死活?”

    褚君陵身体力行回复了周祁,憋着坏水道:“中郎将这是什么癖好,竟想让朕穿着那红布兜兜宠幸,朕记得小将军胃口素来寡淡,几曾何时这般重了?”

    “宠幸?”周祁笑笑,翻个身将褚君陵摁到下头:“皇上若不怪臣欺君犯上,比起被‘宠幸’,臣倒是更想‘宠幸宠幸’皇上。”

    ‘胆儿个肥了。’

    褚君陵心喝一声,再翻个身和周祁调回位置,紧压着人一顿嚯嚯。

    中郎将府修缮完憩,月后即可入住,周祁抽空去瞧过几回,里头样样都是照他喜好来的,更有专设的武场景亭,院里开凿有池塘,顺着小沟接连到远地后山的河流,水溅清澈,落石可观,塘中锦鲤红江样样俱全,走马游兽,奇花异草,宫中有的无的,珍稀的罕见的,褚君陵一点不缺尽给周祁送搬到府上。

    便是许多物件宫里都难见一回,中郎将府如数家常,走两步都能撞着件宝贝,各式长枪短剑,美玉金宝,周祁见之皆不住咋舌,怀疑君王是想将国库搬到他府上来。

    吃穿用度一层,更细致入微,家仆厨子尽得君王亲自挑选,便是府中自养做食材的家禽畜类,褚君陵都是尽可能按周祁或许能看顺眼的品相精挑细选挑出来的,丝丝毫毫,可见君王之用心。

    第150章 周将军给朕生了个好儿子

    先时徐氏篡位一案,牵扯出的朝臣不少,褚君陵由亲及疏砍的砍,杀的杀,抄家发配一连发作,朝中所空官职不少。

    如今正该稳固朝政的时候,为防再有哪个狼子野心,勾结成党,况牢里尚有个皇弟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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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难保后头出甚么意外,褚君陵天性多疑,自问前世今生遭人篡位之事领受够了,一回两回也罢,凡事不过三,再被沈寰弑君造反来这么一遭,便是这狗老天故了意整他,真惹急了照他以往德行,天下莫说活口,生灵万物他尽拉着陪葬。

    也就是如今身侧有个周祁在,凡事得留条后路,多顾及着那人,褚君陵思绪渐收,两指指腹轻摩挲着,朝中正值用人之迹,臣子举荐有之,他亦亲手提携有几个,要紧位置人还是缺,尤其能尽信的,除却周氏和陈亦宰相一脉,再没旁的。

    朝中世家大族势头迅猛,也是个隐患,不得不防。

    不论是为他的江山社稷,或是他与周祁后生周全,这皇位容不得半点偏簸。

    想罢抬眼看向陈亦等人:“诸位可有良策?”

    “世家寒门相衡相制,自古如此,朝中世家日益权重,步不步徐家后尘尚未可知,天子君威岂容试探?”

    褚君陵似觉有理,颔首示意宰相往下说。

    “臣等以为,重用寒门,以民制贵,是为眼下之上策。”

    民心所向,即是大统。褚君陵不可置否,靠提携寒门约束贵族,确为上上策,只寒门子弟到底根基一块差了贵族不止半截,可用之才,只怕甚少。

    再有实力能胜任者,官场水深,贪贿之风屡禁不绝,再有世家从中搅合,任他如何举贤唯亲,贤才不等面圣就叫人替了,又是一通白忙活,总不能叫他撇下朝政不顾,举国各地一处处去搜罗。

    陈亦略一沉思,给褚君陵提了个简单粗暴的法子:各县各地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瞅着有苗头的直接砍了,审都甭审,等死几个出头鸟那些世家就老实了。

    这典型的身份还不能太低,否则不足以震慑人心,世家大多都是怪毛病,你讲理时他不信邪,等给他来硬的,真见够了血,一个个上赶着求你讲道理。

    “此法虽不能根除,为朝廷招些能人志士还是行的。”至少能解燃眉之需,况且陈亦小心望向褚君陵,委婉表示褚君陵有暴君的名头在外,天下百姓也知道自家天子就不是个讲理的,手段残暴了些也不会叫人难以接受。

    褚君陵脸色不着痕迹臭了些,当即就打算拿陈亦当头一个典型开刀,吓得陈亦脖子发冷,直往衣领子里缩。

    “陈大人身在世家行列,不为着世家尊荣谋想,倒是谏言朕重用寒门?”

    陈亦此刻心惊胆战:“臣为人臣,自当以皇上社稷为先,家族荣辱在后。”

    褚君陵皮笑肉不笑,很吓唬陈亦一番才放过。

    “即如此,此时就劳烦几位爱卿。”

    命宰相等负责文官科考,周未及张华二人招试武将,举国招榜,不限户籍出身,凡能耐者皆可报荐,此举公布,天下掀起不小的热潮,寒门子弟得有翻身机会,户户相传,士气几经高涨,未等考取功名,先就坚定了对褚君陵这皇帝的拥护心思,可谓意外之喜。

    商议好朝政,褚君陵将周未独留下来,闹得周未心中几番没底,反复想着这几日是不是对周祁说了什么重话,或是因什么事训责过,还正巧让皇上给瞧见了,留住他好算账。

    “岳丈怎的心不在焉?”冷不丁被褚君陵问,再瞧对方眼深深的审视过来,心一激灵,赶紧表示自个是为科选的事操心,褚君陵似信非信,听周未问起是否让周祁也参与其中,略想了想:“且看他的意思,他愿去便去,不愿便算了。”

    何况周祁这几日为宅子的事高兴,亲近时都比以往更主动些,正兴头上,可别为着不打紧的事惹他晦气,到时候看自己再不顺眼。

    褚君陵越想越是个问题,严辞将周未警告再三,莫了轻轻端详自己这位老丈人:“周将军为朕鞍前马后,守江山,镇社稷,杀敌冲锋,身家性命尽赌在朕手中,实乃不二的功臣。”

    周未让这看似感慨的说辞弄得一楞,对君王突来的夸赞十分迷惑,再看褚君陵笑意难测,背脊发凉,直觉头顶一阵冷汗:皇上这意思,莫不是暗示周氏功高震主,起、起不容之心了?

    未来得及解释,褚君陵紧又一句话:“要说最大的功劳,便是周将军给朕生了个好儿子。”

    说罢觉得不妥,遂将“儿子”一说换作了“皇后”。

    周未:“”

    心道可不是给褚君陵生的,那是周夫人十月怀胎给他周家留的骨肉,哪料这骨肉没守好,让君王使着心眼给叼了。

    但想着褚君陵并非对周氏有杀心,心安下来,迟疑道:“皇上留住末将,可有别的要事?”

    要事是没有,只不过、褚君陵眼扫了扫,声色逐渐转冷:“朕听闻前两日军中拉练,镇国将军将朕的中郎将连人带武器一并摔出了校场。”

    “这臣.这.”果真是为的周祁找他,周未不知该欣慰还是惶恐,被褚君陵冷眼逼问,心绪紧张,慌着口解释:“胜败本就兵家常事,即是操练难免伤到,末将把握着力道,犬子伤得大概是不重?”

    不重?褚君陵冷笑:“将军管祁儿那满背的淤青叫伤得不重?”

    擦破皮就不少三处,周未这力度当真是把握得好,好极了!

    幸好是操练,这要是实战,怕周未这当爹的连半口气都不给周祁留着。褚君陵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提榔头将周未也操练一顿。起初周祁还瞒着不准他晓得,若非昨日亲热发现……

    尤记得昨个,手刚贴上周祁就听人偷抽口气,褚君陵对他又向来仔细,当即抬头将周祁皱起没来得及舒展开的眉目抓包,这一瞟将褚君陵吓得不轻,当即要扯了人衣裳查看,周祁起初不肯,靠地软硬兼施,又是一番威逼忽悠,最后甚至喊来暗卫要彻查,这才使得周祁含糊招了。

    第151章 朕给中郎将备的乔迁礼

    上回就为这事警告过一次,这老东西是不长记性,不把他这皇帝放在眼里。

    但想到周祁背上还有半块未消的鞋印,褚君陵气得直心疼,偏还要顾及眼前人特殊,莫说下死手收拾,动手都得要掂量着来,可谓怄火。

    周未知晓君王此番目的,心中不由忐忑,偷抬头见褚君陵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的神色,不觉一哆嗦:“皇上?”

    “这般喜好拿周祁练手?”褚君陵眯起眼,气得牙痒痒:“可用朕也陪着操练操练?”

    周未哪敢,听说话里警告之意,忙不迭告了罪,暗想着自己是周祁老子,如今训导功夫下不得重手也罢,还要他待个小儿客客气气,实在有些没脸。

    偏生儿婿又是皇帝,惹不得。

    怂受褚君陵训斥一通,又再三敲打,最后给了个不轻不重的惩戒,这事才算过去,褚君陵不敢拿这老丈人下狠手,却也有的是法子让周未吃教训,待周未回府一同去了趟,一来借口看望周祁,二来,将周祁被周未打伤之事在周夫人跟前‘无意’添油加醋一番,惹得周未被拧着耳朵赶出卧房不提,这回床褥都没能拿上。

    褚君陵怕周未又仗着身份拿周祁当陪练使唤,再者周府还有周夫人时刻盯着,做那些事总不大方便,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不等周祁伤势好尽,软硬催着人搬去了新府,时辰偏还挑在傍晚时分,神秘得很。

    周祁起初还当是褚君陵心急,等不到次日,后头细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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