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又在写《沉秋拾剑录》的新卷吗么么么么唔嗯——”
行秋顾不得那么多,一手压住我的手实实按住帮我合上嘴巴。
被人在公众场合叫出笔名,汗流浃背了吧枕玉老师。
我举起单手投降,用我诚挚的眼神表示仅此皮一下绝不再犯,行秋这才心虚地看看周围,叹了一口气松开我。
“不是的。在下读书有感,随便做点笔记罢了。”他边否认边把纸稿翻过去。
可疑,实在可疑。不过小生我也没有探知别人秘密的习惯。
行秋转移话题:“阁下这里果茶奶茶所含的茶浓度虽不好与纯茶饮品相比,但也提神,我是万不敢在睡前喝的。想不到老板你能边喝边睡,在下佩服。”
我看着喝剩一半的炒米奶茶,咂咂嘴。
诶,实在是这个阅览位太舒服。也许就不该配小沙发,但不配小沙发似乎对不起它单独收费的规格。
自与万文集舍联名的奶茶书屋活动运营以来,二楼店内的客流又充盈起来了;
当然,大家大多数的选择还是拿一本感兴趣的刊物在普通桌椅上闲坐享受一段时光,收茶位费的半包小隔间除了像行秋这样的书迷主顾、抑或是喜欢在人声中更有效率工作的自由职业者、备考总务司今年新招职位的年轻学子常常光顾外,偶尔还是会剩下一两座,好让我这个老板也能偷闲过去躺躺啊不,是坐着看书。
我把《竹林月夜·一》放回书架上,伸了个懒腰对行秋解释道:“最适合睡觉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小床呃,或者是大床,还有一处必须登冠的地方那就是——图书馆!”
“试想那高度正好的楠木桌面,那温暖又不燥热的环境,那隐隐交谈的人声和书页翻动混合而成的背景音多催眠啊。”
人在极度安静的环境反而未必神经放松,此刻店内煮奶煮茶的咕嘟声、切水果刀刃碰在案板上的声音、某些元素材料研磨捣碎的声音、点单时店员和顾客简短的交谈声、闲坐顾客聊天和咬着吸管的啜饮的声音以及新进的翻书声,如此混合在一起,恰恰形成了最令人放松的环境音。
从前在蒙德时倒是少去图书馆睡觉,可能是因为有丽莎小姐坐镇,那份美丽有点让人紧张。
“阁下这番妙论真是颇有新意。”行秋撑着下巴听我叨叨。
我本欲再好好同他分说分说,却听到店员那来了个单子,是望舒客栈那边订的。
*
有段时间没问候菲尔戈黛特老板,有段时间没吃到言笑师傅的菜,有段时间没见到魈了。
所以说送货人舍我其谁啊。
行秋:“阁下这是睡饱了,准备干活了?”
我撩撩头发佯作叹气实则自夸:“亲力亲为,还得是我啊。”
璃月港内搜集龙龙岩棋币的风气估计也随着雪花传信、落到望舒客栈那边的耳里。这次的订单除了上次特别为感谢魈仙师研发的杏仁奶苏玉麒麟,还特别点了许多元素特调的新品。
我将饮品打包好,辞了行秋少爷表示不打扰他写稿了,就近寻了个锚点偷偷摸摸地传送到归离原,再从归离原的锚点一路向北到达荻花洲。
诶,没办法,没提前跟魈打招呼,青天白日地也不太好直接带着大包小包的饮品凭空出现在望舒客栈,那儿看起来平常却武功奇绝的高手可不少。
淮安算一个,言笑算一个,河边钓鱼的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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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我故意不提前知会仙师自己要去诚然一部分原因确实是“魈灵通”星螺被我放在家里懒得回去拿但主要还是因为想给个惊喜嘛。
说到惊喜,颇为心虚。
之前降魔大圣都亲自来蜜雪冰冰的开业典礼(遥遥地)捧场了,我却一直没找到杏仁奶苏玉麒麟配方始终缺失的一味核心材料是什么多想做出让仙师展颜的饮品啊。
如果表情方面比较困难的话,能做出让他拥有一个美梦的饮品也行呀。
每个深夜与魔物邪祟战斗的他,究竟何时会安然眠去,拥有一个完整的梦乡呢。
一边呲溜地助跑滑雪的我,一边在思考以上这个问题。
地上的积雪被冻硬了,幸而我拉了个小车车出来,能把打包的饮品放在里面牵引着同我一起滑。
就这样一路助跑一路滑到了望舒客栈的升降梯处,才惊觉这个能呼出白气的天儿里,我居然后背有些出汗了。
今天的运动量达标!我在心里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又觉得有些困了。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肯定也需要冬眠,建议再好好查查。
将饮品送到菲尔戈黛特老板那又寒暄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魈的身影,我憋不住一点故而直白地问道:“以前常在楼顶的那位客人,今日好像没瞧见到。”
路过的淮安掌柜听到后接了茬:“那位客人有两天没回客栈了。”
啊,果然,去朋友家找朋友玩不提前打招呼果然容易跑空趟,要做一个有分寸感的人啊丰雪!
不知道魈又去处理哪里棘手的邪祟了,是不是魔神残渣又在作怪呢?
虽然老板热情地留我住一晚,讲说不定会遇到那位回来的客人;但我本着房费能省就省的原则,还是回去睡吧,大不了明天再来。
悻悻而归的我并没有直接回璃月港,而是绕道去了云来海附近的传送点,想吹吹海风清醒清醒。
当真站到崖边时,只能感到冬日冷冷的寒风夹杂着一些并不柔软的冰粒拍打在我脸上,顺便把发型吹出了群魔乱舞的效果哪还分得清什么陆风海风西北风。
我:
抱歉啊地理老师,以前学的真忘到汪汪肚子里去了。
常言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在哪里受挫就要在哪里坐下。
一个人直愣愣站在崖边吹风太傻,我决定把自己抱成团子坐下吹,当一棵远望着云来海宁折不弯的小草
小草
当被吹得跟乱草一样的头发第十七次糊到我的脸上,我忍无可忍。
冬日的雪地是谁的主场啊——无论是谁,那必须有冰元素神之眼拥有者的我一份啊。
在有雪的环境里,调动冰元素力铺满原本不易扩张的结阵领域范围好像更容易了些;力量张开的一瞬,体内的白梅触媒也攀附着元素力行进的轨迹一齐涌出,竟在雪掩磐石偶见松柏的悬崖峭壁边生了片白梅林来!
周围呼啸的风弱下去了,天空灰暗的云层也显得温柔些,冷硬的冰粒不再扰人,转而飘落起鹅毛般轻柔的雪;
时间如同暂时地凝固在这些将将舒展的白梅花瓣上,我享受着这样静谧的芬芳,倚在蜷曲的枝干上,分不清掉落在眼睫上的究竟是雪花还是梅花,只觉得即将要沉沉眠去了。
眠去眠去,我困欲眠君且去。
天地浩渺一角,是谁独步行来。
“小友何故在此安睡?小心,莫要着了凉。”
有谁拂开花枝,惊起簌簌落雪声。
只这么一会儿,白梅枝上,竟已积起了雪吗?
在眼角的落雪化作第一滴泪以前,我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玄色的身影长身玉立,映入我模糊的视界。
我好像还在做梦,只唤了声:
“帝君?”
眼前的人儿似乎没有应承下身份,只是问:“小友在等谁?”
“我在困觉,谁也没有等。”揉揉眼睛,果然是帝君吧。
“帝君来此做何?”
也许我该唤回他钟离先生,可此刻我刚召来此片白梅林小憩不久,他就如此刚好行至沓来,怕是已经知晓这些白梅介质非此世之物,于是便不想装装样子了。
刚醒的人头脑都是不太清醒的。
钟离伸出手,我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沾的雪。
他笑了笑,也许是在笑我的乱发,我想。
“把梅花瓣尖上的雪采集下来,放入坛中封在老树根下到次年三月,取之泡茶,可品梅之余香。”钟离道。
看来先生在生活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风致。
“行至此处,恰见一片雪玉般的梅花林,欣而上前,不小心扰了小友清梦,实在抱歉。”
我见帝君的右手还提了个小花篮,篮子中确实盛了不少沾雪的梅花瓣。
“我也来帮忙。”我自告奋勇,“来年梅花雪水启封,劳先生也带我这个粗人舌头尝一尝。”
“好说。”钟离似乎真的是纯粹来采梅尖雪一般,颔首后转身细致地忙碌起来。
倒显得是我多心了。
忙上忙下一番,我又靠着梅树根休息,瞧见远处更高的山头下并未完全穿上雪衣的石块。
“悠古的磐岩也会做梦吗?”我问帝君。
钟离拢过不知何时沿他而生的一只晶蝶放在我捧雪的双手中。
答曰:“它们就是这嵯峨山石之梦。”
第104章 山石有梦
帝君说,时间流逝如梭,织成难以览尽的万古,在这样漫长的时光里,即使是山石磐岩也会做梦。
而于幽暗山谷、峭壁悬崖,亦或是无尽平原的某处空中翩飞的、由岩晶凝成的蛱蝶,正是这嵯峨山石之梦。
岩晶蝶近人即飞,我连忙撒了雪合拢双手,却只拢住一颗晶核。
“这里面藏着大地的梦吗?”
我捏住晶核,像研究一颗宝石一般对着光;可惜太阳被掩在云层后出不来,并无明媚日光使其折射出许多华彩。
于是像一块半透的、沉静的玉,温和地躺在人的掌心。
瞧着与其他元素的晶蝶器官也无太多不同。
“我是不是握住了一颗梦。”合拢手指,我扬起头问帝君。
钟离只是笑,像刚刚讲完睡前故事那样宽和。
“要是做出能让人安眠好梦的饮料就好了。”我把晶核小心地收到锦囊里,抽紧带子揣进袖笼里。
既然帝君不陪我说小孩话,那我不如趁机问问最近萦绕心头的问题。
反正璃月最博学之人正正站在我的眼前。
“茶底的量或可增减,也只是减少对睡眠的影响不知道加什么材料,才能拥有助眠功效,再顺便附赠一个甜甜梦乡呢?”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钟离先生看破不戳破,却故意转了话头道:“若是失眠少觉,不若去问问不卜庐的白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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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请他开个方子,或可见效。”
见我听后皱巴着一张小脸,帝君的笑意更漾开了些:“不过我见小友方才露天席地,枕梅也能自如安眠,还是不用方药为好。”
“若想好梦,不如试试你袖笼里的东西。”他略微颔首,视线引向我一侧更加鼓囊囊的袖子。
就等帝君这个示意了!
我隔着袖笼攥攥岩晶蝶的晶核,其实在他说何为山石之梦时,我在心里已是隐隐瞄准了这个材料。
只等一个确认,和一个首肯。
现确认已得,至于首肯“如果用好梦岩晶蝶当材料,捕捉多了会不会影响岩元素生态圈的平衡啊”我试探。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有点虚伪,找流哥帮我踹岩史莱姆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担心。
(岩史莱姆:谁为我发声???)
实在是带着金辉的蛱蝶太美,看之流连,触之心疼。
而再心疼,手指一握金辉散去,只留个半透玉色的晶核,难免失了鲜活的美。
何况方才送我的那只岩晶蝶是沿着帝君周身凝而翩飞,自然要问得仔细些。
“璃月境内岩元素充盈,一些飘荡不定的元素颗粒聚成了这样小小的元素生命,随处可生、随处可散,如同梦里明灭,寻常而已。”
钟离说这话时一手握拳抵唇掩饰般地清咳了咳,或许是我征询的意味太明显,不给他留面上的身份的余地。
害,这有什么。明明刚才都直呼帝君了。
我再试探:“既然岩晶蝶是山石之梦,那我采撷来用其入饮,会不会算是偷了大地山石的梦呀。”
帝君闻言摇头轻笑:“磐岩久经磨损而长立于世,想必不会介怀分享人间二三梦乡。”这位卸任的岩神笑容虽淡,却格外晃眼。
我揉揉眼睛,总算放下心来。
放下心来还不算,简直想要卷起袖子大干特干,刷新一下我晶蝶捕猎小能手之璃月2.0版本。
想当年在晨曦酒庄扑风晶蝶时,扑空后摔的跟头不知得为如今的我积攒多少经验,原来命运的齿轮在当时就开始咔咔狂转。
可巧,崖边正有三只岩晶蝶在边界处上下起落,时隐时现。
刚得了主意的我心中兴奋,略一拱手向帝君告辞:
“得先生解惑,晚生如今觉睡饱了、困意全无,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先去做正事了!”
说完撒丫子就往崖边冲。
要说晶蝶这斯最是敏感,无论你是快是慢,通通近人即离身,若没有瑶瑶早柚的特别天赋,我还是老老实实贯彻一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比较实用。
虽然与帝君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好像想要抬手叫我慢些;不过冲刺的加速度大了些、脚底雪层的摩擦力小了些,我一个呲溜滑就把人家可能有的未尽之言抛在身后,只待冲过崖际纵身一跃的瞬间——
展开风之翼,左捞一只右捞一只岩晶蝶。
剩下的那只飞得太快,扬手够了半天,遗憾没有上升气流的借力,只好顺着风越飞越远。
在离崖边将远未远之际,我费劲扭转半边身子,一手捏着两枚晶核不停挥动,想向帝君展示一下刚刚英勇身姿下的战果。
而钟离正于据崖际四五步之远的位置负手而立,眉目唇间含着满意之色目送我一程。
他的身后衬着那片白梅林,几乎要与雪色融成一片。唯墨色身影久立其间,似乎亘古不变。
不知由白梅触媒而生发的梅花林子在离了我这个触媒主人后还能维持多久;我搭着风之翼乘着气流越飞越远,再想扭过身子去看帝君在干什么却是不能,连崖壁上的松柏也只化为视线里的一个小点。
有琴声传来。
自我来处传来。
帝君在弹琴?方才未见他抱琴而来呀?
而在我目力所不能及的那边,钟离正以一方磐岩为琴身,几缕蒲苇茎为琴弦。
有花飘落。
分不清是梅是雪。
“赠小友,无字歌一曲。”
*
我在低处山头降落的时候,正好乍雪初晴。
人迹罕至的山头铺满了厚厚一层积雪,松松软软,像小蛋糕上的奶油,叫人在里面连打三个滚也不会觉得硌地脑袋疼。
至于谁那么闲在荒郊野岭野山头表演杂技那当然是刚得了新秘方的本人!
连滚了十圈八圈的我有点晕,想必幻觉的小鸟也已经围着我的脑袋绕圈圈了
不然怎么会看到仙师正抱着手臂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呢。
截住我滚动路线的魈:“”
“你在做什么。”两个沉默的间隙后,仙师终于是先开了口。
(⊙v⊙)呃,原来不是发懵看见幻影啊。
我:“呃仙师我是不是压你脚了。”
魈:“我看你压得挺开心。”
说完他便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助我站起身来。
“仙师怎么在这。我先前去望舒客栈送饮料订单,没见着你。”真是巧,一连在荒郊野外遇到两个熟人。
看来奇缘和宝箱都在野外啊,没事多逛逛准没错。
“处理一些事情。”仙师看着我浑身沾着的雪块,又道:
“结果处理完了,看见你在这;还以为你是不小心跌倒了刹不住现在看神情,倒像是故意的。”
“有什么好事情吗?”
虽然这位少年仙人讲话冷,但某些方面对情绪的觉察还是很敏锐的。
我一把搂住魈鸟兄弟的肩:“当然有好事情辣!”
估计是我身上的雪沾到了大冬天也衣着单薄的仙师身上,魈不自在地往一旁挣了挣。
不过,居然没挣开我不怀好意、存心捣乱、勾肩搭背的爪子。
我故意问:“你先说望舒客栈的订单是谁订的。”
魈见扒拉不下去我使坏想要冰他的爪子,索性又抱起手臂闭起了眼,“我是拜托了菲尔戈黛特老板订了一些。”
“照顾朋友生意,不行吗。”
哦哦哦,好面冷心热的回答吖。
“就是这方面的好消息!”我晃晃仙师的身子,居然轻而易举,魈鸟现在好像一只柔弱的不倒翁。
“杏仁奶苏玉麒麟那缺失的一味材料我找到了!”
当然,是在帝君的提醒下找到的。不过魈到底知不知道我知道钟离就是帝君呢对于此,我决定含混忽略过去,直接展示我方才的抓捕成果。
我松开魈,拉着他和我一起在雪堆上盘腿坐下。
(好孩子别学,容易屁股着凉,湿气入体。)
我宝贝似的从袖笼里把锦囊掏出来,倒出三颗晶核来:“瞧,这就是我的新秘方,好梦岩晶蝶!”
魈一边从我手中接过晶核查看:“好梦岩晶蝶?这就是普通的岩晶蝶身上的器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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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自然而然地从旁边挖了把雪送到嘴里
我一时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
大圣看见我奇怪的眼神自如地解释道:“这边的雪除了我们未有人迹染尘,很干净,你也可以挖着吃。”
我将信将疑地吃了口,表示我的舌头更适合有味道的雪——比如冰淇凌。
“我有个朋友叫重云,你们应该也认识。我觉得在吃雪方面你会和他比较有共同话题。”
嘶,是不是忘掉反驳什么了对了,我一拍脑袋气势汹汹对着魈:“你说好梦岩晶蝶普通?哪里普通!”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在璃月亘古的长河里,就连磐岩也会做梦;而岩晶蝶就是这些山石之梦。”
我回忆着帝君的话语,有样学样,说得认真非常,
魈沉思了一会儿,同样认真非常地看着我:
“虽然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但是这种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看着我逐渐复杂的脸色,魈的语气更和缓了,甚至打算安慰我:
“别难过。保持童心也是一件好事。”
我:╰(‵□′)╯
要是你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说!
我深呼吸,我平心静气!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拉起魈的手臂,我强势地道:“走,回望舒客栈立刻试试!”
好一出霸道老板俏仙师!
不过,最后还是仙师背的我,毕竟魈鸟飞机比较快。
乘风跃起的一瞬间,快地我甚至来不及回头,去发现那被留在原地的、圆嘟嘟的、仙师偷偷捏的小雪人。
*
回去后,我火速向言笑师傅讨了厨房一角。
上次的材料还有剩,我把杏仁奶苏玉麒麟的配方小改了改,茶的比例减小,还是让杏仁浆和豆奶打主攻位,撒上晶核粉末后,再盖上原本的奶苏乳酪层。
带着好上加好的念头,我又熬了糖浆,在油纸上画了只蝴蝶的小糖画插在杯边,满怀期许地给魈试试这款美梦饮料。
“会有美梦吗?”我看着魈。
“你这样看着我,我是会睡不着的。”魈看着我。
好吧,我收拾收拾准备出去。
临走前一问:“对于仙师而言,什么样的梦才算美梦呢?”
“美梦就是能拥有一个美梦吧。”
这是魈的答案。
或许是梦到从前大家在一起的时光,也或许,只是梦到原野上的某只小雪人。
这是魈的未尽之言。
第105章 自热罐罐与海灯节临近的聚会
新品的好梦饮料正式定名为【山石有梦】上市啦。
为了契合主题,纠结再三的玉麒麟茶底还是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温和的杏仁豆乳;奶苏层也保留下来,不过睡前喝的话一定记得好好刷牙哦!
用糖画拟态的岩晶蝶小装饰出意料地受欢迎,不才老板我暂时兼任了糖画师傅一职,拿滴勺拿地手腕都酸硬了,还是去白术大夫那开了几贴外用的膏药才好些。
幸好是外用。
不然我高低得啃几个岩晶蝶糖画才压得下苦。
*
下过了几场雪,海灯节的脚步也逐渐临近了。
街上多是为节日采买大包小包、提顾不暇、笑容挂在嘴角而脚步松快的行人,不是在采购的路上,就是在采购完回家的路上。
是以店里的生意比平常是要淡上一些。
不过无妨,本也计划着节庆店休事宜了,我和店员一起在清理库房,翻出来当初和香菱行秋重云他们一起弄回来的爆炎树叶子,一直被储存在特殊材质的筒子里、还用微型火史莱姆上了封。
如今启封,依然可感那沸腾不熄的火元素力所带来的热量。
正所谓物尽其用,我找来一些带着隔层的小罐罐,用镊子夹着爆炎树的叶子置于罐罐底层,每罐一片即可;再盖上夹片,最后倒上新鲜的热乎乎的饮品合上盖子,如此推了两小车放在一楼的店门口售卖。
冬日寒凉,本来热饮若不及时喝完、打包一路回家就变得温嘟嘟了,口感得打折一大半,是以这些天外带的订单也少了。
现在更换了一部分自热罐罐的新容器,一片爆炎树叶子持续在罐罐底部释放的热量能维持饮品将近一个白天的温度不减,保证热饮口感还和刚做出来时一样。
做好售卖的模式也比订单制更好把握材料,清清库存,年底盈利最后一波,该给员工们发奖金啦。
等送走了开始休假的最后一位店员,我站在空阔的屋子里稍显落寞。
不过长长伸了个懒腰后、那点寂寥心思又全无了,只觉得全身筋骨都活泛了。
休假就是好啊!
合好窗子,我把先前留好的美梦饮料兼着几个罐罐和一筒爆炎树叶子打包好,一齐扛去了飞云商会嗯,更准确地应该说是——行秋家的二楼。
爆炎树讨伐小分队在海灯节临近的日子决定再召集一次小聚会,喝喝茶看看报,吃吃果子开玩笑额,主要是某少爷开某小方士的玩笑。
大户人家的炉火烧得足,屋里熏烤得暖烘烘的,即使穿着单衣也不用裹着小被子;
坐在极为符合人体工程力学的椅子上,我一边敲敲黄花梨木的桌面,一边美滋滋地塞着高级小点心——
这个酥、入口即化!那个糕、醇而不腻、满口留香!妙哉妙哉。
我像二师兄踏入高老庄般如鱼得水、自得其乐嘶,也不知道这两个成语用得对不对。
总之是在免费美味小糕点的海洋里徜徉得沉醉,偶尔塞得急了、腻了,再垫一口自己带来的【山石之梦】,热腾腾的杏仁豆奶在冬日里抿上那么一口诶!巴适!
“吾友怎么不喝呀,是不喜欢我们丰雪老板最新出品的这款美梦饮料吗?”笑盈盈挑事的正是我们这位即使放松也坐姿端正的行秋小少爷,他正端着罐罐奶茶轻嗅,杏仁乳借着热度蒸腾而上的香气正好打在鼻尖上。
不愧是从前老去和裕茶馆听戏品茶的行秋少爷啊,就是会喝。
而无辜被提到的重云正捧着罐罐待在开了半扇的窗前,恨不得将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借着寒风好将尚且热气蒸腾的饮料吹凉一点、再吹凉一点。
当然,嘴巴里也一鼓一鼓忙着吹气,没空搭理一旁悠然自得的好友的故意挑事。
“呃”见此情状的我努力咽下嘴里的糕点,万分抱歉地对小方士伸出尔康手:“对不起啊重云,方才忘记说了,这些罐罐容器底下还有隔层,我放了爆炎树的叶子在里面,好持续加热饮料”
“噗。”一旁的行秋少爷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重云本来在我说完后愣了愣,闻此声又无语地看了行秋一眼:“笑什么。”
我赶忙帮腔,顺便实际演练一下甩锅技巧:“就是,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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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怪你家的点心也太好吃了!把我整的五迷三道,只想着吃糕点了”
“哦?”行秋眯了眯眼,放下罐罐奶茶,“如此说来,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有错当改,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嘛——可不能叫这些危险的糕点再迷了小姐心智。”
我心感不妙,端着点心盘子就往后躲;可这身手确实没有眼前这位古华补习班的师父利落。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自吹自擂版)
手中的点心盘顷刻间就被抽走了!
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盘!
行秋抽走点心盘就退到离我两尺远,笑眯眯地看着我:“闻阁下所言,此物可惑人心智,真真是危险万分!阁下万不能再碰了!在下这就把这些‘宵小恶贼’尽数消灭了,定不让客人遇险。”
说罢就拈起一块点心,优雅地咬下去,还发出“嗯、嗯”听起来很美味很好吃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那有多好吃,明明美味刚刚还萦绕舌尖早知道不甩锅了呜呜。
这个深刻的教训告诉我们,甩锅不要甩给主人家。
眼睛在桌面上扫了一圈,确认那种电信确实不剩第二盘了,而行秋少爷确实一块接一块“毫不留情”地在消灭盘子里的那些“惑人的宵小恶贼”这我哪里肯依!
右脚发力蹬地,一个飞身就越过夹在中间的香菱和锅巴,直抢点心而去:
“是朕,执意要吃它!!是朕,执意要把它们送进嘴里!!没有自制力的是朕,你为什么不惩罚朕!!点心是无辜的”
“哎。”行秋轻巧地后撤一步闪躲,“阁下是客人,哪里有责怪客人的道理。”
我再扑,他再躲直直在香菱和锅巴身侧比招过了七八个回合。
夹在中间的一人一熊(没有不尊重炉灶之魔神锅巴大人的意思)淡定非常,似乎是司空见惯的样子,照常吃喝,香菱甚至突然有了新点子,旁若无人地开始写菜谱;
那边的小方士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拿着自热罐罐绕过我们去重新取了个杯子,把山石之梦的饮料倒进去,再悠悠然绕回窗边,问了了与我们战况无关的问题:“喝了这个,晚上真的会做美梦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我还是在激烈的点心争夺战的间隙探出脑袋:
“当然!经过仙人亲证的哦!”
说完又是一式黑虎掏点心,直取行秋少爷右手侧;
行秋少爷并不正面接招,只是一个滑步撤到了正躺着吃完一个红果果的锅巴左侧,我也正好摸到点心盘的边缘。
胜利在望,心中和动作反而都急躁了。
方位变换太快,也许是因为我下盘功夫不稳,也许是因为大户人家地板打的蜡太滑我想学行秋少爷滑步间移形换位的功夫不成,反倒一个趔趄把自己的着力点丢了,以狗啃泥的姿态摔
摔到了锅巴充满弹力的肚子上。
没把灶神大人压吐吧。我的脸埋在毛绒绒里,心里想道,
手上刚抢到没一秒钟的点心盘子也飞了,却没听到落地摔碎的声音。
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我才把脸从锅巴肚肚上拔起来,发现是俺们的炉灶之魔神的小胖手稳稳接住了盘子。
见我抬起头来,锅巴还拿了一块盘中的点心顺爪喂到了我嘴里。
我心满意足地品味着嚼起来酥、停止嚼动后又即化入喉的口感,当起了清汤大老爷判词:
“人摔倒压到锅巴还趁机吸肚肚,人坏!锅巴给人吃点心,锅巴好!”
“咔呀咔呀!”锅巴拍拍我,又给我喂了块点心。
“玩过火了,抱歉抱歉。”行秋招招手,又要了五盘同款点心来。
三小只围过来把我扶起,看看我有没有摔到哪儿;本就是玩闹时常出的糗事,看大家这么郑重其事地聚过来关心,反倒叫我不好意思了,赶紧站起来摆了个“大”字转两圈,还要配上:
“我没事儿!没事儿!”
“还得谢谢锅巴OVO”我趁机再摸摸锅巴脑袋。
香菱也来摸摸,并给了小熊一盘红果果:“锅巴做得不错哦,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小熊看起来很开心,大家其乐融融之时,窗外却突然出现屋檐雪块落下的声音。
“谁?”
敏锐的重云已冲至窗前。
第106章 团雀殷勤为探看
重云紧盯着对面的屋顶上,手微微用力抓紧了窗沿,却没有追出去。
我们三个带着锅巴随后也到了窗户边,一个挤一个地扒拉着窗户往窗外看。
被挤到半个身子探出窗沿的小方士:“人早走了,看不到了。”
“人?”行秋道。
“并没有妖邪残留的气息。”重云点了点头接着道:
“那人的轻功应该很好。我刚刚只瞧到一个带着奇怪飘带的帽子从那边的屋檐后一闪而过。是不是海灯节要到了,有人想到你家窃取什么宝贝?”
“能有什么宝贝。”行秋摊摊手。
重云香菱我同时瞥了他一眼。大少爷家这装潢,明明到处都是可换一笔可观财富的宝贝。
香菱用胳膊肘戳了戳行秋:“喂,你还是给你兄长说说再加强一下飞云商会的安保吧。要是那么好吃的红果果被人顺走了,锅巴可要伤心了。”
锅巴:“咔呀?”
行秋举起双手:“好好好,我知道了。”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路过的哪方游侠路过歇脚,恰好瞧见我们聚会饮乐多看了两眼也未可知呀?”
“就你心大。其实心里早有主意了吧。”
“哪有的事——我说重云,也不能风吹草动处处放在心上。”
大家谈笑着,从窗户前又走回了桌旁继续饮茶吃点心,似乎刚刚只是一点小小的插曲。
唯我心虚不已,偷偷回头往窗外望了一眼又一眼。
带着奇怪飘带的帽子能是谁啊?能是谁啊!除了阿帽同学我好像脑海里暂时筛不出第二个人。
上次他走得急,碰碰车的事情不知道他消气没有;璃月的海灯节临近,阿帽同学莫不是专门回来陪我过节的
不不不,不自恋地那么想,也许只是明论派的新课题,要研究一下璃月地区传统节日风俗发展流变
无论是哪一种,见他出现,我总是欢欣的;只是如今这层欢欣之上蒙了大把的心虚——就像被一位好朋友抓到你背着他和其他他并不熟识的三五好友开趴体不叫他并且还呲个大牙花玩闹得很开心的那种尴尬场景。
【嘿,今天有一场很棒的聚会,知道是谁没有受到邀请吗?】
我心中的不安开始跳踢踏舞,神游天外,脑子里开始播放一些离谱的视频小片段。
行秋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他声音放得轻:“怎么了吾友?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他又戳戳点心盘:“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小点心都不吃了。可疑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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