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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第六章:第一夜(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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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足以。”

    出门有一会儿的林清樾好像在婉拒一些人的热情提议。

    梁映走出来一看,一眼就看到林樾被隔壁学舍学子围着要走来。离开舍房时还空着的手,现在揣着满满的工具,旁边还有人怕他拿不住,要帮他拿。

    明明所有学子都是穿着统一的烟青色学子服,偏偏林樾最是能让人一眼看到,那宽大外衫穿在他身上就似量身定制,一颦一笑都生出一股他独有的温雅和煦。

    梁映唇线抿直。

    有这本事,何苦叫他,林樾若是想,自有的是人愿意帮他清扫。

    梁映嫌眼烦,转身就走,林樾却眼力好,挥手喊住了他。

    “梁兄,不必担心!都借到了!稍等我片刻。”

    谁担心了?

    梁映皱了皱眉。

    他一头乱发加乱须,其他学子看不清神情,却也能实实在在感受到梁映散发出的阴郁和烦躁。

    “这就是林兄与交好,愿特意来此为他修缮床榻的人?”

    “哎,小声些。林樾对谁都是一般好,想来也是可怜他吧。”

    “武力胁迫也有可能啊!你看他那头发,怕是有胡人血统吧。”

    学子们当他们说得小声,梁映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因为阿婆和那人的话。

    书院这种地方,他此生都不会踏足。

    梁映回屋,不多时林清樾也跟了进来。好人缘让她借东西容易,送人难。不过总算东西都借到手了,林清樾前后查看了一圈室内破损的器具,心里有了谱,修起来便得心应手。

    敲敲打打的修缮声响倒比人的喧闹声听得舒服。

    屋子里实在没地方坐,梁映收好他的包袱倚着门闭目养神。

    这一日他过得并不容易,风寒退了后,他打起精神想拿着阿婆留下的举荐信去书院,却没想到举荐信不见了。他反反复复在老屋搜寻,耽误了时间,被赌坊打手堵了正着。

    现在想想应该是被她拿去了。

    也好,不用举荐信,书院认不到他,那些杀手应该也找不到他。

    不过她怎么能不和他说一声。

    长兴坊的打手实在是一群疯狗。

    为了备好随时能带阿婆走的钱,他在赌坊所追赌债中多开了几条“财路”。

    例如那些滥赌不惜卖妻卖女的,他反手卖给人牙子。

    那些老赖有钱不肯还的,他精心筹划了稳亏不赚的生意。

    还有把朋友坑来赌场当“荷包”的,他上场出千,叫人赚得盆满钵满后,让原主眼红亲自下场,再在最后一局让他输得倾家荡产前,勒索一把。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因着突然的暗杀,梁映连夜把钱换了出来,这才引起赌坊的察觉,一翻旧账发现少说被截去千两银子,这可不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追了好几条街好不容易才逃脱了……

    “这么快就睡了?”

    清润的男声轻轻地,不知不觉飘到眼前。

    梁映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本意假寐,竟真的松了心神,沉入梦乡。

    处处温和有礼的世家公子这会儿没觉得逾距,气息靠得很近,细碎的动静一直蔓延到梁映的眼前。

    摸不清对方目的,梁映捏着包袱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冷不丁睁开眼,一把把眼前试图撩开他额发的手攥了个正着。

    林樾的脸近看更是无暇,梁映却不在乎。

    “有事?”

    冰冷的目光有如实质,似一把尖刀抵住林清樾的喉口。

    林清樾察觉不到一般,任他抓着,面上一派关心。

    “梁兄这头发有些遮挡视线了,读书时恐多有不便。”

    “少管闲事。”

    梁映把林清樾的手往外一甩,兀自站起身。

    这一站,他愣了一下。

    已是入夜,房中漏油的枝型烛灯被修好,幽幽照亮一方小天地。

    先前学舍之中陈旧破败的东西几乎过半。

    他假寐的功夫,竟都被修好,且那些潮湿发霉的地方也看不见了。严重的似乎被削去,不严重的被人单独用炭火烤过,散发着干燥暖意。

    林樾这一手功夫不像是修,更像是“造”。

    梁映环视发现,他的床榻不仅看不出坍塌过的模样,反而因间隔缠上的麻绳,显得不再陈旧,远远一看还瞧出几分野趣。

    瘸腿的四扇木屏风也重新立了起来,烂木的位置被寥寥几凿,改成了大开大合的山石之景,旷野自在的图景取代小桥流水更胜从前。稍远处的窗台上,被他扔到外面去的青瓷瓶又被捡回来,里头插了三四枝嫩黄色的云苔,迎着夜风,和烛光辉映,竟明艳极了。

    梁映不禁踏了一步,又发现面前的地板也干燥,他抬头一看。

    屋顶的漏雨之处,暂被一把伞堵上,看似粗陋,却一滴雨水都没漏下,反倒像个天窗。角落还多了个洗净的陶瓮,瓮口微开他好像隐隐看到了一条懒懒蜷着的青蛇。

    屋子明明还是那个屋子,可滞涩沉闷全消,像是一处……宜居的新家。

    到这个程度,梁映觉得书院都该倒贴林樾钱了。

    “梁兄可喜欢?”林樾并肩站到梁映身边。

    “一般。”

    梁映不想承认,可入目实在找不到挑刺的地方,转身坐在榻上,切身体会后更察觉林樾所修,完全切合他心意。

    新布局将学子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览无余,改为了独自分离的两个空间。厚重扎实的木屏风横踞于此,给了梁映莫大的安全感。

    屏风外,传来林樾清朗的声音,他此刻又有了世家公子的分寸,除了声音透来,其他的没再逾距半分。

    “就读长衡不易,我与梁兄也是有缘能成同窗,有份见面礼想赠予梁兄。”

    “非是什么贵重的,梁兄若觉唐突,随手扔了也可。”

    梁映听到林樾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他自己翻身躺回榻上。

    一点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他才不信,这般世家公子还真能和他一个下九流结交不成。

    书院宵禁更声起,闭眼假寐的梁映已经很久没听到林樾走到的声响。

    大抵是睡熟了。

    他坐起,这才预备去舍房后面的冷潭洗漱,路过屏风时终是没忍住多瞥了一眼。

    屏风旁的书案上,确实没有什么贵重的。不过是枣、栗、蔓菁和芹几样果蔬静静摆着,未曾熄灭的烛光为它们镀上一层柔和真切的光晕。

    是梁映一路听到学子提起过的释菜礼。

    大儒庄严亲手所赠,意义非凡。

    他没有领到时,还觉得果然是他命里就没有读书。

    可谁能料到,他竟还是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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