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忘必有回响!”
“但是……”
“我说了这么多,你想必对我已经有了充分了解,怎么样,你想不想考虑一下我这个未来的大剑修做你的道侣——”
元秋:……
女修再要开口时,却发现青年脸上的柔和笑意突然尽数散去,她愣愣眨眼,看见他唇瓣慢慢撇成一条笔直的不悦线条。
“你烦不烦?”
“……”这语气和之前反差过于的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烦。”他看见朝长陵走远,很不客气地用厌恶的口吻又重复了一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物品。”
女修呆滞地看他大步离开、走远,等她反应过来,比起被人辱骂的愤怒,悲伤先占据大脑——什么温柔,这是个狗屁的温柔啊?
“修真界……修真界果然全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奋斗逼!”
不知所谓的哭嚎声遥遥传来,朝长陵回头,没看见那个女修,只有元秋。
他站在那里,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再往前了,唯独那双漆黑的瞳仁默默盯着她,好一会才问:“你刚才,走那么快干什么?”
这询问的语气有点像只害怕被人遗弃的狗。
“当然是要下山,晚了城门就关了。”她不解地看他一眼:“你走不走?”
元秋一愣,发觉她不是要抛下他,这才弯起眉眼:“嗯。”
离开振山门前,朝长陵想着等到了郡县就没法再运转心决,所以她偏头瞥了眼跟在身后的元秋。
他当然正微微笑着,似乎因为能跟着她就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但能堪破人心的心诀传回来的感情,却是一片虚无。
不是高兴,更不是其他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什么也没有罢了。
朝长陵倒也不觉得意外。
这只能说明,她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
“她跟你说什么了?”她问道。
元秋摇头,只道:“你把秘籍留给那种人,振山门恐怕没机会复兴了吧?”
这对于元秋而言,倒是句少见的挖苦。看来那女修无意间得罪了他。
“也是。”朝长陵道:“她能因为懒惰躲掉第一次灾,不代表还能躲第二次。”
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只怕是意识不到这一点了。
修真界有不少这样的修士,只有天资,没有目标,亦没有信念,只会任由自己的欲望疯长,最后覆水难收。
这种人的结局,朝长陵见得多了。
她看向元秋,元秋不明所以,轻轻回了她一个无害的笑。
这样的人也会有欲望吗?
明明什么感情也没有。
这想法在朝长陵心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第24章
朝长陵等人是在翌日午时进的城。
郡县依旧热闹,只是不同以往,今日在城中支起了一个大擂台,许多百姓都在底下围观。
朝长陵过去一问才知道,是修真界第一仙门的玄一宗在此广招弟子。
“玄一宗?”元秋望着擂台上金灿灿的牌匾问:“和长藤姑娘的宗门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可太不一样了。
修真界有无数仙门,其中位居首位的便是玄一宗,不知养出多少修真大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仙门。
而静心门,一个山野林间的小门小派,门中弟子约莫二三十人,要不是玄一宗自诩“和平第一正道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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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动动手指就能灭了静心门。
元秋却笑:“真的?我倒觉得不会。”
朝长陵:“为什么?”
“因为有长藤姑娘在啊。”答得很理所当然。
朝长陵:……
她有时觉得,元秋是否过于高看了她。
不过现在也的确到了各大仙门广招弟子的时节。
擂台旁边放着一个被绒布盖住的台子,不出意外那就是测灵仪。
凡人不会知道自己的灵根如何,有些胆大的还好,自告奋勇前去仙门报名,是好是坏总有个说法,有些没胆却有可能错失入仙途的机会。
所以才有了如今这种巡回式招纳弟子的擂台。
如今还没到开始的时候,周围已经簇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场面十分火爆。
胖鸟躲在元秋挎的包袱里,坏心眼地用翅膀拍他:“嘎嘎。”
你不如等会儿也上去测测?万一是什么不得了的灵根,不就可以和本鸟尊平起平坐了吗?
元秋似乎听懂它的意思:“我是不行的。”
“你没试过怎知不行?”朝长陵问。
“没试过也知道呀。”元秋一笑,语气平静,见他摆明了不想说,朝长陵不再追问。
他们特意没有靠得很近,就算上面的修士看过来也不会注意——朝长陵现在还不想和玄一宗的人打照面,起码在渡劫成功之前,都不想有任何交集。
他们等了一会,大会没有要开始的迹象,正打算离开,有人从旁叫住她:“尊者请留步。”
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礼貌地冲她行了个礼道:“敢问尊者可是玄一宗的修士?”
朝长陵:“不是。”
“不、不是?”她腾地噎住:“我见你气度不凡,还以为肯定是……”委顿地垂下眉道:“这可怎么办,如果没有修士肯帮忙,夫人的病……”
她发上钗着的流苏坠子一摇一晃,不像是寻常人家穿戴得起的。
“我虽不是玄一宗的,但确实是修士。”朝长陵又道。
“真的?!”姑娘眼睛一亮:“尊者,实不相瞒,其实……”
这姑娘说自己是县令府的侍女,她家夫人从一个月前开始怪病缠身,四处寻医问药无果,怀疑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遂又请了好几个道士来做法,没一个有用。
恰好今日碰上仙门来此招收弟子,她便被县令指派来请修士去他们府上除妖。
方才她也问过好几个打扮像那么回事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回绝了她。
这也是当然的。
负责这片土地的是振山门,其他仙门不会轻易插手,这是有明文规定的。
更别说玄一宗是名门,这种替人跑腿除妖的杂活,他们看不上。
如此这般,侍女被拒绝了大半个上午,正要失望而归时,发现了在围观擂台的朝长陵一行人。
这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侍女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跑这个机会:“咱们老爷极看重此事,他说了,尊者您想要什么尽管提,酬劳都是小事。”
这也是玄一宗修士不愿帮忙的缘由,毕竟凡人能给的好处,他们本来也不缺。
但朝长陵不一样,她正想找那种权势大点的凡人,好留在这里调查上古妖兽。
完全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行。”
她答应得太轻松,侍女愣了愣才喜道:“当真?尊者快这边请,还有……”
她望向元秋,没等他开口,朝长陵先道:“我们是姊弟,他虽是凡人,但也是大夫,兴许可以给你家夫人瞧瞧。”
“那岂不是更好了。”侍女不疑有他:“二位随我来吧。”
跟着侍女走在后面几步,从旁投射过来的视线不躲不闪,似乎她不开口就打算一直这样看下去。
她只好道:“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是姊弟。”元秋问:“我不能是兄长?”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想管你叫兄。”
元秋噗嗤一笑,弯下上身凑过来与她平视:“那我现在能算是长藤姑娘的亲近之人了?”
这话很轻,一字一句的,似乎含着认真的意味。
朝长陵目视前方:“这身份只是一种托词。”
元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容淡淡一敛,什么也没再说。
县令就是郡县里最大的官,府邸当然也很气派,门前有两座石狮子,进去先是一条长廊,廊边有池塘假山,围墙边种着一排青竹,看得出这宅子的主子很有闲情雅致。
侍女一路上将大致情况说了。
起初县令夫人只是白日嗜睡,夜间噩梦不断,后来动不动就晕倒,有时甚至会尖叫着失去理智,问她做了什么梦也只一个劲摇头。
等到最后,宅邸里怪事频出,有昨天还好好的侍女晚上突然跳井,第二日被人打捞上来,还有侍女一夜之间发疯,拿着刀子见人就砍……诸如此类,奇怪的大事小事数不清地发生,夫人被搞得神智崩溃,全然没有往日温柔的面影。
“咱们老爷和夫人是青梅竹马,对夫人情深义重,觉得是妖魔作祟的时候就立刻送信去了振山门,可至今没有回音。”
所以迫不得已,到了现在见人就抓来帮忙的地步。
“所以这里真有妖兽作祟?”元秋偏头小声问朝长陵,她皱眉:“我暂时感觉不出来,但有些妖兽并非兽型,擅长藏匿,也说不准。”
“原来如此。”他点头。
跟着侍女,二人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原本正藏在包袱里睡大觉的胖鸟被撞了个激灵,是元秋突然停下脚步。
它伸出脑袋,便见他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假山池塘,那池塘上面有一间小阁楼,被大片青竹遮挡,非常隐蔽,不仔细看很难被发现。
“嘎?”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那里还有没有人在用。”
“嘎嘎?”你曾经来过这里吗?
元秋轻轻一笑,低下眉眼看着它道:“怎么会呢,我没有进入那个村子之前的记忆,你忘了?”
二人来到内院,先要去见过县令,元秋走到门口却不进去,只道:“我在外面等你。”
朝长陵点头,叩门而入。
县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足以见得年轻时大概是这一带有名的美男子。
他请朝长陵入座,忧心忡忡地诉苦半天,称只要能治好爱妻,什么都可以给她。
“酬劳倒也不必,我只需要你凡事听我安排。”朝长陵肃着张脸:“如若做不到……”
“当然没问题。”县令忙道,如今的情况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过:“一切都听尊者的,只要尊者能除掉作怪的妖魔。”
“只是……”他叹了口气:“内人被噩梦缠身太久,时常……时常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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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疯疯癫癫,之前也是,她只说自己是生了病,怎么也不肯见我请来的道士,恐怕尊者一会过去也会……”
“无妨,左右得去看看她的情况。”
朝长陵和县令谈妥,略一拱手便出了门。
听说要去看夫人,侍女连忙千叮万嘱,让她一定不要刺激夫人,这才领着他们来到另一间屋子。
门扉刚敞开一条缝隙,室内的浓香便飘了进来,像是安神用的。
屋内一片昏暗,侍女上前,将一个妇人从榻上搀扶起来,小声附在她耳边说话,当说到“修士”二字时,那妇人抬头,看见朝长陵,爆出一声尖叫:“不要,滚,滚出去!”
茶盅砸过来,砰地在朝长陵脚边碎裂,滚烫的茶水溅起来沾到她的裙摆。
她视若无睹,抱拳道:“夫人,我是县令请来为你做法除妖的。”
“没有妖,没有妖,我不要你,我只是生病了!”那妇人捂着脸,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她身上扔:“出去,给我滚出去,我不要道士!”
看来县令刚才是说得委婉了,这凡人根本不像能听进去话的样子。怪不得前面几个道士都没辙。
侍女安抚着发狂的妇人,用眼神示意他们暂且出去,朝长陵暗道没法,正准备抬脚往外走,一旁的元秋忽然道:“既然如此,夫人需要大夫吗?”
他的声音清越,明晰又干净,穿透力很强,那妇人止住哭声,好似现在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元秋迎着她怔愣的视线,冲她温和有礼地笑了笑。
或许是那笑容太过漂亮,闪了她的眼睛,她张着嘴指着他:“你……你……不、不是……”
“夫人?”侍女怕她又要发作,安抚道:“夫人,这位公子是大夫,是来给夫人瞧病的。你别赶他走,好不好?”
妇人也不知听没听见,愣愣摇头,良久才沙哑着声音说:“拿水来给我净面。”
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侍女连忙叫人去打水,又给朝长陵使眼神,朝长陵点头,静静往角落里一站。
待几个侍女给妇人梳妆打扮完,拉起的帘子放下,哪里还有半点疯癫的模样,坐在上首的,俨然已是一个仪态优雅的贵妇人。
“你上前来。”她声音还有些疲惫,抬手招呼元秋,待他走到近处才道:“你说,你是大夫?”
“是。”
“你是从哪儿来的,又是哪里人?”
元秋笑道:“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游历到了这里,夫人兴许没有听说过。”
朝长陵:……
怎么感觉她以前敷衍他时也用来这个说法。
好在妇人没有追问,点点头,像是自我消解了什么一般,让侍女给元秋斟了杯茶,又让他坐下,叹道:“我刚才那么说是因为,你长得……长得很像以前我中意的一个孩子。”
“是夫人的孩子?”
妇人摇头:“我儿女早就成家立业,哪还有孩子?不过,我说的那孩子也早就不在人世,觉得和你相像,兴许只是巧合。”
她虽然三十后半,但保养得很好,活像个二十好几的大姑娘。
看着元秋,亲善地道:“既然你说自己是大夫,那就留在府里给我瞧病吧。放心,就算瞧不出名堂,我也不罚你。”
元秋点头,弯腰冲她行礼:“多谢夫人厚爱,元秋定会尽心尽力。”
谁也没有看见,那双低垂下去的眼眸中,有细碎的寒光一划而过。
等出了房门,胖鸟迫不及待从包袱里探出脑袋嘲笑朝长陵:“嘎嘎嘎!”
没想到咱们堂堂日持真君,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确实没想到。”朝长陵伸手狠狠弹了它的脑门,把胖鸟痛得鸟叫连连,这才不再理它,转而去问元秋:“你想做什么?”
“长藤姑娘指的什么?”
“刚才那一出。”朝长陵看他:“你有几分她只是生病的把握?”
元秋道:“以前在村里也有过像她那样突然发疯的人,我治好过,所以……”
“现在的状况和村里可不一样。”
听出这语气不对,他一愣,抿唇静静地问:“我做错事了吗?”
“现在还没有,但下次要搞这出你最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她面无表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元秋垂眼,从这个角度,只看得见他的黑睫轻轻颤了下:“我只是一直在想,究竟能为你做什么。自从那日被你救出那个村子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毕竟长藤姑娘那么厉害,连那只大妖都要为你低头,我能帮上你的事,恐怕很少很少吧。”
“所以你才会说要帮她治病?”
元秋点头,眼皮掀起来偷偷看她一眼,试探性地揪住她的衣袖:“长藤姑娘不仅给我买新衣服,还把自己的许多事也告诉了我……从没有人这样对我,除了你。”
“所以我才想要帮上你的忙。”他有些为难地笑了:“不过好像惹你生气了。”
朝长陵倒不至于生气,只是不喜欢计划外的事情突然发生。
那只揪住她袖角的手讨好般地扯了扯,元秋压低的嗓音传来:“别生我的气了嘛,好不好?”
“……”她看着他的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以前做过的那个梦,蛇妖……勾引自己的梦。
要是拒绝,依元秋的脾性,搞不好他也能做出梦里那种事,只好叹气:“好了,我没生你的气,撒手,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是正事。”
如果那妇人怎么也不愿见她,可能还真得靠元秋了。
第25章
之后,很快有人给他们收拾出了两间厢房,都在回廊下,左右挨着的那种。
到底是这里最大的官,整个宅子都很新,厢房也宽敞,比之前在村里的床榻不知大了几倍。
元秋伸手摸了摸褥子,有点小心翼翼,朝长陵问:“怎么?”
他道:“是软的。”
“……”那不然呢?
他又摸了摸榻上的棉被,微讶道:“这个更软。”
大概是在村子时只能睡木板床和薄被的缘故,这里的一切于元秋而言似乎都是稀奇的。
那些摆放在角落的香炉、炭盆、屏风更不必说,他都上去看了看,摸了摸,朝长陵在一旁等他尽兴了才道:“这间屋子就给你吧,我睡隔壁。”
“但是真的可以吗?”
“什么?”
元秋垂眉,语气有些不确定:“我这种人……真的有资格住这么好的屋子吗?”
“……”朝长陵道:“你不是给县令夫人治病的大夫?当然有资格。”
他却摇头:“都是因为有长藤姑娘在。没有你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看我一眼。”
这话朝长陵就不知道怎么答了,好在元秋也没想多聊,转而道:“不过这样的话,夜里就得和长藤姑娘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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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村里,他们好像也没整天在一起吧?
“怎么,你还会怕寂寞?”
“如果我说是呢?”元秋转头望向她,眼睛直勾勾的:“如果我说是,你会连夜里也过来陪着我吗?”
朝长陵把胖鸟从包袱里提溜出来扔给他:“它可以。”
胖鸟猝不及防,猛地摔进元秋怀里,抬头,如玉一般的面容近在咫尺,可它只觉得毛骨悚然,别说它是只实打实的公鸟,就这个表里不一的凡人,它夜里要是陪着他,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欺负!
胖鸟哭着扑去找朝长陵,被元秋揪住翅膀:“那我就把它当作是长藤姑娘好了。”
朝长陵:…那也多少有点不対劲。
如今还是冬日,窗棂半掩,冷风吹进来,有些凉飕飕的。
朝长陵看元秋哈出的气都是白的,干脆过去将窗户阖上,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虽然不确定,但我有个猜测。”
她道:“县令夫人的那些发疯征兆,很像患有心魔。心魔也是一种妖兽,生于人心中的负面情绪,这种情绪越是胀大,就越容易产生,等到心魔完全恢复力量,她大概连神智都会被占据。修仙者走火入魔,凡人便会成为活死人。”
“那意思是,她眼下还有救?”
朝长陵点头:“但心魔潜藏于人心,就算还有救,它不现身也无法剔除。”
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从外界施加压力,在它吸食情绪前,把它引出来。”
“我明白了。”元秋道:“可具体要怎么做?”
“做法不难,关键是我们如今并不知道造成她心魔的原因。”朝长陵皱眉沉思:“我贸然去试探,以她刚才的样子,只怕会加剧心魔的成长速度。”
“那让我去试试吧。”元秋道。
“你?”朝长陵挑眉:“你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
元秋摇头:“但如今也只有我可以了吧?”
如果能知道她产生心魔的原因,让她持续対这件事加深印象,虽然会因此加速心魔的成长,但更多的,心魔也会被这飞快膨大的情绪刺激,等到那时候,它极有可能被挤出心神,自己现身。
之后,朝长陵自有办法。
看她抚着下颌沉默不语,元秋往旁一挪,靠近了些:“你考虑得如何了?”
朝长陵没说话。
他又微弯上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这和相不相信没关系。”
“那你要和我打赌吗?”他忽然笑道:“就赌,我到底能不能勾出她的心魔。”
朝长陵有时真不知道这人是自卑还是自信,刚才还不确定地问她“我有没有资格住这样的屋子”,现在却要和她打赌。
她道:“赌注呢?”
“如果我输了,长藤姑娘想対我做什么都可以。”
似乎就是故意要用这种会惹人误会的说法,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但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论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元秋点头,又笑:“但我不会提会伤害长藤姑娘的要求的。”
朝长陵修炼到这个份上,小心谨慎少不了,但更多的是因为底气,这世上,她不能满足的要求其实才是少数。
“行。”她答应了。
元秋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赢的。”
朝长陵道:“奇怪了,我也没有自己会输的预感。”
*
县令夫人姓郑,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和县令老爷青梅竹马,门当户対。二人成婚至今,一直伉俪情深。
在郡县,县令爱妻如命,人尽皆知,不然他也不可能病急乱投医到这个地步。
元秋约好下午时去给郑夫人瞧病,来迎他的侍女说,郑夫人午时睡了一觉,现在精神不错,应该是能和人好好说话的状态。
意思就是让朝长陵也一起。
看来侍女早就笃定这是妖魔作祟,根本没觉得他这个大夫能瞧出什么名堂。
“长……我阿姐说不急着去见夫人,她要先把府里先查看一遍。”元秋这不是说谎,朝长陵的确早就离开屋子去巡视府邸。
她说郑夫人有可能是患有心魔,可那些有关侍女发疯意外去世的事情却没法用心魔来解释,反正疑点重重,不排除这个宅邸里有第二只妖兽存在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侍女点头道,“那好吧,你随我来。”
她原本还有些怨言,抬头时,看见元秋礼貌地冲自己笑了下,她胸口蓦地一跳,结巴道:“公、公子,这边请……”
郑夫人的确精神不错,傅了脂粉,红艳艳的口脂,正端坐贵妃椅上看书,哪里还有半点清晨的狼狈模样。
元秋行礼唤了声“夫人”,她颔首,招手让他上前:“你怎么连家伙也没带?”
有侍女端来蒲团给他,元秋坐下才道:“出门时觉得带上药匣太不方便,早知要给夫人治病,就应该带上。”
郑夫人开玩笑:“你这是忘记大夫的本职了。”
“夫人教训得是,元秋下次不敢了。”他也轻轻笑了,是那种柔软而无害的笑容:“虽说没带药匣,但给夫人把脉却是不耽误的。”
郑夫人点头,放下书册,伸手到他面前。
元秋低声道了句“失礼”,搭上她的皓腕。
他跪在贵妃椅旁,低头,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郑夫人看着他有些出神,那黑发只用一根发带束了个不高的马尾,一些碎发从里跑出来,微微卷翘,在光线照耀下,反射着橙黄的光。
她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在那之前元秋像是受惊了一样往后一退。
“……夫人?”
她反应过来,咳嗽两声:“你把好脉了?”
元秋点头,微微颦眉道:“我之前看夫人就感觉你形体消瘦,颧骨潮红。如今一看,果然脉象紊乱,肝肾阴亏。所以夫人才会夜间多梦,情绪躁急。”
郑夫人倒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懂医:“唉,你说得対,之前那几个大夫也是这么说,可开了药,不止喝了多少回也没见效。”
“那夫人愿意相信我吗?”元秋抬头望着她,黑眸轻轻一眯,弯出个月牙的形状,语气很慢,一字一句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也不知是被他的笑恍了神,还是想起什么来,郑夫人生生一愣,直到元秋又唤了声“夫人”,她才回神,勉强扬起嘴角:“好,你既然有信心,我便相信你。”
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这次元秋没有躲开,所以她的手落在他发上,轻轻摸了摸:“…好孩子,明日午时也来吧。”
元秋一笑,平静地说了声“好”。
他刚起身,县令就推门而入,看来他是早早休沐回了府,一进来就担忧地问:“夫人如何了?”
侍女在一旁答,听见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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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精神甚好,这才放心舒了口气。可甫一走进内室,首先就看见立在门边的元秋。
“这、这是谁?”
元秋也听见声响,回首朝这边瞥了一眼,他眼尾狭长微翘,用余光扫人时会显得格外冷淡又勾人,县令的眉头刚要皱起来,侍女解释道:“老爷,这是那位尊者的阿弟,他是大夫,是来给夫人瞧病的。”
县令这才想起,尊者昨日是和他说过自己还有个同行的伴,原来就是这人。
元秋已经转身拱手冲他行了礼,县令只好摸摸下巴点头:“夫人这多半不是病,你应该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你说谁不是病?”郑夫人的声音立时抬起来。
如今在府里,说郑夫人不是生病已然是种禁忌,谁敢说一句她都要发作。
县令一下子触了霉头,赶紧到她身边哄道:“怪我怪我,我说错了,你这的确只是生了病,是得找大夫来看。”他一顿:“不过也不必找这种大夫,他年纪太轻,能懂些什么……”
“之前那几个大夫哪个不是头发花白,你看他们有用?”
“这话不能这么说……”
县令一边说,一边抬头瞥了眼元秋,元秋垂首行礼,转身离去。
到达阳光底下之前的这段路格外昏暗,室内没有点灯,他抬手摸了摸刚才被抚摸过的地方,一股反胃感几乎要涌出胸腔。
“不急。”他五指攥紧,在发上狠狠扯了一把,可惜只拽掉几根细碎的黑发,他视若无睹,嘴里轻轻重复:“不要急。”
第26章
话分两头。
县令并没有说哪个地方不能去,朝长陵和元秋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在府里闲逛。
如今没有上古妖兽的线索,她决定先探探这座府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府里的下人并不多,有时走到偏僻一点的地方,附近连个人声都没有。
逛了大半天,朝长陵来到一座灶房,她的猜测没有错,除了心魔,这宅邸的确还有第二只妖兽。
这灶房很小,锅碗瓢盆都落了灰尘,看起来不常被人使用。
此刻,灶台上最大的一口锅里,有什么东西顶着锅盖蹭蹭晃动。
朝长陵拔剑挑开锅盖,一只灰色的影子从里窜出,她一掌将其掐住,挡住了那原本要袭来的爪子。
妖兽看见她,一双眼睛由细变圆,最后瞪大着发出尖叫:
“——日、日持真君?!”
它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抖着尾巴,整只鼠都开始瑟瑟打颤。
“日、日、日、日——”
“别日了,”朝长陵也许不认识所有的大妖,但大妖们基本都认识她,看这鼠妖有神智、懂人言的模样,多半也是了,“大冬天的不在老巢待着,跑到凡人的府里想做什么?”
鼠妖虽是大妖,但论修为充其量不过最底层的那一撮,深知朝长陵要是想,抬抬手指就能灭了自己,摇头道:“真君饶命,我可什么也没做啊……说来,您也真够闲的,没事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它扒着她的手想逃,朝长陵掌中发力,鼠妖痛叫:“别别别,我错了,我说就是了我说就是了……”
随着它的声音颤巍巍落下,朝长陵终于发现了屋内的那个“异样”。
灶台旁站着一个少年。
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单薄,正双眼执着地盯着什么也没有的锅。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朝长陵确信自己进来时没有这么个人。
她抓着鼠妖的手没松开,就这么扭头冲他搭话,可少年呆呆傻傻,毫无反应。细看,那身体轮廓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魂魄?”
鼠妖见她识破,索性放弃挣扎:“是啊,我就是在陪这孩子玩而已,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啦,一直停留在这个府里不愿和黑白无常走。也许是生前没好好吃过饭吧,死了就老想着吃。”
一般人死后没有能力反抗黑白无常,除非这人本身对生前某事有极大的执念。
“所以他是生在这个府里的人?”她问。
“才不是呢,那个夫人的儿女都活得好好的,他跟他们没关系。”
“那他是什么人?”
鼠妖撇过脑袋哼了声:“这我不能告诉真君。”
如朝长陵所料,这宅子果然不大正常。看来先从县令府的古怪开始入手总不会有错。
朝长陵想罢,拔出剑来,剑尖在它脖子边一靠,封石神剑那凌驾于万妖之上的压迫感扑面袭来,她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鼠妖吓得立起来:“行,行……”
等剑刃挪开,它腾地跳起来拿锅盖挡在自己面前:“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进府的时候,池塘上边不是有座阁楼吗?你进去,把藏在柜子里的铃铛拿来,拿来了我再告诉你。”
“为什么?”朝长陵道:“那阁楼是干什么用的?”
“你别管是做什么用的,反正给我拿来就是了。”
这要求倒也不难,朝长陵收剑入鞘:“行,你在这等着,要是敢跑……”
“我堂堂大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鼠妖所说的阁楼就在他们刚进府时的回廊旁边,那里的确有一个颇大的池塘。朝长陵起初并没发现,是见了县令,调头回来时才发现上头还有个水上阁楼。
她走上回廊要往那个方向去,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从郑夫人那里回来的元秋。
听她说要去那个阁楼,他一顿,罕见地沉默好几息才忽然抬眼笑着问她:“我可以和长藤姑娘一起去吗?”
想不到特别需要拒绝的理由,朝长陵同意了。
而且元秋属实是个十分识趣的人,她只说自己要去里边找东西,他点点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
朝长陵虽然觉得他说谎成精,不是个诚实的人,但唯独这点,她挺喜欢。
这个阁楼很隐蔽,围着池塘种了一圈青竹,绿影婆娑,从远处看,很难发现里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
上前一看,不出意外,门扉落了锁。
朝长陵想也没想,果断拔剑,封石神剑削铁如泥,锁头啪嗒一声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一般而言,元秋应该会在这时说点什么,要么夸她剑法了得,要么也会问问她贸然破坏锁头会不会被人问起。
可此时此刻,他站在她旁边,没有去看地上的锁,也没有看她,一双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格外安静。
吱呀一声,有些老旧的门被她推开,室内一片漆黑,唯一的窗子早被关得严严实实,只有通过从外照进来的光,才能勉强看清屋内陈设。
出乎意料的简单。
一张不大的床榻,一架衣橱,一个杂物柜还有一只沐浴用的木桶。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长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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