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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啥,”姜青禾啃着徐祯给她抢来的鸡翅膀,美滋滋啃着,头也不抬地回。
自从知道虎妮比她小好几岁后,姜青禾就再也不觉得她虎了,虽说这个妹子长得是着急点。
虎妮嗦了嗦沾着油星子的手,“叫肥妮,俺就爱吃肥的,有油肚子才饱,肥字多好听啊,一听就晓得以后能顿顿吃上肥的。”
可惜她娘怕她取了这名更嫁不出去,压根没同意。但要是知道李家在她出去挖水渠挣钱的时候,对小草动辄打骂,要不是这次她回来的早,都抓不到现行。这样想还不如就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哩。
想到这,虎妮又恨恨咬了个丸子,皮苏肥肉多,有嚼头,真好吃。
徐祯就喜欢吃粉条,粗粉口感特顺滑,酸白菜又开胃,他一个人不吭声就吃了大半碗,最后一点也进了他的肚子。
饭后两个娃去玩,几个大人说起种萝卜的事,农事上可真一点耽误不得。
“菜籽你跟俺家换好了,之前都还有剩,”四婆在自己的裙袱子上擦了擦手,去拿出两个个小皮袋出来,怕种子受潮,封口弄得很严实。
去年留的籽,就是还没好好挑拣过,得把空壳和不饱满的给剔除。
姜青禾最大的问题不是菜籽,她有点赧然:“可咋种萝卜,我们都不会。”
一下把四婆说懵了,四公的烟锅子抖了抖,只有虎妮嘎嘎乐,“明早俺来教你。”
别瞧她虎妮长得粗,她可是种田的一把好手。
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种荞麦,毕竟萝卜喜热不喜冷。
春山湾渐渐到了最热的时候,一站在日头底下,姜青禾就觉得要被烤熟了,汗不断往外冒。
她跟虎妮说:“跟站在火口子顶上似的。”
火口子顶上是烧炕是最热最烫的地方,冬天都不太往那边躺。
虎妮早就习惯了这鬼天气,以前最热的时候她都在挖水渠做苦力,她还能仰头直面日头,都不带眯眼的。
姜青禾都怕她吼一句,有本事更热点。
菜地里的土昨天傍晚她和徐祯又翻了一遍,土块全都给碾成土渣,再用铁耙把石头子都给筛出来。
石子太多就会让萝卜根部分叉,到时候长得稀奇古怪,啥形状都有。
虎妮给她示范用笆子拉出一条条沟来,再刨出小坑,胡萝卜籽很轻,得捏着放,不然一撒一把结果都长得又密又不好,还得把土给盖上。
“别觉得旱就往死里浇水,小半碗小半碗浇,别把苗给浇死了,浇死就没得吃了。”
虎妮又拍胸脯,“真到时候俺给你点。。”
她一把将汗给抹掉,半点不带喘地说,姜青禾只顾着往嘴里头灌水了。倒一点点在手上啪啪往脸上敷水,这天干的她脸都起了一层层皮。
这时候等下雨是决计等不到的,得三五不时挑水过来浇灌,还不能浇得太多,会把籽给冲走了。
胡萝卜没几天就能出苗,大头还在白萝卜地里,姜青禾去的时候,徐祯背后的衣裳已经被晒出一块白的来,都是汗渍反复被晒干。
分给他们的这块荒地就是下等田,稀烂的那种,土块特别多,踩也踩不碎,要抡起锄头狠狠地敲和砸。
徐祯以前是个夏天绝对不光膀子的人,他连背心都没穿过,到了这里实在受不了,都想脱光上衣好好刨个一天。
姜青禾把加了薄荷的水囊子递给他,徐祯直接一口闷,他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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