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会怕生。
但被人关心和担忧,是一种美好的感觉。
后面跟着的几个丫鬟你戳我,我戳你,都在忍笑。
察觉了丫鬟们的动作,崔珏垂首看她。
猜测他可能误会了什么,纪明遥连忙回头,嗔她们一眼。青霜几个也自知有错。恰好快到门边,几人赶紧打帘子服侍。
有误会就要赶快说开。
纪明遥便请崔珏先入内,解释说:“我虽不怕见人,请二爷放心,但也多谢、多谢二爷关怀。我很高兴。她们是替我高兴。”
她和她们都不是在嘲笑他。
与新婚丈夫说话,到底和与姊妹朋友说话不一样。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们一定又在心里笑她!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纪明遥的声音已经小到几乎没有。
但崔珏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门边站定,没有进去。
望着新妻依旧坦荡、却添了许多羞赧、还坚持不肯闪躲的的双眼,他也认真和她解释:“我没生气。”
他说:“我只是,还不习惯。”
还不习惯被丫鬟们围随,也还不习惯被与妻子亲密的人善意打趣、玩笑。
得到这最好的回应,纪明遥的脸更红了。
崔珏心中一动,向她靠近一步。
纪明遥没有躲。
崔珏想揽过她的肩膀,但手抬起来,还是只牵住了她的手。
夫人的手……果然软而轻,与他的不同。
他略略偏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额角的汗,说:“一起进去吧。”
他手心滚烫,纪明遥几乎不敢动自己被握住的手,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原来……他有这么高吗?
她的身量在闺中女眷里已经算高挑的,却竟还不到他的下巴。
他眉眼锐利,不笑的时候其实有点吓人,但他又生得太好了,还一直客气有礼,让她一直忽视了这一点,所以她才误会他生气了。
离得太近,纪明遥又闻到了崔珏身上的酒气。
他果然没喝太多,这酒气淡淡的,并不让人讨厌。
崔珏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一路向卧房走。纪明遥明知道不太可能立刻就发生什么,却还是紧张起来。
走到西侧间,她扶住榻上炕桌,借力停下脚步,在崔珏看过来的视线下,努力完整地说:“不是、不是还要给我写宾客名单吗?”
天、天还没全黑呢。
崔珏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
他蓦地撇开眼神。
感受到不知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夫人的脉搏跳动,他松开了夫人的手,说:“是要写。”
夫人在害怕吗。
崔珏先行坐下,示意自己……并不急色。
丫鬟端上水盆,他卷袖净手,也借着动作的转变,遮掩了不该现在就被看出来的变化。
青霜白鹭捧来笔墨纸砚,纪明遥亲手给他磨墨蘸笔,心里也镇定了不少。
这件事总会来的。
——她已经认真学习过了!
要做这事的对象又如此好看
崔珏接过笔,不但详细写了宾客的名讳、籍贯、官职,还大致用一两句话概括了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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