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秋芜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元烨站直身子,注意到元穆安落在秋芜身上的目光,不由问:“太子哥哥为何这样看着秋姐姐?”
元穆安站着没动,目光再次转向秋芜。
秋芜吓了一跳,不知他会如何回答,只好当着众人的面向元穆安又行一礼,道:“奴婢愚钝,若有何处做得不妥,冲撞了太子殿下,请殿下责罚。”
元烨听她这样说,忽然紧张起来,小心地望着元穆安道:“太子哥哥,秋芜姐姐一直待我很好,若她真犯了什么错,求太子哥哥看在九郎的面子上,不要重罚她。”
元穆安看着元烨维护她的样子,心底不悦更甚,却不能表露,只好皱眉看着秋芜:“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不过是看你脸色似乎不大好,若病了,就下去歇着,不要在近前伺候。九弟是皇子,千金贵体,若被你拖累了,你担待得起吗?”
秋芜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十分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身为奴婢,她虽这几年不用干重活,可吃苦的本事却并未退化,昨日劳累后,歇了一晚上,已然好得七七八八,哪会脸色不好?
他这么说,分明是不想见她出现在这儿罢了。
“太子殿下教训得是,奴婢惭愧,不敢连累九殿下,这就退下。”
元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关心地道了声“秋姐姐快去歇息”,待她出去后,才转向元穆安:“太子哥哥,为何要让秋姐姐下去?”
元穆安沉声道:“九弟,你已然这样大了,我像你这般大时,早已能在前线冲锋陷阵。你却仍然与宫女们厮混在一处,哪里有一点皇子亲王的样子?”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话的声音也不复温和,听得元烨有些无地自容。
“太子哥哥,九郎错了。”
元穆安冷冷看着弟弟耷拉着的脑袋,顿了片刻,才放缓语气道:“你明白就好。时候差不多,该走了,今日围猎,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元烨连忙郑重点头答应,示意福庆替自己拿上两张弓后,就跟着他快步离去,穿过一重重殿宇,来到南门外。
南门外,成百上千的王公贵族、宗室子弟已然聚集在此,见兄弟二人一同行来,纷纷下车马行礼。
刘奉将骏马牵至近前,元穆安翻身而上,扬起手中的马鞭,一挥而下,率先启程,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皇家围场。
秋狝是多年旧俗,人人都知晓规矩,无需发号施令,一进入围场的范围,众人便各自策马散开,追逐猎物去了。
一时间,围场中马蹄声声,四处皆是激扬起的阵阵沙土,在秋日的阳光下漫天飞舞。
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由围场上的杂役们悉心饲养整整一年,到这一日,皆免不了成为箭下猎物的命运。
随行的侍卫不断来回奔波,清点、运送已经猎下的猎物。
元穆安骑马领着十几名亲近的王公贵族们穿行在一片树林中,追逐着更多猎物。
他虽也带着箭囊,却很少动手,只将展现技艺的机会留给随行的其他人。
这既是身为上位者的自觉,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论骑射,除了各军中那几个万里挑一的神箭手,只怕没人能比得过他。
只是他从小就明白,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一定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别的兄弟崭露头角会得到父皇的夸赞,而他崭露头角,就成了与两位兄长抢风头。
他早看透了这一点,渐渐养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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