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老家姑母寄来的,信中说姑母病重,急需钱医治,许得些许银两,可我......可我一时拿不出来。”
他的姑母姚静檀从前倒也略知一二,他家道中落后他先是住在姑母家一段时日,只是姑母家也过的辛苦,那时他又在读书,日子也着实艰难。正是因为如此,姚知远才将他接到京城来,算是完成了学业。
常言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现在脸色红的已经不敢抬头去看对面姑娘,“姑母身子向来不好,我那些俸禄都拿去给她治病抓药,为官这么些年,仍是两手空空,没存下银子。”
此时再一想昨天他给自己买发簪的场景,倒更让姚静檀过意不去了。
那东西本来不用买的,即便买了她也不会戴的......
“你现在需要多少银子?”姚静檀歪头问。姚府算家大业大,除了姚知远在朝为官,姚家祖上还是做生意的,留下不少产业,她更是从未因这种索事发过愁,虽府里也时有郎中前来,可看病吃药的用度,她分毫不了解,可瞧着沈修杰愁成这样,想来也不是小数目。
听她问起,沈修杰目光打向旁处,不面对她,只颤颤举起三根手指,还未敢伸直。
“三百两?”她问。
“三十两......”他几乎咬着牙回道。
姚静檀分明瞧见他腮骨处因用力咬合而微微鼓起,这会儿还不知心里挣扎成什么样,姚静檀一下子没搂住,笑出声来,“我还以为多少银子,就三十两?”
她房里随便拿出去一件东西变卖也远超这个价,她在外请人做一身成衣也是这个价。
听听,这话说的多惬意,沈修杰心里更犯难,却被这富家女说的这般轻松,面子更觉挂不住。
眼前聚然开明,是姚静檀从椅子上起身,只丢下句,“等我一下!”便奔出门去。
再归来时,手里拿了一大锭银子,明晃晃的捏在手里,放在他的面前,“这是五十两,你先拿去给你姑母治病。”
他眼前这一大锭银子足有五十两,他愁了许久的东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姚静檀摆在他面前,他烧到眉毛的火,她只需随便甩出几个雨点子便能帮他灭了......
眼下的确急着用银子,他得收,但他似仍觉着不妥,将银子朝外推了,“三十两便够了。”
“让你拿你便拿着吧,救人要紧。”姚静檀又将银子推了回去。
瞧他面上似有几分挂不住,这银子到手里,有些烫。
“我感到很惭愧。”沈修杰将头埋的很低。
“若是人救不回,你会更惭愧。”还是怕他过意不去,姚静檀不敢多待,扭身出了房间去。
......
桂花于第三日晨起时终于全都开了,姚静檀推门出去,风正卷着桂香扑面,她快步来到树下,摘了一朵放在鼻尖轻嗅。
今日宜嫁娶,本是她要嫁给孟砚泓的日子。
现在想来,恍若前世。
沈修杰离得老远便见着她呆愣在树下,看了好久也不见她有反应,于是大步绕过回廊朝她行去。
离的近了脚步声才显,姚静檀回过头去,两个人的目光聚在一处。
今日沈修杰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
姚静檀还以为他在为之前那五十两银子心里不舒服,干脆不提,亦不问他姑母的情况。
“桑桑,”沈修杰似犹豫了片刻才唤起她的小名,“昨夜姚世伯问了我一些话。”
他一开口姚静檀便猜到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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