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想是初到应州,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前两日去了父母亲坟前,难免伤感,这才……”
“二姑娘身子不虞,怎能不同老奴们说呢。”朱氏满目自责,“若是二姑娘出了什么事儿,老奴们如何跟老夫人交待,虽说药是吃过了,但老奴总觉得,还是请个大夫来给姑娘探探脉才好放心。”
碧芜闻言搁在膝上的手暗暗地绞着帕子,可面上还是一派平静,少顷,她垂眸讪讪一笑,“请大夫,还是不必了……不怕张婶笑话,我打小便怕看大夫,只要一瞧见那大夫啊,就心慌手抖,如今这身子既无大碍了,还是莫要请大夫来了……”
她这番模样像极了怕吃苦药的孩子,使得朱氏不自觉联想起她家二姑娘小时候的情形,她无奈地笑起来,只得作罢,但还是劝道:“二姑娘可不能讳疾忌医,若下回再不适,还是得请大夫来诊脉的。”
“张婶说得是。”碧芜稍松了口气,顿了顿,似是无意提起,“听闻……明晚青菱河畔会有花灯会?”
“怎的,姑娘有兴趣?”朱氏笑道,“青菱河沿岸每年都有花灯会,吃喝玩乐的物什不少,甚是热闹,二姑娘既来了应州,不如去瞧瞧。”
碧芜等的便是这话,她顺势点了点头,暗暗垂下了眼眸,若有所思起来。
正如朱氏所说,她不可能一直不看大夫,然一旦让大夫诊了脉,有孕之事必然露馅。
需得寻个应对的法子才好。
离开京城的那日,除了向张大夫讨要了那个药方外,碧芜还向他问及了此事。张大夫予了她一个住址,说他认识一人,是个妇科圣手,或有解决的方法。
那人恰好住在应州,青菱河沿岸。
她并非真对花灯会感兴趣,不过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地去寻那位神医罢了。
花灯会当日,碧芜穿了身浅色的衣裙,装扮素净,带着银铃银钩一道去了青菱河。
河岸两侧灯火阑珊,游人如织,五彩的灯火映照在河水中,被穿行的画舫撞碎成点点星光,画舫上丝竹悠扬,琵琶铮铮,欢声笑语飘荡在河面之上。
这一派繁华景象却没能引得碧芜驻足,她戴好幕篱下了马车,让银钩守在原地,寻了个借口与银铃一路往青菱河畔的一个小巷子里去。
嘈杂声很快被隔绝在深巷之外,碧芜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在转角处一褪色的牌匾上瞧见“如意堂”三个大字。
这个时辰,医馆早已打烊,银铃上前敲了许久,才有人将门开了小缝,不耐烦道:“医馆已经关门了,你们若要瞧病,明日再来。”
见他要闭门,碧芜忙上前拦了他,“可是尹沉尹大夫?”
那个三十上下,面容沉肃,颇有些不好接近的男人抬眼看向她,“是我又如何,我已说了,要瞧病明日再来。”
说罢,作势就要将门阖上。
“尹大夫,是京城的张炀芝张大夫让我来寻您的。”
听到这个名字,尹沉的动作一滞,沉默少顷,不情不愿地将门敞了开来,随意一抬手,“进来吧。”
碧芜颔首道了声谢,提步入内。
医馆内摆设简单,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尹沉在桌前坐下,碧芜也紧跟着在对面落座,在尹沉的示意下乖乖地伸出手,既来了这里,自然是要诊脉的。
尹沉将两指搭在碧芜的玉腕上,须臾,却是双眉蹙起,他迟疑了一下,问:“姑娘可成亲了?”
碧芜朱唇微抿,轻轻摇了摇头。
尹沉的眼神霎时变得古怪起来,但很快他瞥了瞥嘴,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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