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那块料。二来他在太医院浸淫多年,饱受“医者仁心”的熏陶,熏出一副柔软心肠,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再加上他长得过于好看,是以人缘很好,鲜少有人寻他麻烦,纵使有,他也会敬而远之、远而避之——这是他奉为圭臬的生存之道,简单又实用,让他无灾无难地活到了现在。
眼看着飞雾钻进了对面用作杂物间的耳房里,扶桑刚要举步,忽闻身后有人喊他,不等他回过头去,那人已经快步来到他身边,一股脂粉香随之扑鼻而来。
“稀奇啊,”春宴熟稔地揽住他的肩,“你今儿个怎来得比我还早?”
扶桑乜斜着好友近在咫尺的笑脸,反问道:“就不许我勤勉一回么?”
“许呀,怎么不许。”春宴附到他耳边,蓦地说起悄悄话,“待会儿去后头找我,有话跟你说。”
不等扶桑回答,春宴便越过他先走一步。扶桑皱皱鼻子,险些被空气中残留的香味熏得打喷嚏。
太医院拢共占着三进院落,前院是太医们办公的值房,中院是御药房和研炼房,后院是藏书阁,春宴便是藏书阁的管事,负责医书借还、诊疗记录存档调阅等事宜。
前院共有值房八间,东西各三间,由十数名太医共用,过厅两侧各一间,分别由左院判赵行检和右院判范鸿儒单独使用。
扶桑推开过厅东侧那间值房的隔扇门,迈步进去,先把开在东墙上那两扇小轩窗打开。窗外栽着一丛绿竹,葱茏葳蕤,雨丝飘落在竹叶上,滴滴答答。
纵使门窗都开着,屋里还是昏暗。
扶桑只好把灯点上,晕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灯罩,照亮了屋中精简的摆设,不过三副桌椅、一座书架和一座博古架而已。主位那张长桌是他师父的,邻窗那张短桌是他师兄的,靠近西墙那张短桌才是他的。
扶桑取下书袋搁在髹黑的桌面上,趁着师父和师兄还没来,先简单地将屋子收拾一番,而后便往后院去找春宴了。
蹑手蹑脚走到藏书阁门口,扶桑探出半颗脑袋,悄悄往里看,只见春宴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正在专心致志地除尘。
玩心骤起,扶桑沉声喝道:“嘿!”
春宴吓得叫出声来,扭头瞅见门口鬼鬼祟祟的扶桑,顿时气笑不得,作势要把鸡毛掸子扔过来。扶桑丝毫不惧,抬脚跨过门槛,笑眯眯道:“是不是把你瞌睡吓跑了?”
本是句玩笑话,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春宴倏而微微色变,转身面朝着书架,嘟嘟囔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瞌睡了?我精神得很。”
扶桑浑然不觉,径直走到春宴身边,正想问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忽然瞧见春宴颈侧有块半遮半露的红痕,和指甲盖差不多大。
“你这里怎么……”扶桑说着就要伸手去碰,春宴慌忙躲开,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怎、怎么了?”
扶桑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脖颈:“你这里红了一块儿。”
“是、是吗?”春宴支支吾吾,“许是被蚊子咬的。”
扶桑失笑:“这时候哪还有蚊子?”
春宴道:“不是蚊子就是跳蚤。”
扶桑不疑有他,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转而道:“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说罢。”
春宴把领子往上扯了扯,遮住那片来历不明的红痕,顺势探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事,摊在掌心,原来是一枚石榴形惨绿色刺绣香囊。
“香囊是我托梅影姐姐帮忙绣的,里面除了香料,还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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