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风声和滴滴答答的雨声,让室内变得更加能安眠。
沈春娴迷迷糊糊的说:“明天晚点叫我,这两天起的太早,我头疼。”
半雁把一个暖手的东西塞进她被窝里,“知道了知道了。”
这场雨下的很不好,考场上的徐晏温很觉得厌烦。
他的活动范围从狭小的考房退到了更加靠里的位置,雨水落到地上,溅起的泥点子打湿了门口区域。他护着自己的考卷和衣服,表情阴沉的等着雨过去。
过了一个时辰,徐晏温意识到雨今晚不会停了,强迫自己继续浅眠。这样睡不着的夜晚他经历过很多次,但唯独今天条件那么简陋寒冷过。
隔壁考房,油布没订好,貌似漏雨了,一阵哀嚎声传进徐晏温耳朵里。
徐晏温忍了又忍,神情有一丝崩溃。
考什么考,早知道直接入仕了。
会试的九天六夜中,沈春娴拿到了今年定做的第二件春装,是一件白底牙绣紫花布缎裙,这个时候,徐晏温已经考完了第一场。
徐晏温考第二场时,沈春娴得到了一件浅玫红针扎经染色马面裙,以及联珠攒花云肩,
徐晏温考第三场,沈春娴拿到了琵琶袖粉花缂丝对襟、兰色排绣百褶裙、米白显花云锦,还有几双靴子,头到脚焕然一新。
以及夏烟的娘和夏烟,紧赶慢赶做出来的嫁衣,沈春娴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反正也只能穿一次,除非她打算二嫁,所以没细看就收起来了。
考完九天,徐晏温率先交卷冲出考场,撞见了来视察的沈大人,但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徐晏温停下来朝着沈大人拱手,两人互相瞥了眼就错过了。
走过后,沈大人还朝着同僚说:“往后还是年轻人的朝堂啊,现在要我考九天,我可待不住了。”
又想到刚才经过的徐晏温,一表人才又礼数周到,在考场待了九天还不见颓废,精神十足。对即将进入朝堂的这批年轻人就更加欣慰了。
完全没想到,这就是骂过他,他又不计前嫌挑选来负担沈春娴的未来女婿。
……
考完放榜是在三月,交卷后先由人把答卷进行遮名,再是主考官和几个同考官马不停蹄的开始阅卷。
同考官过滤掉一些差劲的答卷,对剩下的答卷进行对比,决定到底取不取。再把其中的佼佼者推到主考官面前,由他组织讨论这些考生的名次,当然,他也可以力排众议直接定下某某。
忙的天昏地暗终于把意见统一了,历经十几天,代表着成果的榜将在下午被礼部挂到贡院门口。
沈老爷兢兢业业的任职了礼部尚书五年,即使没有自己家的考生,也坚持让榜被挂出去前,先让自己看一眼。
拿过来一看,会元,徐晏温。
同僚已经开始笑了起来:“赵次辅真是举贤不避亲,主考的是他师弟,点的会元是他学生,真真是半点不避嫌啊。”
“料想是有点真材实料的,不然等到殿试,草包一个岂不惹的陛下发怒?十个赵次辅也扛不住的。”
沈老爷端来一杯茶,走到角落里,茶杯盖子抖的直响,他却不得不做出波澜不惊的模样,因为这几个同僚都不知道他把女儿许给徐晏温了!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少不了指责沈老爷背叛派系,暗地里心思多。
沈老爷找机会走出礼部,匆匆把守在外面的小厮叫过来,低压了声音,“你快回家,把我书房里,那一套玉麒麟镇纸包上,给我女婿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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