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看文凤真,举着虎皮小帽吵闹。
“我以后也要当大将军喽!”
“嘘——”辽袖捂住他的嘴,摸摸他的背,气都不敢喘,“槐哥儿,小心吵到人家!”
文凤真遥遥一瞥过来,她心头一跳,缩回墙角,好一会儿才敢用那双清亮的大眼眸,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
文凤真的脖颈,连着耳根子,渐渐染成了一片绯红色。
因为他皮肤白,所以泛红得格外惹眼,他有些不自然,矜持到几乎不往这里多看一眼。
槐哥儿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大叫:“姐姐,他是不是被你看脸红了!”
“别乱说!”
“他就是脸红了啊,姐姐还说我,分明是你吵到人家了。”
她微微懊恼,做出要打他的姿势:“槐哥儿,再乱说——”
两个人还未争执完,他却经过这里,停了脚步,淡淡一瞥。
“谢明啊,这么冷的天,给老百姓的孩子准备辆马车,送他俩回家。”
槐哥儿高兴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把威风的佩剑。
小姑娘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一双大眼眸格外明亮,怯生生地问。
“殿下,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呀?”
文凤真仰起下巴,没看她,却翘起嘴角:“啊?我家有的是马车。”
……
辽袖仓皇抬头,她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景象。
火炮嗤嗤几声尖啸,窜上天空,溅射的火花升腾出一片绚丽光彩,火焰在天空中摆出七小四大十一个圆孔玉璧的样子,正是文家的家徽。
整座冷清寂静的鹿台像是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烙铁,烫得红通通。
她耳边怔怔回响一句话。
“袖袖,你还记不记得,东川初遇,你告诉我,你的心愿是想看京城的烟花。”
殿下的大婚是为了放一场烟花吗?
辽袖坐在地上,发丝缭乱,大口喘息,剧烈的心跳几乎撞破胸膛。
“殿下?”
她冻得小脸通红,四处找寻他的人影,她想要一个答案,历久反而愈生疑惑的答案。
漫天星光被无形的红线串联起,像京城的上元节那样光影交错,浩瀚星河沉沉压下来。
她望着被火光映红的湖面,凝视了好一会儿,吸了口凉气,正准备往回走,脊背一紧。
少女一张苍白的小脸,被冻出丝丝渗红,汗水沾湿的乌发黏在腰侧。
初次踏足京城,她不愿意履行跟岐世子的婚约。
小闺女小小的年纪充满了烦恼,她郁闷地支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我已经有了一个心仪的男子,他是袖袖十五年来第一个喜欢的人,因为他,我不愿意嫁给别人了。”
辽袖猛然回过神,她一咬牙,脱了鞋子,转过身,冲跑几步,一个猛子扎进湖中。
就像很多年前,她跳下深湖打捞他的金身碎片。
她却不知。
在她死后第十年。
东川萤火湖的岸上坐着一位人间帝王。
这十年里他整饬纲纪,省刑减赋,教导槐哥儿帝王之术,让赵襄将槐哥儿调/教成出气候。
辽槐本就是旧帝的亲生儿子,旧帝的遗物中保管着双生子的东西。
他继承大统也是顺理成章的,将皇位给了辽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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