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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人对他耍心眼,可又能怎么样呢?跳梁小丑罢了,无所谓。
“你不想见我。”傲慢了二十多年的周少平静地以陈述的语气问严谨。
严谨:“……”
他当然不想见周理,关键他能说实话么?
可他不说,岂非另一种默认——是的,我不想见你,所以别找我了。
于是,严谨小声否认:“没有。”
没有不想见您。
没有想见您。
随周理怎么理解。
“严谨。”沉默半晌,周理又笑起来,“我跟你说过吧,话想好了再说,别在我面前说谎。”
“没说谎……”严谨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周理冷冰冰的声音打断——
“也别在我面前用话术。”周理面向严谨,目光如有实质,像能给严谨盯出个洞,“严谨,当年秦叔都不知道你要跑,你真的很有本事。”
一听周理翻旧账,严谨审时度势地闭嘴。
“单从医院开始,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话想好了再说。”周理冷笑一声,“显然你没当回事。”
一室寂静。
严谨动也不动地站在桌旁,后背笔直,头低得不能再低。
周理熟悉这个姿势,严谨在他面前永远保持这个姿态,无论他是喜或悲,永远低头,永远不叫别人看见他的表情。
偶尔短暂地抬起来一会儿,也只展露给人一张看不出悲喜的表情。
周理尽可能地回想严谨的表情,然而他搜遍整个大脑,也只寥寥数个画面。他恍然发现严谨的存在感原来那么微弱,在他身边呆了十二年,竟没给他留下几个表情鲜活的画面。
大多数时候严谨都在他身后呆着,周理很少回头看。他知道严谨随叫随到,只要他喊,却不知道那些年严谨在等他召唤时都在做什么。
看书?看手机?忙秦叔布置给严谨的任务?还是对着窗外发呆?周理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周家在培养继承人时,是把继承人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会的标准来制定课表。但周理毕竟不是机器人,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他有他自己主意。
他喜欢允许他在外面活动的课程,譬如骑马、击剑、滑雪等等;厌恶一切要他安静坐在室内学习的课程,尤其不喜欢拿着画笔画画。
美术课的作业通常都在严谨“帮助”下完成,有次午后,周理仰躺在沙发上看严谨画画。严谨眼神安静,平稳地拿着画笔在画板前忙碌。
周理问严谨:“你喜欢画画吗?”
严谨扭头看周理,视线落在周理肩膀下面一点的位置,温和地笑笑,说:“还好。”
老师常夸严谨画得好,周理也觉着严谨画得好,便下意识认为严谨喜欢画画,每次绘画课都要拉严谨一起去。
直到严谨离开周家,周理去质问秦叔为什么放跑严谨,严谨从小在他身边,一个人出去怎么活;后来又挺委屈地问秦叔,周家哪里让严谨不满意,以至于严谨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
秦叔注视周理少顷,慢条斯理地给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其实严谨不喜欢画画。”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严谨喜欢什么。
严谨从没告诉过他。
周理有点儿憋气。他把严谨当自己人,掏心掏肺,从不介意严谨是beta,可严谨是怎么回应他的?一句实话都不跟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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