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酒今天看得非常明白,他不是在走流程做业绩,是真的不高兴。
这是一只委委屈屈的毛团。
楚酒的手动得比脑子快得太多了,已经摸到了他的脑门上。
他全身都是厚实柔软的毛,就像刚从北极回来一样,比猫还好摸,而且也比猫大得多了。
对着这么毛茸茸的一团,楚酒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在睡觉吗?这种天,蒙着尾巴睡觉,热不热?”
狐狸闭了一下眼睛,重新把脑袋钻回到大尾巴下面。
陆西洲说得对,他这就叫做“恃宠而骄”。
可是这样一只毛团,骄就骄吧。
楚酒干脆脱了鞋,也爬上床,拉过枕头,在他旁边躺下,一点一点地顺着他背上的毛。
韩序总算是动了。
他重新把头从他的大尾巴下面露出来,看了楚酒一眼,把下巴枕在她的胳膊上。
“在不高兴吗?朕昨天和你一起出去玩,回来得太晚了,没睡够,今天一直在头疼,”楚酒温声说,“刚好陆西洲过来了,就帮朕按了按头。”
狐狸眨了一下眼睛。
“现在连让别人按按头都不行了吗?”
他的耳朵上厚厚的一层毛,楚酒忍不住偏头亲了亲。
躺在床上,楚酒才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朕又累又困,偏偏今天工部的人还在朝上吵架,吵得朕脑袋里像有一把锤子在不停地敲……”
卖惨明显是有用的,狐狸动了一下,把头窝在她胸前,尾巴搭到她身上。
韩序终于出声,肯说人话了:“吃过饭没有?”
楚酒闭着眼睛回答:“没有。头好疼,吃不下。”
狐狸翻身起来。楚酒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从床上下去了。
“臣今天做了点吃的东西,原本打算给皇上送过去,现在怕是有点冷了,臣下楼去热一热。”
楚酒心想:韩序,你让皇上吃热过的菜。
穿越前,楚酒看过某皇帝的自传,说御膳房的菜都是煨在火上,热了一遍又一遍,早就过了火候,只有摆得近的小厨房的菜才真的能入口。
所以一登基,楚酒就先降了自己的伙食标准,把夸张的一桌子鸡鸭鱼肉全免了,每天只有精致的三两样,现吃现做。
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是轮到一回。
楚酒坐起来,看见韩序已经变回了人形,也收起了头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他端起案上的托盘,下楼去了。
楚酒也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看外面湖上的风景,目光扫过旁边窄案上的镜子。
那面镜子仍然不能照人,表面上像蒙着一层灰雾。
楚酒看向窗外,停了半秒,目光又转回到那面灰蒙蒙的镜子上。
她注意到一件事。
这面镜子的花边都是铜制的,花纹精致,大概被精心保养清理过,并没有铜锈,可是就在靠近顶端的部分,花纹正中,一个黄豆大小的圆形凹槽里,有一点深褐色的痕迹。
那痕迹顺着花纹下去,延伸了一小段。
楚酒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
她应该没有弄错,这是血痕。
看上去,像是有人把血滴在圆形的凹槽里,血滴又顺着镜子的花纹滚下去了。
上次孟夏节比试之前,这面镜子就先送到过楚酒的御书房,楚酒早就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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