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肮脏用尽手段爬上高位,也不过弱冠。
走近之后,沈向柳才看到那大石臼里竟然翻腾着各色纹路的蛇,都是如小拇指般细小,看上去不过一掌长的小蛇,但那石臼底部被蠕动蛇身翻滚的汁水却显现出一种幽幽的碧蓝色。
强自镇定地在石臼旁的另一个木凳上坐下,沈向柳垂眸盯着石臼的边缘,不去看那其中还在翻滚撕咬的毒蛇,也没有抬眼去打量这个单看外表就和普通邻家老太太一样的蛊婆婆。
蛊婆婆伸出手来抓起沈向柳的左手,轻轻翻了翻将他的左手虎口露出来。
一个明明身形佝偻声音苍老的老婆婆,手却如二八年华的女子一样细腻柔软,白皙修长。
“是阿情啊……它离开老婆子很久了,那个时候还是那个臭小子亲自来找了老婆子,老婆子才肯将阿情送出去。”蛊婆婆的手指温柔地摩挲沈向柳左手虎口处的红痣,“阿情长得可漂亮了,那几年活下来的孩子里,老婆子最喜欢的就是阿情,每天还能用翅膀唱歌儿给老婆子听。”
“小后生长得也俊俏,怪不得阿情愿意选你做宿主。”蛊婆婆松开沈向柳的手,拿起放在石臼旁边的小药瓶,拔掉瓶塞往里面缓缓倒了些淡红色的粉末,只见石臼里原本缠绕撕咬的蛇停顿了一下,顿时开始更加猛烈的撕扯起来,一时间蛇鳞蛇肉齐齐迸裂开来,飞溅到了石臼的内壁。
“今日来找老婆子是想做什么?解蛊?”
沈向柳终于抬起眼,此时他也终于看清这位情报里说已经年逾九十的老婆婆的脸,满头华发却用一根顶端绽放着玉兰花的银簪整齐妥帖地挽在脑后,老婆婆很瘦,瘦到眉眼间带着一种厌世的刻薄。
“不,晚辈是想来询问,何为……”沈向柳顿了顿,“情人蛊。”
“他是怎么说的?”蛊婆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方才看着沈向柳虎口红痣时的温情脉脉早已经在放下沈向柳手时消失殆尽,虽然在沈向柳说并不是来解蛊时表情缓和了半分,却仍旧看上去与和蔼温和搭不上半个铜钱的关系。
任何蛊虫,解蛊就是杀蛊,在蛊婆婆这样的养蛊人看来,无非是暴殄天物的做法。
【子蛊宿主通过行房交丨合将蛊虫渡到他人体内,母蛊入体会在虎口处形成针尖大小的殷红痣,从此母蛊所受一切伤痛都将转移一半到子蛊宿主体内。但若是母蛊宿主与他人行房,情人蛊连接的两人都将在两个时辰内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即使几天过去,沈向柳还是记得杨晏清说的每一个字。
蛊婆婆听到之后先是一顿,继而大笑起来,对着沈向柳的神情也温和了不少:“小后生,看来那臭小子很喜欢你啊。”
沈向柳:“……”
无奈地抿唇,容貌昳丽的青年垂眸:“所以又是他说了瞎话来诓我?”
蛊婆婆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是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但是那种阴冷的嘶哑却淡了很多,她复又去看石臼里蛊蛇,嘴上搭着沈向柳的话:“小后生是从京城来的?没怎么在沪州待过吧?”
“婆婆怎知……”沈向柳一愣。
蛊婆婆摆摆手:“京城那地方花团锦簇的,是人心吞人心的地方,那里出来的后生啊,眼睛都深,心性更冷,平日里老婆子是不爱见你们这些难伺候又不懂规矩的后生的。”
“这沪洲城里多的是江湖人,初出茅庐有门派庇佑的愣头青,隐居避世的老不死,沪洲城的规矩不是刺史朝廷的规矩,而是江湖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很快便能想清楚。”
“至于这情人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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