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还猛地站了起来。
楚近楼几乎感觉到威压,本能地后退一步,江月还却不给他跑路的机会,伸手拽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扯——
楚近楼的衣服瞬间被扯开,因为过于粗暴,甚至传来布料撕裂声,他垂眼,就见对方右侧肋下微微凹陷,明显缺失了一根肋骨。
江月还感觉到自己呼吸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原因,他又扣住对方右手手腕,撩起袖子,看到他手臂上深浅不一的新旧伤痕。
楚近楼下意识闭眼,觉得自己已经是条躺在砧板上待宰的小龙了,尾巴因为紧张而不断收紧,勒得他自己都有点难受。
他觉得下一刻师尊就会抬起手来打自己,又或者厉声质问“为师以前跟是怎么跟你说的”,可等来等去,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就在他彻底等不下去,忍不住睁眼时,忽然听到对方问:“你不疼吗?”
楚近楼一怔,抬眼和师尊对上了视线,竟发现他眼中有种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深切的哀恸。
小龙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素来平淡冷静的师尊,永远理智的师尊,居然露出这种表情,这让他前所未有地慌乱起来,头皮都开始发麻:“师尊,我……”
他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他明明始终期待着师尊能对他露出除了“无奈”以外的情绪,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他却完全感觉不到高兴,甚至觉得自己大错特错、错到离谱,脊线紧紧绷着,浑身僵硬。
江月还没再说话,他不知为什么而后退,和对方拉开距离,忽然,他弯下腰,伸手撑住桌面,猛地爆发出激烈的咳嗽。
在场的其他三人顿时被吓到,清离和萧易同时向他冲了过来,楚近楼看到江月还身形晃了一晃,又迅速被他们扶住。
鲜红的血在书案上溅开,沾湿了其中一颗回元丹,浅金色的药丸被染上些许血色。
江月还丹田一阵刺痛,眼前短暂地黑了片刻,他在两人的搀扶下坐在蒲团上,只感觉胸闷气短,简直气得发疼。
他好像从没感受过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以至于好长时间才缓过来,视野重新清明,咳出血之后,不适感便渐渐消退了。
这一次咳出的血没有再结冰,但他也没吃清尘给的温养驱寒的仙药,似乎是因为那瓶回元丹,龙骨性温,这段时间的服用,将他体内的寒气压制住了不少。
一想到这个,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摆摆手对清离道:“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萧易明显还是不放心他,并不想走,被清离强行拽出去,并顺便带上了门。
一时间屋里只剩江月还和楚近楼两个人,江月还看着那条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龙此刻怂成一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甚至不想管自己是不是过于激动了,道心是不是有些不稳,修了三千年的无情道是不是出现了裂纹,他只想好好地教训这条小龙一顿,连带无数次被他气到的惩罚一起,狠狠地收拾他。
于是他沉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调保持平稳:“知错了吗?”
楚近楼小声:“知……知错了。”
“错在哪里?”
世上最可怕的问题莫过于“错在哪里”,楚近楼尾毛一炸,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百零八种答案,他尽可能排除掉那些不太可能让师尊消气的,磕巴道:“错……错在不该不听师尊的话……”
他边说,边偷偷抬眼打量对方,见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估摸着说到这里应该还不行,艰难地续上话音:“不该自作主张……伤害自己给师尊炼药,应该……应该爱惜自己……”
“那如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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