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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 第 26 章

    ◎你不会让人有孕的!◎

    虞烟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眼下这等模样。

    她分明只是想清净一会儿, 和四姐姐略坐片刻就好,头晕乏累只是托词。

    侯夫人身边的婢女把她们二人带到厢房,连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喝,虞翎的丫鬟便找过来问东问西, 假作关切地端详虞烟的神色。

    “五姑娘放心。主子听说您身子不适, 担心得很, 马上就过来。”丫鬟目光一闪,“若还有不妥,正好有相熟的医女, 可以给姑娘诊治。”

    虞烟与虞樱对视一眼, 虞翎何时这般关爱姊妹了。

    虞烟说不用,这丫鬟却执拗得很, 有意无意拦在身前,说什么都不让走。

    ……

    虞翎今日在宁昌侯府收获颇丰,侯府果然不同凡响,其中器物花卉, 样样都是她未曾见过的精致讲究。

    除去这些,贵女们坐在一起聊天, 也颇让她长了些见识。

    携礼上门的夫人去与侯夫人说话, 或是与未来亲家见面。姑娘们凑在一起, 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及心上人, 语焉不详地说起某个物件,便能被好友打趣得面生红晕。

    在座有人谈起首饰,便有个姑娘抬起手腕,给旁人看她腕上的镯子, 说起来历, 其他姑娘羡慕不已。

    小姑娘被人夸了两句, 面露喜色,旁人想看,便大大方方取下来给人瞧。

    “县主这玉镯成色极佳,太妃娘娘真是疼你。”有人笑道,“瞧我手上这个,从前以为这就是难得的珍品,放在一起,却是不够看了。”

    说话这人出身世家,手上的镯子未必不好,只是来历不如县主之物,乐于说些话讨她开心。

    这还是有眼力的,一看就能分出好坏,说得头头是道,还教大家如何分辨。

    像虞翎这般侥幸受邀的姑娘,倒借此开了眼界。

    虞翎一看,心口登时一紧。

    虞烟手上那只镯子,似乎不比县主的差。

    当日在如意楼无意瞥见,虞翎以为她是下了重金购置,毕竟平日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买个压箱底的镯子正合常理。

    但这一有了对比,才知道那物贵重至极。

    虞翎攥紧手心。

    若她没有眼花,虞烟腕上的玉镯,根本不是二房的财力可以应付得来的。

    虞烟姨娘是个孤女。二房没有什么富贵豪奢的亲戚。

    那镯子的来处,便只有一个可能……

    思及此处,虞翎呼吸微乱。

    那个猜想愈发可信,在她心上搅起阵阵涟漪。

    听过县主身边贵女的言语,虞翎有了计较。

    这等贵重之物,便是再为阔绰,也定然不会轻易送出。

    虞烟近来神思不属,时而面色羞红,一定是有了让她动心的男子。

    已经有行踪不明的几日,就是失了清白也不意外。

    就算没有成事,这般美色在前,有几个男子不惦念着讨要些好处,哄着她做些不能见人的勾当。

    虞翎拿定主意,马上唤来丫鬟去把虞烟稳住,而后起身去寻周夫人。

    周夫人看虞翎来找,有些意外,今日特意差遣了周家婆子去盯着,虞烟没有和外男不清不楚,周夫人勉强放了心。

    周夫人和颜悦色,温声问虞翎是有何事。

    虞翎不是个性急的,现在只推测出虞烟勾搭了男人,不知到底做到哪一步,况且隔墙有耳,几步外便是人来人往,传出去对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总归是随口找了由头,把周夫人从贵妇云集的地方带了出来,拣了条僻静些的小道,去往虞烟所在的厢房。

    虞翎心情迫切,恨不得转瞬就到,也就没注意到周夫人频频看来的目光。

    “她不久前和郑家小姐闹起来了。三姑娘可曾知晓?”

    虞翎步伐微缓,侧首看去,唇边笑意不减:“是有这回事。”

    周夫人颔了颔首,笑道:“平日看不出来,遇事她居然还是个能沉住气的,没吃亏,也没有得罪人。”

    娶媳妇终究是给儿子娶的,周夫人哪能完全狠下心,丝毫不顾周议章的感受。

    这些天又仔细想了想,虞烟这丫头,倒也没那么差。

    周夫人最不满意的,就是虞烟和小郡王的事。小郡王从前是肆意无拘,但也没有随便为女子大打出手的,不像是仗义执言,想来想去只能是对虞烟动了心思。

    但今日虞烟行事规矩,根本没有和小郡王有往来,也许并不是她轻浮。

    虞翎听周夫人的语气,哪能想不到她的心思,笑意微滞,把想说的话都忍了下来。

    等找到虞烟,让医女一看,就知道她是人是鬼,有多不知羞耻。

    虞翎带着周夫人到了厢房,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虞烟和丫鬟的争执声。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又没病。”

    闻言,虞翎唇边勾起一抹笑,先抬步走了进去。

    “五妹妹何必推辞?我是见你脸色不好,才有了这个念头。”虞翎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遍,续道,“莫要像从通州回来那几日一般,等回了家中,又恹恹的不肯吃东西。”

    说话间,周夫人走向虞烟,扶虞烟坐下。

    虞樱心觉古怪,撇了撇嘴小声道:“闹起来那会儿,不见人影。等平息了,人倒是又钻出来。”

    虞翎笑着看了虞樱一眼:“四妹妹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心寒。你满心以为和她亲密无间,难道她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了?”

    周夫人关切问询,虞烟脱身不得,一一作答,分出心神往门口一看,虞翎带来的医女已经到了。

    虞烟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归不会是好事,于是看向虞樱:“四姐姐,你再不去,大夫人又要谴人来找了。”

    虞樱琢磨不出虞翎的用意,又看周夫人也站在虞翎那边,她一个晚辈不好多说什么。

    听虞烟这般说,虞樱会意,转身便走。

    虞烟好端端的,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便从周夫人这里下手,软声恳求:“我没有不适,况且也有相熟的大夫。其他人开的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周夫人因她的娇气眉心轻蹙,耐着性子说道:“养好身子是头一位的。”

    虞翎令心腹丫鬟在外面望风,索性屋中再无旁人,用不着再遮掩,直接走到虞烟身边,把她的袖子捋上去,扣住手腕,回头叫医女过来。

    虞烟脾气好,但此时也动气了,哪有这般押着人看病的。

    虞翎动作粗鲁,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虞烟当即把她挡开。论力气,虞翎还真敌不过她,虞烟一把将虞翎的手握住,气恼地瞪她一眼。

    周夫人被眼前这一番动静吓着,连声劝道:“快放开,这是在做什么?”

    虞烟知道自己有几分力气,闻言,下意识松了松手,但虞翎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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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不老实,她哪能吃亏,又把虞翎制住,气得不轻:“这话,我倒是想问三姐姐。”

    虞翎没想到虞烟还有这个底气,这一激便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谁做贼心虚,自己心里清楚。”

    虞烟把她松开,起身往一旁走了两步。

    周夫人见此,脸色一变,虞烟这是想和堂姐打起来不成?

    从前怎么不知,虞烟长得娇娇柔柔的,还有这把力气。

    虞烟不明就里,根本不懂虞翎在讲什么胡话。

    余光瞥见周夫人神色不大好看,虞烟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周议章和她的约定。

    周议章养了个心尖尖般的外室,她不想给薛宁远做妾,约好了暂不退亲。

    这,不算做贼吧?他们两人都心甘情愿。

    只有周夫人被瞒在鼓里。

    虞烟想到这个,多少有些愧疚。

    平日里若无其事是一回事,当着周夫人的面,被人若有所指的说了两句,又是另一回事。

    虞翎一直盯着虞烟,当然没错过她微变的神色,讥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现在承认和人有了首尾,不让医女把脉也可以。”

    虞烟心口急跳两下,懵然回望,声音发紧:“你说什么?”

    周夫人脸色顿变,目光惊疑不定,在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虞翎胸有成竹,而虞烟隐隐透出些惊惶。

    霎时,周夫人心里就有了偏向。

    虞翎看周夫人生了怀疑之心,唇边笑意更真两分,幽幽道:“别的不提。你手上这玉镯,就来路不正,是哪位公子给的?”

    周夫人看虞烟倏而苍白的脸色,更信了虞翎的说辞,愤然起身:“好啊,除了小郡王,竟还和其他男子牵扯不清。”

    虞烟眼睫轻颤,慌张无措的样子落在虞翎眼里,就是不打自招。

    虞翎唤来医女,朝虞烟扬了扬下巴:“去给她瞧一瞧。看我的好妹妹,究竟和人做了什么。”

    医女收了银子,但没想到这姐妹间会闹成这样,在旁听了半晌,才知是这种差事,心里暗自叫苦,硬着头皮上前。

    虞烟往后躲,不让医女靠近,不再提这个说不清来由的镯子。

    “你危言耸听,无凭无据,凭什么恶言伤人。”

    虞翎冷笑:“医女瞧过,不就有证据了?”

    周夫人脸色极其难看,一言不发地盯着虞烟。

    虞烟眸中氤氲起一重雾气,看着纤弱单薄,好不可怜。

    周夫人眉心紧皱,没闲工夫理会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还开口催了催,看向虞烟的眼神几无半分温情:“清者自清。”

    虞烟委屈得紧,但面前三人都紧盯着自己,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四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啊。

    医女抓住虞烟手臂,看她这般抗拒,不敢硬来,正想慢慢摸上她腕侧,门扉被人叩动。

    是虞翎支使去望风的丫鬟。

    声音微紧:“姑娘。有人找。”

    虞翎眉心一拧,目光揶揄地扫向虞烟:“难不成你那财主也在侯府,那真是巧了。”

    虞烟含泪瞪她。

    虞翎嗤笑出声。没说奸夫已经给她脸面了。

    医女在虞翎的目光中继续动作,但这回刚摸上脉搏,外面的动静倏而大了起来。

    虞翎眼皮一跳,皱眉转身:“怎么回事?”

    外面的丫鬟还未来得及作答,院中静了一瞬,而后响起一道年轻夫人的声音。

    下一刻,奴仆推门而入,瞬息间便涌入数个侍婢。

    虞翎缓了两息,不解地看向带头的那位夫人。

    虞烟被来路不清的医女堵在窗边,后背快贴上窗沿,已然退无可退。再瞧她脸上,明艳娇柔的小脸失了神采,眸中蓄泪,像是有千言万语想与人倾诉。

    谢大娘子看了眼虞烟,见人无事,眉间冷色稍缓。

    周夫人离得近,最先认出来人,虽心头还存着气,此时也淡了愠色,一团和气地问道:“夫人是有何事?”

    谢大娘子有孕后鲜少动气,今日这个消息着实将她惊了一跳,一刻不耽误地赶来,又见漂亮小娘子被如此为难,实在没有好脸色。

    周夫人一错不错地盯着谢大娘子,心里浮现种种猜想,但下一刻都又否掉。

    虞翎在周夫人道破来人身份时,流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后便覆上一层阴霾。

    有这般多奴仆引路,且又是如此贵重身份,绝不会随便走错地方。

    这般阵仗,医女面露彷徨,本就不情愿继续下去,这下更不敢碰虞烟。

    虞烟前一瞬还在想如何逃脱,陡然有人过来,整个人还在惊恐之中,没缓过神来。

    虞烟泪眼朦胧地侧首看去,眨了眨眼,这不是妙音阁听经那日的夫人吗?

    谢大娘子走到虞烟身前,虞烟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什么。

    那日差使奴仆给她引路的漂亮姐姐,能不能把她带走啊。

    谢大娘子温柔地牵住虞烟的手,仔细看了眼。

    谢大娘子转过身去,积年修养出的威严之下,虞翎蓦地垂下眼去,指尖几乎抠破手心。

    “小娘子合我眼缘,在寺中初见,我便很是喜欢。”

    谢大娘子温声道来,又瞥了眼墙角呆若木鸡的医女,“这是要为她诊视?我身边正好有医者跟随,小姑娘的身子可不能马虎,便由她来看。”

    虞翎神色微动,不敢置信地微抬视线。

    若真像她猜的那般,虞烟已失了清白,那由谁诊断出来,都是一样。只要周夫人知道虞烟和人暧昧往来,虞烟往后便不会好过。

    周夫人想法略有不同,心绪百转千回。

    若虞烟真把身子给了旁人,置议章的脸面于何地!

    但虞翎那个医女,定不如谢大娘子的随从可靠。由谢大娘子的医者出手,总不至于冤枉了好人。

    不过。谢大娘子毫不遮掩对虞烟的青睐喜爱,若真有了什么,想必也会替她遮掩,不会闹开。

    周夫人点点头。

    先前虞翎咄咄逼人,虞烟一面不知何处泄露了她的秘密,一面忖度虞翎的用意,还要费心去拖延时间,耗费了颇多心力,而且还没想明白。

    眼下瞧着,就有些憔悴虚弱,谢大娘子爱怜地握了握她手心,虞烟抬头,便看到貌美姐姐冲自己笑了笑,不禁也勾了勾唇。

    笑了这么一下。虞烟忽然发现了一直被她忽略的细节。

    漂亮姐姐的声音很是耳熟。

    不就是她躲在谢兰辞厢房,来找他的客人吗。

    所以。

    眼前这位,是谢世子的姐姐?

    谢大娘子关切地看着虞烟,正犹豫要不要让人传话给那个在外等候的三弟。

    眨眼间,就看到眼皮子底下的小姑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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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脸红了。

    谢大娘子放柔声音:“令我的医女给你把脉,好不好?”

    是他的姐姐,当然没什么不好了。

    虞烟眨了眨眼,红着脸点头。

    瞧她这般乖顺,谢大娘子有些烦躁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

    虞烟这边点过头了,谢大娘子环视一圈,而后,又看向另外两人:“此地不太方便,另找个屋子再说。”

    周夫人自然不敢问是何处不便。

    虞翎亦是。

    在一众奴仆开路下,走了没几步,便入了一个更僻静的院子,谢大娘子牵住虞烟,先进了屋中。

    周夫人想要跟去,却被门口奴仆拦住,谢家丫鬟面色恭敬,说出的话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家娘子身怀六甲,若屋中人多,难免窒闷,还请二位在旁等候。”

    谢家丫鬟煮茶斟来,态度无可挑剔,就是绝口不提带她们过去的事。

    虞烟的事还没厘清,周夫人哪里喝得下。

    同时,又揣摩起谢大娘子的用意。若是旁人,这明摆着是袒护虞烟,要为她遮掩。但这可是谢家人,虞烟难道这就那般幸运,入了谢大娘子的眼?

    虞翎端坐在旁,亦是食不知味,才抿了口清茶润喉,眼皮又开始跳个不停,险些把茶水泼在裙上-

    谢大娘子把人带进屋中,暂且没让医者进来。

    屋中横着一扇六折花卉屏风,谢大娘子往屏风那方扫了眼,还没说什么,就见虞烟双颊绯红,频频向屏风那侧望去。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谢大娘子了然一笑,怕小姑娘脸皮薄,没再说别的。

    松开虞烟的手,轻笑道,“你和他聊聊。”

    虞烟怔了怔。

    他当真在屏风后?

    她就是,想起寺中那日躲躲藏藏的情景,多看了两眼。

    经虞翎无缘无故为难一遭,虞烟满腹委屈。

    但这么快又要见他。虞烟感觉脸颊变得热烘烘的,那一点湿漉漉的委屈都要烤干了。

    虞烟很是不舍地看向谢大娘子,满是眷恋。

    谢大娘子与她相视,轻柔一笑:“放心。不会有人进来。”

    她不是这个意思。

    姐姐快进来吧!

    虞烟还没来得及挽留住谢大娘子,谢兰辞已然绕过屏风,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

    一个时辰前那种不自在,再次蔓延周身。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虞烟静等着他开口,可是,过了两息,忽然发觉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虞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肚子,不解地看向谢兰辞。

    他和虞翎都好奇怪。

    虞烟一肚子疑问得不到解答,摸着肚子还觉得腹中空空,有点饿了。

    忽而灵光一闪,虞烟想起方才谢大娘子走在身侧,那无意间抚摸孕肚的动作,把今日的异样想了个明白。

    虞烟脸上红了又白,僵硬地抬起头来,神色无辜,吐字清晰,语气坚决道:“我没有,没有喜脉。”

    谢兰辞大约没遇到过这般刁钻的麻烦,漆眸似有情绪涌动,无奈叹道:“我知道。”

    谢兰辞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便低垂眼眸,没再看向她的脸。

    视线理所当然落到她腰上。

    纤细腰肢被衣衫轻裹,显出姣好动人的曲线。

    她的腰又细又软,掌心覆上去,轻易就能握入掌中。在何员外宅中,为护住她,是有过些逾矩的接触,但也只在瞬息间,便放开。

    今日看来,和饿了两三日差不太多。怎么这些天,一点也没养回来。

    她连洞房前须翻阅的小册子都看不明白。分明不知人事。

    而且她还很娇气,这样的小娘子,倘若有孕在身,应该受不得劳累,比平日还要缠人。

    ……想这些做什么。

    这些不过是合理的推测,但无因自然无果。

    谢兰辞不自在地敛眸,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虞烟松了口气。

    是啊。他们什么都没做的。

    虞烟左想右想,琢磨不出这个误会自何而来,反正没有讹上他的念头,羞红着脸开始为自己分辨:“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但在你过后,我没有接触过任何男子。”

    好像不太对劲。

    她没有说和他就有不可告人的亲密接触的意思。

    自己的嘴可能有点笨。

    虞烟抿了抿唇,义正词严:“世子是众所周知的谦谦君子。是不会让人有孕的。”

    谢兰辞神色微动,黑沉漆眸无声回视。

    没有斥责她的意思,但大约,也不太满意。

    没有子嗣,对一个男子来说,好像是很了不得的事。

    不会就是不能,她说的不会是骂人的话吧。

    她为何一开口就这般狠毒。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怎么能怪她。又没人教过这些。

    虞烟泪湿的眼睫轻动,躲避他的视线,开始放弃斟酌言辞,动了动唇:“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那个小册子我都没看过的。”

    所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她计较。

    虞烟纯稚不知世事,遑论夫妻床帏间的秘事。

    谢兰辞当然不会和她计较。

    细论起来,也是他思虑不周。没有把后续之事考虑周全。

    窗外竹影横斜,清风徐来,把小姑娘懊恼的话语送到他耳边。

    “我可以学的。还有什么我不明白的,你通通告诉我吧。”虞烟眉间萦绕着怅然神色,偷偷看他。

    今日虞翎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她都不知道虞翎在说什么。

    连人家阴阳怪气都反应不过来。

    早知道虞翎打的这个主意,她就该和四姐姐一起走。

    虞烟想的很清楚,她很早就在谢兰辞这里显露她无知的本性,丢脸的次数也很惊人。

    已经不差这一回了。

    连抚琴都能教。而且还是他主动提起的。

    她求一求他,干脆把这些也跟她讲一讲。反正他懂的很多。她也懒得去麻烦其他人了。

    虞烟目光热切,像是全然信任眼前这人,只等他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谢兰辞有些头疼。

    是个好学的。

    可是,却不该由他来讲。

    “往后再议。”谢兰辞没去看她骤然变得失落的神色,往门口走去,打算让医女进来。

    “那我又让人欺负了怎么办。”虞烟声音甜软,此刻却有些沙哑,无端的惹人心疼。

    像今日这般,她的确应付不来。

    谢兰辞没有迟疑:“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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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虞烟不明白他怎么连女子有孕这些事都要藏私,但他又很大方地说可以去找他。

    怎么看,她都不亏。

    虞烟清了清嗓子,斟茶喝了半盏。

    今日又是和郑凝对峙,又与虞翎纠缠,还要跟谢兰辞解释,把三五日的话都说完了。

    一停下来,嗓子又干又哑。

    谢兰辞带着医女进屋,她都不想说话,只用眼睛看他。

    谢兰辞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心下有些不忍。

    虞烟双颊微红,纤长卷翘的眼睫沾泪,轻轻眨眼时好像不太舒服,似是抬手去揉,但勉强忍住。一缕乌发散落在颈间,衬得人愈发柔弱,神色虚浮,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今日接连遇事,还是多受了委屈-

    林熙跟随母亲去看了侯府老祖宗,那院里格外清净,就连伺候的人都比外面少,在里面坐了片刻,什么消息都传不进去。

    也是到了赏花品茗的湖畔,听人一说,才知郑凝和虞家姊妹吵过一次。

    林熙想找郑凝说话,宽宽她的心,但找了一圈,没见人影,打听一番,侯夫人不知何故匆忙把人叫了去。

    怀着满腔怨气落座,没多久,便看虞翎吩咐丫鬟出去办事,依稀听见说是虞烟身子不适,要找人替她看看。

    该不会是装病,讹上郑凝了?

    林熙哪忍得了这个,立即起身跟了去。

    但虞翎支使丫鬟在外守着,林熙去了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观望罢了,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兴致索然,正想走,却见谢大娘子携一众奴仆往这方行来。

    谢大娘子身边有个奴婢见了她,还冲她行礼,问她可是失了方向,林熙胡乱应是,带着丫鬟离开了。

    虞家的笑话可以看。谢大娘子要做什么,林熙可不敢死待在那里。

    宁昌侯府和镇国公府是亲戚不假,内里不若传闻中和睦,相安无事罢了。

    这两家得罪哪个都够喝一壶的,谁敢瞎掺和。

    林熙怏怏不乐地回到贵女当中,捡了个清净地歇着,心里还惦念着虞烟的事。

    贺若云笑看她一眼,勾唇道:“郑凝那支金钗,你送的?你和虞四姑娘还真是有缘分。”

    林熙心里正恼。她送了金钗,才让郑凝和虞家姐妹生了龃龉。

    回过头来,侯夫人会不会怪她多事?

    侯夫人若恼了她,虞烟她们也别想好过。

    林熙气闷不已:“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谁和她们有缘分了。”

    顿了顿,哼笑道,“指不定早就得罪了招惹不起的人。我适才还看见谢大娘子往她们休憩的厢房去了,带了好些人,神色很是不快。”

    贺若云揉紧了手心锦帕,眸底划过一丝异色,喃喃道:“得罪?是么。”

    林熙抿唇一笑:“我看,八成是了。”

    虞家又非高门大户,哪能有攀上谢家的机会。

    可,两成的分量也并不轻。

    贺若云拨了拨篮中鲜花,指尖一掐,润绿的茎秆便断在她手里。

    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虚空某处,一壁拎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指上沾染的汁液-

    “虞小姐近些天忧思过度,耗了心力……”谢大娘子随身医女沉吟片刻,勉强找到了虞烟身上的一丁点毛病,轻吐出一口气,“没有其他症状。”

    这“症状”指的是那子虚乌有的胎儿。

    茵娘为谢大娘子调理身子已有五六年,除去师门所学,这些年又翻阅许多妇人病症的典籍。

    她诊出来的结果,不会有错。

    茵娘一面提笔写字,一面用余光偷瞄不远处那对……佳偶。

    世子令未婚女子有了身孕,这一消息无异于石破天惊,在耳边炸响惊雷。

    像世子这般冷情自持,不近女色之人,就算一时失察中了奸计,恐怕也很难完全丧失理智。

    世子淡薄寡欲,实在很难想象他为人神魂颠倒的样子。

    没有人比茵娘更清楚,世子和虞小姐清清白白,没有丝毫逾矩之举。

    但眼下她所听所见,又不是那么回事。

    茵娘笔尖一字一字书写着药方,心思却留在别处。

    “这汤药减了药材,不会很苦,要记得按时喝。”

    虞烟犹豫了一下,压了压下巴:“知道了。”

    “莫要在无关紧要之事上耗费心神。”

    “好。”

    从未见过世子这般耐心,不是想不到这些琐事,而是旁人都不值得他用心。

    茵娘唇角不自觉勾起。

    虞家小娘子长得好,性子更是一等一的可人。

    两人言谈举止,简直就像新婚的小夫妻。男子年纪稍长,不得不多关心一些,交代得格外仔细。小娘子怕苦怕疼,又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有些苦恼地答应下来。

    而且这珠胎暗结的风言风语,大娘子居然没有抛在一边,而是前去质问世子,又把她带来为小娘子把脉。

    茵娘神色恍惚,一滴浓墨滴在纸上,都没有察觉,唇边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照这样下去。兴许国公府喜事将近。

    虞烟很听劝,谢兰辞说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她好,便认真记下了。

    又喝了一盏温水,嗓子仍未缓解,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得很慢。

    谢兰辞极有耐心,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虞烟尽量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是把他的意见照单全收。

    茵娘搁笔,谢兰辞想起隔壁的虞翎,还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医女,神色微沉,正欲转身,一只素手慌里慌张地揪住他的袖角。

    谢兰辞垂眸看去,抓住他衣袖的柔荑一点点往下缩,最后只用指尖捏住衣袖边缘,目光灼灼地仰头看他。

    好像抓得有点费劲。

    谢兰辞回撤半步,离她近了一些,虞烟目的达成,飞快松手。

    谢兰辞站于她身前,她低头一瞬,他仅能看到她微红的耳廓,还有蝶翼般轻颤的羽睫。

    谢兰辞微微蹙眉,心底隐有不悦。

    她才进宁昌侯府时与人说说笑笑,没过多久,便吃了苦头。先前鲜润灵动的小甜杏,就像被烈日晒了半日,转头又让暴雨淋湿,恹恹的没了神采。

    虞烟抬头勾了勾他的手,谢兰辞心底一动,将她的手掌托住。

    她手指细白,软腻如脂,和他的手是完全不同的触感。

    虞烟嗓子干得厉害,简直快成为小哑巴了,看他这般一握,她的手几乎被全部纳入他掌中,急得她忍着疼开口说话。

    她拨了拨他的手,谢兰辞摸上她手腕,一时失神,只觉得她哪里都长得格外纤细。

    “看到了吗。这个。”

    虞烟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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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艰难道,“我取不下来了。”

    “要我帮你?”谢兰辞抬眼看她。

    虞烟点头,直直看向他:“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谢兰辞正低头打量,还没弄明白如何在不弄疼又能将镯子取下,听她缓声说出想法,谢兰辞松了手,眉间的温和淡去,凛然如覆冰霜。

    虞烟自以为把话交代清楚了,他怎么像是撒手不管了,她又去拉他。

    谢兰辞这时脾气却不如先前那般好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你不喜欢?”

    倒不是因为这个。

    虞烟只要一想到手上这玉镯能买下整个虞宅,就开始发愁了。万一磕了碰了,那多让人心疼啊。

    而且她睡相好像不太好,虽然珠珠没说,她猜也能猜到。

    况且,虞翎先前又为此质问她。

    “还给你。”虞烟叹了口气。

    谢兰辞不像往常那般好说话,淡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道理还不是人定的。

    虞烟咬了咬唇。

    “既赠与你,便任你处置。”谢兰辞道。

    虞烟平常便不擅长与人争辩,这下几乎成了小哑巴,哪里说得过他。

    虞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谢兰辞瞥她一眼,提醒道:“周夫人她们,还在隔壁等着。”

    居然把她们给忘了。

    虞烟秀眉微蹙,但下一瞬,眸光投向谢兰辞。

    他心善又可靠。不会让人欺负她的吧。

    这念头刚起,谢兰辞仿佛就看穿她的想法,唇角微勾:“你待在这里就好。”

    虞烟眸底漾开一重欣喜,又想起一事,笑意微敛,问道:“外面有许多宾客,他们不会知道吧?”

    “这院子,名义上是我的。你放心。”-

    周夫人心浮气躁,案前的茶水几度放凉,也没有再碰,壶中沸水咕噜响动,周夫人眉心折痕愈深。

    谢大娘子没有必要偏帮虞烟,可为何这般久了,仍没有音信。

    瞧谢大娘子那愈发明显的孕肚,周夫人只能压着性子等候,不好随便催促。

    虞烟没在眼前,周夫人便时时看向虞翎,心情十分微妙。

    起初只急着查清虞烟是否勾搭了男人,怕她还没过门就给议章戴绿帽子,哪有闲心去管虞翎是如何发现的。

    静下心来一想,虞翎作为堂姐,发觉妹妹有异样,不是先规劝,而是闹开来让她知道。

    是个能狠下心的。

    一个侍女掀了帘子,谢大娘子慢步走来,雍容端庄,唇边噙着浅笑:“二位久等。”

    周夫人站起身来,双手交握,问道:“五姑娘如何了?”

    谢大娘子落座,理了理衣袖,才抬眸看了眼周夫人,轻笑道:“夫人快坐。不是什么大事,莫要心急。”

    周夫人心口那股窒闷散了一半,坐到椅中,一错不错地看着谢大娘子。

    谢大娘子的视线自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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