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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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他下意识道,“还是不了吧,我会添麻烦”

    “不会的Darling,”林是非轻声打断他,说道,“星星总是那么乖,那么讨人喜欢,怎么可能会添麻烦呢。”

    他动手拨开岳或额前几缕被汗水微微打湿的发丝,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喜欢你,这些我早就跟星星说过的。”

    “现在星星见到他们,自己也确定了对不对。”

    岳或眼眸半阖,被林是非摸头摸得有点想要放松:“嗯。”

    林是非几乎像是拿着糖果哄骗小孩子的狡猾人士,语调缓慢不疾不徐,字里行间却全是不容拒绝,说道:“所以就住在这里吧好不好?我们明天就去出租屋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好不好?”

    “以后都不用再付房租,能省很多钱呢。”

    岳或想说,他租的是个破旧小区的地段,每个月的房租真的不贵。

    像他这些年那么穷的人,支付起来都完全足够。

    但他最终还是没开口,专心听林是非说话。

    “我想让星星的全部都搬进我的房间,我的生活,”林是非错眼不眨地看岳或,眼底的执拗深得无法窥探,低声说道,“我的生命。”

    岳或眼睫下意识地轻颤。

    他每次都对林是非这种堪称告白的话毫无招架能力。

    真的太令人心动了。

    “我还想在这里看星星认真地画画,”林是非的手紧紧环住岳或的腰,摩挲他的人鱼线,转而掌控住小星星,他继续平缓地说道,“无论你画什么,喜欢什么,拥有什么,那都是让星星变得越来越好的完美因素,而我现在就在祈求我想做星星身边那个最重要的因素。”

    “Darling,不要拒绝我。求求你,搬过来住好不好?”

    岳或的眼睛突如其来地有些酸涩,喜欢的情绪在这瞬间忽然被扩大无数倍。

    他侧首直接抱住林是非的脖颈,主动亲.吻他。

    片刻后,他道:“好。”

    林是非眼底笑意瞬现,凶狠地回应他:“谢谢我的星星。”

    二十分钟后,岳或心间的旖.旎逐渐被驱散,只剩暴躁:“林是非,你快好了吗?”

    林是非闷笑出声,不答,垂首安抚地亲.吻他。

    真是黏黏糊糊。

    岳或也感受到了,好黏

    又滑又黏。

    得立马去洗澡。

    —

    重新洗完澡,借着大亮的灯光,岳或正要上|床,眼角余光便忽而瞄到书架顶端的一个格子里放着个小熊玩偶。

    玩偶而已,谁的小时候都会有几个,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下午回来时,林是非便是从书架顶端拿的成长相册。

    那时岳或只顾着想看林是非幼时的样子,没仔细看其他的。

    此时便被那个小熊玩偶吸引了注意力。

    小熊通体是棕色,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非常可爱,脸上扬着笑。

    它被洗得很干净,但仍然能让人看出它在这个家里待得有些年头了,比较旧。

    不知道为什么,岳或突然就觉得这只小熊玩偶有点眼熟。

    完全是没来由的一种感受。

    “怎么了Darling?怎么站在这里啊?”林是非紧随其后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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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出来,随后察觉到岳或的眼神,福至心灵似的,“星星觉得眼熟?”

    岳或微惊,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好像只是他脑子里完全没什么由头的想法啊。

    “猜的。”林是非笑,“看你一直盯着它嘛。”

    “噢。”岳或跟着无奈地笑了下,他还以为林是非会读心了呢,吓他一跳,真是什么荒唐的想法都敢想。

    他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也有个这样的小熊,所以觉得它们很像。”

    林是非眸色渐深,抬手捏他耳垂:“那星星的小熊呢?”

    “嗯”岳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挫败道,“忘记了。”

    他那时候做得最多的就是祈祷父母不要吵架,真吵起来了就只能哄完妈妈哄爸爸,平常还要偷偷画东西,而且不能被发现。

    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更多。

    但岳或似乎记得,他小时候好像还挺喜欢那个小熊的。

    那是他拥有的唯一一个毛绒玩具。

    所以他格外珍惜。

    只不过后来就不知道玩偶去哪儿了,他也从来没找过。

    仿佛内心深处知道小熊玩偶不是被弄丢,而是被送往了更好的地方。

    “不想了,睡觉吧。”岳或拉着林是非去床上,“困了。”

    林是非应:“好。”

    没过多久,被林是非拥进怀里的岳或,呼吸便变得绵长且清浅。林是非意识到他是真的陷入了梦乡,才敢在他头顶犹如低喃般地轻声说道:“它就是星星的小熊玩偶。”

    “是星星送给我的。”

    早上言千黛让人准备好林是非与岳或的早饭,就与林倚白出门了。

    跟白绾盈的经不能白取,她也没打算直接跟岳或待一块儿让他放不开。

    再让他跟林是非好好熟悉熟悉这个家。

    等晚上再一起吃饭。

    林倚白去公司,言千黛便跟着去了。

    早八点二十分,岳或跟林是非吃完早饭,就打算出发去出租屋把东西简单收拾收拾。

    出门的时候刚过九点。

    而此时,白绾盈与林城坐在车里,刚出庄园的门便看到马路对面有人在等。

    “年年、年年”沈婉看到有车出来,忙不管不顾地冲撞上去,竟是想要直接拦车。

    把同她一起前来的陈铭川都吓了一跳,忙拽住她胳膊希望她可以稍微冷静点,他语速略快地说道:“阿婉,车里的好像是林老先生跟他夫人,没有年年”

    “你不要拽我,我已经在这等了将近一夜了,我一定要找到年年,”沈婉推开他向前走,林城的车子已经停下,“好不容易有人出来,我总要问问的年年说他就住在林是非家。”

    “他不愿意回去也没有回出租屋,就是因为要在这里住。”

    昨天陈家是真的闹到了大半夜,只要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作为阳奉阴违的管家,冯仁脸色堪称灰败,难看得要命。

    很显然,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被这么明显地扯出来。

    陈铭川果然以最快的速度调查,执行能力强劲。

    而沈婉直接给杜杰打电话。

    前不久她才给杜杰打过,也是由此知道岳或高二的第一次月考进步了五十个名次。

    那天杜杰接到沈婉电话的时候还很惊讶。

    因为从教岳或以来,他就从来没见过岳或的家长,也没有接听过他们的电话听他们对岳或同学予以关心。

    这天的晚上十点多再次被沈婉打响手机,已经睡着的杜杰脑子都有点发懵。

    他确认:“岳或妈妈?”

    “杜老师。”沈婉前一分钟还在哭,此时又是硬生生压抑着眼泪,声音如何可想而知,不仅哽咽鼻音还浓重,道,“我想问问,我们家年就是岳或,高一高二交学费的时候,是他自己交给学校的,还是有大人过去替他交的。”

    往年每个班级的学费,都是班主任先收取,收完再一齐交予学校。

    杜杰对岳或操过那么多次的心,也和他交流过无数次希望他别放弃自己,好好学习,但岳或听不进去。

    他对岳或同学自然是十分深刻,闻言道:“啊,都是他自己交给我的,怎么了岳或妈妈?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婉当时便忍不住,当着外人的电话失态地哭出了声音,她真的不敢相信,岳或是怎么在那么小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努力地养活自己。

    然而他们呢?

    训斥他,贬损他,忽视他欺负他。

    沈婉几乎是用恶毒的目光瞪向旁边的冯仁。

    电话这边的杜杰不知道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听见沈婉的哭声后吓了一跳,道:“岳或妈妈,你怎么了?”

    沈婉不知道有没有听杜杰说话,道:“我对他不好”

    “那你就对他好点啊。”听到这句,想起岳或高一和高二的谭谌打架,他满身颓丧失落,此时听见沈婉这通堪称自我忏悔的哽咽,杜杰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点莫名来劲,道,“岳或同学平常在学校的成绩什么的,你一次都没管过,学校家长会这些你和你先生也从来都不出现,岳或同学往常在学校很闷,我都觉得他心理状况会出现问题,小孩儿才 17 岁呢家长就要担起家长应担的责任啊。”

    最后陈铭川看着调查出的岳或真的从12 岁便自己交学费,自己管自己吃饭的证据,整张脸都陷入冷漠,还有丝难得的愧疚。

    他不会很好地教儿子,平常又忙,能用钱解决,就绝不用情绪教导。原配生病去世后,谭谌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他成天喊着要妈妈,所以见到沈婉,喜欢的同时,他也给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温柔贤淑的母亲。

    但他没有想过让沈婉放弃自己的孩子。

    冯仁在这个家已经将近三十年,他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完成得很好,无可挑剔,所以陈铭川很相信他。

    只要不是重大的决定,他从不会再去回头检查,不浪费任何不该浪费的时间。

    但岳或从来到这个家,似乎就是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存在。

    好像无论怎么样对他都无所谓。

    就算他生气,也没人相信。

    连他的母亲都不向着他

    “请问你是?”白绾盈降下车窗,看向这个跌跌撞撞冲过来的女人,她眼白里有血丝,莫名显得狼狈。

    “老夫人,岳或是不是在这里?我知道他在这里,”沈婉手扒着点车窗,说道,“你能让他出来和我回家吗?”

    白绾盈压下心头惊疑,心道岳或根本不在这里,在他儿子家呢,但她不动声色道:“你是小宝什么人?”

    “我是他妈妈。”沈婉音色有些哽咽,竟然不敢再将妈妈这个美好的称呼说得有底气,“我是他是他妈妈。”

    白绾盈抬手往耳后别了下头发,道:“既然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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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母亲,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啊。”

    “他不接我电话”说到这儿沈婉便想起昨天她知道学费的真相后,再次给岳或打电话,岳或的手机直接关机,根本没有接听的可能,“他不接我电话我真的很想他,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他,爱他的您可不可以让他出来见见我,就说妈妈会跟他好好道歉,再也不会”

    “以后疼他爱他?”白绾盈打断她的话音,心里觉得不是太对味,她眉头紧蹙,和对方短短几句交谈就已经想发脾气,“这不是身为人母一开始就该做的事吗?疼护自己的孩子,让他从小健康成长。”

    “但你这样说话怎么?你之前虐待小宝啊?”

    沈婉立马矢口否认:“我没有!”

    白绾盈:“你姓什么?”

    沈婉下意识:“沈。”

    “嗯,沈小姐,小宝现在就在我家的庄园里,我不会让他出来和你见面,徒增他伤心。”白绾盈本该慈祥和谐的脸上神色漠然,非常严肃,道,“身为他的奶奶,我肯定要教给他,人生路上总是有那么几个不好的人,仗着自己身份特殊为所欲为,趁早丢了就好了。”

    “请沈小姐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我很不喜欢你。”

    言罢白绾盈升上车窗,对驾驶座道:“小张,走吧。”

    车子扬长而去,沈婉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但在这瞬间,巨大的恐慌彻底席卷了她整个人的心神。

    她要失去年年了吗?

    她怎么能失去年年,她不能失去他啊。

    —

    “阿嚏”岳或刚把画具都归拢到一起,便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林是非的视线本来还牢牢地定格在一幅画上,闻声先忙去看岳或,道:“没有感冒吧?”

    “没有。我身体很好的,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上次发烧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件了,岳或抬手揉了揉鼻尖,道,“就是应该是有人骂我。”

    林是非当即正色:“我现在就帮星星骂回去。”

    岳或被他逗笑,说道:“知道是谁吗你就骂回去。”

    林是非跟着轻笑出声,片刻后,他忽而喊道:“Darling。”

    出租屋里东西不多,他们来还没一个小时,便收拾得差不多了,其中有多半还是画具。

    岳或回首,应:“嗯?”

    林是非声线忽而有些低,怕惊扰什么似的:“这副画”

    话落,岳或的视线便随着林是非指的方向看过去。

    待看清后,他的瞳孔便是微微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把画盖住,被林是非制止了。

    其实这副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它安静地待在未使用过的洁白画纸的最上层。

    上面只是架飞机而已,而且还没有画完,只完成了一半。

    飞机并没有起飞。

    但是

    “画里是我那天出国的航班飞机。”林是非忽然说道,“对吗Darling。”

    岳或有些慌张,好像被藏匿许久的隐秘心事突然被拆穿了。

    初三暑假,外婆出车祸,林是非必须要回去。

    他走后,岳或接连好几天都睡不安稳,有次夜里实在睡不着就爬起来画画直播了。

    可看着粉丝们在弹幕上发表的聊天言论,岳或也没有开口的欲.望。

    他只是安静地画画,还是一架构图不难的飞机,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副画他完成得异常艰难。

    总是画着画着就停笔发呆。

    直至最后,他连画都不再画了。

    岳或垂下眸子,没出声。

    林是非嗓音已经变得有些喑哑,但还是要听岳或说话:“是吗Darling?”

    “回答我好不好,星星。”

    岳或阖眸,应:“嗯。”

    林是非问道:“为什么只画了一半?”

    “”

    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反正他们已经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反正他们一定会在一起岳或本就可以对林是非说所有内心最深处的话。

    “因为”岳或轻声,“只要飞机没有起飞,我就可以认为你没有走。”

    话音落地,林是非的眼睛便被一股难言的酸涩涌染,心间更是无法抑制地泛疼。

    他走的那天,岳或老是催他让他赶紧走,提起学习更是直接让他闭嘴推他离开,林是非还以为星星不难过。

    当时他差点都想强行把岳或绑起来带去国外。

    “你不在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岳或说道,“我害怕你一走就不回来了,也不会再要我了,我就就很难过。”

    他眼睫半垂,盯着林是非垂在身侧的手,想牵住:“但外婆在医院,大家都在担心,我不能不懂事地问你到底还会不会回唔!”

    林是非猛地动手把岳或推到在身后的沙发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重重地亲.吻。

    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岳或唇瓣启着都做不到任何回应,舌根被吮吸得无法推拒。

    “Darling,星星,”林是非音色颤抖,一遍遍地低喊独属于岳或的称呼,“小乖没有你的话,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我肯定会发疯。”

    “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会不要你,我那么爱你。”他染了点红的眼尾紧盯岳或布满水雾的眸,彼此鼻尖相触,道,“星星不怕,不难过。”

    现在的岳或当然不害怕,更不难过。

    他浅笑:“嗯。”

    林是非道:“今天晚上星星重新画张图,取代那半架飞机好不好?”

    “这样以后星星只要看见就只会开心,不会难过。”

    岳或道:“画什么?”

    林是非亲|昵地蹭岳或的额头,转而凑到他耳畔,一本正经地道:“画另外的飞机。”

    “啊?”岳或不解。

    林是非拉着岳或的手,让他拥抱住自己的脖颈,而后把人拉起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

    他环着岳或的腰身,神色认真地说:“我会正对着星星,张开masturbate to show you.”

    岳或莫名感到心跳加速的悸动。

    林是非弯眸,亲他耳垂,继续染着温热的呼吸说道:“然后星星就把我画下来。”

    “取代那张飞机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你”岳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清林是非说了些什么, 而且也没怎么听懂,但他内心深处知道什么意思,毕竟已经被林是非带出来了。

    他强忍着惊讶批判:“林是非你真的是变.态吧。”

    林是非还将他牢牢地压制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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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上, 闻言自上而下地和他对视, 闷笑出声:“我是啊。星星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岳或难得被噎了下。

    顿时抬着眸瞪他,只不过他每次都会被对方的变|态搞得面红耳赤,凶狠也能变娇嗔。

    他试图讲道理:“那你也不能不能每天都变.态啊。”

    林是非无辜:“我有吗?”

    表情纯洁得跟真的似的。

    “”

    岳或抿唇,眼睫半垂不再看林是非那双似能说话的眼睛,他红着耳根用手推人肩膀:“别压着我, 让我起来。”

    “还要收拾东西呢。”

    经此提醒, 从今天开始, 岳或就会彻底和自己永远住在一起的实感瞬时冲顶。

    林是非眼眸含笑,只觉得满胸腔都被幸福填满。他又重重在岳或唇间亲了口, 没再闹腾,乖顺退开, 应道:“好。”

    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 岳或去找房东退房子。房东是个六七十岁的婆婆,之前在家老是东跑西跑, 这栋房子就是她儿子平常嫌她无聊没事干,让她收房租找点事做。

    岳或之所以千挑万选把房子租在这里, 一是因为虽然小区破旧, 但地段好;二是离海城高中比较近;三是他来租房时, 刚好是失魂落魄地和陈谭渊发生不好冲突的时间点。

    他的样子肯定不好看, 但婆婆见到他却连什么原因都没问,看他明显是学生, 每个月还便宜了一百块钱。

    直到他没有任何行李, 只把自己塞入出租屋的时候, 婆婆对他说:“仔啊,无论发生什么事迟早都会过去的,不用难过,一定要按时吃饭喝水睡觉看你小脸白的,好像吓到了似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段时间婆婆还老是喊他去楼下吃饭。

    后来见到岳或可以正常的一日三餐,确实能照顾好自己,她才笑呵呵地不再说了。

    与其说是租房子,岳或更觉得他是被善良的婆婆收留了。

    “仔放学回来了啊。”婆婆打开房门,看见岳或喜笑颜开地说道。

    “回来了。”岳或浅笑,把手上的两把钥匙递过去,轻声说道,“婆婆,我要回家了,来退房间。”

    听到他说回家,婆婆的眉眼先下意识渲染了些许担心。

    这孩子从住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她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找到过这里来。

    昨天倒是有个长相漂亮穿着奢靡的女人,说要找岳或。

    身为房东,婆婆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她岳或住在哪个房间,更别提会给她钥匙了。

    可那个女人说她是岳或的妈妈。

    她还说她和岳或闹了些不重要的小矛盾,两个人说开就好。

    但是岳或离家出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

    沈婉说得悲切又真诚,但婆婆怎么说也活了将近七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她根本没信沈婉说的,更没有信只是小矛盾的话。

    只不过同样身为世间众多母亲中的一员,想起自己和儿子的相处,婆婆难免生了恻隐之心。

    这才心想着,那让仔自己跟她说吧。

    没想到昨晚岳或没回来。

    沈婉情真意切地上楼,失魂落魄地下楼。

    期间还对她旁边的男人发脾气。

    当时婆婆从窗口看见他们的身影,当即便摇头觉得,这母亲不稳重,太情绪化。

    好像所有人都得细声细语地惯着她才好。

    想到这里,婆婆顿时更觉担心了,忍不住想多嘴两句:“仔是跟你妈妈回去吗?”

    岳或下意识道:“啊?”

    婆婆提醒道:“就昨天她找过来。应该提前给你打电话了吧。”

    “啊,不是。”岳或抿唇笑了下,没有再因为提及沈婉而产生难过的情绪,刚意识到这点他还有点不可思议呢,“婆婆,我是回我的家,不回我妈家。”

    这时,本来还在身后玩岳或衣摆的林是非,适时探出颗脑袋回应:“婆婆他跟我回家。”

    婆婆的眼睛顿时看过去,而后脱口而出道:“这孩子咋长这么俏?男娃女娃啊?”

    闻言,林是非和岳或皆是一怔。

    随即便弯眸无声笑开了。

    婆婆看岳或笑得开心,满是皱纹的脸更加慈祥,她终于接过钥匙,摆手说道:“那你快跟他回家吧。”

    走前为了安抚什么似的,她又柔声坚定道:“仔啊,那你的房间我以后都给你留着吧。”

    “不过婆婆希望你以后不会回来这里租房子了,就算回来也只是为了单纯地看看我。”

    岳或眼睛有点热:“嗯。谢谢婆婆。”

    婆婆朝他们摆手赶人:“快回吧回吧。”

    出租屋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如果没有工具,他们两个人谁也带不走。

    林是非给家里的司机叔叔打了电话,让他来这边接。

    等待的过程中,岳或站在清洁很是干净的小区楼下。

    他看了会儿自己脚下先被搬出来的东西,又微抬头看自己所住的三楼位置,忽而道:“林是非,我觉得我就像做梦一样。”

    “嗯?”林是非捻起两根指节轻揉岳或的耳垂,说道,“为什么?”

    闻言岳或收回视线,回过头来,专注地紧盯林是非的脸。

    一年多前,刚从超市打完零工回来的岳或突然被陈谭渊拽进房间。

    他想强迫他,对他做出那种恶心的事。

    岳或太害怕了,情急之下握住刀柄,用刀尖对准陈谭渊让他退后。

    没有人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手持那么危险的刀具,他们只是一味地指责他。

    说他太令人失望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夸奖的岳或,失落又孤独地走在深夜的马路边,不知道能够去哪儿。

    更不知道到底哪里才能够容得下他。

    他坐在湖边的长凳上,看着夜晚中无法被看真切的湖水,用年仅 16 岁的脑子与心理去思考该怎么死去才不会给人添麻烦。

    他害怕给人添麻烦。

    那会令人讨厌。

    他在想死的时候都害怕被讨厌。

    国内的人谁也不爱他,国外的人却远隔万里救了他。

    林是非对他说“星星非常值得被喜欢”“星星特别好”“星星是我的全部”——无数次。

    每一次都令人喜欢且悸动。

    所以岳或深呼吸,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好,对着黑屏的手机给了自己一个很大很大的微笑。

    他压下已经没有多少求生欲|望的、并且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专注地找房子。

    决定好好地活下去。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上学上学。

    他入住进来的时候脸色是真的差劲,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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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陈谭渊搞出的惊惧还没消褪,所以婆婆才会那样劝他。

    连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婆婆都告诉他“不要难过”,他的妈妈却不可以。

    所以有血缘关系就一定重要吗?

    并不重要了。

    “星星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觉得像做梦。”林是非捻岳或耳垂的手增加了点力度,道,“怎么不说话了Darling。”

    “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岳或抬手抓住林是非作乱的手,握在手里,细细地把玩着,抿唇浅笑,“如果这真是梦的话,我肯定永远都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他甘愿沉伦。

    “但这不是梦,”林是非微俯首凑近他和他蹭蹭脸,“是无比真实的现实。而且不是我对星星好,是星星本来就特别好。”

    “还有”他侧眸看进岳或的眼睛,说道,“明明是星星也对我非常非常好啊。”

    林是非轻声:“Darling,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知道了吗?”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话,好像他可以这么优秀,真的全是因为岳或。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林是非本来、生来就是那么优秀的人。

    岳或才不相信是因为自己。

    因此这种话虽然已经听过数不清多少次,但岳或还是只当林是非是在故意哄他。

    说好话嘛,林是非嘴甜,最擅长了。

    可是岳或更知道,林是非从来不会骗他,他说的每句话更是最最发自内心的。

    只是岳或确实想不通林是非的这点认知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好意思问。

    所以只好先放一边,不再细想。

    岳或应:“嗯。知道了。”

    司机叔叔前来接他们的车已经显露出影子,不消片刻便彻底到达眼前。

    把曾经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主动搬入车后座,包括自己。

    上车前,岳或侧眸低喊林是非,道:“宝贝。”

    林是非即刻回应:“嗯?”

    岳或微微凑近他耳畔,犹如在悄悄亲.吻。

    他说:“我有家了。”

    趁所有人不注意,林是非迅疾如风地轻吻了岳或的唇角。

    大庭广众之中,虽然没人看见,但岳或还是被温热的呼吸弄得有些懵,脸“腾”地红了。

    他不再开口,只赶紧推着林是非上车,让他老实点儿。

    —

    晚上岳或和言千黛林倚白一起吃的饭。

    意识到他搬了进来,言千黛很高兴,说:“我还以为小宝贝要过好久才会同意搬进来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坐在岳或旁边的林是非,道:“看来是小非装乖说好话了是不是?”

    林是非反驳:“我说好话不需要装乖,本来就乖啊。”

    言罢他边给岳或夹菜边寻求支援:“对吧Darling。”

    当着父母的面,岳或还是有点腼腆,闻言他也不敢说什么其他的,只忙点头:“嗯嗯对。”

    林是非当即就对言千黛自豪地说道:“妈你看。”

    语气别提多骄傲了。

    言千黛眼眸毫不掩饰地同时弯起,总觉得她这个儿子确实变得有点娇。

    不过片刻后,她像是忽而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道:“小宝贝,平常小非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咳”岳或正端着杯子要喝牛奶,闻言便被刚喝进嘴里的半口奶呛到了。

    他惊慌失措地赶紧接过林是非递过来的纸巾,擦拭嘴巴,心里瞬间慌乱得不行。

    不怪他反应会这么剧烈,都怪平常林是非真的对他做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猛然被家长询问,这谁不害怕谁不紧张啊?

    可是这完全没办法回答啊!

    而且他今天刚搬家,就要立马推翻在父母眼中的乖巧、单纯形象吗?

    一时之间,岳或思绪都如数乱成麻线。

    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岳或结巴:“我”

    “没有。”这时,林是非给岳或顺着后背,替他回答。

    “怎么喝这么急啊。”言千黛吓了一跳,幸好岳或咳得不算厉害,几声就好了,只是可能还有些难受,所以没抬眸看人。

    等人恢复得差不多,她才继续说道:“别怕,要是小非欺负你,要记得向爸爸妈妈——就是我跟倚白告状,知道了吗?”

    言千黛不知道是不是逗岳或上瘾,今天下午她和林倚白从公司回来,见到岳或还笑着说“叫妈妈”呢。

    就和昨晚似的,还挺执着。

    林倚白适时道:“嗯。记得告状。”

    一听是告状,不是质问,岳或这才敢放松抬头,应:“谢谢叔叔阿姨。”

    但是经此,岳或将眼神悄悄瞄向了身旁面不改色的林是非。

    他竟然这么淡定?

    就不怕他们被父母捉|奸在床吗?!

    而且

    “——你不是说爸爸妈妈管不住你吗?”吃完晚饭后,双方人都各自回房间,岳或问道。

    以前林是非老欺负他时,强硬起来都会说什么“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没人能管住我,我就是要把你锁起来。”

    林是非搬了把椅子,双腿跨开,坐在上面给岳或当模特,闻言不动声色地答:“爸妈的话还是要听的。”

    他声息有些低沉,但不算明显,一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正在专心作画的岳或,眼底情绪越发暗如深潭。

    这道视线犹如实质,明明两人离得有两米远,但岳或却仍然觉得他们的距离是近在咫尺,额头相抵,呼吸胶着互融。

    他垂眸在调色板调色,眼角匆匆地在林是非那双踩在椅子边缘的双腿,由于使力被绷出漂亮紧致的优美弧度,光洁可人,画笔稳当地落于画纸表面,岳或欲盖弥彰地低咳,说道:“衣摆撩上去一点,影响视线。”

    林是非的手特别狠,闻言就直接把衣摆猛地撩过胸口,该露的是一点没少露。另一只手便循规蹈矩地给岳或摆姿势,偶尔才活动片刻,腹|肌间由呼吸造成的清浅起伏都逐渐接近无规律。

    他今天的头发没拢起,随意地散着,方才嫌热似的狠狠抓了一把,便显得比较凌乱,有几根发丝都沾在了有些潮湿的脸颊边缘,以及微启的唇间,竟然让他整个人都漂亮得堪称魅惑。

    特别是他现在还在做“大逆不道”的事。

    林是非:“Darling。”

    岳或快速扫向他:“嗯?”

    同时他道:“你不要停。”

    林是非:“”

    岳或耳根有点红,但表情很正经,他警示自己的模特:“而且不可以ejaculation.”

    林是非:“”

    他的星星被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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