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然被她发现,又得发好大的火。
不仅会暗中收拾翎月香一顿,还得压着她训诫一番。
虽然不会打骂她,但那种温存担忧才越发难忍。
“大小姐,咱们今晚就走吧!”老管家抖着胡子,愤愤的咒骂了两句翎月香。
一个庶女总想着爬到嫡女的头上作威作福,好大的野心!
翎秋按了按右腕,刺痛感登时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走。”
她也没想到这次选秀这么急,前日下的名册,明日就要进宫。
不过没关系,今晚过后,右相府就再无嫡女。这府里的纠葛与她无关。
第74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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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路途遥远,小成准备的东西不少,也因此容易招来旁人的注意。
翎秋就让他在很远的地方等着,自己则和两个家仆扮成乞丐,连夜出京城。
入宫的秀女是要好好梳妆打扮的,天还没亮,二夫人那院的婆子就嘭嘭敲门,意图闯进去把人拖起来。
“没见过这么懒的,天都快亮了还不醒,睡死呢!”那婆子嚣张跋扈和翎月香有的一拼。
她敲了几次都没人应声,干脆喊来两个男仆从,生生把翎秋那扇破旧的房门给撞开了。
透过婆子手上拿的烛火,在昏暗的光下还能看到床上隆起,像是翎秋还在睡。
婆子上去就是一巴掌,她狠狠的打在了隆起的地方却惊觉手感不对。
一掀开被子,被子里裹着两个绵软的枕头。
婆子愣了愣,顿时慌得喊了两声:“完了完了!”
这看守翎秋的任务也有她一份,现在翎秋逃跑了,她这小命难保!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仆人也六神无主,只能一个劲的问主事的婆子:“怎么办?这下咱们非得被二夫人打死不可!”
婆子也心惊肉跳,一双手生生把蜡烛掰断了。
“都别吵!”
婆子被他们喊的心烦,干脆道,“都去收拾东西,趁旁人没发现,咱们赶紧走。”
“能走到哪去?咱们一群一穷二白的下人怎么和相府斗?”有人丫鬟干脆瘫软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却不想那婆子拖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面目狰狞道:“我让你闭嘴!”
丫鬟被婆子掐的生疼,又被她吓得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的哭。
耳边清净了,婆子才吐出一口气,阴沉着脸道:“咱们去遂安侯府,去状告二夫人妄图欺瞒圣上,找嫡女代替庶女进宫。”
他们这些小人物当然碰不到遂安侯那种大人物。但遂安侯和右相不和,如果右相犯了这种欺君犯上的大罪,相信哪怕是为了证据遂安侯府的人也得保他们一条命。
之后是被卖出去做奴隶,还是被赶出去她都认了,但她说什么也不想落在二夫人手里。
在她身边做了好几年的下人,婆子想想二夫人的手段都两腿发软。
这些仆人一合计,竟无意间把翎秋逃走的事瞒了下来。
等宫中人快来了,这右相府才发现翎秋和一群下人一起失踪了。
失踪的下人都来自二夫人那院,不少妾室落井下石,让右相把二夫人好一顿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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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可是…可是老爷您想想办法,香儿不能进宫啊。”二夫人哭的梨花带雨。
那娇弱怜人的面容让右相心软了不少。
左右让翎秋进宫也不过是他瞧不上那个嫡女,想将她赶出门,但又怕坏了自己名声。
让她替翎月香进宫是一石二鸟的事,但现在她跑了,右相便找了位和翎月香长相差不多的女子替她进去。
右相这一番处理让几个妾室寒了心。
想想当初正夫人在的时候,她们的日子比现在好过多了。
翎秋那个嫡女也知书达理,不曾给她们难堪。
哪像现在,她们老爷从一开始就给翎月香找好了后路,但还是任由二夫人吹枕边风把翎秋送出去。
他对自己亲生女儿都如此狠毒,那她们这些妾室又算什么呢?
当初多多少少在翎秋面前耀武扬威,落井下石的妾室们开始后悔。
要是正夫人没死,相府的嫡女还在该多好……
可惜他们的话翎秋听不到,她这一路南下却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破败不堪的庙里铺着厚厚的柴草,翎秋让小仆人替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男人包扎伤口。
算一算时间,这人喝了药再过几个时辰也该醒了。
翎秋就喊老管家帮她把衣服取来。
“小姐,你还是第一次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呢,真好看!”老管家恨不得把自家大小姐夸成天仙。
倒是翎秋摇了摇头,她这身大红大紫的衣服是仿的翎月香穿着风格,再戴上面纱斗笠,旁人也认不出她就是翎秋。
“小姐,您看这个。”小仆人拿来一块玉佩,四爪蛟龙佩。
这是他给男人包扎伤口的时候找到的,小仆人和老管家脸色不好看。
四爪蛟龙佩,只有当朝太子可佩戴。而前太子病逝,大皇子就成了最有可能做储君的人。
这玉佩也是陛下前年赐予大皇子的。
谁知道他们家大小姐这随手一捡,都能捡到个大麻烦?
“放回去吧,没事。”
其实刚碰到这人时,翎秋无意间摸到了他袖口的蛟龙纹,就猜出了他的底细。
大皇子俊朗聪慧,有宏图野心,可惜却是个多情种。
当今陛下迟迟不抬他为太子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一个多情种来坐龙椅真的能坐稳吗?
更何况,大皇子的野心恰恰放在了龙椅上。
他父皇还没死呢,他就已经盯上了那个位置。所以皇帝一怒之下将他踢出京城,去僻远的县磨炼两年。
这两年大皇子的性子被磨的圆滑不少,他也做出了不少政绩,再加上他母妃在皇帝耳边吹风,今上也就让他回了京城。
从大皇子所在的偏僻县城进京要途经江南,翎秋手底下的探子一直向她传递着消息。
这不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
前几日山匪的探子下山去探查消息的时候,听人悄声说最近要路过一位有钱人。
那拉车的马匹都是一顶一的好马,车夫个个健壮精悍,怎么看路过的这位也不是什么普通商人。
山匪得了消息商议两日干脆要干票大的,直接出动两寨的人劫杀大皇子。
大皇子的侍卫拼死把山匪拖住,大皇子匆忙中被一刀砍在肩膀上跌入河中。
索性他会水,游了一段路要沉下去淹死时被翎秋的人救下,随手扔到了岸边。
翎秋也装作碰巧遇到的样子,让小仆人把人送到庙中治疗。
飘在空中的系统看着干坏事不心虚的女配,模仿着人类的习惯吓得直抽凉气。
它宿主那边没什么好看的,系统无聊中就跑来看女配在做什么。
按照原剧情,女主翎月香想让女配翎秋替她进宫,女配翎秋连夜逃出京城却不想路上遇到了男主,也就是大皇子。
恰巧大皇子的马受惊踢伤了她。
男主叫人给翎秋处理伤口时发现她雪肤花容,姿容绝丽,就起了色心把人强行带回府上做了妾。
等女配翎秋醒来时木已成舟,翎秋愤恨之下借机调来江南人马试图刺杀男主。
但每次将要得手时都会被女主破坏,女主身上有奇怪的气运为男主挡了不少灾祸。
男主也因此动心娶了女主做夫人,右相借着翎月香的关系和男主搭上线,两方势力联合弑君篡位。
翎月香也被抬做了皇后,而翎秋却因为男主对她的喜欢遭到了翎月香的嫉妒,被翎月香派人溺死湖中。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
原本该强迫翎秋做妾的男主被她设计重伤,翎秋更是装成翎月香的样子精心照顾了男主七天。
“真的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大皇子云子念看着翎秋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不由得喉头动了动。
即便看不到这位姑娘的脸,凭借着她的身姿和肌肤他也能猜到对方是个绝世美人。
云子念伤好了大半,每天对着晃来晃去的美人,自然起了邪念。
翎秋闻言摇摇头,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罐,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云子念起身。
那纤瘦的脊背和盈盈一握的腰看的云子念口干舌燥。
那个老管家和小仆人一个去捡柴,一个去打猎,都不在正好给了云子念可乘之机。
他猛的起身揽住翎秋的腰,大力的撕扯着翎秋的外衣。
艳红的外衣被扯的凌乱,怀中人挣扎中露出后颈靠下的一片梅花胎记。
粉红色的梅花胎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宛如冬日的红梅落在细雪中,那般艳丽又惑人。
云子念痴痴的看着,甚至被诱惑的低下头想要去亲吻。
可还没等他靠近,突然觉得指尖一痛,人就昏迷过去了。
掰开腰上的脏手,翎秋细眉蹙起,厌恶的褪去身上的外衣。
门外侯着的老管家及时走进来,翎秋将身上被云子念碰过的衣服全部换下扔在地上。
“烧掉。”
冷淡的声音带着难言的厌恶。
外面的天气不好,阴雨绵绵落在身上冰凉刺骨。
初春雪化后的第一场雨并不适合雨中散步,但翎秋偏偏闯进了雨里,沿着蜿蜒小路找到小仆从同她说的浅潭。
瘦弱的女人就顶着冷雨和寒凉的水擦干净身子,哪怕没被云子念碰到也让她恶心的要命。
尤其是后颈的梅花胎记更是被她擦的红肿刺痛。
她的胎记是天生的,除了他娘亲和病死的婆子没人知道。
但相府的人几乎都知道翎月香后颈有一处红梅胎记。翎月香和旁人说她那是天生的,唯独翎秋知道那是她仿着自己的胎记纹上去的。
翎月香从小就学翎秋的一举一动,照猫画虎,却学的不伦不类。
翎秋懒得理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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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那个娘亲却屡屡欺辱到她头上。
翎秋不是没脾气的人。相反,她能忍,忍得久了再爆发出来的反击就是要人命的。
右相不是想要篡位吗,那她就助他一臂之力。
一身寒气,连唇色都被冻的苍白的翎秋让老管家给云子念留下一些银两,再给他留一张字条。
“公子玉树临风,温润俊朗是难得的良人。小女心有爱慕却因不可违抗之命不能与君同,今日一别,望公子腾龙入云,前程似锦。”
“公子不必念我,只当是黄粱一梦罢了。”
再次醒来的云子念将手中的字条越攥越紧,最终将它撕了个粉碎。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可违抗的命运!”云子念恨声。
他堂堂一国皇子,区区一个女人他有什么要不得的?!
查!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的身份查出来!
第75章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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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的车马停在柳县外,那是京城附近最不起眼的一个县城,再有一天翎秋就能过去和他汇合。
“小姐,右相那边已经派人来找您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描述着他在探查中看到的一切。
“右相的爪牙已经排查完京城最近的地方,再有不久就会到柳县。小姐,咱们今天要加紧出县城吗?”
住在客栈里,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儿的翎秋摇摇头。
她模糊着视线摸索着擦拭怀里的箱子,那里装的是方梓悦送给她的小礼物。
这一路上她能忍受自己的衣服脏污不堪,但却不准这箱子脏掉分毫。
“让你准备的尸首如何了?”
在出京城前,翎秋就让人去寻和她身形差不多的死囚。
“已经准备好了。”
那死囚是因为钱财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掐死了她妹妹的孩子霸占了她家的家产。
甚至仗着自己的妹夫在外经商常年不回来,就顶替了她妹妹的名字,肆无忌惮的花着男人的钱。
她没想到那商人突然回来,发现自己的妻儿被害,震怒之下向县太爷送了银两。
他不求让这个毒妇立刻死,他要让她在牢狱里受尽折磨。
他们去的时候,女人一心求解脱很快就同意将她的尸首提供给他们。
如今那面皮被毁掉的尸首就停在柳县外的一处河沟里。
“去让人散布消息,就说前阵子山匪劫杀了一个女人,从她身上搜刮出来不少好东西。尸体被扔到了荒郊野外,也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漏下的银两。”
翎秋合上眼,难得的感到疲倦想要歇一会儿。
站在一旁的男人领了命,不再多留,悄无声息的离开去做事了。
“都说女人心细,不可能把银两藏的太明显。找到她的尸体没准能捡漏呢?”
大街小巷里“有心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听说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用金线绣的,别说是首饰银两了,就那身衣服都值不少钱。”
“金线?你这就夸张了,我这有准确消息说那女人穿的一身白色,衣服上绣的兰草纹,是银线。”
“就算是这样,那也值钱!”
低着头悄声说话的男人没想到隔墙有耳。
有人将他们的话都听去了。
“你知道尸身在哪吗?要想找就得快点去,不然一准被那些臭乞丐占了便宜。”
别小瞧那些乞丐,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
“知道,我就是用一个包子从一个小乞丐那得来的消息。听说是在城外东边的柳河边,那女的被追得跳进了河里,不过被山匪拖出来了。”
“然后……你也知道,反正就是因为她反抗给山匪的二当家的挠花了脸,气的山匪把她的脸给剁成了肉花。”
“说到花,不是说有人看见那女人脖子上有个梅花纹吗?”
“你听谁说的?他怎么知道,莫不是他们早就找到尸身了?那咱们还有机会吗?”
“……对啊!”
不再听两人的懊恼,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挥手带着人前往柳河。
三十来个人很快就在柳河旁的干涸沟里找到了女人的尸体。
为首的男人带着面具,衣服一角绣着右相府的鹰纹。
他翻开女人的身体,已经腐烂肿胀的后颈皮上还有能看见红色的梅花胎记。
男人让人将尸体抬走。
“现在死了,也算她好命。”
男人不屑的话消散在风里,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的身影在他们走后也悄然消失。
“小姐,他们把尸体带走了。”
男人的声音让靠在窗边小憩的翎秋微微回神。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暖融融的,照的扑面而来的风都是暖的。
翎秋在这风里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远在边城的小郡主回来了。
一身劲装的小郡主被遂安侯安排回了京城,说是要剿灭欺君犯上的右相。
翎秋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梦里梦外都想右相府一夜倾颓。
“我们也走吧。”一身浅青衣装的女人抱起小木箱,离开她倚靠了半天的窗。
柳城虽好,风景如画,春意融融,但终归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在娘亲出生的地方,在江南的庄子里,在她的家业处。
翎秋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
“小姐,怎么了?”
男人察觉到翎秋的异状,回身询问道:“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没有。”翎秋摇摇头,再次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她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她在江南落户,那小郡主该怎么办呢?
方梓悦喜武,注定要做纵横沙场,以一当百保家卫国的将军,而不是和她你侬我侬做屈居江南一隅的平凡商贾。
更何况遂安侯府在京城,将来方梓悦成了名将被赐府宅也必然在京城。
她不愿意去京城,方梓悦没有时间来江南。
她们两……
翎秋摇摇头,不,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事以后再想吧。
她现下最关心的还是那封信有没有抵达边城。
也不知看到她的书信,小郡主又该是怎样的表情?
惊讶,欣慰,亦或是生气?
生气自己不早点告诉她。
翎秋抿起的唇微微弯出笑痕。
她倒是想听小郡主亲自讲讲她的感受。
……
三日后,从柳城赶回京城的探子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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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已经发臭的尸体回到右相府。
在翎秋生前右相就不喜欢她那个一板一眼的女儿。等她死了后,带着一身尸臭更是让右相黑着脸喝道:“扔出去!”
扔到荒郊野外,扔到乱葬岗,随便扔到哪都行,只要别在右相府里碍眼管她扔去哪。
下人们闻言赶紧把尸体抬走。
路过遮着口鼻满脸嫌弃的翎月香时,她还忍着恶心和满心的得意愉悦探头看了看。
那肿胀腐臭的尸体上有梅花胎记,确实是她那位自诩清冷的“姐姐”。
翎月香不禁笑出了声。
任她翎秋生前再怎么端庄淑秀又如何,还不是死的肮脏,连一份体面都没有?
待人散去,翎月香回了自己的偏庄立马请来戏班子唱了一天一夜的戏。
“哎呀呀~我的好姐姐,你死的好啊~”
醉醺醺的翎月香摸进了翎秋原来的院子里,她撑着桌子看着墙上挂着的字帖。
一个“静”字。
“呵,你不是喜…喜欢静吗?那你就、就永远的静下去好了,哈哈哈……”
翎月香疯子一样边笑边喝着酒。
就因为她这个好姐姐,她才成了庶女。
如果没有翎秋和她那位好命的娘,她翎月香才该是嫡女!才该是能配的上任何一个男人的人!
翎月香心里装着一个人,一个她只一见就再难忘却的人。
那年她跟随母亲去庙里上香,看到一个青衣俊朗的男人。
她看的痴了,右脚不小心崴了一下正巧撞上了那人。
那人及时的扶起她,还体贴的询问她“姑娘,你没事吧?”
可惜那日她被母亲强命着戴上了面纱,没让那人记住自己。
但翎月香却记得那男人身上的四爪蛟龙佩,后来她去打听,才知道那玉佩刚被今上赐给了大皇子。
她一心想着大皇子,可偏偏她是庶女。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翎月香发狠,突然挺起身扯下墙上的字帖。
“该死!你真该死!你哪怕死一万遍都不够!”
翎月香面目狰狞,破口大骂。
可惜就算翎秋死了又如何,她还是一个庶女。
凭什么一个死人还要霸占着嫡女的位置?!
翎月香疯疯癫癫的喊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砸着翎秋屋内的东西。
跟过来的婆子怕翎月香一激动再得了疯病,赶紧劝阻:“小姐,您想错了,你现在就是嫡女。”
“这相府的二小姐已经进宫做秀女去了,嫡女的眼睛被名医治好后也爱外出走走了。”
“对啊……对…我是嫡女……”突然停下来的翎月香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她突然笑了起来,学着翎秋的端庄,拂袖挥去身上的尘土,温婉道:“我怎么忘了,还好有你的提醒。”
说着,她撑着婆子的手臂,踉跄着往出走。
远远的还能听见她说:“记你有功,一会儿去管家那里领赏。”
她娘亲是已故的相府正夫人,她是相府的嫡女,养母是如今相府的二夫人。
她就是这相府里的贵千金,什么样的男人她配不上?
她父亲定能扳倒那个病病殃殃的老皇帝,到时候她还能央求父亲给大皇子一个太子位坐坐。
以后她就是太子妃,谁也不能否认。
孰不知她自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却被她心心念念的大皇子查出了端倪。
“你是说那人是相府的二小姐?”云子念眯起眼。
前阵子相府二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了选秀的名册上,所以这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做欺君之事。
“她原本是想找嫡女翎秋替她入宫的,没想到翎秋连夜逃出京城却在柳城被人劫杀。”
“逃了?”云子念听着暗卫的话突然怔住了。
他倏然转身,低头急躁的问道:“那叫翎秋的女人后颈上可有梅花胎记?”
暗卫被他突然的反常吓了一跳,但据他调查,“并没有。”
相府上下的人都说嫡女身上没胎记,只有翎月香身上有。
云子念闻言紧绷的身子一松,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殿下还有一事,如今那翎月香已经顶替了嫡女的身份。”
云子念点头,他笑了笑:“正合我意。”
他又想起了那引诱着他吻下去的白皙脖颈,还有盈盈一握的腰肢。
什么不可违之命?只要他做了皇帝,娶她做皇后,谁还能查出来她派人替她入宫做秀女的事?
本来就有野心的云子念此刻更是心血沸腾,吩咐暗卫道:“邀右相去青阁,我有事同他商量。”
他知道右相意图篡位,只是一个旁姓的人篡位名声不好不说,以他的能力恐怕也成不了。
不过若是推他上位,他身为大皇子继位名正言顺。而且还能封右相为皇亲国戚,给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大把的权利。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76章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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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阁是大皇子名下的酒楼,其中环境雅致,是达官贵人最爱去的地方。
天字甲间是整座青阁观景点最好的地方,云子念面带笑容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殿下您想要那个位置,我自然会全力帮您。”说到这里右相突然皱眉犯了难。
“但您也知道,遂安侯一直盯臣盯得紧,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云子念听到这话神情不变,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这老东西想要篡位,最大的阻碍就是以遂安侯为首的武将们。
他是想借着自己的手除去遂安侯,但遂安侯背靠着他父皇,这老狐狸是把他的后路都堵死了。
“遂安侯那边我会派人拖着,至于宫中的事……”
云子念笑了笑,目光凛冽的看着对方。
右相得了大皇子的保证当然喜笑颜开,在他眼里这云子念不是大皇子,只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这种自作聪明的人最适合利用。
用他篡位,再将罪名推到他身上。他能打着清除叛逆的名头杀了他,自己黄袍加身。
到时候权名双收……
右相笑着同云子念辞别,心中感叹,他的庶女月香真是个宝贝。
若不是她,这大皇子也不会这么轻易上钩送到他面前来。
特意准了翎月香来见大皇子的右相信步离去,连背影都透露着春风得意。
用锦扇半遮面的翎月香又喜又羞,她的脚步僵硬,甚至不敢迈步上前。
坐在屏风后的大皇子等不及,干脆自己出去顶着翎月香惊慌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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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粗鲁的揽过她的肩膀,扯开她的衣领。
粉红色的梅花胎记赫然在目,云子念突然大笑出声,拦腰抱起翎月香丢在屏风后的软榻上,自己急不可耐的褪下外衣压了上去。
翎月香脑子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见身上人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也就半推半就随了他。
门外驻守的侍卫闻声相互看了一眼,也为他们主子找到那个女人感到高兴。
别提他们主子刚回来那阵子了,天天嚷嚷着这个红梅胎记的女人,脾气也越发暴躁。
不过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殿下的心结也算是打开了。
此后不久,在翎月香身上占满了便宜,又想着给右相一点甜头,云子念就在运去边城的粮草里面动了手。
运送粮草的人都是皇帝亲派的可信之人,只是他那病病殃殃活的够久了的老父亲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信赖的臣子早就奉他为君了。
掐断了掌心的兰草,云子念随手丢在一旁。伸手抱住从身后依偎而来的美人儿。
“香儿,我就不明白你养不活这金贵的兰草,又为何种它?”
云子念不过是随口一问,本没打算得来回应。
他照例亲吻着翎月香脖颈后的胎记,情到浓处竟觉得那胎记浅淡不少。
或许是自己府中药膳够好,连带着将美人儿的肤色都提白了一大截。
早就知道云子念认错人的翎月香眼底闪过慌乱。
该死的,都怪翎秋,要不是为了顶替她自己也不会买来兰草种。
索性云子念没多问,但这却也让翎月香惶惶不安了许久。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边城传来遂安侯战败,边城大破的消息后云子念就没再有时间找过她了。
当今陛下听到这个战报更是气到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边城驻守的人可是遂安侯和他的得力将领们,边城告破也就意味着皇帝又失去了一大批忠诚的臣下。
更意味着,此刻逼宫,无人能拦……
夏中正是雷雨丰时,轰然的雷鸣镇下了宫中厮杀和喊叫声。
那些平日里鼻子冲着天,仗着一张嘴就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文臣们被云子念关在一起,右相尚且在游说他们。
云子念就拿着纸笔让太监跟在他的身后,扶起他那位半死不活的父皇,笑眯眯道:“父皇,请吧。”
皇帝正值中年,若不是当年策马行军伤了根本,他此刻应该能挥动刀枪手刃了这个孽障!
皇帝睁开眼,视线虚虚的落在一处,他只问云子念:“念儿可知,为儿者当尽孝?”
儿臣儿臣,即使儿子也是臣子。云子念不但该尽忠,更该尽孝。
可惜这两样,皇帝是一件也没在云子念身上看到。
云子念闻言脸色微变,他最讨厌他父皇拿这个来压他。
“父皇说笑了,我乃是这天赐的皇者,只拜天扣地。”
至于人吗……在他云子念眼里,他也不过是借着两人的骨血生出来罢了。
他儿时便能梦到有穿着怪异的人告诉他他该是王,一统天下,名垂青史。
所以即便他不生在皇室,随便生在哪里都会走上推倒懦弱无能旧帝的道路。
所以于他来说,双亲也不过是将他生下来的工具罢了。
皇帝闻言点头,连声说:“好、好。”
他早知他这个儿子有反心,所以一直压着他,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云子念不仅不改,甚至还变本加厉,成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幽幽的叹息从床榻间传来,皇帝沧然的声音里居然还带了一丝笑意和释然。
“遂安侯说的没错,这狼子当尽早诛杀才是。”
他这话惹恼了云子念。胜券在握,志得意满的云子念冷哼的让人上前强逼着他父皇写诏书。
他本人更是冷笑连连,不断的挖苦讽刺着他父皇的失败。
“父皇您那条忠心耿耿的狗这会儿怕是连尸骨都被边城的鹰犬吃光了,指望他来救您,还不如老老实实写下诏书,让位与我。”
先前还顾念一份旧情的皇帝写下诏书,往后一靠,挥手示意他滚。
得了最重要的东西,云子念的视线带着浓浓的杀意和恶毒在皇帝身上扫了两下。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看在他亲爱的父皇这么痛快的份上,就让他多活两天吧。
只是没想到他刚一转身,还来不及高昂起头颅,剑光一闪,他的脚筋就被人挑断了。
“啊啊啊啊──”刺耳的惨叫不断地响起。
一支隐藏已久的暗卫军突然出现,在床榻上没事人一样坐起来的皇帝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只询问道:“外面如何了?”
长剑在侧的方梓悦回道:“反者已杀,服者已关押。”
“如此甚好。”被传久病不治的皇帝擦了擦唇上的药粉,抹去那不正常的苍白色。
他垂眸看着在地上痛到不停哀嚎的云子念,目光森然无情,只淡漠道:“没出息的东西。”
空有狼子野心,却被右相玩的团团转。
他自以为自己在后面逼出诏书,前堂那边右相是在为他收拢臣心?
哼,右相怕不是在装好人收买人心,打着清军侧的主意想要杀了云子念取而代之。
不曾留情的越过云子念,一身龙袍的人走的干脆利落。
天家无情,既然大皇子妄图篡位,那他便不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反臣,一个该当死罪的叛逆!
云子念早有反心,遂安侯等忠臣曾冒死谏言,皇帝便因念旧情饶过他一回。
只是将他除离京城,去远处收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蠢货还是一个多情种。
被相府的一个毒女迷的神魂颠倒,连做了右相手中的刀都没发觉。
不过他也算有一丝价值,撺动右相那老狐狸急不可耐的露出了尾巴,被他揪住连根斩断。
这次逼宫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猝不及防。
当被遂安侯兵马围杀时,右相那错愕的神情还记在方梓悦心里。
就像她当初方出京城不久,就突然被他父亲留下时一样。
“陛下与我等做了一出戏,你就是其中天降的神兵。”
他父亲将这出戏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听,方梓悦知晓后也不禁感叹天家无情。
儿子算计老子,老子谋划儿子。
幸好她没投生皇室。
不过她却漏看了遂安侯眼底的担忧。
功高盖主,他们遂安侯府这功劳越高,他心底便越不踏实。
只希望他这爱女心底清明,在君主的赏赐上拎得清,莫要贪得无厌失了分寸。
……
“什么?你不要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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