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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卫医生说张玉衡是因为账户收款额度受限才叫他送支票过去的,为什么王爽可以给他转账?”
这个问题暂时没人能给他答案,但因为涉嫌参与网络赌博,张玉衡是否是杀害张燕的凶手这点对于他后期接受何种处罚就尤为重要了。
“还有个东西你们看看。”
席鸣翻到文件的某一页,众人围上前来,看完后大眼对小眼片刻。
“卧槽,贱人。”是一屋子刑警的肺腑之言。
谢轻非正要开口,门口又来个警员,道:“谢队,张玉衡说有急事想告诉你。”
张玉衡昨夜离了警局后居然先回了医院,完成夜里查房工作后才回家。他目前单身未婚,一直和父母住,一整夜再没有异常情况。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被治安大队找上门,整个人状态还是懵的。大吵大闹要见谢轻非,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急事。
“张医生,找我是想说些什么?”谢轻非说话时发现他今天并没有佩戴那块价值50万的手表。
张玉衡没有多慌张,毕竟参与赌博并不构成犯罪,拘留几天罚点钱都是小惩,他又有受骗的因素在,还能称得上是受害者。
“谢队长,昨天我太紧张了,我对你说了谎。”他不理会她打量的眼神,开门见山道,“我姐姐胎停的消息,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监视器前本来想着以这点为突破点的刑警们都愣了一下。
谢轻非只点了点头,道:“为什么说谎?”
“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也不想自己身上始终贴着疑似谋杀亲姐姐的标签,这对我的名声影响很大。虽然你们没有对外放出消息,但昨天不是没有同事看到我被你们的人‘请’走,如果一直追究我姐的死因,多拖一天都会让我在医院更抬不起头。”张玉衡一副为难的表情,语气愧疚道,“我姐本来就有抑郁症,自杀合情合理,况且你们也说了当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出现,我就……我就顺着说了。”
谢轻非看着他努力作隐忍的神色,失笑道:“你这意思,是怪我给了你撒谎的机会?”
“现在追究这个没意义了,谢队长,我姐肯定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是谁……我不清楚,我只能保证这个人不是我,你们大可以去查,我会全力配合。”张玉衡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眼神朦胧地望着她,“我只想找到杀害我姐的真凶。”
谢轻非:“可当时只有你在她的房间,而且又说了谎,你的话现在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张玉衡:“我但凡还是个人就不会杀我亲姐,再说了很多谋杀根本不需要凶手在场就能完成,你们平时不看案例的吗?”
谢轻非沉默了几秒,等到张玉衡眼底浮现出急躁,才缓缓道:“张燕没有仇家,你觉得什么人会想要杀她?”
“怎么会没有?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到底查没查仔细?”张玉衡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惹得心急如火,腰背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几乎压到对方面前,“她老公、她闺蜜,还有……对,还有她那个什么心理医生,不是说她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了她的心理医生吗?没准儿就是这人在电话里教唆她自杀的,你们去查啊!”
桌面上纸杯中的水,因为碰撞产生的摇晃。张玉衡缓了缓,捏着杯子一饮而尽。
“抑郁症患者精神力都很脆弱的,他们肯定很相信自己的医生。但是现在什么阿猫阿狗考个没技术含量的咨询师证都能管自己叫心理医生,骗财骗色都不在话下,谁知道我姐找的那个正不正规?这几年pua致人自杀的案子这么多例,我姐姐肯定是不幸遇上了这种变态。这种可能性我都能想到,你们但凡把折腾我的时间拿出一半来调查调查这方面的事,凶手早就抓住了。”
谢轻非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感慨万千似的:“如果不是对你有点了解,我都要怀疑你是为了不还钱才说这话的了。”
张玉衡眉头一凛,莫名道:“什、什么还钱?”
谢轻非道:“张燕的心理医生叫卫骋,你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毕竟他可是你从大学时候起就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人家昨天才好心借了你钱,怎么你今天就不记恩情,还把人打成变态了?”
张玉衡目光中明显流露出惊讶,预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尽数卡壳,看来他对卫骋和张燕的关系真的一无所知。
监控室内,赵重云十分不解道:“卫医生不知道张玉衡和张燕的姐弟关系,还能说是这两人对外没提起的缘故。可都一个医院的,张玉衡又有职务之便,怎么会连自己姐姐的心理医生是谁一点也不清楚?”
席鸣晃了晃脑袋,问道:“我今天早餐吃的是油条还是豆浆?”
赵重云:“啊?”
“你看,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所以不知道。”席鸣给了他解答,摸摸肚子道,“实际上我两个都没吃,就快饿死了。”
赵重云不太接受这个回答:“不至于吧?”
席鸣道:“你还记得张玉衡昨天说的话吗?知道姐姐生病,但一直没出什么事就觉得她好了——说明他虽然对这事儿是知情的,但除了知情,从头到尾也没做任何深入的了解。说句老实话,普通人想好好看个病挺难的,我们家一些远房亲戚遇到小病小痛的都知道来找我哥呢,有关系要便利很多。张玉衡是个医生,本身掌握人脉和资源,他自己家人有需求难道不知道赶紧利用来给张燕安排上吗?他开口让我哥帮忙看看张燕的情况,我哥会拒绝吗?但他什么都没做。甚至他还知道心理行业乱象多,现在想到姐姐可能被半吊子忽悠了,早点不知道保驾护航啊?可见他根本没把张燕的事放在心上。”
张玉衡僵硬了两秒,硬着头皮道:“卫骋……是我的朋友,可我并不知道他和我姐的关系,你知道的,医生要对患者的信息保密,他们科室对此更加严格,他不曾对我提到过这点。”
谢轻非继续道:“那他知道你有个姐姐吗?”
张玉衡苦涩地辩解:“这种事……没必要到处宣传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很好呢。”谢轻非有些遗憾道。
张玉衡勉强抬起唇:“那都是我为了让你们对我客气点,自我吹嘘的。卫骋和我可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哪配和他称兄道弟。”
这态度和昨天一对比,谁能不夸一句能屈能伸。
谢轻非配合地“噢”了一声,抬眸:“所以你现在还是坚持,卫骋有可能是通过电话教唆你姐姐自杀的凶手?”
张玉衡先是迟疑地抬了下下巴,而后坚定了什么,用力点头:“你们去查查不就知道了,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总之我姐姐的死肯定有问题!”
“可以。”谢轻非指尖在桌面有节奏地敲着,笑了,“你姐买了那么多保险,受益人都写的是你,要她光是自杀才能赔偿几个钱?是我我也咬死了说她是被谋杀,这样大大小小的赔偿金加起来,你就能一跃成为和卫骋‘一个阶层’的人了。”
话音一落,张玉衡的脸色光速冷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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