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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第 119 章(第2页/共2页)

nbsp;  “对了,”骆乔一拍自己的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用惊奇的语气说:“我昨天听人说,你和那柳谁被建康称为‘双璧’。”

    席瞮抽了抽嘴角,认真问:“你觉得他配吗?”

    骆乔本还想调侃几句,但感受到了席大公子问话的认真,话一转,摇头:“不配,不配,怎么可能配,建康人眼睛都不好使啊。”

    席瞮表示满意。

    “不过,”骆乔说:“这次我去相州,在元城见到了东魏著名美男子阮瑎,名不虚传,真的很好看呐。”

    席瞮道:“有多少看?”

    骆乔说:“与你站在一起,可坐实‘双璧’。”

    席瞮:“……谢谢你的夸奖。”

    骆乔摆手,笑眯眯说:“不谢不谢,我的话也没有太夸张。”

    “不过呢,东魏著名美男子的命可就惨多了。”骆乔将她知道的阮瑎的悲惨遭遇说给席瞮听,然后感慨总结:“所以说,长得太好看,无论男女,行走在外都要多注意安全。尤其像你像阮瑎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著名美男子,更要注意安全。”

    席瞮都被整无语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骆乔很不客气地收下感谢。

    另外一头,嘈杂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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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不停听到有“喝酒,喝酒”这样的话,小眉毛竖起来,转头望去,不悦说道:“这群人是不是傻子?军营你怎么能喝酒?要是士兵都醉得东倒西歪的,有敌袭怎么办?叫敌人把我们一网打尽吗?他们不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吧?”

    席瞮也看过去,那边一群乌衣郎君高喊起哄,还有鼓动士兵,兖州军的将领们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过去看看。”席瞮起身,飞快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骆乔赶紧跟上:“故意的?是故意挑衅我阿爹吗?建康让别人指使他们的吗?”

    席瞮边走边说:“他们到底是各门阀里尚出类拔萃的,来范县代表的是自己的姓氏,虽说起哄要喝酒是违反军纪,但他们并非兖州士兵,骆将军要罚他们,罚倒也能罚,只是这元节下,罚轻罚重都不好,建康那边恐怕会对骆将军群起而攻之。”

    “他们违反军纪,反倒是我阿爹的错吗?这世上还有这等事!”骆乔气愤不已。

    席瞮嘲讽道:“建康那边可不跟你讲理,他们要的是脸面,门阀什么时候跟人讲过理?”

    “……虽然但是,你好像也是门阀出身。”骆乔提醒。

    席瞮微微一笑:“所以我若是要不跟他们讲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骆乔说:“就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呗。”

    席瞮点头。

    骆乔越想越气,走到近前,拦住了席瞮,说:“你出面也不好,他们虽然忌惮席家,可蚁多咬死象。他们挑衅我阿爹不就是为了针对席使君么。建康想在我们兖州安插人可不是一年两年,前头不还死了一个柳郎君。哼!我来!”

    席瞮诧异:“你来?你准备把他们都打一顿吗?到底是元节,你这一顿打下去建康的人可能会说,骆将军教子不严,”

    “我怎么会打他们,”骆乔笑得一脸狡黠,“你等着,看我的。”

    她说罢,叫

    来一队士兵把搬几坛酒来。

    军营中不能饮酒,饮酒乃大忌,重则杖死。但军营里并不是没有酒,那是留着凯旋时庆功用的。

    士兵听骆乔吩咐,有些犹豫,她保证道:“放心,我不会违反军纪的,没有人会违反军纪。快去搬。”

    士兵们去了,不多时,搬了四大坛酒,往庭中一放。

    乌衣郎君的起哄声先是一静,随后齐声大笑:“骆将军无愧而立之年就四品,果然上道。”

    这话说得忒轻慢了,喻沣冲上去就要打人,被李蕴拉住。

    “别冲动,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就等着咱们往圈套里钻呢。”李蕴小声说。

    “难道咱们就看着他们这么嚣张吗?”喻沣气不过,转头朝鸿胪寺等建康官所在的地方看去,那些建康来的,有的装没看见,有的干脆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席荣以为有个席瞮足矣,没再另外安排人在使团里,现在尝到傲慢的苦果了吧。

    张瑾伤还没好全,早早就回营帐休息了,对手底下的一名探子进来叫醒,说前头出了问题。

    他披了件衣服,匆匆赶过来,看到的就是骆乔非常嚣张一脚踏在一个酒坛子上的场面。

    “喝酒是吧!来来来,等大王陪你们。”骆乔把坛口的封泥拍开,叫人拿了一个大碗过来,从酒坛里舀出满满一大碗酒,然后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乌衣郎君,说:“就你,穿黑衣服的,过来喝酒。”

    乌衣郎君们都被她这一通操作搞懵了。

    喝酒?

    喝的什么酒?

    怎么样喝酒?

    骆乔看那人迟迟不动,不耐烦地过去把他揪了来,手轻轻一摁,那人轰然跪下,然后被她捏住了下巴被迫张大嘴,一大碗酒就灌进嘴里。

    “咳咳……咳咳咳……”

    那人被呛到,用力挣扎,骆乔则轻飘飘地说:“你可悠着点,你要是太用力了,一不小心下颌碎了,那可怪不得我。”

    那人顿时不敢动了,只能任由骆乔灌酒。

    一碗酒灌完,骆乔还问:“还要再喝吗?”

    那人用力摇头:“不要了,不要了。你放过我。”

    “行,看在元节的份上,就让你喝一碗好了。”骆乔把这人推开,再度看向那群乌衣郎君:“下一个。”

    乌衣郎君们别说起哄了,声音都没了,许久才有一人发声:“你,你想干什么?!”

    “哇,不是你们要喝酒的吗?”骆乔装模作样地惊讶道:“我铁牛大王亲自伺候你们喝酒,你们要感恩戴德,知道我这双手半个多月前都干了些什么吗?”

    众人:“……”

    谁会不知道呢,杀了几百人而已。

    “我、我们不是要这样喝酒!”

    骆乔不耐烦地说:“那你们要怎样喝酒?不知道军中不能喝酒吗?”

    “我们又不是兖州军中的人。”有人说。

    “这么巧,我也不是。”骆乔霸道地说:“所以你们都得听我的。”

    “凭什么?!”

    “凭你们弱呀,手无缚鸡之力,谁能打得赢我,那我就听谁的。”

    “……”谁打得赢你啊,尚永年都打不赢你好吧。

    “行了,行了,废什么话让你们喝你们就喝,不是你们自己要喝的嘛。”骆乔过去抓了第二个人来灌酒,十足十土匪模样。

    柳晟立刻把矛头指向了骆衡,说:“骆将军纵女行凶,毫不管束吗?”

    骆衡面色淡淡,不屑理他。

    副将吴行说道:“要喝酒的是你们,现在给你们喝酒了,你们又不喝了,你们这些建康公子可真是难伺候。”

    骆乔瞟了一眼柳晟,踢起地上一块石子,正中柳晟的额

    头。

    “啊……”柳晟一声痛叫,捂着自己的额头,对骆乔怒目而视:“你……”

    骆乔笑嘻嘻说:“哎呀,脚滑,见谅啊,你们建康公子想必都是大度的,不会跟一个十岁孩子计较哦。”

    周围士兵的笑了起来。

    刚才这些建康公子就说他们将军要大度一点,年节下让众人喝点酒怎么了,他们在健康都是要喝酒的,想必骆将军不会计较的哦。

    “骆衡,你教女不严,真不怕有人参你一本吗?”使团里有人跳出来帮腔。

    张瑾慢慢走阴影处踱出来,道:“要喝酒的是你们,不喝的也是你们,还没有追究你们扰乱军营之罪,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不错。”

    他一出现,刚才帮腔的人瞬间缩回去了,张恶鬼的名字朝中谁不知,哪敢与他对上。

    干办处的黑牢,进去的从没有活着出来的。

    鸿胪卿赶紧出来打圆场,只道是少年人年少轻狂,不知军纪,还请骆将军原谅则个。

    “既然不知军纪,那就今天让他们知道知道吧。”张瑾说:“刚才起哄要喝酒的,每人打上三十军棍,想必无人有异议吧。”

    “张瑾,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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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乌衣郎君指着张瑾喊道。

    张瑾微微一笑:“若你有意见,可以在回建康后,叫令尊亲自来干办处找我说。”

    那人瞬间静若寒蝉,他不信张瑾敢把他们家的人打入黑牢,可他又不敢赌,张恶鬼的恶名与疯名建康谁不知道。

    建康人人厌恶张恶鬼,可是没有人能拿他怎么办。他掌握着宋国的谍报网,若没了他,宋国的谍报网势必会瘫痪很长一段时间,对敌国两眼一抹黑,无异于是把自己完全暴露爱敌国的刀下。

    所以,建康人人都厌他恶他,想除掉他,又不能动他。

    张瑾一出,乌衣郎君这边立刻陷入了被动。

    他们今晚真挨了军杖,若是骆衡下令,也算是正中他们下怀。

    可是张瑾,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根本不怕人参。

    “没想到堂堂张恶鬼,竟投靠了兖州。”柳晟冷笑一声。

    张瑾笑道:“我投靠了谁,就不劳柳郎君费心了,柳郎君准备好挨军杖吧。”

    骆乔自告奋勇:“要不我来打呀。”

    此言一出,乌衣郎君们顿时面如金纸,真要叫骆乔来打,谁能受得了她一棍,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啊!

    不少人立刻看向柳晟,他们可都是唯柳晟马首是瞻的,说起哄喝酒套路骆将军的是他,他可得救他们。

    一道过来的谢家几个郎君本就与这群乌合之众不是一路的,不爱与这些人一道,以免被人看着也觉得他们脑子不好使,在这群人起哄的时候,还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们。

    原本谢家郎君们也爱穿乌衣——毕竟是建康的潮流——可看这群傻子大冷天的还天天穿着乌衣飘来飘去,他们就决定把自己所有的乌衣都扔掉,再也不穿了。

    但是这会儿,他们却不得不帮这群傻子求情。

    他们此番来是为了与东魏谈判的,谈判还未开始就横生枝节,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兖州都不好。

    谢家郎君朝鸿胪卿使了个眼色,叫他再打几句圆场,说些好话吉祥话,他们跟着附和。

    鸿胪卿心里苦笑一声,他就知道此行不会顺利,利益还没挣到手,自己人就先内讧了。

    他出面劝了各方几句,又叫人把酒坛子抬下去,对乌衣郎君们斥道:“喝酒,喝酒,喝什么酒?喝得东倒西歪,要这会敌人来袭怎么办?一个个的也都是大小伙子了,这点都不懂吗?”

    又跟骆衡等人赔罪:“他们小孩子不懂事,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鲜。还请骆将军原谅他们这一次。”

    骆

    乔阴阳怪气:“小孩子不懂事呀!能有我小吗?”

    鸿胪卿赔着笑脸:“骆姑娘名动天下,谁能跟您比呢。”

    骆乔:“啧啧啧。”

    边“啧”边看向乌衣郎君们,那眼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有脾气暴躁一点差点儿当场跳起来,打不过他也要打,是男人就不能忍。

    但是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

    骆衡没发话,乌衣郎君们也没认错,打圆场的嘴都要说干了,谢家郎君都想打人了,一人悄悄去找席瞮,劝他出面说和几句。

    “骆将军不给我们面子,总要给你席大公子一点儿面子吧。”谢家郎君无奈说道。

    “这是什么话,我不过骆将军帐下一军师,还不是军师祭酒,骆将军凭什么要给我面子。”席瞮提醒他道:“这里不是建康,是范县大营。”

    谢家郎君一凛,明白席瞮的意思,朝他拱了拱手道谢。

    范县大营,做主的是此营的将军。

    这边,鸿胪卿说得口干舌燥想喝水了,骆衡终于有了反应,朝吴行示意了一下。

    吴行点头,朗声说道:“此乃范县大营,行军扎营不可饮酒,乃营中铁律。上次将军下到小兵皆不可犯,违者杖三十军棍起步。诸位郎君在我营中犯此铁律,虽说非是我军士兵,却不轻饶,以儆效尤。”

    乌衣郎君们骚动了起来。

    吴行接着说:“然年节之下不宜见血,将军谅诸位又是初犯,便网开一面。”

    众人以为此事就算是过去了,可不一会儿,士兵们抬上来十坛酒,加上骆乔让人送来的,一共十四坛,摆在营前空地上。

    吴行指着这些酒,说:“诸位郎君既想喝酒,那便将这十四坛酒都喝完吧,一滴都不许剩。”

    乌衣郎君们惊愕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眼前这十四坛酒可不是他们欢宴谈玄时喝的那种小坛小坛的,那可是用来庆功的酒,必要的时候还会拿来用作火攻燃料的就,半人高一坛,他们才十二人,一人要喝一坛多,这么多酒,怕不是喝完人就不行了。

    杀人诛心啊,这是杀人诛心。

    “是打军棍还是喝酒,二选一吧。”骆乔扔掉手里的碗,嘻嘻笑:“你们不就是想喝酒吗?起哄了那么久,现在有着这么多酒喝。开不开心?”

    乌衣郎君们:“……”开心个鬼啊!

    好几人都看向柳晟,请他拿主意,无论是被打军棍还是喝一坛半人高的酒,他们都不愿意。

    “可都是听了你的话才这样做的,你可得都为我们做主。”一人压低了声音如此说,得了旁边几人附和。

    柳晟握紧了拳头,想起家中庶兄弟、堂兄弟们对他的嫉妒奚落,说他无才无德只会讨好祖父,他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做点儿什么来证明自己。他计划是无论骆衡让不让他们喝酒,他们都有话可说,可没想到张瑾会出面帮兖州这边说话,他不是一向谁都不站,谁都不帮的吗?

    身边的人一个个急着撇清关系,柳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先服软,出来向骆衡请罪,说愿意一人当下所有责罚。

    “柳郎君倒是义气。”骆衡笑了一声:“罢了,叫你一人喝下十四坛酒,传出去要说骆衡欺负后生了。就罚你从明日起去火头军砍柴生火,你可有不服。”

    柳晟几乎咬碎了牙,一字一顿道:“在下,无、不、服。”

    骆衡颔首:“很好,年轻人,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鸿胪卿赶忙附和几乎,赞骆将军大度,夸柳晟知错就改。

    柳晟:“……”闭嘴闭嘴闭嘴,气死了!

    酒又被抬了下去,营中又复了热闹的景象。

    骆乔冲亲爹嘿嘿一笑,拿了两碗面汤去一旁吃,骆衡摇了摇

    头,随她去了。

    “给。”

    骆乔递了一碗给席瞮,呼噜呼噜吃了两口面汤,撇嘴道:“柳谁谁这办法谁帮他想的,忒恶心了。”

    “或许是他自己。”席瞮咽下口中的面汤后,说道。

    骆乔一本正经地疑惑:“可他看起来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绣花枕头,他能想处这种恶心人的办法?”

    席瞮也一本正经地疑惑了片刻,说:“说不定他在恶心人这方面别有天分呢。”

    骆乔:“嗯嗯,很有道理啊。”

    席瞮:“是吧。”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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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骆乔一阵爆笑,“席大公子,我今天才发现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那……谢谢你的发现。”席瞮亦笑。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士兵跑进来,跟骆衡禀报:“将军,护送杜鸿渐的队伍到了。”说罢捧着一枚腰牌请诸位将领看。

    吴行拿过来看,的确是鲁郡刺史府侍卫的腰牌。

    “放行。”骆衡道。

    不一会儿,一队约百人的队伍进来营中,为首的是骆衡等人的老熟人,刺史府的侍卫队长郑群。

    “你这老小子,等你几日了,你怎么这会儿才到。”骆衡上前去捶了郑群的肩膀一下。

    “嗨,别提了,这一路过来就没有一日是顺利的。”郑群灰头土脸的。

    “怎么?”李蕴问:“遇上劫道的了?”

    喻沣说:“谁敢在兖州劫咱们使君的侍卫队长,不要命啦。”

    郑群说:“没有劫道的,谁敢啊!就是一路上忒倒霉了。我之后再跟你们说,你们都想象不到有多倒霉。杜鸿渐来了,他爹了,让他们父子相见吧。”

    “杜晓伤得很重,一直都没有大好。早早就休息了,我已经派人去叫他了。”骆衡说着看了几个侍卫簇拥走来的青年一眼,道:“去帐中说话吧。”

    杜鸿渐神色复杂地看着骆衡,当初就是他亲手把他抓住的,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兖州名将,倒是他的一双儿女他见得多了——还被打得多。

    “哟,杜鸿渐。”

    想谁谁到,骆乔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

    “骆姑娘。”杜鸿渐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四下张望。

    “别看了,你爹早睡了,已经派人去叫了。”骆乔说。

    “我没有在看。”杜鸿渐下意识嘴硬,然而嘴硬到一半就怔住了。

    杜晓被一个士兵扶着走来,他的腿上还未好全,走路还不顺当,由士兵叫醒了得知儿子终于到了,急急忙忙就要过来,还差点儿摔了一跤,士兵只好扶住他,告诉他杜公子来了又不会跑,可以慢一点儿。

    杜晓急着见多年未见的儿子,根本就不听士兵说的,一瘸一拐还嫌弃士兵太慢。

    可快到大帐时,他又忽然顿住了脚步。

    近人情怯,杜晓一时竟有些不敢见儿子。不知儿子还怨不怨他,父子二人多年后再见,会不会一见面就吵架。

    杜晓担心的,其实也是杜鸿渐担心的。

    他当年不听父亲的劝,最后害得他们父子得到敌国重逢,他太不孝了。

    两人都情怯,都不敢进大帐,哪知就生生在帐前见着了。

    杜鸿渐愣愣地看着杜晓,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花白之人会是自己的父亲,他赌气离家那年,父亲头发还是黑的,人也精神挺拔,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杜晓看着儿子,倒是觉得儿子变化不大,甚至之前骆乔说他儿子吃好喝好还胖了他不信,这么一看,好像是有些胖了。可杜晓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久没见到儿子,已经忘记儿子曾经的模样了才会觉得他胖了。

    两人就这么看了许久,谁都没有出声。

    一旁骆乔等人稍稍走远,将空间让给这冤种父子俩。

    “父亲……”

    最终,是杜鸿渐先开口,说了两个字就哽咽了。

    杜晓笑着说:“好好好,看你平安,为父就放心了。”

    杜鸿渐瞬间泪眼滂沱,扑通跪下:“父亲,儿子不孝。”

    杜晓一瘸一拐上前去扶儿子起身,扶了两下没扶起来,反倒是不小心扯到了腿上的伤口,嘶了一声。

    杜鸿渐听到,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连声问父亲哪里痛。

    “没事儿,没事儿。”杜晓摆摆手,“你跟我先进去,跟骆将军说一声,待会儿咱们父子俩再好好说说话。”

    杜鸿渐哪有不应的,经了这几年的磨难,他心性上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渐渐明白了当初父亲的处境,理解了父亲的选择。理解之后,就更痛恨自己的年少轻狂和不孝。

    杜晓拍了拍儿子的手,叫儿子搀扶自己进大帐。

    看到儿子白白胖胖平平安安的那一刻,他终于下定了一些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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