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好几道脚步声尾随而来,他们似是在门口交谈。
会是船长或是走错的客人么?
那脚步声给她的感觉像是陆执,可如果是他,走到门口为何不进来。
沈灵书被吊着的难捱的折磨感弄得浑身难受。
到底谁?会是陆执么?
蓦地,门被猛地推开,明亮的烛光迅速将这片废弃房屋照亮。
“搜!”
沈灵书美眸瞪圆,这是凌霄的声音。
糟了!刚刚那道脚步声真是陆执,说不得他此刻就站在门口。
她心口惶惶,可身子亦一动不敢动,生怕被看见披在自己身上的毡子有任何颤动。
她身量较小,毡子硕大,远望过去,毡底恍若无物。
侍卫们窸窣的脚步声顿时从门口蔓延过去。
沈灵书心绪杂乱无解,此时此刻,她好像除了躲在这等死,毫无办法!
火折子的光亮照在她身上所披薄毡之上,沈灵书心中不断思索着,她将眼前毡子猛地推出去然后拔腿就跑?
可是听声音陆执就站在门口,她要如何能逃得出?
他把自己抓回去会做什么?会把自己锁在东宫么?
有了这一次出逃,她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她能听见那人粗重的呼吸,看见火折子投影下那人的身形。
沈灵书紧紧屏住呼吸,绝望的的闭上眼——
“殿下。”门外有人跑来,打断了那人的视线。
眼前的人影亦是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
沈灵书美眸凝了凝,仔细听着。
那人语气急促,跪着禀报道:“陛下突然病重,长公主宣召您即刻回京,公主府侍卫长宋引大人正在外面等您。”
陆执声音冷鸷:“让他等着。”
听得这熟悉森然的声音,沈灵书吓得身子微微颤了颤。
细碎的晃动一瞬被凌霄捕捉到,他没有回头,低头去看墙上的光影,凭借着习武之人的敏锐,他心中有了定论。
“殿下,宋引大人催的急,长公主殿下什么性子您也知道。此事若是被萧皇后占了先机……再耽误下去,于您也并无益处!”
少倾,男人几乎咬碎牙槽,拂袖而去,临了沉声吩咐道:“凌霄,别让孤失望。”
言简意赅,沈灵书就在这艘船上。
今日若交不出她,那死的就是你!
凌霄低声应道。
太子走后,带走了不少侍卫,毕竟圣人突然病重,那么储君的安危就变得异常重要。
乌央乌央的人潮散去后,这间船舱便只剩下零星几个搜查的侍卫同凌霄。
沈灵书紧紧的缩在毡子后边,却突然听见眼前男声发话:“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这间我搜。”
“是,凌大人!”
窸窣脚步渐渐走远,变得微弱。
人走后,凌霄一手持着火折子,另一手持剑,轻而易举的挑开那张遮羞的毡子。
灰尘纷飞间,沈灵书美眸瞪圆,怔然与他四目相对。
凌霄看见那熟悉的面孔,赫然想起那日山崖处小夫人骗他后自己担忧自责吓成了什么样子。
沈灵书亦猜到了他心中想法,羞赧使然,她朱唇轻启,带着歉意:“对不起,凌大人……”
凌霄抿唇,显然是真的有些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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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烛光漫天,还是不断的有侍卫在四处搜索。
沈灵书美眸带着恳切:“求你,算我求你,别把我送回去。”
门外突然有人跑来,声音粗犷问道:“凌大人,找到了么?”
凌霄喉咙颤了颤,下意识看过去,冷不防对上沈灵书那双剪水双眸,含着莹莹泪光,冲他无声摇头。
凌霄心神一震,压下去的声音带着一丝妥协:“没有。”
他转身道:“你们几个,再去三楼看看!”
人走后,沈灵书从地上踉跄起身,灰扑扑的小脸,唯有那双漂亮的眼睛还熠熠有神:“多谢凌大人,只是你要如何交差?”
凌霄苦笑了一声,交差?
今日一放,他便没打算活命回去。
沈灵书看见他这自暴自弃的神情,呼吸一滞,隐隐猜出了些什么。
陆执性子阴晴不定,此番能与她对上近乎半个月的耐心,便知他有多想把自己带回去。
今日她乘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凌霄乃太子近卫,是从底层八品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正四品,对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抓不住,那便是不想抓,有意而放走……
沈灵书思索间,凌霄哑然出声:
“今日属下放小夫人离开,实则是有一个请求。”
沈灵书正色道:“你说。”
凌霄思忖片刻,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属下希望以今日之事换取小夫人能给殿下一个机会。属下跟在殿下身边多年,可以看的出殿下心中有您,他只是不会表达,每每以强硬的方式伤到了小夫人,却把您推的更远。当局者迷,元后离世后,殿下的性子就变成这样,其实殿下心底不坏的,那年假山下,是他对您施以援手……”
提及往事,沈灵书黛眉拢起,眸中闪烁着痛苦。
他不懂爱,她亦不想教他。
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谁,何况前世……
呵,他勾勾手,自己便巴巴的过去。他想要便要,想娶谁便娶谁,浑然不在意那个破旧小院里,曾被他夺了清白,不闻不问的她。
如此看,沈灵书三个字未免太廉价!
沈灵书美眸清明,心令如山。
然则这些话她不能同凌霄说,眼下离开上京才是最重要的。
沈灵书声音柔和了下来:“我尽量。”
“多谢小夫人!”
凌霄抱拳作揖,随后分析道:“我今夜回去复命,殿下定会雷霆大怒。希望他日再见,小夫人能记得凌霄所言,凌霄身死无悔!”
水浪涌动,船身晃动,两个人都站不稳,沈灵书适时的扶了把凌霄的手臂,银光骤然闪现,她重新退回去:“今日多谢凌大人,日后的事,各自珍重!”
凌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朝外走去,关上了舱门,“都跟我过来!”
金銮殿内灯火通明,整个太医院都被调了过来,宁安长公主亲自在床前侍疾,陆执立在身后,心不在焉。
好在,只是晚间未进食,又因二皇子陆运一道折子多思忧虑,心火旺盛,这会儿已无大碍。
陆执心不在焉,眼神落在窗外,是化不开的阴寒。
长公主看见他这个样子,凤眸微敛,刚要出言训斥,想起圣人听不得高声,顿时拉着陆执走出内殿。
“景宴,如今临近年关,边境祁国蠢蠢欲动,陆运被罚去戍边,与他们多有交涉往来。可本宫派去的探子回报来说,陆运似乎与祁境使者暗中勾结,你父皇如今年事已高,你的心能不能用在朝政上!”
长公主看着自己唯一的嫡亲侄子,眸光如炬,意有所指:“太子妃没了还可以再封,可若大邺乱了,这太子之位是谁的还尚不可知。景宴,你要因为一个女子而误国吗?”
陆执弯身:“景宴不敢。”
“近日无事便来金銮殿侍疾,若你父皇还不好,即刻监国!”
“是。”
殿外,栖凤宫的掌事太监匆匆跑来:“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探病心切,还望一见。”
宁安凤眸泠泠:“此处有本殿,告诉皇后管好后宫便是!”
太监对着这位帝王亲姐是敢怒不敢言,又匆匆折回。
从金銮殿出来后,陆执没有出宫而是回了明德殿。
想起小姑娘这些日子骗了她,还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他眼神深了深,步子加快了些。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凌霄不可能找不到沈灵书。
吹灰之力而已。
明德殿内,灯火如昼,案前的男人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最后竟是低低笑出了声。
“你在找死。”
很低的音色,却藏不住极致的愠怒。
“砰”一声,凌霄闷哼一声倒地,笔挺的面容被砚台砸出了血,疼得他五官扭曲,捂着左眼,然亦不敢喊疼,只冒着冷汗强咬着声:“殿下,小,小夫人真的从……船上跳了下去,凌霄尽力……了。”
陆执抿唇冷笑,灯火将那张极为俊朗的脸映衬的犹如地狱鬼魅:“念你跟在孤身边多年,自己去选个死法。”
凌霄猛地吐了口血,脸色惨白,恐惧中夹杂着一丝认命。
放过小夫人时他便想到,殿下一定会杀了他。
因为他爱小夫人如命,他没有顺利的完成任务,他就得死。
这是从小在暗卫营活着出来的规矩,不会因为他同殿下朝夕相处多年而改变!
凌霄唇边漾过最后一抹释然。
殿下,这是凌霄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希望来日你们再相见,小夫人可以选择重新认识您,了解您,您也不要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将小夫人推开了。
凌霄弯身着身子,踉跄起身,冷不防袖口中掉落了什么东西,清脆的响声,似乎是个首饰。
陆执敛目去看,是一枚素钗,镂空海棠缠丝上镶嵌着一颗珍珠,是那日她走时所戴。
凌霄一怔,小夫人何时给他的?
他捡起那珍珠钗递了过去,陆执轻轻抚摸着那硕大圆润雪白的珍珠,眼前浮现了小姑娘那双漂亮的眼眸。
陆执神色稍霁,语气顿了顿:“去领罚,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凌霄心底震颤,瞬间明白了,是小夫人偷偷塞到他身上的,为的就是保他一命。
“多谢殿下。”
凌霄告退时却见门口侍卫拖进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姑娘,口中塞着手绢,竟是采茵?!
对啊,他居然把采茵忘了!
原来殿下还有两手准备。
凌霄意识到这一点,脊背处不断地开始冒冷汗。
——
凌霄走后,沈灵书心神彻底松懈下去。
没了官兵的阻拦,客船重新缓缓启动。
她推开窗子,水波荡漾,清冷细碎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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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散落在河面上,晶莹剔透,像是洒上的碎银。
她浑身上下沐浴着一股劫后重生的感觉。
可她心知,过不了多久,陆执便会再度追来。
凌霄走时,她把发上的珍珠钗塞到他袖中,想必陆执看见应该会念旧情饶他一命。
眼下,便是要尽快赶到扬州!
沈灵书揉了揉发肿的膝盖,起身去寻采茵,可她在楼梯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小丫头的影子。
沈灵书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挨个楼层去寻,越寻心便越是凉,她唇边轻轻呢道糟了!
采茵被她们带走了!
沈灵书美眸不断闪烁,她看着渐渐远去,隐于夜色的船岸,刚刚缓下去的心境又涌上心头。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她们还会再相见。
采茵就是他的筹码。
可如今船只已启动,她必不能再回去了。为今之计,便是回扬州外祖母家再从长计议。
陆执不会对采茵做什么,他若是杀了采茵,那她一定会去报仇!
五日时间悄然而过,沈灵书倚在船帆上,小脸苍白虚弱,终日闷在这船上,脚不着地,她晕的厉害。
好在客船马上就要停靠在扬州城了!
午时末刻,船只逐渐靠岸,沈灵书走到甲板上,看见熟悉的垂柳,古渡头,瘦湖潋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
垂杨岸边多有贩卖土特产的商贩,往来游人,络绎不绝。
沈灵书看着熙攘的人群,眉心骤然突突直跳,她美眸一颤,陡然睁大。
岸边那身着墨衣,负手而立的男人,不是陆执,还能是谁?!
男人清冷的视线盯在她身上,那张在人群中极为出挑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从容自在,势在必得。
船只稳稳停靠,身后不断有行人从她身边穿过,然她亦听不到任何声音,美眸只僵僵的与他对视。
“袅袅,过来。”
陆执阴沉的眸子含着冷意,唇角却含着笑,定定唤她。
第43章 遇刺
“过来。”
陆执声音冷清, 又道了句。
沈灵书美眸盈颤,看着那负手而立的男人,柔弱的身子险些站不住, 双腿泛软, 灌铅似得挪不动地方。
船客行人走的差不多了,船老板也收工准备封船了, 见甲板上站着个小姑娘,不禁走过去疑惑道:“姑娘,还不走啊?我这要封船了,快下船吧, 扬州城到了!”
沈灵书骤然被问话, 下意识瞄了眼岸边负手而立的男人。
陆执眉眼微挑着,似笑非笑, 清冷视线攫取在她身上,如盯上猎物的孤狼, 势在必得。
心绪翻江倒海间, 她下意识靠近船老板,清浅的语气哀哀道:“老板,您能送送我么, 我初来扬州城,人生地不熟害怕有坏人。”
船老板上下打量着眼前小女子, 摆摆手:“姑娘别捣乱了,我这下船还要搬货且一堆事要忙,而且听你这扬州口音, 不像是初来啊, 莫要再烦我!”
沈灵书被无情的赶下了船。
她看了眼陆执,见他朝自己这般走, 咬唇提了口气,拼尽全力将怀中包袱摔到他脸上,提起裙子就跑。
“沈灵书!”
男人狠声唤道。
风声呼啸,耳边传来了手臂挡住包袱的声音,又传来闷闷的包袱落地声响,沈灵书知道他抬臂挡下了,顾不得再细想,拼命朝扬州主街上跑。
陆执单臂泄去了包袱的冲力,脸面冷的骇人,再抬眼去看,只能看见少女那娇俏的纤弱背影。
“救命啊!”沈灵书边跑边喊,眼泪混杂着风声一同咽在灌了霜的嗓子里。
她跑了没两步,便被人攥住了手臂,沈灵书惊恐回头,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她的力量与男人天差地别一样的悬殊,挣扎了几下,腰身就被他捞住,进而整个人被他横腰抱了起来。
“混蛋!你松开我!”
小姑娘又哭又喊,却被他按住了命门,身子一瞬瘫软了下来,凌乱裙摆下双褪夹得紧紧的,害怕他有更骇人的动作。
相处多月,她身子哪处敏感,哪处碰不得,男人都轻车熟路。
陆执按着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不乖,他便紧掐玉腰,舌头长驱直入,直捣深.喉。
怀中女郎身子颤了颤,不可抑地朝后躲,却被他膝盖抵着腰身,另一手按着后脑勺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牙齿磕破了唇混杂着血腥和浓烈,沈灵书几近窒息,小手拼命去抓他的脖颈,终于甩开他,可脚刚落地便被搂住,转瞬入了他的怀。
“袅袅,跟我回去。”
男人的音色很低,很冷,夹杂着低沉的愠怒。
“你放开我!”沈灵书娇艳欲滴的唇瓣还溢着血,美眸狠狠瞪着他。
陆执眸子沉了下去,按着她肩膀的手几乎要将她按碎,扯唇道:“孤若不放呢?”
沈灵书推搡着他,灰扑扑的小脸淌着泪,语气发颤道:“无耻!”
“来人啊,救命啊!”
“有人当街强……”
陆执捂上了她的唇,小姑娘“呜呜”的声音从指缝溢出,两人当街闹的这一出已经引起了不少人围观,不断对他们指指点点。
“你们这闹啥勒?作孽勒?”
沈灵书刚要开口却被男人打断。
陆执面带微笑,手指轻轻替沈灵书别好耳边的碎发,语气温柔:“夫人同我闹了,不愿回家。”
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似带着受伤,低头诱哄道:“是我不好,夫人原谅我好不好?”
“你!”沈灵书出言反驳:“我不是他夫人,他是坏人,他在骗你们!”
围观大娘上下打量了眼沈灵书的衣裙,被扯开的领口,还有那暧昧的唇角,打趣道:“姑娘,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夫君都认错了,你就别闹了!”
陆执垂眸,眼底满是神情和眷恋。
“哦,哦,晓得勒,两口子闹矛盾,崩管勒!”
“哎呦,小郎君这个俊俏温柔,小娘子怎么还跟他闹的勒!”
围观人群散去。
沈灵书紧咬着牙关,柔夷渐渐攥成拳,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然:“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杀了我吧!”
陆执重新将她的身子揽回去,两人交.颈而拥,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妇。
男人削瘦的下颌抵在她柔软的脖颈间,仿佛情人温柔耳语,说出的话却令沈灵书心都不已:
“袅袅不想活了,也不管你那忠心的小丫头了,是么?”
“她为了你,可愣是半个字都没吐露呢。”
森寒的语气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与威胁。
晚秋的风乍起微凉,金黄的银杏叶宛若起舞的枯叶蝶,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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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心惊,也冷的人打颤。
沈灵书手脚冰凉,不可置信的抬眸仰视着他。
陆执目光仍旧含笑,虽无言语,可那无言的讽笑,却写满了警告。
“跟我回去,好好做你的太子妃。”
“若再骗孤,袅袅,你知道的,孤虽舍不得动你,却不代表不会动其他人。”
沈灵书水眸噙着雾,泪珠簌簌扑落,小脸不住的摇头:“疯了,陆执,你把采茵怎么了?!你疯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要与我重新来过,你哄我……”
陆执讥笑打断:“可你先骗了我,不是么?”
世道如此,沈灵书心知与他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再没有什么隐瞒,不敢说的了。
她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美眸挂着泪,唇边呜咽道:“骗了你又如何!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稀罕什么太子妃之位,我压根就不想嫁给你!多日以来和你同床共枕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我就是骗你,哄你,想要你放松警惕!陆执,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考虑过别人,你不配得到喜欢!”
陆执没躲,仍保持着偏头的动作,怔然的听着她高声辱骂,满口的诛心之词,那冷如寒潭的眸子渐渐变得阴鸷,猩红。
沈灵书身体打了个寒颤,看着他宛如地狱恶鬼的神情,心中害怕,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你把采茵交出来!不然,你就把我们俩都杀了!反正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
小姑娘软音颤了颤,美眸一瞬闭上,身子软了下去,陆执弯身接住了娇躯,将她横腰抱了起来。
身后凌霄快步赶到,看着殿下抬手击了小夫人脖颈,心中一片寒冷。
可若殿下再不制住小夫人,再争吵下去,此番私下来扬州怕是会被当地官员的眼线发现,殿下此行未带多少人,大批侍卫精兵还在路上,这几天的安全毫无保障!
此番秘密出京,过不了多久长公主殿下便会发现,若是不能速战速决,眼看着愈到了年底,迟则生变,不知京中还要有什么样的变故!
陆执抱着怀中昏迷的小姑娘,径直走向了附近一辆华盖马车。
辚辚之声响起,富丽堂皇的马车径直朝主街上行驶。
——
沈灵书再度醒来时,杏眸迷蒙的看着眼前床顶,上边刻着描金的春赏牡丹图案,目光移下去,烟紫色的帷幔,房内布置典雅,秀美,处处不透露着此屋主人非凡的财力和品味。
但却很陌生。
沈灵书怔然的盯着床榻顶部,努力回想着,杏眸渐渐放大,下意识无声流泪,她终于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了,陆执打晕了她。
几乎是与此同时,脖颈处传来阵阵酸痛感,她吃力的想要抬起手臂,身子却瘫软着没有力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连绵的阴雨,屋内极暗,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她掀开帷幔,擦了擦哭得湿肿的杏眸,趿着鞋袜便欲朝外走。
她要去见陆执,她要问问他到底把采茵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才肯放她走!
沈灵书踉跄着推开门,却有两个婢女守在门口,恭敬行礼:“小夫人安好。”
“我要出去!”沈灵书美眸气愤,大声喊道。
婢女横在门前,毫无退去的意思,“殿下吩咐过,小夫人您眼下还不能出去。”
“让开!”沈灵书起身推搡着,可柔弱的身子不堪一击很快便被架着扶了回去。
这两个婢女竟然会武功!
沈灵书重新坐回床榻,蜷缩着膝盖将脸埋进去,肩膀无声的颤动着。
任思绪渐渐沉浸,下跌。
她该怎么做?
陆执将她圈禁起来了,可她好不容易逃到扬州,她还要去报仇,还要去找外祖母。
她离家这么多年,外祖母一定很想念她。
她想家了,想阿耶,想娘亲,想回到从前……
泪水模糊视线,她心中愤恨,却又产生一股无力感,她恨陆执!凭什么他从来不顾着别人的意愿胡作非为,想怎样就怎样!
沈灵书越想心越乱,任凭那双泪眼朦胧,模糊,直至看不清事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淡淡低沉的声音:“醒了?”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阴雨天将屋内照得视线昏暗。
陆执皱起了眉,随意抬起了手指,身后婢子顿时心领神会,进屋点起了灯。
暖融融的光线瞬间将屋子照亮,也让他看清床榻上缩成一团的小可怜。
陆执唇边噙着笑,抬步走到床前,大掌熟稔的拉过她的小手,语气诱哄道:“还哭呢?”
沈灵书抬眸,湿肿的杏眸噙着泪,看见男人那伪善的笑容,她恨得压根痒痒,想也不想,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唇边呜咽道:“卑微!小人!你混蛋!你放我走……”
陆执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白皙的面皮上渐渐浮现红色的印子,却更将他那削挺的面容衬托的禁.欲,阴鸷。
他解开大氅的带子,放在了一旁,露出剪裁妥帖的玉带锦袍。
沈灵书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陆执眉眼似笑非笑,去解那玉带:“新婚夫妻,还能做什么?”
沈灵书身子朝床边靠去,咬唇狠声道:“谁跟你是夫妻!你做梦,我这辈子也不会嫁给你!”
她越是愤怒,他便越是淡然。
一个居高临下,一个仰止羞怒。
陆执捉住她的小手,那雪白柔夷在他掌心拼命的挠,刮,却被他扣上十指,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他另一手扯碎了她身上的小衣,浅碧色的肚兜呼之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因哭得太凶透色淡淡诱人粉色。
灯火葳蕤,烛影下的美人梨花带雨,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陆执滚烫的身躯贴了上去,结实紧致的臂膀将她的手腕缚得死死的,膝盖别开那雪白软嫩的细.褪,力量霸道至极。
沈灵书别够脸,眼泪不断溢出,嗓音哭得低哑:“我恨你!你就算得到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你贵为太子,却也有爱而不得的事,你真的可怜!”
“可怜么?”
陆执低低笑着,俊脸看向那一张一合,翕合的唇瓣,毫不吝啬的压在了冰肌玉骨的玉躯。
他吻着她的唇,又去咬着她的耳瓣,吐息滚烫,百般花样,那娇软的身子渐渐有了反应,微微拱起。
陆执舔舐着那饱满的唇瓣,挑着眉梢:“袅袅是我的,还要分身和心?”
“无耻!”小姑娘愤恨的向抬起膝盖踢向他,却被男人脚踝别住,分得更开。
“你怎么说孤都认了。总之,你是孤的妻。上京,扬州,天涯海角,你都休想离开。”
陆执放完狠话入了进去,音色沉了下去,带着难捱的喘.息声:“孤要你就这般看着,你到底是如何属于我的。”
沈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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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唇呜呜直哭,可他力气甚大,连手腕都被他按了一圈红印,她分毫动弹不得。
体内那股酥麻的反应渐渐涌了上去,她面露羞恼,更是不耻自己不争气的身子,一会哭一会骂,一会呜呜的咬着他的肩膀。
雨声渐渐浓密,吹打着蕉叶发出“啪啪”的声响,半绿半黄的叶片被细密的雨珠拍大的摇摇晃晃。
烛光摇曳,帷幔浮动着,分不清是雨声还是水声,亦或是那情不自禁的哭啼声。
夜半时分,男人方才力竭叫水。
小姑娘昏昏沉沉,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
陆执抱着她从净室出来,披着宽大柔软的帨巾将那娇软的身子擦了一遍,青紫色并着吮出血珠的红痕,皆是他留下的“惩罚”。
沈灵书背对着他,不施粉黛的脸蛋似是昏沉睡去。
陆执拍了拍她的臀.部:“别装了,袅袅,孤有话问你。”
被戳的身子骨一动不动,浑然漠视,听不见一般不搭理他。
陆执转了转手腕,语气低哑:“袅袅,孤不是每次都有耐心。”
话音未落,小姑娘从床上爬起来,美眸瞪着他:“你放我走!”
“不可能。”男人想也没想回绝道。
沈灵书冷哼了声:“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也休要从我口中问出什么!”
陆执拉过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掌心。
沈灵书很排斥他这样的动作想抽走,却被他按着手腕,稍一用力,她便唇边轻溢出声:“嗯……疼……”
沈灵书深深吸了口气,在一起时没事儿便要把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这人是不是有病!
陆执却是瞧她这眼中含泪,柔弱又倔强的样子,越看越爱。
他欺进身,又想去吻她。
沈灵书身子退了退,凶着一张脸,打断了他的动作:“你到底要问什么?”
陆执眉间含着笑,低头拨弄着她水葱一般的指节,声音暗哑:“袅袅乘船到江南一带时,可觉察到有人跟踪?”
指节传来酥麻的感觉,她身子微微颤了颤,咬唇道:“跟踪?除了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还有谁会跟踪一个弱女子?!”
他也好意思问?
她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陆执道:“除了孤的人。”
“除了你……”沈灵书被他问得一怔,思索间她突然脊背一凉,有种不敢的预感。
沈灵书美眸陡然转向窗外,一股从天灵盖到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她眼睁睁看着那银色的精铁箭头射向自己眉心。
她的反应根本做不到躲避,甚至连惊呼声都发不出,僵着身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嘶……”男子低低闷哼了声。
沈灵书睁开眼睛,却发现陆执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正低头捂着左肩。
他被那弓箭的射进来的冲力冲到了床壁上,湖蓝色锦袍黑了一大片,正不住渗血。
沈灵书失声捂住了唇,顾不得去擦眸中眼泪,小手去堵那血窟窿,语气颤颤:“陆执,你……”
陆执脸色惨白,眸中氤氲低沉,俊脸亦是疼得扭曲。
“嗖”又是一道嗡鸣箭声,陆执拼尽全身力气,将沈灵书推到一旁。
“趴着。”他声音沙哑,气息紊乱。
外面遽然传来了刀剑击打的声音,厮杀声,求救声连成一片!
雨声弥漫,扰乱了视觉,听觉。
陆执抬手抿去唇边血痕,眼中泛着冷意,倒是挑了个好时候。
门被猛地撞开,沈灵书娇呼一声,哆哆嗦嗦的去拿一旁红木架子上的花瓶,正要砸去却发现是凌霄!
凌霄满脸的血和着雨,手中持剑,身后跟着一小队近卫,语气焦急:“殿下,咱们从后门跑吧!杀手太多,前仆后继的涌上来,咱们此行带的人不多,此地不宜久留!”
陆执未出声,忍着疼从床上起身,夺过凌霄手中长剑,下了吩咐:“带她走。”
凌霄瞳孔陡然放大,“殿下,您不走?”
“别废话!”陆执声音森冷,随后将人推给了凌霄,带着余下侍卫转身没入了血雨中。
他从头到尾没再看她一眼,却把最亲密得力的人留下来陪着她。
沈灵书怔然的看着那略有些弯挺的背影,大脑无法思考般,立着不动。
他就这么去了?
凌霄眼下就快哭了,若储君身死,若殿下死了……他不敢想,不敢想大邺会将变成什么样子!
“小夫人,走!”凌霄的声音挟裹着厮杀后的低哑,带着隐隐哭腔。
沈灵书眼眶泛着湿润,看着自己衣裙上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血,麻木的跟着凌霄朝后门跑去。
雨声漫天,厮杀声仿佛就在耳边,凌霄从地上捡了剑,一路攥着沈灵书的胳膊,健步如飞,几乎将她整个人拉飞了一般跑。
这院落宏大错综,可凌霄仿佛轻车熟路一般带着她一路飞奔到侧门。
沈灵书气喘的说不出话,可愣是憋着不出声撑着全部体力跟在凌霄身侧,即便那柔弱的双腿控制不住的发颤发抖。
上了马车,凌霄转头深深看了眼夜幕中巍峨如巨兽的墙瓦,随后扬鞭,绝尘而去!
马车内沈灵书下意识的按着狂抖不止的膝盖,一闭上眼,脑海里皆是男人低头皱眉,捂着左肩的样子。
再一闭眼,景象变换成陆执那因受伤而有些弯下去的踉跄决绝身影。
沈灵书说不出此刻心头是什么滋味,只任泪水渐渐蓄满眼眶。
马车颠簸,衣裙上的血腥味直冲脑门,颠簸的她直犯恶心,数不清过了多久,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小夫人,快下来!”
沈灵书无法思考,只能僵硬的听着话语指示下车。
凌霄拉着她推开一间院门,又重新关好,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断匕,将她代入了房内密室。
风声凛冽,雨声呼啸,楹窗被拍打不停,发出“呜呜”的声响。
沈灵书低头看着那冰冷的断匕,抬头去看凌霄,渐渐找回了自己声音:“凌大人,你快回去吧,他,他需要你!”
凌霄点头:“小夫人,这密室是殿下多年前来扬州暗访时所设,方才我赶路绕了好几个胡同最后折返到这,这石门机关缜密,除了我和殿下甚少有人能找到,您在这躲好。虽然殿下让我保护您不需回去,可我,我必须回去,殿下他身边近卫只剩十几个,我怕……”
沈灵书咬唇,声音发颤:“我明白,你快去!”
石门缓缓关闭,凌霄走之前留了火折子。沈灵书小心的吹开,一点点暖黄色的光亮带来些温暖,可也只能着凉她眼前一点。
她从小没经过这种事,此刻躲在着冰凉的密室中,被幽闭的空间,冰冷的地面包裹,心中只剩下害怕,无助。
她闭上眼,便是陆执持剑决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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