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她说完后,又?迟疑地?问?道:“你相信我会成?功吗?我怕我不能第二次夺冠……”
“名次不会改变你的实力,无论夺冠与否,我都始终认为你是个能在音乐道路上走得很?远的人。”
曲知恒的话,神奇地?成?为一粒定心丸。
她害怕的不是能不能功成?名就,她怕的只是自己的成?功没有?被所爱之人看?到。
夺冠的因素有?很?多,有?很?多歌曲在特定的时代下才能打动人。
从技巧上来说,凌疏的问?题不大?,但是携带原创曲目参赛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
很?多人会对原创歌手?抱以极大?的期待,也希望看?到一个实力稳定唱功绝佳的原创歌手?出现?。
但是凌疏自诩不算创作才能很?高的人,只能算半个原创型歌手?。
思索再三,她还是用更耳熟能详曲目参赛,但是在其?中融入自己的编曲风格,尽可能让自己成?为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二创歌手?。
一切,都比她想象中的顺利很?多。
三个月后,她在德国上学期间,拿到了复赛资格,接下来她将做好准备去奔赴一场曾经追逐的梦。
帕帕吉娜
在本科第四学期结束的时候, 刚好?是回?国参加复赛之前,凌疏需要参加一场班级音乐会。
Hank手下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 大家母语不?同?,却?都?用德语学习美声。
虽然是所谓的班级音乐会,但是他们从舞台布置到台上走位都是经过缜密计划的,并且几乎每天都?在排练。
不?仅要把自己的角色唱好?,还要兼顾和其他角色的配合,以及演技的呈现。
其实这些方面都?达到极致那就是歌剧演员的工作?了?,眼下?的班级音乐会就是为他们以后自如面对舞台做的准备。
一共演绎五个著名选段, 班级内的每个同?学会根据自己未来想要专攻的方向?去和Hank商量唱什么选段。
凌疏上一世?偏向?抒情女高, 其实当年她?一度想让自己的声带更灵活,这样可以在唱花腔的时候更加流畅细腻。
但是当年在探索最舒服的发声方式也探索了?很久,如今她?可以从音准和技巧上唱出莫扎特《魔笛》中的夜后选段, 但是十八岁的声线并不?合适。
《魔笛》中的夜后角色,历史上留下?过非常多著名歌剧演员的传奇演绎, 但是夜后在剧中年纪偏大, 往往需要等演员到了?三十岁以后,声音开始有厚重感,那时候的花腔, 就会高昂而?细腻优美。
也许这是凌疏三十岁时候的选择,如果她?这次能活到三十岁的话。
思虑再三,凌疏选择唱《魔笛》中帕帕吉娜的角色, 和一个来自克罗地亚的男中音研究生?搭档。
每天上完课, 晚上还需要排练, 那段时间凌疏和曲知恒通话的时候都?比较累。
“你治疗进?度如何了?,我们下?周四晚上的班级音乐会你有空来看吗?不?要为了?我而?耽误正事。”
她?之前并没有真正完整的演出, 所以并没有通知曲知恒来看,这一次她?原本怕耽误他的治疗,但是她?还是将?这消息告诉他了?。
虽然自己已经对谁来看自己演出这件事看淡了?许多,但是曲知恒是她?最重要的观众。
“状态还不?错,这周末我就回?来了?。”
曲知恒对于治疗具体内容并没有跟凌疏细说。
以凌疏对曲知恒的了?解,这过程应该不?会很轻松。
不?在于身?体上遭受的痛苦,而?在于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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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需要一次次面对内心的痛苦。
凌疏嘴上应声,实际上内心已经极度激动了?。
因为这一次,曲知恒应该可以待更久一些。
他们很多时候彼此通话,并非每次都?滔滔不?绝谈天说地,更多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默。
但这种?沉默不?是令人焦灼的,而?是无比岁月静好?的,直到对方存在,但是还可以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并不?会互相打扰。
她?会在电话这头听曲知恒练琴,她?会找些睡前读物,一边听电话里传来的乐声,一边看书。
有时候不?知不?觉就看睡着了?,曲知恒练完琴之后发现她?入睡后,会低头静听一会儿她?轻柔均匀的呼吸声,然后轻声挂断电话,并用文字发来晚安。
这样的话凌疏第二天一醒来的时候,还能第一眼就能看到他发来的消息。
周五晚上刚排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冬天天黑早,街道总是很冷清,物理和化学层面的冷清。
凌疏一如往常一个人下?地铁站,靠墙站着,搓了?搓手,就立刻拿出包里的曲谱开始的争分夺秒地在脑海中温习。
她?粗略总结了?一些容易出错的地方,一边在脑海中构想舞台上的走位,口中低声哼唱。
寂静的地铁站内,她?入神地看着曲谱,却?不?知身?旁已经站定了?一个人影。
“Mozarts Zauberfl?te?(莫扎特的《魔笛》)”
一个极好?听的男生?,在风声中听上去很有质感。
对《魔笛》经典选段熟悉的人在德国并不?罕见,凌疏头也没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练习的空挡中仓促地回?了?句:“ Ja……”
刚脱口而?出,她?忽然条件反射地愣了?一下?,立刻半合上曲谱,抬头看向?身?旁之人。
视线刚抵达这身?驼色大衣时,还有风起时空气中浮动的暗香。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领口,他穿的黑色半高领,能将?他的脖颈线条流畅而?优美,像是在黑暗宇宙中倾倒下?的一弯银河。
她?没有抬头,就直接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他。
面前的人也如预料中那般,同?样张开怀抱接纳她?,动作?很轻,但是却?熟稔。
“为什么你每次都?会出现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凌疏在他的气息中发出一声低笑,淡声问道。
“我本打算去接你的,正好?看见你,正好?看看你的安全意识是否到位,能不?能发现身?后人跟着你。”
曲知恒感觉到,在冬日寒冷的肆虐中,怀中的人似乎温度比平时低一些,他略微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她?仰着头好?奇地问道。
“你很专注,但是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是否有人跟随,这有些危险。”
她?每次听到他沉稳的叙述,心里就有种?强烈的安全感,无论他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她?默默听着,忽然问了?句看似不?搭边的话:“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很快又要去瑞士了??”
“这一次,是长期回?来。”
他回?答的时候,眼中中浸染了?笑容。
“那……我就不?需要有安全意识了?,因为你长期可以待在我身?边。”
凌疏欢欣雀跃地将?曲知恒修长的脖子勾了?下?来,用额头在他下?巴轮廓处的皮肤处轻轻蹭了?蹭。
话是这么说。
曲知恒正欲说些什么,但是在她?的小动作?之下?,只觉得空气中升腾起一阵热气,让他的心也痒痒的。
有时候他会想要让她?可以有充分的安全意识,即便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保护好?自己。
后来他发现,是因为凌疏依赖自己,就像猫咪在面对信任的人时可以毫无防备地露出肚皮,将?最容易受伤害的部?位面向?人,是一种?至高的信赖。
当自己选择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代价是凌疏会对外界收起戒备。
其实这样也不?赖,这偌大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无保留地依赖自己,是一种?美妙的被需要感,让他与?这世?界的羁绊越来越深……
凌疏向?教授申请给的留一个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一般来说听歌剧或者交响乐,在剧院的中间是听着效果最好?的,将?他安排在的第二排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因为舞台灯光也可以照到他的面容,自己可以在舞台上随时观察。
很早以前凌疏就想跟曲知恒唱帕帕吉娜的选段,但是在《魔笛》里,有很多经典唱段都?是帕帕吉娜和帕帕基诺的配合的,男女声配合交织,能形成非常惊艳的效果。
在一个不?早不?晚的入场时间,凌疏在后台悄悄观察着观众席。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是光线晦暗的观众席,却?在看见曲知恒的瞬间,都?变得明朗起来。
和凌疏搭档的男中音在剧中的角色算她?的cp,头顶的舞台灯光将?她?白皙的皮肤照得泛着白光,浓厚舞台妆容在光下?迸发强烈色彩,从妆容到头发丝都?充满戏剧性。
凌疏的角色兼有抒情和戏剧唱法,她?演绎了?一个活泼又灵动的帕帕吉娜。
最近几个月的排练中,那个扮演帕帕基诺的男中音一直在双方之间只在情感表达上比较到位,他们的角色是相爱的。
有时候在台上他们的动作?会根据当时的状况有一定的即兴发挥,但是平时这位男中音与?她?之间只有局限于戏剧表演的基本接触。
这一次在正式舞台上,却?不?知不?觉间到了?她?的身?后,作?势抬手从后方环住她?的腰。
这是在之前的彩排时没有的动作?,但是出于对初舞台的尊重,她?并没有被吓到停止歌声,而?是抬手不?动声色地捉住了?他的双臂,然后随乐音陡然走位到舞台前方。
将?这场意外化解得轻而?易举。
待重唱进?行到结尾,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到了?观众席上。
曲知恒是一个被轻易发现的存在,首先他身?形很高,衣着光鲜讲究,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的眼神默不?作?声地追随着凌疏,即便不?是她?的唱段,也始终看着她?,只是在刚才那个重唱的意外瞬间,他的眼神有一瞬的讳莫如深。
整场表演持续了?三个小时,待落幕时台下?掌声响起,虽不?及国立歌剧院那么规模宏大,却?也激情澎湃。
作?为初舞台,已经很好?,而?且是非常好?。
Hank招学生?的时候很有眼光,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个性和专长,在舞台上每个阶段都?能有某个学员迎来高光时刻。
在后台时,凌疏知道曲知恒在外面等自己,她?准备将?自己头上的装饰先卸下?,然后回?家之后再换衣和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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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换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倒香槟庆祝了?。
那位和凌疏搭档的男中音还没来得及卸妆,就上前给她?递香槟,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众人的干杯声打断。
浅尝了?一口香槟之后,众人开始在交谈刚才表演中的失误和高光。
凌疏和众人快速寒暄之后就放下?香槟拿上大衣准备出去看一眼。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阵脚步声追过来。
“(疏,我很抱歉刚才在舞台上失礼了?)。”
是她?的男搭档,对于外国人来说,要想将?凌疏的名字准确读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好?在她?听得出对方是叫自己。
其实凌疏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这个小意外根本不?足以打扰她?想去见曲知恒的迫切心情。
她?将?大衣快速穿在戏服外面,淡淡地摆手:“(没关系,我们都?很好?地完成了?表演。)”
虽然眼前这位男中音已经是研究生?了?,但是在凌疏面前,他展示出来的成熟稳重却?有不?自然的地方。
对方见她?动作?匆忙,便又开始欲言又止。
“(我有个有点私人的问题,可不?可以问?)”对方看着的她?,有些迫切地说道。
凌疏猜出了?几分,此时曲知恒已经从远处的旋转门处进?来。
她?余光看了?一眼曲知恒来的方向?,就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逃避,而?需要一场合理的解决。
“(你问吧。)”她?肃下?了?眼色,脸上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
对方的问题并没有超出凌疏的猜测。
“(请问,你是单身?吗?)”
“(很遗憾不?是,你身?后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她?淡笑一声,尽可能让语气缓和友善,减少对方的尴尬。
克罗地亚小哥冲后方看了?一眼,在看清对方时眼神微滞,在曲知恒走近之前,露出一个颇有的自信的笑容。
“(他对于你来说有任何特别之处吗?)”
他只觉得对方看着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凌疏抬手远远冲曲知恒招了?招手,然后对着男搭档耸耸肩,朗声道:
“(他即便没有特别之处,也是我的灵魂所依。)”
在凌疏快步上前撞进?曲知恒怀抱的瞬间,曲知恒向?她?身?后看去,看到一个在原地失魂落魄的身?影,便低声问她?:
“你对你的搭档说什么了?吗?他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凌疏挽住他的手臂将?他带离,浅笑道:“没什么。”
“追求者?”他问。
“……你可要把我看好?,我的行情很好?的。”她?轻点头,偏头对他笑道。
他将?她?揽入怀中,嘴角翘起,抬手在她?手臂上按了?按。
“好?啊……看好?你。”
夺冠之夜
当曲知恒传三层西装的时候, 凌疏总是会下?意识看他衣服,可能她自己也不容易察觉得到。
他们一起去停车场,空无一人的停车场, 一辆棕色轿车被按亮,也许是因为现在在慕尼黑的缘故,他换了辆慕尼黑生产的德系轿车。
不?过新车并没有引起太多她的注意,直到?上?了车,两人静默一阵。
曲知恒坐上?驾驶座,正欲启动车子,凌疏却突然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了声:“稍等一下?。”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问?询地侧头看向?她。
此刻她脸上?的妆还没卸掉, 大衣里面穿着舞台上?的服装,是一套古典的灰色系衣裙,有很长的裙摆, 但是裁剪利落,从颜色和款式上?都不?华丽, 因为这更符合她刚才扮演的帕帕吉娜的形象——快乐活泼捕鸟人的官配。
曲知恒看向?她的瞬间, 她带着妆容的脸已经上?前,与他面面相觑。
“你今天?居然穿三层西装,这么?正式吗?”
她对此感?到?有种惊喜, 因为他们这只不?过是班级音乐会,没在歌剧院演出,其实是不?需要穿得太严肃的。
“就比平时稍微正式一点点, 毕竟是你的初舞台。”
他悦然一笑, 双眼流光溢彩, 抬手不?动声色地将她胸前的衣料提了提,却刚好没有直接碰到?她的皮肤。
这动作看上?去, 充满亲昵和克制。
古典时期的裙子会将领口开得很低,而且是大方领,会露出全部锁骨和雪白?的皮肤,在舞台上?的时候还好,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弯腰动作。
但是如果像此时身体略微前倾,就能看到?大片风光。
她像是一瞬间破功了一样,后知后觉地靠回座位上?,然后低头又将领口往上?拉了几分。
但是做完这一切后,又觉得自?己刚才的羞涩似乎很不?符合常理。
虽然她和曲知恒过去一年里每个月都会见面,但是在某些方面,并没有老夫老妻们那么?自?如。、
尽管已经做过亲密无间的事情,但是平时两人之间还是会有些别扭和保守的时候。
似乎是为了及时化解那一瞬的奇怪气氛,凌疏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主题。
“你今天?领口处的金属扣看着挺别致的。”
曲知恒今天?穿的短领衬衫,最靠近脖子的扣子并非普通衬衫纽扣,而是用一根金属杆相连,让他整个人呈现清举之气,在正式的装束中多了几分松弛感?,而是得体的搭配又不?会令他的精致感?消减半分。
不?得不?说,全套西装下?的曲知恒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吸引力?。
对于凌疏来说这有些致命。
让她目光总是忍不?住去看他领口处白?皙无暇的皮肤,透过那衣服上?痕迹去猜测他的骨头的线条。
凌疏重?新上?前,认真?地打量着他衣领处的金属杆纽扣,下?意识伸手去探究这个扣子是如何固定的。
但是她没有像曲知恒那样的精准和克制,做不?到?只单纯地研究他的纽扣。
当凌疏的指尖从金属杆下?穿过,轻轻用指节钩住,微微往外一拉。
兴许是现在是冬天?,她指尖的温度还有些冰凉,于是在静谧的车厢内,可以清晰听见曲知恒在刚才的一瞬,呼吸加重?的声音,只不?过转瞬即逝。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新结论。”
凌疏颇有神秘地说道,好像就等着曲知恒问?她。
“什么?新结论?”他的话在开口的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他将眸子从凌疏的脸上?转开,深沉地看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象,才稳住了心神。
他接受治疗以来,确实看开了一些东西,甚至凌疏都未曾察觉。
近几日他们是分开睡的,因为凌疏要保持高强度的状态去准备班级音乐会,有时候甚至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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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梦话都是带着德语唱腔的、
在专业发展这件事上?,她确实哪怕重?来一世也没有任何松懈,依旧保持着对艺术的敬畏心,也格外努力?。
“新结论就是……”她忽然凑上?前,压低了声音,“我?们要坦然面对心里的魔鬼。”
话音落下?,金属扣发出一声低响,金属杆打开,轻而易举地落在凌疏的手心。
与此同时,一个羽毛般的吻停留在曲知恒的嘴角,很快又离开,只留下?那嘴角处甜润的气息。
他神情一滞,呼吸在顷刻间也停了半分,唯有逐渐清晰的心跳声,在攫取着他的苦心孤诣的理性。
凌疏带着他的金属扣坐会原位,他低头看了一眼半敞开的领口,在整肃的装束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似乎心里没有抓狂的感?觉。
他深深看了身旁的凌疏一眼,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随即发动了车子:“那我?们,先回家。”
不?回家如何释放心里的魔鬼。
抵达家中的时候,曲知恒一如往常,将两人的外套挂上?。
凌疏还没来得及去洗手和卸妆,就瘫倒在沙发上?,似乎长达几个月的疲惫在这一刻被全然释放了出来。
但是她每次不?卸妆就无法睡得安稳,所以此时也就是身体得到?休息,精神依旧是紧绷的。
曲知恒理解她的疲惫,并没有催促她去洗手,而是径直走向?厨房,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坐在了她的身旁。
无声陪伴有时候很是动人,她察觉到?身侧沙发塌陷,发现是他坐了下?来、
她不?放心地问?道:“你一会儿有别的要忙的吗?是不?是该练琴了?”
曲知恒轻易可以猜中她的顾虑,抬手轻抚摸她的额角,说道:“今天?已经练过了,安心休息吧。”
“那我?要枕在你的腿上?睡。”
她直接表达着新的诉求,疲惫的声音带着甜软。
他似乎一年来一点都没变,对她有求必应,轻声道:“来吧。”
然后他起身客厅的架子上?取来了一本书,在沙发上?坐下?,他主动将手臂敞开,是一个自?然又优美的姿势。
凌疏看到?曲知恒拿着书重?新回来的时候,瞬间瞌睡在这容颜和姿势下?醒了一半。
或许真?的没有困到?立马入睡的程度,但是在他的腿上?,伴着他身上?的淡香,也能让她觉得放松。
这一次,她的耳边还多了曲知恒安静翻书的声音,从墨香味可以轻易判断这是本新书。
落地窗从上?方开了一个缝隙,有丝丝凉意从窗外飘来,和室内的壁炉热气以及木香味交织。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疲惫了,但是闭上?眼始终在下?意识感?知曲知恒的一举一动,终是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入睡。
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他执着书的手指,愣神了几秒,才慢慢说道:
“你感?觉完成了治疗后有什么?变化吗?”
他合上?书,将其放到?一边,略微挑眉,反问?道:“你感?觉我?有什么?变化吗?”
“好像……没有?”
凌疏很努力?的地回想了一下?最近几天?,似乎一切正常,他还是会睡前服用助眠的药物,还是依旧情绪稳定,礼貌绅士,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变化。
他看向?她,没有言语,眼底的笑意是浅色的,“不?睡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累,却睡不?着,可能我?的大脑还没完全接受你彻底回来的事实。”
每次的短暂相见,凌疏都会下?意识地格外珍惜,因为每次都比较短暂。
封臣对曲知恒的治疗过程,是一个黑匣子,她根本对整个过程一无所知。
“这次是真?的不?走了,至少不?会长时间离开。”
他说的话,每次都有种分量感?,带着让人无限信任的魔力?。
凌疏当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是还是想到?了他在瑞士的学业。
“那演奏家文凭呢,你是不?是还需要回去准备毕业音乐会?这样算下?来的话还需要离开一年左右吧。”
到?了曲知恒这样的演奏层面,他走的每一步都会备受瞩目,所以音乐会他应该会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和打磨。
“在治病期间,已经把论文提交了,曲子一直在练,所以问?题不?是很大。”
他将一件让人瞳孔地震的事情描述得如此轻描淡写,神情温和,并没有想要震惊别人的意思。
“这难道就是你治病期间,每次回来都很匆忙的原因吗?”
震惊之余,凌疏不?禁觉得曲知恒默不?作声去感?自?己学业进度这件事听起来似乎很可爱,因为并不?符合他从容淡定慢条斯理的性格。
他并没有半点掩饰的打算,淡然地点点头。
“其实没必要这么?赶的,我?是不?希望你都在治疗了还要给自?己过大的压力?。”
凌疏自?知现在的劝慰已经有点晚了,因为他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完成了。
从她的角度看来,如果大提琴已经剥夺了他的童年,为什么?在饱受折磨之后还能重?新拿起。
但是大提琴和母亲,两者中究竟是谁才是曲知恒内心的症结所在,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都保持练习的,要恢复手感?并不?算难,而且明年我?有了新的打算,很多进度都需要推进。”
他对凌疏简短解释了一下?,可是当凌疏问?他明年的打算的时候,他却忽然嘴角扬起。
“先保密。”
既然需要保密这个步骤,说明这个行动可能是跟她有关的。
凌疏似乎可以很轻易地联想到?什么?,但是心里也不?确定。
现在对于他们之间,只是漫长一生的开端,还有无限的可能等着探索。
说到?可能性的探索,她心念一动,坐直起身,坐在他腿上?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
“怎么?了?”曲知恒对凌疏很多突如其来的动作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时候她突然来到?自?己跟前,仰着头或者坐在腿上?的死后,他还能下?意识地伸手扶着她,防止她重?心不?稳。
“……没什么?。”凌疏看了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虽然面前的曲知恒容颜未变,但是看起来却比以往鲜活了几分。
凌疏端详着他,续道:“只是好奇你完成治疗后究竟有什么?变化。”
这一年来,也许曲知恒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每次回来他的身形都有改善,应该是健身和厌食症改善的结果,所以每次研究一下?他的身材,并且发现有什么?不?同,一直都是她见到?他之后会进行的一项重?要内容。
“想如何验证呢?”
他轻柔的语调配合醇冽的声音,像是杯中摇晃的白?葡萄酒,让人兴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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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想知道那是怎样的餍足。
也许这就是禁欲系的好处吧,越是神圣不?可侵犯,越是正派端正,就越让人想上?前,拨开这层阻挡视线的理性。
“你自?己来证明。”
她说完这句话,看着眼前的脸,如平时一样,低头咬了一下?他的唇,然后亲吻唇角。
每次她都是这样,在深情到?来之前,做无限的小动作,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这会让人多么?心痒难耐。
但是在她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的时候,下?巴却被一只有力?而精致的手轻轻捉住,然后迫使她上?前,一个落叶无声的吻轻轻落下?。
然后在辗转间不?断加深,像是为了等她逐步适应一样,将侵略性一点点暴露出来。
或许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保持一种和平状态真?的很久了,突然间感?受到?新的风格,有一瞬间她竟然还觉得有些陌生。
这份陌生虽然没有令她害怕,却让她心里无限忐忑,因为改变风格的曲知恒有更多的出其不?意。
在凌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处于半出窍状态的时候,却不?知道的一只手已经从腰际探去。
“唔……还没洗澡……”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稍微找回自?己,伸手在他肩侧微微推了推。
其实并不?是她自?己顾虑多,因为她顾虑的只是曲知恒的高度洁癖而已,所以反而双方之间,情到?浓时,出声打断的一般都是她而已。
“我?觉得还好,你觉得呢?”
如果是平时,他会停下?动作,然后双方进行认真?而平等的交流。
但是今日也不?知道他没有意识到?,还是故意的,他在问?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正欲回答的时候,就被体内汹涌澎湃的血液冲击到?瞬间噤声,连大脑都短暂空白?了几分。
“你想说什么??”他用一种正经而温和地语气重?新问?了一遍。
可除了他们之外,谁都看不?出那裙摆下?的乾坤。
“我?……”
她刚准备开口,又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打断,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仰头,紧盯着天?花板,似乎还在努力?进行表情管理。
一直到?她平复下?来,才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像脱力?般倒在他的肩头。
“曲知恒,你学坏了。”
凌疏喘着粗气,只觉得第一轮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他似乎又恢复平日的模样,抬手将她轻轻按在怀里,容色清淡。
没等曲知恒回答,她就庆幸道:“幸好这戏服是我?自?己的,不?然弄脏了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今天?状态不?错。”
曲知恒的声音恰好响起,兴致勃勃地带着夸赞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但是凌疏和他之间早已有了一定的默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将她抱上?了楼,并不?是因为怕弄脏沙发,而是楼上?气氛更好。
书房的桌上?放着一本凌疏最近在看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曲知恒第一眼就看见了封面上?的字,眼中露出一丝动容,像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他应该将那本书移开,但是他并没有,而是将凌疏放在书桌前。
她能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准备上?前将那本书先扔向?沙发,好让它远离“战场”。
这本书每次在曲知恒回来的时候,都会在家中很多角落发现,他一点点见证那本书,从崭新,内页写满了文字,再到?书页中有贴满不?同颜色的标签。
曲知恒垂眸看着这已经被凌疏翻阅很多遍的书,眸光深沉了几分,问?道:“你好像很喜欢这本书?”
凌疏似乎也奇怪于,现在的气氛下?,他居然还能自?控到?关心自?己最近阅读的书籍。
“很喜欢,但是看得半懂不?懂的,每次看它,文字未变,但是带给我?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
凌疏看着眼前这本已经被自?己翻旧的书,心里盘算着在它彻底散架之前要不?要买一本新的备用。
“你想从中获得什么??”他看着被她抱在怀中的书,眼色温润。
凌疏一时无言,只是双眸放大,怔怔地看着他。
此刻她从他眼中的笑容中,获得一种强烈的直觉,就像她当初打开这本书时,也会有的强烈直觉。
“因为我?觉得在这本书里,我?可以找到?让你重?新看待世界的观点,我?本打算找到?了之后再跟你说,但是你已经提前治愈了……”
她诚实地说着自?己最初的想法,但是尼采天?才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怎么?可能会是她短短几个月可以明白?的。
见她变得有些沉默,无声地垂下?眼睑,虽然没有露出挫败,但是却好像失去了什么?动力?似的。
就像一个小孩子以为拿到?一份满分试卷就能让家长开心,但是当她为之努力?的时候,发现家长其实无所谓成绩了。
曲知恒低头看着她,将她怀里的书轻轻抽走,然后将它放在一旁,倾身看着凌疏的眼睛说:
“无论什么?时候,当你从中找到?答案的时候,跟我?说。”
凌疏的双眼睁大了几分,问?道:“那样的话,意义?还大吗?”
“既然是为我?寻找的答案,那我?可以赋予它最大的意义?。”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她的心脏被漫卷海浪裹挟,温暖得有些钝痛。
她早已发现,当温暖和爱意抵达极致,其实心脏会因为承受过多强烈情感?,反而会有点发疼,但是这份疼痛又像是一种极致的呈现。
在曲知恒的引导之下?,她慢慢身穿刚才的裙子,在桌上?躺下?。
她狡黠地用话术,试图拖延他们之间的进程。
“据说二战期间的士兵包里会带两本书,一本是《圣经》,一本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胸口汹涌着翻滚的海浪,海浪像是被海岸线上?,南欧灼热的阳光将海水加热,是温热的,带着海洋的咸味。
“二战士兵带着《圣经》,那他们知道上?帝站在哪里吗?尼采证明了上?帝已死,带着他的著作上?战场,是否与《圣经》矛盾……”
她将所有的疑问?一股脑说出来,可能是希望可以一个时间内做两件事,这样就可以获得两份享受。
他的神情从温和变得认真?起来,将她轻易地翻转过去,令她面对着桌面,然后抬手将她的手背,轻轻按下?。
“任何一种学说,在不?同的背景下?被赋予不?同的解读,都会可能与作者本人意愿背道而驰,它是否真?的是助长战争气焰的,还取决于当时的集体意识,凝聚是一件美好又可怕的事情,上?帝有时候会给战争提供立场,但实际上?战争只代表了人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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