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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可臣妾还没给陛下更衣呢。”
顾绾神似茫然的问了句,撑着身子要起身。
她刚醒来,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动作也有些慢,江寄见状,赶紧伸手去扶了她。
“起来做什么?你继续歇息。”
身体被托住,顾绾动作微滞,须臾,她软下身体整个人依偎向他。
“臣妾想替陛下更好衣,再与陛下一起歇。”
一起歇……
软香入怀,还是她清醒着的时候,江寄身体僵直着,再听到她绵软的话,他喉结不可抑制的上下滑动了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眸看着她柔声说:“今日有朝会,我得起了,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朝会……
他这是刚从沈柔那回来?
这么早?
上辈子他可是沉浸在沈柔的温柔乡爬不起来,到了天光大亮才匆匆跑去朝会,让百官等了他足足一个时辰。
顾绾眼里眸光微闪,她难掩讶异的看向江寄。
“已经到了朝会的时辰?”
“臣妾竟然睡了这么久?”
“嗯,你昨夜醉了,便睡了过去。”
江寄没法告诉顾绾合卺酒里有药的事,迟疑过后,他和她道。
“醉了?”
江寄说完,就见顾绾脸上出现一瞬怔然,须臾她似回想起什么,扶额懊恼道:“就那么点酒,我怎么还醉了呢。”
她说着拿手敲了敲头,一张俏容带上苦色,显然懊悔极了昨晚醉酒的事。
“醉了便醉了,不过是小事。”江寄舍不得她露出愁色,忙出声安抚她。
顾绾嗔他一眼:“怎么能是小事,昨晚可是咱们的第一夜呀。”
他们的第一夜。
江寄微窒了窒。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憾色和怅然,他不由懊悔昨夜没仔细些,注意到那酒壶的玄机。
尽管,他心里清楚,昨晚那盏酒若是没问题,最后惶然失措的只会是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待她。能隔着寝被在她身边待一晚,已经是他出格的举动。
可,她在乎。他就应该让她不留遗憾。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再介怀昨晚的事。
这时,顾绾似想起什么,她抬眸惶措的看向了江寄。
“臣妾昨夜还咬了陛下?”
顾绾问完,已是笃定,不等他回,她手便伸向他,轻覆去了他心口那染着一团血渍的位置。
“还咬出血了……”
江寄僵住。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昨夜她一口狠咬向他,最后又茫然抬头一脸心疼的问他疼不疼,怕他生气又埋头去轻轻允了允他胸口的画面。
想起她舌尖掠过他心口时的温热,湿.软,他手指指腹不由自主的碾磨了下,心口处她留下的那个牙印也再度灼烫起来,带动着他胸膛,脖颈都泛起一片不容忽视的热意。
“臣妾当时怎么回事,怎么咬得这般厉害。”
指腹下的肌肉紧绷发.硬,顾绾低垂的眼眸划过讥诮,抬眼看向江寄时,眼圈微微泛起红意。
“臣妾犯错了,陛下会罚臣妾吗?那在罚之前,臣妾能不能先看看陛下的咬伤,再给陛下上个药?”
“不会。”见她急红了眼,江寄心口揪紧,忙回了她。
须臾,他手动了动,最终抬起握住了她放在他心口的细白手指。
“不会罚你,你只是喝醉了,咬得也不严重。”
像是不在意他会不会罚她,顾绾听完江寄的话,只犹疑的问道他:“不严重?”
“嗯,不严重。”
江寄肯定的答了她,顾绾却依然不放心。“那陛下给臣妾看看?”
江寄下意识要拒绝,但对上顾绾那双盛满担忧的盈盈泪眼,他喉咙突然堵了堵,心头泛起一阵满胀,让他到喉间的话失了音。
犹豫间,顾绾当他答应了,手指慢慢拉开了他衣襟。
顾绾当时咬狗皇帝,原本只是为了在他身上留下个印子,给狗皇帝添桩麻烦,顺便膈应膈应沈柔。
但当她咬下口,她压着的满腔恨怒瞬间就似堤坝泄洪,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直接下了狠口。
江寄那时候触不及防,整个人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但意识到会伤到她,他又很快放松下身体,控制着自己没有去推开她。
也是这样的纵容,顾绾越咬越狠。
若非她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实在难以忍受,主动松了口,毫无疑问他最后会被她生咬下一块肉来。
一夜过去,那咬出的血渍已经干涸,心口却肿起一大片紫红。而在紫红深重的正中处,那个深凹还覆着结痂血块的齿印刺目到狰狞。
他没有上药。
顾绾在瞧见那狰狞齿痕的一瞬快慰过后,突然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以沈柔那性子,看到皇帝这个模样去见她,生气懊恼的同时,肯定不忘演一场对皇帝的心疼。
上药是最紧要的一步才对。
还是她给的刺激太过,沈柔只顾得上使性子了?
“怎么这么严重,陛下昨夜没上药吗?”
顾绾脑中思绪划过,抬眼看江寄时,眼圈又红了。
须臾,她轻吸口气,抬手去碰了碰那齿痕,心疼望着他问:“疼吗?”
她的手指纤细软.嫩,轻轻触在那齿痕上,就似染着温度的羽睫扫过心尖,带着心脏连接着整个背脊都软.麻成了一团。
江寄暗吸一口气,他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嗓音暗哑的回:“不疼。”
“陛下别哄臣妾了,这臣妾看着都疼,哪有不疼的道理。”
“真的不疼,就看着严重,实际没什么大碍。”
不愿她再纠结这事,江寄松开她去整理了寝衫,又抬眸和她柔声道:
“时辰不早了,我先去侧殿更衣。”
顾绾慌忙看向他:“陛下还没上药呢。”
“这么点伤无需上药,过两日就自行好了。”
听到他说的,顾绾抿了抿唇,最后妥协:“那臣妾替陛下更衣……”
提及更衣,江寄又想起昨夜她为他更衣时,两人近在咫尺,几乎身体相贴的情景。
那时的心悸,紧张似乎又萦绕在了心间。
他喉头略微滑动了下。
“不用,你继续歇息,朝服和茶汤都放在侧殿,我直接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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