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攻略三大反派翻车后》70-80
动情
许钰林神色间那抹掩藏不住的微愕似是很好地取悦了裴宁辞。
最起码, 当李婧冉抬眸看他时,看到的是他那双向来映不进情绪的金眸中,漾着微凉的笑意的模样。
李婧冉在?那一瞬便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转过头想去看向殿门口验证她的猜测, 裴宁辞却用强硬的语气对她道:“不许回头。”
他的嗓音较之以往多了几分深深压抑的欲,和弟弟共同费尽心思?争同一个女子垂怜的战欲,对自己红尘劫的目标势在必得的理欲, 还有抛开一切附加的其他因?素, 仅仅因?李婧冉这个人而起的私占欲。
裴宁辞眼底深深凝着她,像是要通过无形的目光把她烙印进心底:“殿下?注视着臣一人, 便足矣。”
他的语气着实分外缓慢, 连情绪都是淡漠的,而这偏执的话语却与他这圣洁的姿态显得格外割裂,让李婧冉都险些怀疑他是被夺舍了。
可当她看到裴宁辞眼底压抑着的晦涩神情时,她才发?现他并非是在?玩笑。
那些被白衣束缚着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地泄露出来。
李婧冉看着地上那朵被捏烂揉碎的娇艳花瓣,沉默半晌后还是不禁说?了句:“裴宁辞,他是你的弟弟。”
裴宁辞这一瞬的神色实在?太过寒凉, 冰冷得让李婧冉都有些担心裴宁辞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毕竟 裴宁辞也从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
他就好似是彻头彻尾的模仿者,幼年时模仿着生而为人的七情六欲,入宫后模仿着该如?何当那站在?神巅悲天悯人的大祭司。
但?模仿的毕竟是模仿的,即使模仿了那么多年还是融不进骨血里。
身居高位者, 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李元牧被逼成了别人口中病态的暴虐存在?,严庚书更是被无数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裴宁辞又怎会清清白白呢?
兴许他手上的确没死过人, 但?因?他而死的人并不一定比严庚书少。
只是严庚书习惯了把身边人护在?身后自己身先士卒,而裴宁辞却有着无数把称手的刀。
杀念。
是的, 李婧冉方才竟在?裴宁辞身上感受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杀念。
因?裴宁辞而死的人不在?少数,李婧冉着实担心裴宁辞会觉得多许钰林一个也不算多。
“弟弟?”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让裴宁辞周身的气质变得愈发?刺骨,若说?方才只是冒着寒气,如?今却是一把把削得格外尖锐的兵刃。
裴宁辞极轻地偏了下?脸,右耳坠着的雪白霜花随着他的幅度在?冷空气中打?着圈。
剔透冰亮的霜花摇曳着,微冷的光线折射着映在?他线条流畅的侧颜,一时竟分不清究竟哪个更勾人。
耳坠,或是他。
李婧冉听到裴宁辞嗓音轻嘲又带着微不可查的寥落:“他可从未把臣当过长兄。”
“哪有弟弟说?要和兄长断绝关系?”裴宁辞的面容依旧冷淡,但?微敛的眼睫却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
让李婧冉诡异地有种?直觉,就好似 裴宁辞在?模仿许钰林先前套路?
就像是长公主府模仿着许钰林装病弱来讨好她的男宠一般,只是裴宁辞俨然?比他们擅于模仿之道。
更何况,他对许钰林的神态比他们熟悉得多,如?今模仿起来自是信手拈来。
不得不说?,裴宁辞应当是知?晓他生了副好容貌的,如?今愿意放下?身段主动讨好一个女子时,自然?也能做到各种?翘楚。
况且兴许就是因?为他抽离于人情,因?此才能将?人的情绪拿捏得更为到位,若有似无的脆弱感糅合着他自身的清冷,但?凡换任何一个其他人来都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勾去了几分魂。
只是李婧冉却潜意识里先去寻他话里的逻辑漏洞:“不对啊,许钰林很明显比你重情”
她意味深长地瞧了裴宁辞一眼:“能让他主动提出和你决裂,祭司大人不妨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裴宁辞并未迟疑,反唇相讥:“妄图从兄长手中横刀夺爱,殿下?认为他有把臣放在?眼里?”
“爱?”李婧冉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微挑着眉笑道:“本宫是祭司大人的爱?”
裴宁辞没料到李婧冉跟他扣字眼,只轻勾着眼尾扫她一眼,不答反问:“殿下?觉得呢?”
李婧冉唇角原本噙着的笑霎时收回去了。
该死的,裴宁辞这男人好可怕,怎么段位忽然?这么高。
这话让人怎么接。
李婧冉哑然?片刻,最终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祭司大人嘴皮子功夫倒是利落,不知?等会儿湿着眼求本宫时,求饶的话是否也能说?出花儿来。”
裴宁辞对她挂在?嘴边的这些话已经见?怪不怪,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只淡然?地退后了半步。
他又变回了旁人熟悉的那个漠淡寡欲的大祭司,疏离地朝她微微颔首:“殿下?福泽深厚,愿神佑殿下?岁岁有今朝。”
就仿佛方才那些步下?高坛、贴身而语,都只是为了替她亲手簪花祝福。
诚然?,簪花在?大晟男女之间有定情之意,但?谁人能将?大祭司和情/欲二字联系在?一起呢?
纵然?明知?不该忧心,围观的众臣却都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
李婧冉的目光最后在?裴宁辞的耳坠上轻轻一顿,露出了同样虚伪的微笑:“劳烦祭司大人了。”
两人注视着彼此片刻,便都很有分寸地移开了视线,就好似从不曾熟识的萍水之交。
先前和李婧冉说?话的那位官员见?状,更是用?绛紫色官袍袖揩了下?额边冷汗,呼出的气都重了几分。
李婧冉看着那名官员释然?的模样,思?绪不免漫不经心地微飘了下?。
倘若这位官员知?晓的更多一点,他应当就无法释然?了吧。
她与裴宁辞果真都是那演技一流的好演员,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横生的暧昧藏得严严实实。
好似她从不曾在?他的喉结痣旁咬出一圈淡淡的牙印,好似他从不曾在?她的榻上湿着金眸轻颤,好似他们从不曾在?落雪庭院的深夜里奏那靡靡琴音。
哦不对,更确切地说?,她与裴宁辞的确没有什?么太深厚的交情。
除了在?床上。
又或者不只在?床上。
接下?来的宴会对李婧冉而言,就已经无足轻重了,她仅仅是在?心中盘算着自己和那黑衣姑娘的计划。
若是不出意外,大祭司失德的风言风语应当在?这几日内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李婧冉倒是不急着给裴宁辞最后的致命一击,毕竟一下?子把猎物处理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狩猎最有趣的,就在?于慢条斯理地追赶着猎物,看着他惊惶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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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却又放他一条生路。
长此以往,来回在?侥幸和提心吊胆之间的徘徊足以慢慢击跨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让这位从出生起,命格便一帆风顺的祭司大人,被这重重的一击打?得再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拼凑起他破碎的信念。
让他狠狠地跌落尘埃,让那身白衣变得污浊,而她便将?当他唯一的救赎。
李婧冉如?是盘算着,想到即将?突飞猛进的任务进度,唇边不由噙了抹淡淡的笑。
她正布着局想象着过几日要如?何欣赏裴宁辞那清冷又屈辱的惨样,殊不知?自己此刻也成了别人眼中正在?欣赏的风景。
李元牧坐于龙椅,微眯了下?杏眸端详着李婧冉,只见?她分明依旧是那艳丽的脸庞,神情中流露出的欣喜却是如?此鲜活。
和他那野心十足的蛇蝎美人阿姊,果真分外不同。
李元牧漫不经心地侧过身,旁边侍驾的随从立刻附耳过来,等候着他的吩咐。
他的声?线依旧是清朗的少年音:“那金笼,可备好了?”
随从神色一凛,想到李元牧先前吩咐他去办的事,深深低下?头:“回禀陛下?,一切皆已办妥。”
“甚好。”李元牧端起白玉酒盏,指尖被映得宛若半透明一般,不疾不徐地道:“待宫宴结束后,请长公主到那处小憩。办得了,朕重重有赏。若出了纰漏”
李元牧并未说?完,但?言下?之意他们都心知?肚明。
随从颤巍巍的目光顺着李元牧的视线望去,只见?华淑长公主一身华丽到极致的衣裙,坐于宴席之间,神情慵懒又美艳。
他先前只知?陛下?应当是想圈养一只无名无份的娇弱金丝雀,谁曾想这只雀竟是 竟是陛下?的亲阿姊!
随从心中一紧,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多打?探贵人隐私,只沉声?应道:“请陛下?放心。”
不远处的李婧冉俨然?不知?在?她给裴宁辞下?局时,李元牧也已经布好了局等候着她。
察觉到了李元牧的视线后,李婧冉微偏过头,与他遥遥对视了一眼。
那高坐龙椅的少年天子身着一身明黄龙袍,庄重又极富侵略性的色彩削弱了几分少年的漂亮脸庞带来的微稚,显得分外矜贵,又难以捉摸。
圆口领缘上攀着蜿蜒的金线巨龙,仿若在?下?一刻便能啸啸生风地冲破云霄,翻身欠腰。
龙与蛇本就有着几分一脉相承之感,李元牧平日里颇显阴郁的神情如?今却尽数化为帝王的威压。
而这种?威压在?对上李婧冉的目光时,顿时有如?那下?雨时被击散的云朵,掩藏得干干净净。
李元牧的身子坐直了几分,甚至依旧讨巧地朝她翘唇笑笑,那双黑漉漉的杏眸依旧是那个有欺骗性,并且因?皮肤太薄,连淡青色的筋脉都格外清晰。
他就像是做错了事被阿姊抓包的孩童,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玉盏往前推了推,颇有一副“阿姊我不该饮酒”的认错之感。
无辜又惹人怜爱,任谁都猜不到他心中竟在?密谋着要如?何囚/禁她。
宴会上那种?虚伪的推杯换盏听得李婧冉脑壳都发?晕,并且总有不识趣的人妄图靠着酒盏和她攀关系。
李婧冉不知?华淑的酒量如?何,但?她已经见?识过自己的一杯倒,因?此并不敢再多呆,悄悄溜了出来吹吹风。
她却不知?道,有三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出了大殿看不见?后才收回目光。
朱红的阁楼高砌,李婧冉微俯着身,手肘撑在?栏杆上,感受着发?丝被微风吹乱。
从宫墙里头眺望,和自飞烈营后地的高楼看去,收入眼底的分外不同。
宫墙里头的阁楼终究还是不够高,它看到的只有被围起来的这一块地,里面是处处由人工雕刻出来的精致,华美又不含温度。
而飞烈营的高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薄雾里的万里河山,影绰的连绵山峰青如?淀,像是一副用?豪墨泼洒出来的水墨画。
没有那些多的匠心雕琢,不论是景观的繁华还是百姓的炊烟都能尽收眼底。
不知?为何,李婧冉心中莫名涌起了一丝对李元牧的怜意。
毕竟李元牧从出生起就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学的是治国安邦的君子之书,看到的却只有自家的这片朱门碧瓦。
可偏偏在?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后,他得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揣摩着天下?人需要的是什?么,乃至于要怎样才能不闭目塞听。
李元牧上回和严庚书争吵时,脱口而出让他去封城修缮水坝,这短短一句话背后应当是付出了很多心血。
毕竟这自古以来,掌权者从不是好做的,光是要对家国事了如?指掌已是不易。
兴许这就是为什?么李元牧会有头疾?
他也只是个人,甚至撇开锦衣华服只是个尚未满双十的少年,以一人之力?承担这天下?势必要过度透支。
李婧冉此时此刻是这么想的,但?短短一个时辰后,她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同情心泛滥的自己。
就在?李婧冉放空思?想沉浸之时,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拥住了。
她身子下?意识僵了片刻,原本以为身后的人是严庚书,但?严庚书每次抱她时那力?道都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如?今腰间搂着她的手并不紧,而且那人还懒散地把头搁在?了她的肩颈,意外地有几分顺服的意味。
李婧冉有些举棋不定地试探唤道:“裴宁辞?”
不是,裴宁辞居然?这么主动的吗?
这三个字一出,腰间原本虚虚搂着她的大掌顿时收紧,钳着她的腰肢微一用?力?便把她转了过来。
李婧冉看到严庚书的面色黑得像是恨不得把她拆之入腹,丹凤眼里还残存着先前的几分温情。
“李婧冉!”严庚书咬牙切齿地喊她,“裴宁辞什?么裴宁辞?他会像我这样腆着脸贴上来吗!”
李婧冉从没见?过有人诘问时还会自损的,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怔,随后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质问的话说?出口后,严庚书又话语一转,语气更是重了几分:“你居然?也让他这么抱你!”
李婧冉看到严庚书的那一刻便知?大事不妙,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谁知?道你今儿个抽的什?么风,忽然?学起了什?么温柔调调,这能怪本宫认不出吗?”
“得。”严庚书没想到李婧冉居然?还反咬一口,只觉自己对她忠贞不渝、她莺莺燕燕一群也就罢了,如?今把他错认成别人还成他的错了。
他被她气得笑了两声?,但?也只是把这句指责藏在?了心底,毕竟这句话说?出口实在?太卑微、也太不严庚书了。
严庚书目光如?刀般贴着她的脸庞,嗓音低磁地问她:“还请殿下?赐教,臣应当是什?么样。”
他口中说?这问询的话,却丝毫没有等待她回应的意思?,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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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刚落下?便沉沉吻了下?来。
严庚书的吻向来极具侵略性,尤其是被李婧冉方才那句温柔给刺激到了,这次吻得又凶又狠。
与此同时,严庚书想到自己过继孩子后又当爹又当娘,入夜还被孩子的啼哭吵醒未睡得一个好觉,而她却在?和不知?多少个男人厮混,心中竟诡异地觉得有几分委屈。
不甘、暴怒、恨意,这些情绪对严庚书而言都是司空见?惯的。
唯独只有委屈,这是属于弱者的情绪,是因?为心系一人却无能为力?,是想掠夺又不敢、想祈求又不愿,便只能任由这窝里横的情绪憋在?心里头,横冲直撞。
他舍不得杀她,又无法约束她,只能像个懦夫一样闷闷地俯着身子吻得更深,像是想把心中说?不出口的情绪尽数通过旖旎的行为传递给她。
灼热的掌心烫着她的脸庞,严庚书分明已经品到了她的津泽却仍不满足,一个劲地往前侵略着,逼得李婧冉情不自禁地后仰,纤细的指尖抓握着那朱红栏杆,栏杆冰凉的温度钻进衣物贴在?她的腰,冰得她轻颤了下?。
雪白的肌肤,浓红的栏杆,纤折的腰肢,瑟瑟轻颤。
本该都是极强的视觉刺激,但?严庚书却喘息了下?,意识到这个姿态应当是让她不适了。
他单手将?李婧冉摁向自己,在?李婧冉措不及防脚步踉跄之余引着她转了个身子,两人之间的位置瞬间对调,他成了贴在?栏杆上的那个人。
严庚书身为习武之人,体温本就比李婧冉高,如?今触到这冷冰冰的栏杆时顿时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有心想继续恶声?恶气地质问她,栏杆这么冷方才为何不说?还愣是要冻着,但?又觉得这句话说?出口后又会坏了自己这并不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形象。
因?此,严庚书只是沉默片刻,而后轻擦着她娇艳的唇,威胁般在?她低声?耳边道:“真他娘的想把你亲肿,看你还怎么去寻旁人。”
李婧冉耳边是严庚书低低的嗓音,说?着露骨又恶狠狠的话语,但?她心里感受到的是严庚书方才没说?出口的温柔。
他当她傻瓜吗?分明就是察觉她冻着了和她换了位置,如?今却还要装出这副模样。
李婧冉眸光软了些许,纤白的手臂攀着他的脖颈,踮起脚蓦得凑近他,笑盈盈地微歪了下?头,用?气音对他一字一顿道:“纸、老、虎。”
严庚书闻言,佯怒地又要低头吻她,李婧冉却弯着腰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提起繁复的裙摆就跑,还边跑边回头挑衅他:“怎么,某人这是听不得实话啊。”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严庚书你就是个纸老虎,略略略。”
严庚书又好气又好笑,让了她几秒这才起身去追:“李婧冉你就是个幼稚鬼。”
纵然?他已经尽可能地让着她,但?两人从体力?到服装都让李婧冉处于下?风,被严庚书一把拉回怀里时,李婧冉还不甘不愿地道:“要不是这身衣服拖累了我,我指定能跑得比你快。”
严庚书坐在?台阶上,把她拢在?怀里,听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方才的“她逃他追”是个不公平比赛,凤眸中略过淡淡的笑意。
李婧冉毫不见?外地在?他腿上坐了半晌,只觉得在?大冬天窝在?严庚书这个人形暖炉怀里着实是个很舒坦的事情。
只除了
李婧冉挪了下?身子:“严庚书你这腰带怎么这么硬,下?次戴着腰带时别抱我。”
严庚书瞥她一眼,任由李婧冉从他怀里爬出去,漫不经心地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团成一团垫在?台阶上。
“殿下?说?笑了,臣着骑装时从不佩腰封。”他不咸不淡地接了句。
李婧冉微怔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刻“啪”得在?他肩上给了一巴掌,小声?骂了句:“变态。”
严庚书闻言只是低低笑了下?:“怀里是自己欢喜的姑娘,比起当柳下?惠,臣倒是宁愿当殿下?口中的变态。”
这句话又是迎来了李婧冉的一阵讨伐,她微红着脸斥他重欲,让他控制一下?他自己,骂他的话翻来覆去地说?了半晌才算是出了气。
被风吹冷了脸庞的热意后,李婧冉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怼了严庚书那么多句,严庚书居然?都没反驳,只是默默受着。
这搁在?往日,严庚书起码要跟她你来我往地唇枪舌剑上好几个回合,战败后就很无耻地耍流氓。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安安静静。
李婧冉慢慢止了话语,尾音慢慢被风吹散。
她侧过头,凝着严庚书,像是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抓到蛛丝马迹。
夜色将?严庚书英挺的轮廓映得多了几分晦涩,他眉骨很深邃,上头悬挂的琉璃盏的光线就这么平平将?阴影落下?来,让李婧冉有一瞬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她的心脏却骤缩了一下?。
严庚书今日从头到尾都很奇怪。
他就好像是被磨钝了的剑锋,原本有多锋利凌厉,如?今就被磨得多么平钝粗糙。
兴许应该称之为温柔,但?温柔这个词本就跟严庚书是不相符的啊。
在?李婧冉的印象中,她见?过严庚书一身黑蟒袍,随意懒散地挑灯看剑的松弛状态;也见?过他在?飞烈营里一身骑装,意气风发?地与手下?的弟兄们笑骂的模样。
严庚书啊,他向来是恣意又毫无顾忌的,想要什?么就去掠夺,想说?的刺耳话也从不憋着,烈酒配肉才是他的常态。
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夜垂星稀时与她坐在?这墙楼的阶梯之上,安静地听她说?着话。
李婧冉说?不出自己心头的那种?感觉,她只是觉得严庚书不该是这样的。
他身上甚至透着几分 颓靡?
就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断舍离了某个藏在?心底的东西。
严庚书见?她收了声?,勾唇笑着侧眸凝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李婧冉静默片刻,轻声?开口问他:“严庚书,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严庚书半晌都回答不上来。
须臾,他才自嘲般转回了头,目光看着两人方才嬉闹的朱红栏杆,并未看她:“李婧冉,我想清楚了。”
李婧冉心中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直觉严庚书接下?来的话应当不是什?么她想要听到的。
她呼吸微窒片刻,并未搭话,但?如?今那个自言自语的人却变成了严庚书。
他双肘撑在?膝头,身子微躬,这个姿态让他本就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多了几分闷:“喜欢一个人是件很矛盾的事,会克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与她接吻;但?又会因?为心中对心上人的敬重而强自压抑着,不想冒犯她。”
严庚书的这句话提醒了李婧冉。
似乎在?他们俩把话说?开之后,严庚书别说?勾着她上榻了,就连深吻都几乎没有。
情到深处了也只是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激烈程度甚至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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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竹屋底下?让阿冉放下?警惕的时候。
而他今日一来,便狠狠吻了她。
李婧冉小声?地悄咪咪感慨:“我还以为是你上了年纪了”
她看着严庚书在?那一瞬变得锋利的眸光,把剩下?的“不行”给咽下?去了。
严庚书似笑非笑地捏了下?她的脸颊,在?李婧冉可怜巴巴呼痛时才松了力?道,轻嗤了声?:“装,继续装。”
他分明都没用?力?气。
李婧冉捂着脸,默默往后缩了下?,而后有些困惑地催促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想和她柏拉图?精神恋爱?那敢情好啊!
严庚书听到她这句问话,面上的神态却又敛了几分,酝酿半晌后,才毫无异样地对她勾唇笑了下?:“我知?道你心中喜欢的是裴宁辞。”
李婧冉沉默,表示很难否认。
在?外人眼中,似乎的确是这样的。虽然?这些消息被锁死传不到百姓耳朵里,但?朝堂中却总有“华淑长公主惦记祭司大人已久”的言论。
况且,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的确像是对裴宁辞求而不得,并且对他痴心一片的模样。
就是传说?中的“我会爱他,但?会睡他们”的痴心。
而此时此刻,浑身傲骨的严庚书却轻描淡写地把裴宁辞放进了那个“他”,把自己归入了“他们”中的一员。
严庚书朝她微微笑了下?,就像是他们在?竹屋底下?初见?时那般。
眼下?泪痣动人心魄,笑容略浅,颇有几分款款的斯文之感。
“李婧冉。”严庚书唤了声?她的名讳,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李婧冉眼睫轻颤了下?,对上了严庚书的视线,看到他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眸中此时含着不明显的泪光。
“我放弃了。”他如?是说?道。
李婧冉神色微愕,想确认严庚书说?的是否是她想的那般。
她都还没问出口,严庚书就好似能看出她的心思?一般,故作潇洒地挺直肩背,手肘往台阶上一撑:“我了解裴宁辞。你别看他表面一副凡事都不入眼的模样,但?他的心思?可比我重。”
严庚书侧过头,凝着她勾唇笑笑:“李婧冉,和我断干净吧。”
他分明嘴角上扬,可凤眸中的光影是破碎的。
严庚书想到那时候他嘲讽完“孤家寡人”的军师不懂情爱之后,军师沉默了许久。
严庚书颠着怀里的孩子,还在?百忙之中抽空瞅了他一眼:“我话说?重了?”
军师面色很难看,不答反问:“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严庚书动作微顿,好似没听到一般把终于止了啼哭的孩子放进摇篮里,随后撩开军帐,转头对军师道:“出来说?话。”
两人甫一出帐,军师的责骂便扑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严庚书,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你听清楚了,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
当上摄政王的严庚书何曾被人如?此说?过,当即上前一步攥着军师的衣领,用?力?得手背青筋都暴起,眼神冷冽地盯着军师不语。
和严庚书相处久了后,军师也知?晓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因?此面对沉下?脸色的严庚书,不仅不惧还将?自己的脸送了上去,拔高声?音道:“来啊,往这儿揍。你今儿个就算把我胡某在?弟兄们面前揍死,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周遭巡逻的士兵见?状,都看着对峙的两人,窃窃私语。
“军师居然?和王呛起来了?”
“也对,军师的娘是被二皇子的手下?奸/淫至死的,他向来不喜王公贵胄,而摄政王这些日子又”
“俺如?何都不理解,摄政王前些日子还和阿冉姑娘情谊相许,这阿冉姑娘才走了几日啊,他竟去讨好那华淑长公主了!”
“闭嘴!”军师这一声?怒吼使他脖颈处的青筋都突出来了,也立刻使这群小兵缩了缩脑袋,退了几分不敢再多听。
待他们都退下?后,军师才冷然?地注视着严庚书道:“听到了吗?”
严庚书捏着他衣领的手松了几分,并未答话,而军师则指着那群小兵离去的方向,语气重了几分:“严庚书,算我求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亲手带出来的这群兵,看看他们脸上对你的失望。”
军师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些急促:“你不可能和他们说?,那位就是阿冉。你再这样下?去,他们只会对你越来越失望。”
飞烈营里一开始招募的全是入伍无门的贫寒百姓,人人都受过地方官员的欺辱压迫。
他们对严庚书死心塌地,是因?为严庚书破除了这些身份与潜规则,圆了他们的梦。
这么一个人,他本就是不屈于权贵的象征,他怎么可以放下?身段屈服于华淑长公主?
严庚书和华淑先前那点子破烂事掩藏得很好,从未被他们察觉过端倪也就罢了,但?严庚书如?今喜欢李婧冉,他的喜欢轰轰烈烈,也从不屑于掩藏。
“这是本王的私事,不劳军师费心。”严庚书软硬不吃,态度很坚决。
军师闻言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私事,那我们便来谈谈你的私事。”
“你若还想要这飞烈营,这辈子都无法尚长公主。”军师的每个字都理性又清晰,毫不留情地撕破了严庚书的伪装,把严庚书心中的忧虑血淋淋地扔在?暴裂的阳光下?:“是,你喜欢她,那她喜欢你吗?”
“严庚书,你清醒一点,朝堂中谁人不知?华淑痴迷大祭司?你有意思?吗,放着你好好的摄政王不做,偏要腆着脸去当她无名无份的玩物。”
严庚书牙关紧咬,半晌后才冷硬地说?道:“她对我并非全然?没感觉。”
“那你为何犹豫?”军师冷冷戳穿了他的外强中干,一声?接一声?地质问道:“你为何听到我这话会动怒?你为何会过继老方家的遗腹子?”
这接二连三的问句砸进了严庚书心里,让他耳边尽是嗡鸣,击碎了他的尊严。
“严庚书,你自己心里清楚。”军师重重地点着他的心口:“你这是想用?孩子来留住她啊。”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个人与李婧冉的羁绊实在?是太微薄了,所以才想着过继一个孩子。
他知?她其实是多么心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骄奢淫逸更像是一种?浮于表面的伪装,更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娇纵姑娘。
不然?也不会见?识了他如?此劣迹斑斑的模样,还愿意接纳他。
人世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
当李婧冉知?道这孩子是因?为她才被过继时,她在?潜意识里就会有一种?责任感,又或者说?羁绊。
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就算她往后厌倦了严庚书,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和他断得一干二净。
如?今听着军师的话,严庚书却丝毫没法反驳。
严庚书从不是个相信长久的人,也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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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比起相信李婧冉对他的新鲜感能够持久,严庚书更宁愿相信一个孩子能换来的责任感。
他人都道母凭子贵,但?严庚书想,反过来也未尝不可。
军师见?严庚书默不作声?,便知?晓自己说?到了他的心坎,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于私,你换来的不是她的爱,而是责任。倘若你真的爱她,你就不该使这些龌龊手段。”
“你比我了解你的对手,大祭司是个怎样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依大祭司的性格,能做到如?今这不主动不拒绝的地步已是极致,他怎会真心接纳一个与他人纠缠不清的女子?更何况,纠缠不清的那个人还是你。”
“她是当局者迷,你呢?她喜欢大祭司,你却偏要亲手堵上她和她心爱之人的最后一丝可能性。”军师目光缓慢地上移,和严庚书对视,“严庚书,这不是爱。你要和你那畜生爹一样,做出这等强迫之事吗?”
“够了!”严庚书连气息都有些颤,而四平八稳分明是习武之人的入门基本功。
严母便是被严父下?了药后生米煮成熟饭,稀里糊涂地便成了事。婚后生下?严庚书后,更是对严父死心塌地,谁料严父却做出了那等宠妾灭妻的事,生生害死了她。
严庚书的嗓音是那么哑:“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去成全他们?”
他如?是质问着,可军师太了解严庚书了,他知?晓严庚书已的心神已经摇摇欲坠。
军师慢慢地松开手,任由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在?他身上。
“凭她爱的人不是你。”
“凭你是掌管着飞烈营上万骑兵的摄政王。”
“凭你当年请我出山时,对我许下?的承诺。”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如?若仅仅是这些,严庚书都不会退让。
毕竟这在?他看来是可笑的,又不是说?只要他主动退出,李婧冉就一定能收获幸福。
她喜欢的人可是那久居神坛的裴宁辞啊,裴宁辞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她的情人?
人心易变,与其放手给她和她的心上人换来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严庚书更愿意相信能让李婧冉移情别恋爱上自己的几率更大。
他贯来懂得权衡利弊,如?今这天秤自然?是朝他这边倒的,军师的话虽让他动摇了片刻 ,但?严庚书心底最深处却从未想过就此放下?。
直到裴宁辞找上了他,三两句话让天秤瞬间失衡。
裴宁辞依旧是那副严庚书最厌恶的冰冷模样,说?话时总是仿若一种?命令。
裴宁辞金眸寒凉,薄唇轻启:“离开她。”
严庚书顿时被他这副模样惹得怒火中烧,视线故意停留在?自己先前揍裴宁辞的位置,掀唇讥嘲:“祭司大人这伤刚好,就送上门来讨揍了啊。”
分明是威胁的话,裴宁辞却恍若未闻,白衣被晚风吹得猎猎:“摄政王,做个交易如?何?”
裴宁辞的眸中含着毫不遮掩的算计:“只要你和她断干净,我就和她在?一起。”
严庚书简直觉得裴宁辞莫名其妙。
他可真是巴不得裴宁辞八辈子都碰不着李婧冉的衣角,有多远滚多远,裴宁辞居然?以此来要挟他?
这位祭司大人怕不是假酒喝多了吧?
他嗤笑:“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被你这条件所要挟?”
这是严庚书第二次问出这句“凭什?么”。
军师给他的答案是“凭她喜欢的人不是你”,而裴宁辞却冷冷注视着他,仿佛能一路看入他的心底:“凭你爱她。”
裴宁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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