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就迅速拉开车门,撑开一把黑色的伞,大步走向雨中。
向柏愣了一下,动作迅速地拿了伞,小跑着跟上去。
时初妤此刻浑身湿透,小腿酸软,身上满是泥点,狼狈不堪。
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铁艺雕花大门,疲惫地笑了笑。
她放缓了脚步,蹒跚着往前走去。
此刻她的脚心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她走了这么远,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一股意志力。
她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沈莹莹发现她不见了,她害怕惹祸上身,一定会把事情经过告诉闻母。闻母一定会派人来找她,宴会等会儿就要正式开始了。
即使天塌下来了,闻母都不会让她缺席。她
她不能被找到……
她要离开。
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脚趾头传来钻心的痛,一直绷着的力如同扎了洞的皮球,一泻千里。
时初妤闭上眼,膝盖软软地往地下跌去。
“时小姐。”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抹温暖席卷而来。
将风雨中的她挡在了臂弯里,温暖她早已冰冷僵硬的身体。
时初妤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低垂着头,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关心,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时初妤顿时眼眶微红,憋了许久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她哭得无声无息,一双黑亮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往日里的光沉寂下来,满是冬日的孤寂,空茫茫得一片。
远比放声大哭来得更让人揪心。
时凛心被揪了一下,心底涌上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是心疼。
时凛手指渐渐收拢,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上看斯文温和,可骨子里冷血无情。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有心疼过别人了。
最近一再反常……
时凛稳稳地扶着时初妤,心里却种下了好奇的种子。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光乍泄,云层后有微光倾泻。
雨珠带走了时初妤最后一滴泪,时凛见她眼眶红肿,心情好了很多,心里也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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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善于安慰人,刚刚也只是呆呆地陪着她一起哭,好在她自我调节的能力很好,哭了一场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拂去了一层灰尘,散发着暖暖的光。
微弱,但温暖。
时初妤抬头,想要擦一下脸,却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都没有干的地方。
时凛适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我来吧。”
时初妤的手也有泥水,她为了参加宴会,将纱布取了下来,只贴了几张创可贴,如今创可贴沾了泥水和血渍,早已经贴得歪歪扭扭,七零八落。
显然时初妤自己动手,会越擦越脏。
干净柔软的手帕贴在脸上,擦去她脸上的脏污,露出那张莹白的小脸。
时初妤抬眼看着时凛,男人眉眼淡然,动作却很是细致温柔。
时初妤有细微的悸动,心底的某个角落微微露出了一条缝。那个角落,自从父母去世,已经空置了四年。
真奇怪,她竟然觉得时凛很亲切。
擦干净脸颊后,时凛将伞收起来,说:“走吧,我送你。”
时初妤脑子里一片混乱,下意识道:“去哪里?”
浅水湾她不想回去了。
时凛瞥了一眼她的手,沉声道:“医院。”
这次替时初妤处理伤口的还是那个院长。
他看了一眼时初妤的伤口,忍不住数落道:“二次伤害,这手是不想要了?裂开了还沾了水,很容易发炎感染的!小姑娘,身体是自己的,伤了病了,吃苦受累的只是自己。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糟践自己的身体。”
时初妤轻声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她错得离谱,这双手跟错了主人,遭了这么多罪。
院长看见了时初妤红肿的眼睛,大约猜到了一些事情真相。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时凛,眼神里有些谴责。
显然他误会了。
时凛移开视线,并没有解释。
只不过眼神深了些,似有冷光闪过。
他也想知道,让时初妤哭成这样的人,是哪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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