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巷里的那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很好,这个反应,都无需再多问什么了。
她确实认识宿启鸣。
那么,目前的证据就指向了一个对他而言,非常不利的假设。
她想“帮助”的人,大概不是他贺雪岐,而是恰恰是看似处于优势地位的宿启鸣。
这并不是他的突发奇想。
她不吃自己经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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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不喝他递过来的水,不愿意摘下口罩暴露真面目——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甚至宁可让脸过敏。
明明这般防备他,却还要固执地坐在他的对面,不愿离去。
这态度,更像是看管什么。
——或者说,是监视。
他想起二人在巷子里对视的第一眼,她先是颤抖着避开他的视线,再跑过来扯他的胳膊肘。
她在怕他。
这不符合常理,他那时候的身份是“被敲诈勒索的受害人”,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她有这样的反应。
除非……
她知道些别的事。
少年垂着眼,顶灯的光芒被鸦羽般的睫毛所吞噬。
他的指尖敲打着空了的炸鸡盒,“梆梆”的脆响声,宛如正敲击着手机的屏幕。
宿启鸣之前轰炸过来的消息,适时地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晚从实验室出来,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用我提醒你吧?】
……那么,是宿启鸣泄露出去了?
从理智上来说,这种能威胁人的“把柄”,只有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但人类的愚蠢,往往超乎想象。
只是,如果少女知道这一点,还敢坐在他对面,那胆子确实非常大。
不。
他看少女像晒太阳的猫一样舒展地趴在桌上,又修正了这个想法。
——她可能知道有危险,但并不知道危险到了什么地步。
否则,她应当会在第一时间里,用最快的速度逃开。
突然间,少女抬起头,语气雀跃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敲击声倏地停止。
他礼貌道:“好的,请。”
完、成、了!
看到祝绯绯那边变成0%的偏移值,祝水雯高兴得就差当场开个礼炮了。
男女主的初次相遇,似乎进行得非常顺利。
不愧是姐姐,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她根本做不到的事!
系统:[…………]
不知为何,系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过它本来就不怎么多话,祝水雯没太在意,一门心思地着手进入下一步。
那就是:把祝绯绯叫过来。
尽管这十分困难,但是,没!关!系!
她在脑中排演过无数次,把祝绯绯可能拒绝的情况都想了一遍,连带着应对措施也想好了。
她点开通话界面,毅然决然地点了下去。
那架势,一往无前、充满决绝,仿佛是在按火箭发射的按钮。
嘟——
手机进入了拨号状态。
对于摸不清底细的危机,人往往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将之乐观化、盲目化,并一厢情愿地想象它会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对祝水雯来说,这句话应当是正确的。
仅仅数分钟不到,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完全碎掉了。
嘟、嘟、嘟。
她又拨了一遍,56秒后,黑色的拨号界面再次自动退出,回到了通讯录。
电话,打不通。
不,真实情况可能比这更加糟糕。
……姐姐不会把她拉黑了吧?
啊??
她在打电话给谁?
贺雪岐忖度着。
少女蜷在角落里,特意背对着他,并遮掩着手机屏幕,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鬼鬼祟祟”四个字。
宿启鸣?
……不像。
贺雪岐将这个猜测径直划去。
少女的体态充满了僵硬感,背脊略微弓起,充满了忐忑感。
大概率是打给关系一般、甚至是很差的人。
他站起身想看看,但少女好像就防着他过来,立刻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掩,往玻璃门外快步走去。
——连手机的颜色和型号都没能瞧见。
他盯着少女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
太危险了。
如果她是以打电话的借口,趁机消失在茫茫人海里——拥有那么奇怪的令人脑雾的体质,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还能把她认出来。
还好,并非如此。
不多时,少女垂头丧气地推开玻璃门,坐回到他的面前。
这个举动让贺雪岐意识到,他的猜测存在一个漏洞。
如果是为了宿启鸣的话,少女其实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拖时间的必要,反倒徒增风险。
……那么,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就目前为止,少女的每一步,都落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能说,毫无章法可言——这一度让贺雪岐怀疑,少女可能压根什么都没想。
……不太可能吧。
察觉少女的坐姿恢复了最开始的局促,他预感到,她接下来的话,也许会解开一些谜团。
打算要摊牌了吗?
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恳求?恐吓?亦或……威胁?
他打起精神,凝神去听口罩下微弱的气音。
好一会儿,少女以一种听上去快哭了的颤腔,说出了毫无底气的话——
“请问……我们可以讨论一些竞赛题吗?”
贺雪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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