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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0 章(第2页/共2页)


    “药是我亲自去抓的,都是按照大夫给的药方抓药,不可能有错。”

    裴初愠从某人身上收回视线,他扫了眼室内众人的神情,他心底怀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会是女子做的么?

    他一方面觉得女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叛经离道的事情,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

    万一呢?

    万一她当真受不了周渝祈,万一她也对他有了情谊。

    裴初愠抬眸,没让任何人看出他的想法,他眸色很深也晦暗,声音沉淡:

    “卫柏,你亲自带人去查。”

    周府的人都说不可能,自然要去周府买药的药铺去查。

    死者的死因很清楚,不需要仵作检查,姜姒妗杏眸轻颤了下,卫柏直接带走所有人去查药铺,既然和姜姑娘没关系,大理寺的手段想查清楚一件事不是难事,一时间,室内只剩下裴初愠和姜姒妗主仆四人。

    奉延沉默地带走了竹青。

    室内有些难言的沉默,安玲也觉得头疼,她是知道昨日裴大人和姑娘闹得不欢而散的,一时间有点难办,不知该不该让裴大人和姑娘单独相处。

    “出去。”

    裴初愠替她做了选择。

    安玲心底是寄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的,而处理这件事的就是裴大人,她心底清楚,害死周渝祈的罪魁祸首是谁,有时候只是一句话的事。

    她低头看了眼姑娘,见姑娘没有阻止,才渐渐松开了

    姑娘,担忧地转身离开。

    姜姒妗依旧瘫坐在地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地上很凉,十月的京城寒意渐袭,姜姒妗能感觉到有人朝她走来,她忍不住轻颤了下眼眸。

    有人抱起了她,姜姒妗浑身一僵,她忽然有点难以言说的委屈。

    她想起昨日他喊她周夫人,想起断成两截的芍药簪,情绪越来越汹涌,也格外难过。

    她偏过头,杏眸掉下泪。

    有人替她擦泪,指腹擦过脸颊,他问她:

    “淼淼很难过?”

    她不看他,只说:“难道我不该难过么?”

    她声音轻颤,语气说是难过,不如说是委屈,她在周渝祈跟前受的委屈更多,却从不会叫她这么难过。

    他只是一次没有顺着她,却是叫她一想起就忍不住情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这么不由自主。

    裴初愠沉默地替她擦着眼泪,他看都没看床榻上死状凄惨的人,只盯着怀中人,忽然想问她:

    “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也会这么难过吗?”

    姜姒妗呼吸一滞,她慌乱地捂住他的嘴:“不要乱说!”

    她属实被他的话吓到,觉得他真的混不吝地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又气又恼:

    “什么话都往外说,你也不怕会折寿!”

    而且,她说的难过和他口中的难过根本不是一回事。

    裴初愠也意识到什么,她过于紧张,叫一些心思无处可藏,甚至,她也不往床榻上看一眼,这个认知让裴初愠不自觉地抬起头,心脏在这一刻仿佛跳得很快,他垂眸,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问她:

    “淼淼不是因为他难过?”

    他心底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姜姒妗抬眸,倏然和他四目相视,否认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她杏眸窜上水色,咽下些许哽咽:

    “你明知故问!”

    裴初愠语气很淡,眼底却很深:“我不知道,想听你亲口说。”

    姜姒妗下意识地握紧手帕,她不想将心思暴露在他眼前,但她根本藏不住,不断掉的眼泪直接出卖了她,叫她无力抵抗,她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清楚地知道,昨日闹得不欢而散,不止她一个人在意。

    她没办法自欺欺人。

    她难过的同时,他也是一夜未眠。

    裴初愠看着她的眼,呼吸倏然止住,整个人京城、周府、呼吸、心跳都仿佛变得格外静谧。

    在这种安静中,姜姒妗哭得不凶狠,却是一直掉着泪,断断续续地说:“你喊我周夫人。”

    “你是真心喊我周夫人的么?”

    裴初愠没有说话。

    她咽下抽噎,腮上挂着眼泪:“你我相识时,我就是周夫人。”

    她是周夫人,是周渝祈的妻子。

    她终于肯说:

    “我难过的是,你觉得我是周夫人,也许只是失言时的话,但以后呢?

    裴大人对我情谊散时,会不会想起今日我是周夫人?”

    她们相识得太晚,她早就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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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渝祈在乎裴初愠碰过她,再是愧疚和不舍也会不自禁露出嫌弃,那他呢?

    裴初愠呢?

    真的不会嫌弃她和周渝祈当过夫妻么?一定不会?永远不会?

    她的双眸含着泪意,却是格外透彻:

    “裴大人,你昨日喊我周夫人时,是抱着这种心思么?”

    裴初愠看着她的眼,这一刻,终于意识到她多么在乎他昨日的话,也终于知道女子这么难过是为什么。

    他低头看她,她闭着眼,今日的她格外难过,让他也像是被不知不觉的痛苦撑开心脏,疼得仿佛像是被尖锐的刺捅破了一样,许久,他的喉结平静滑动了两下,用低哑的声音说:

    “淼淼,我从不介意这件事。”

    “也从没有嫌弃你的心思,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垂着双目,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和她四目相视:

    “淼淼,我想喊你的一直都是裴夫人。”

    裴夫人。

    他的私心那么重,从第一眼见到她就不肯唤她夫人,明知她嫁过人,也固执地喊她姑娘。

    他一点也不想在她名上冠上别人的姓,但争执会叫人失了理智,原来他也会有这么冲动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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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

    裴初愠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她的眼泪沾湿他的手指,他很讨厌手指被沾湿的感觉,但在她身上却一而再地破例。

    她终于肯睁开眼,怔怔地,又很认真地看向他。

    裴初愠受不了她这样看,忍不住地低下头去亲她,亲在她的额头,也亲在她的鼻尖,不带一点欲念的温情,让两人的心都不由得一颤。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

    她只是下意识地得寸进尺,哭声不再,却是鼻子堵塞,让她声音显得愈发绵软娇憨:

    “你摔碎了芍药簪。”

    她没有问过,却是肯定断成两截的芍药簪就是他原本要送她的。

    结果和正如她所想,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和她道歉:

    “是我的错,不该觉得你不想要。”

    她仰起脸,问他:

    “裴初愠,你为什么要送我芍药簪?”

    她从不曾表露过对芍药的喜好,为什么他要送她芍药簪?

    裴初愠沉默了片刻,他抬起手拂开她脸上的青丝,在她脸侧抚了抚,低声:

    “淼淼也明知故问。”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送她芍药簪,赞她如杨妃出浴,从不是论欢喜——而是想借芍药寓意和她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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