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说着她还瞪了江颜一眼。
这话说得,还真不客气,怎么着啊,不给你吃你还要抢啊?
江颜转头看了眼她哥,江凌此时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面前闹腾的祖孙俩,眼里是逐渐浓烈的不耐烦。
想来也是,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儿还遇到这么一对奇葩的祖孙俩,对面要不是妇女?儿童而是成年的汉子?,以他?的脾气,估计早就用拳头威胁他?们闭嘴了。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对面的一老一小,就是怕麻烦不想激起矛盾。
从泾远市坐火车去上京要二?十来个小时,几乎是一天一夜,他?们临时临别没买到卧铺,只剩下硬座了,包括在云滨火车站的换乘也都是硬座,一连坐二?十个小时回城,哪有精力来浪费跟他?们扯皮。
他?们不想搭理对方,对面的熊孩子?跟熊家长还以为他?们是好?欺负呢,就盯着他?俩了。
熊孩子?扯着嗓子?尖叫:“你骗人?!这个赔钱货把鸡蛋全都吃了!我上哪还有的吃啊!”
“没吃完,你看那个饭盒里——”
“嘭——”
大娘指着江凌合上的饭盒,话还没说完,就被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
江凌把饭盒狠狠砸在了小桌几上。
铝制饭盒与木桌的剧烈碰撞声,震得整个车厢的人?都为之?一惊,更别说离得最?近,一直在哭闹的熊孩子?了。小胖子?被吓得停止了哭嚎,没了刚刚的神气,直往他?奶身?后缩。
“道歉。”
江凌的声音带了两分愠怒。
“道道什么歉?你把我孙子?都吓到了!我还没让你给我们道歉呢!”
大娘也被吓了一跳,缓过来后看见孙子?害怕的样子?立刻反咬一口。
“你孙子?说我妹什么?给我妹道歉。”
江凌的态度很坚决,他?站起身?来,高大的个子?像一座大山一样笼罩在祖孙两人?的面前。
大娘心里突然有点?害怕,怕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朝她动手。
但是要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她孙子?说什么了?说她妹妹是个赔钱货?她家乖孙说错了吗?一个臭丫头而已,本来不就是个赔钱货!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着呢,她当然不可能傻了吧唧的直接承认。
大娘余光在车厢内扫了一圈,心下安定了不少?,量这男人?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她挺了挺腰杆给自己壮胆,把宝贝孙子?抱在怀里,一双眼白?过多的吊梢眼睨向江凌: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他?都不知道赔钱货是什么意思!都说童言无忌,你都这么老大的小伙子?了,还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做男人?还是要大度点?!”
小孩子?最?是能感受到家长的情?绪变化?,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孙子?,这会儿被他?奶抱在怀里胆子?又恢复了。
见他?奶竟然说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打小就在家里耀武扬威的金疙瘩,顿时就不高兴了,他?爷都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奶一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说他??刷一下就从座椅上站起来,攀着靠背不客气地接连指向车厢内包括江颜在内的几个女?同志。
“我知道赔钱货是什么!她就是赔钱货,她,她,她也是赔钱货!我爷说赔钱货都不配上桌吃饭!她竟然还敢吃茶叶蛋不给我吃!”
小孩尖利地声音吼完,车厢内一片寂静,几个被指的女?同志脸上都带了怒气。
这哪是童言无忌啊,这小胖子?心里明白?的很,完全就是跟家里长辈学的,可见他?们家是什么样的家风,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各位都听到了吧?既然不道歉,就叫乘警吧。”
江凌侧过身?将江颜护在身?后,以防这个老虔婆恼羞成怒暴起伤人?。
他?话音一落,车厢里接连响起几道女?同志的附和。
“没错,叫乘警过来!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合着我们这帮女?同志在你们祖孙俩眼里,都是赔钱货是吧?”
“你自己还是个女?人?呢!竟然还有这么迂腐老旧的封建思想,我看解放只解放了你的身?体,思想还没有得到解放!你要去接受再?教?育!”
此起彼伏的‘讨伐’声,让大娘乱了阵脚,尤其是听到叫乘警,她就更慌了。
“叫什么乘警啊!这才多大点?事啊!我们不吃茶叶蛋了还不行?吗!”
她不理解,不就是要两个茶叶蛋嘛,谁家还吃不起啊!再?说叫她赔钱货又怎么了?那小妮子?又没少?块肉的!
这时候早就不是茶叶蛋的事了。
车厢内的乘客已经被这对祖孙俩烦了一路了,那俩兄妹还没上车的时候,她孙子?就开始吵了,等到小孩睡着后才安静点?,这才多久啊又不得消停。
听到江凌的话,当即就有人?去叫乘警,人?刚走到车厢头,就瞧见穿着制服的乘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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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往这边来了,估计是听到了动静。
硬座车厢与车厢之?间的门没关,站在过道里就能看见对面车厢里的情?况,大娘也瞧见了乘警越走越近的身?影,她明显心里有鬼,狠狠瞪了江颜两人?一眼,也不再?耽搁时间,二?话不说,就拎起脚边的行?李,扯上孙子?往反方向溜。
大伙儿都看着呢,大庭广众之?下她能溜到哪儿去,还没走出两排座位,就被赶来的乘警拉住了。
“你好?,麻烦请出示车票。”
乘警经验老道,见她一看见自己就躲,便?知道肯定是逃票上来的。
一顿盘问,果不其然,大娘就买了一站的车票!还是从始发站上车的,现?在却已经跟着车坐到长岭省的地界来了,途经十来个车站竟然都被她给蒙混了过去,她运气倒好?,查票一次都没查到她头上。
不过好?运气现?在也到头了,她不仅要把之?前欠的车票钱补上,还要多交50%的罚款。
加在一起得有二?十多块钱,将近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可不少?钱呢,大娘自然是不肯交的,让她掏钱那是不可能的事,又不止她一个人?逃票,怎么别人?都没事,就她要补票,还要罚钱!凭什么?
一口咬死了自己没钱,乘警跟乘务员怎么跟她说理都没用,反正就是不掏钱。
不掏钱是吧?不掏钱有不掏钱的处理办法。
不再?管她怎么耍赖撒泼,乘警直接一个铐子?给她拷了起来,堵着嘴就拎去了火车前面的无线电台室。
到了下一站火车一停靠,逃票的祖孙俩,就被提前等候在月台上的当地公安带走了。
不过这一切江颜兄妹就不知情?了。
这一站停靠的是寿城,再?坐一站的下一站,就是他?们的中转点?云滨市。
云滨是长岭的省会,国内最?早建立的火车站枢纽之?一,有直达到全国各省的列车,其中去首都的班次最?多,白?天平均两小时就有一班。
寿城火车站则是个小站,火车停靠的时间不长,站内卖的吃食种类也少?,连包子?都没有肉馅的。
相比起寿城吃食的匮乏,云滨市火车站的食物种类就多多了,车站内不仅有卖小食的,连百货商店都有。
他?们回首都不用出站,直接在月台换乘,车票也是在泾远市提前买好?的套票。
到云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兄妹俩晚饭是在车站内吃的米粉,价格比国营饭店的贵点?儿,味道也不行?,但是分量很足,这年头吃东西好?吃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能吃饱就行?。
逛了会儿百货商店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火车就来了。
江颜他?们买的是晚上的车次,从始发站直达首都,中间除了几个重点?站,其他?的小站都是不停的,所以要比白?天的车次快将近一小时抵达。
不过即便?是直达列车,车厢内的人?也不少?,不会再?有像下午逃票的祖孙俩一样占空位的情?况,从车厢门口的连接处一直到过道,都坐了不少?人?,有带了小木扎的,也有坐行?李或是直接席地而坐的。
得亏车票是他?们在泾远的时候就提前买好?的,不然估计这会儿也没位置坐,要是站十几个小时,等到了首都估计腰都得废了。
江凌挤开人?群领着江颜去找位置,现?在车刚进站,车厢内的大灯还亮着,灯光下两个样貌出众的年轻人?格外打眼,不少?人?的视线都朝他?俩看过来,其中不乏有些过于直白?的目光。
江凌侧了侧身?,走在江颜前面特地挡住了她半个身?子?,试图阻挡某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落在妹妹身?上的视线。
这回江颜依旧靠窗坐,不过是三人?座的靠窗,江凌坐在中间,旁边还有个慈眉善目的大汉,操着山城那边的口音,不太能听懂。
现?在的火车车厢的座位,不像后世一样是单独的座椅,全都是一整条板直的靠背长椅,木头做的,名副其实的硬座,稍微新一点?的火车,木椅外面会包一层薄薄的海绵垫,再?裹一层面子?,有皮的也有帆布的,大多都是军绿色。
好?在他?们现?在坐的这趟列车算是比较新,硬座是做了软包的军绿色皮椅。
海绵垫再?薄也比没有的强。
“靠哥身?上睡一觉,等你睡醒应该就快到家了。”
他?们是下午一点?从泾远市上的火车,到首都火车站应该是明早八点?多。
江凌把江颜围在脖子?上的丝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她小半张脸。
这下就剩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双灵动的漂亮大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了。江凌左右打量了片刻,还是有点?不满意,可惜火车站没有卖帽子?的,最?好?将这丫头整个脸都罩住。
他?心里想啥都写在脸上,江颜拿眼瞪他?,这都发车半个多小时了,车厢内的大灯早就灭了,就车顶的走道还留了几个昏黄的顶灯,乌漆墨黑的谁能看得见她的脸啊。
再?说又不是第一次坐夜班火车了。
但江凌显然不这么想,上一次这丫头坐夜班车,还是知青办组织的,一大帮要下乡插队的知青一起,整个车厢都是他?们同学,哪能跟现?在这人?员混杂的情?况比啊。
大晚上坐夜车虽然没有白?天挤,但扒手跟拐子?可不比白?天少?,他?一个人?带妹妹坐长途,这丫头又长得这么招人?,可不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好?她。
可惜精神实在打不起来,江凌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江颜挥开他?拿出外套要往她头上盖的手。
看他?那忍不住想睡觉却还要强撑的模样,怪可怜的。
“行?了,哥你自个睡吧,我刚吃饱不困,等我困了再?叫醒你。”
“不用哥不困。”
“少?废话,你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回了城还不知道家里啥情?况,你到时候熬的没精神,让我去对付那个老太婆啊?”
她睡觉的话,以江凌的性子?肯定要守着她,又一双眼瞪到天亮。明天家里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指不定还要跟江老太他?们干上一架,745说江凌昨晚就是一夜没睡,今晚要是再?熬一夜,再?结实的身?子?骨也得熬成人?干了。
“行?!那哥先眯会儿,待会困了记得叫醒我。”
江凌打了个哈欠,看着她妹精神卓越的大眼睛,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到底还是年轻啊!
见她真不困,也不跟她客气,又叮嘱了两句别人?搭话别搭理,江凌就抱胸靠在椅背上合起眼,没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745:【宿主,你哥睡着了。】
【嗯,我也眯会儿,你警醒这点?,有情?况叫醒我。】
【没问题!】
晚上的车厢少?了白?天的喧哗,发车一小时后基本就没什么人?说话了,虽然没人?说话但车厢内也不算安静,因为少?不了此起彼伏的呼噜,时不时还传来两句刺耳的磨牙声。
江颜刚眯了不到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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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的大汉——他?此时正仰着头呼噜打的震天响。江颜沉默了片刻,又扫了一眼陷入沉睡的江凌,也不知道耳边这么吵,他?是怎么睡着的。
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
睡不着的江颜干脆跟745聊起天。
【车厢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因为不知道江母现?在是什么情?况,治病要花多少?钱,江颜把她所有的家当都带在了身?上,一千多块的现?金跟十条小黄鱼、一小袋金豆子?还有八个银元。
要是现?金不够,就去黑市把这些金子?银子?给卖了,虽然现?在出手金价不算高,但也能换到一笔不小的数目。
全部身?家都绑在腰上,江颜时刻都很小心,她就是身?手再?好?此时也不敢托大。
好?在现?在是回北方,正好?能换一件厚实点?的外套罩在外面,宽宽大大的衣摆将腰身?挡了个严实,就连江凌都不知道他?的妹妹现?在‘腰缠万贯’呐。
745的电子?音适时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有!第三排过道靠在椅背上的矮瘦男人?是个扒手,他?偷了前面人?的钱包,还偷了斜后方男人?新买的皮鞋,坐在第五排中间跟第七排靠窗,还有第八排戴帽子?的男人?,他?们从你上车后就在看你,其中戴帽子?的那个男人?,在你们上一趟车上也出现?过。】
出现?在我们上一趟车上?
江颜心中戒备。
【他?在上一趟车时坐在哪?】
她现?在坐在第二?排,所有的人?都坐在她身?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不好?贸然回头去看。
【在隔壁车厢,那祖孙俩闹起来后,他?往你这边看过一眼,他?们被乘警带走后,他?又往你这看了一眼,但是他?比你们先下车,除了现?在在看你,先前的行?为都很正常。】
所以它才没有主动跟宿主提起。
【如果同车厢不是巧合的话,那对方肯定是早就知道你们的行?程,特地来监视你们的。】
江颜从来不相信巧合。
【我去会会他?。】
江颜小心的越过熟睡的江凌和呼噜震天响的大汉,再?穿过拥挤狭窄的过道往车尾的方向走。
他?们这节车厢是最?后一节硬座车厢,过去就是卧铺,两个不同的车厢中间的门是关着的,江颜往卧铺车厢的方向走,正好?会路过第八排戴帽子?的男人?。
【宿主,他?没有跟上来,你路过他?的时候,他?都没看你,而且情?绪很平稳没有异常信号,我估计就是巧合吧。】
【急什么,是不是巧合多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江颜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差十五分钟到十点?,距离下一站停靠也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他?的确是来监视她的话,见她行?为反常的趁这段时间来卧铺车厢,一定会跟上来。
江颜钓鱼一向很有耐心。
卧铺车厢的过道不在中间,而是顺边贴着车厢,比较窄,两人?迎面交汇都得侧过身?才能通过,不过现?在是夜里,过道上没什么人?,江颜就站在车厢入口的位置,望着窗外皎白?的月色等鱼上钩。
【他?来了!】
随着745的话落,卧铺车厢的门应声而开,江颜转过头,正好?对上那个戴帽子?的男人?的脸。
年纪不大,面容还有点?稚嫩,但是晒得很黑,应该经常从事户外工作,肩背挺直走路的步伐稳健是个练家子?,全身?上下也就一套普通的长袖长裤。
长相普通气质普通,放到人?群中瞬间就能消失不见,倒是个跟踪监视的好?人?选。
江颜路过他?的时候有留意过,他?似乎连个行?李都没带,跟他?们一样转车出远门,竟连个随身?的背包都没有,真是少?见,她跟江凌回去的这么匆忙都还背了一个包呢。
江颜暗自细细打量他?。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江颜就在这里等着,一推开门就与她视线撞上让他?猝不及防,他?脚步微顿了一瞬,才继续状似无意地往前走,路过江颜时还欲盖弥彰地压了压帽檐。
呵,马脚都露出来了,还搁这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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