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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视线从对面扫到了秦乐窈身上,颇有些意味不明。
那晚深夜在大灵山的山庄里,他已是将话挑明了说出来,但第二日清早秦乐窈的不告而别,已是给出了相当坚定的回答。
赫连煜是个骄傲的狮子,纠缠是绝不可能的,既是对方已然二次拒绝,那这个女人于他而言便已是再没可能。
但男人到底不是个小心眼爱报复的人,即便如此,也并未转头对美人发难,约莫是猜到她此时出现的作用了,还是给了几分薄面松了脚,靠回了太师椅中。
他没说话,但白凤年哪能不明白这个意思,立即让伙计给赫连煜搬了角桌来又上了一壶好茶,俨然一副作壁上观的看戏姿态。
秦乐窈的目光慢慢从赫连煜身上挪开,她没想到这一位也会在场。
但此等良机她已是静待许久,今日不管是出风头也好,引了视线也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此时打退堂鼓,便是彻底将白凤年给得罪干净了。
别说是赫连煜,即便是天王老子在场,她都非赢不可。
褚少昀的视线被这瘦削的年轻公子给吸引过去。
男人痞着一张脸上下打量着她,不止是褚少昀,秦乐窈身上算是顶着满场的杂乱目光,她目不斜视端坐着,一双纤长的十指交叠放在桌上,“褚少爷想玩什么?”
一句话平稳谦和,褚少昀却是最看不得这种四平八稳拿腔拿调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嗤笑着道:“哟,这阵仗,小子,是要跟二爷对赌?”
他心里憋闷不敢朝赫连煜撒,就理所当然全都转嫁到了这个撞上门来的倒霉蛋身上,男人将面前的骨牌往前用力一推:“来,二爷今天叫你裤子都给输在桌上光着屁股出去。”
双人对赌,无疑是双服最佳,赌场小厮熟练地给两人码好了筹牌和骰盅,这边的动静已然是闹大了,周围的几张桌子都停了手,在场所有人都在伸着脖子过来看热闹。
对此,白凤年显然是乐见其成的,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今日柱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场压住,后面能省下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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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少昀刚才已经充分显露了本事,现在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这个瘦瘦小小的年轻公子身上。
秦乐窈并不露怯。
应该说在赌桌上,从来只有别人怵她的份。
他们一家三口此前一直穷苦,饭都吃不上,后来生意慢慢走上道后赚了些钱,最是生活翻天覆地心态容易飘飘然的时候,秦忠霖那多年好赌的毛病便又犯了。
但偏偏,瘾虽大,技术和眼力却是实在差强人意,时常被人涮了不说,还要扣在赌场里等着讹钱赎身。
那些年的风里雨里,全靠秦乐窈单枪匹马去将自家大哥再从场子里给赢回来,捞了人后拎回家抽顿鞭子一通臭骂,便能管上十天半个月的消停。
从前端州城里的各大赌场没有哪个是不认识秦乐窈这张脸的,但她本人却是并不好赌,再加上来了上京之后生意事忙,便是收敛了许多。
当初收敛是因着初来乍到要低调做人才能谋发展。
而现在要在这桌上重新捡回那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号来,也是为了谋发展。
“你看懂了吗?那个小哥的牌面我怎么看不懂啊。”
“双服跟风轮规则不一样,四个人变成两人对垒之后,手牌从八张变成十二张,剩下的还要起盲牌……”人群中看热闹的同伴懒得解释这么多,摆手道:“哎哟就是褚二爷想打至尊,那小哥拦着呢。”
“这不好拦吧,还有骰子呢,那褚二爷今天火气这么旺,要几点来几点简直。”
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褚少昀神情轻松戏谑,一开始还能游刃有余地翻牌摇骰子,甚至连停下思考的动作都少,待到第三个来回时候,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几分。
原本胜券在握该要结束战局的两张牌,却是被对方给接住了。他算着明明不该是能接住的。
褚少昀不动声色扫了眼池中已经亮出来的骨牌,起先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后来发现并非记错,男人蹙眉不阴不阳道:“上一轮能跟红五不跟,憋到现在才亮,你不怕一个弄不好直接憋死在手上。”
“憋不死。”秦乐窈八风不动执起骰盅,落定后揭开,惊讶地笑道:“今天手气不错呢,来得可正好。”
秦乐窈小压了一轮点数,让本该结束的牌局又再往下进行了一轮,就从这里开始,赌桌上的风向开始吹偏了。
“这小哥是刚摸的还是一直压了虎头在手上啊?”
赌徒以经验分析着局势:“刚摸的吧,估计是在等牌,等个翻身机会,啧,这要是之前有第二轮的时候就不会被压着打了,还是靠骰盅救的命,运气好罢了。”
另有一人喜欢抬杠,嘿嘿笑着道:“那不见得吧,万一不是运气,是艺高人胆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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