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演得逼真,她这几日每日就睡一个半时辰,便是吃食都是清粥,还是五分饱。
不禁小瘦了一圈,便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因吃不饱睡不足而恍惚,双目呆滞无神,身体乏软无力。
若不是从妻子的口中听到了前因后果,谢玦看到婉娘这么憔悴的模样,都险些相信她真的遇上了什么不幸的事情。
翁璟妩问:“地上跪着的人,可是那晚把你拖入屋中的男人?”
婉娘紧紧贴着明月,怯怯地看了一眼,然后又蓦然收回目光,颤颤巍巍的道:“那人戴着面具,奴婢没有看清他的脸……”
谢玦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东墨西霖,把人架起。”
门口守着的东墨西霖进了厅中,把跪在地上的人给架了起来。
站起的男子,倒算是高大。
谢玦又道:“把他的掌心摊开来看一看他的茧子。”
二人又给男人半松绑,翻看掌心一看,东墨道:“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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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人掌心的茧子很厚。”
谢玦看向婉娘,面无表情的吩咐:“你去摸一摸是不是那手。”
婉娘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连连摇头:“奴婢不要、不要!”
惊慌失措地再瞧一眼那人,很是惊恐,两眼一翻,径直昏在了明月的怀中。
谢玦:……
就,还挺真实的。
翁璟妩忙吩咐:“快扶她下去休息。”
明月“诶”了一声,吃力间,石校尉也帮她扶了一把。
有人承认了,有些细节也对得上,但并不能一下子就定罪。
谢玦沉默了许久,看了眼那男子,吩咐道:“送官查办。”
东墨和西霖闻言,便架着那男人出了厅子。
屋中只余几人,翁璟妩起了身,不冷不热地看了眼武晰,淡淡道:“这次冤枉了武校尉,抱歉。”
武晰慌忙拱手道:“娘子客气了,那时属下刚好经过,面具也恰好落在了属下的脚下,不管是谁都会怀疑的。”
翁璟妩冷淡的“嗯”了一声,道:“赔礼这两日会送到宅子去。”
说罢,便缓步出了屋子。
武晰听得出来,这翁娘子依旧对他抱有怀疑的态度。
但也实属正常,人是他抓的,会怀疑也是对的。
厅中就谢玦与武晰了。
谢玦冷淡地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在家中再等三日,三日后若是无问题,你就可回军中了。”
武晰拱手:“是,属下告退。”
缓步退出了屋外后,才转身离开。
人走得干净了,谢玦才起身,神色寡淡的出了正厅,往褚玉苑而去。
武晰的事情这几日也可以差不多搞定了,让他继续留在军中后,便该与妻子回云县了。
谢玦回了屋,翁璟妩平静地抱着澜哥儿,抬眼暼了他一眼:“武晰走了?”
“走了。”他入了里间换衣,继而道:“那婢女演得很好,等这事过去之后再好好赏她。”
翁璟妩想起婉娘那憔悴样,也有了让明月端燕窝过去给她补补的打算。
“自然是要赏的。”
她想了想,又说:“武晰这人会怀疑他是被我陷害的吗?”
半晌,谢玦穿了长袍从里间走出,说道:“除非他有与我一样的本事,但可惜他并没有。”
翁璟妩愣了一下,她怎么觉得这木头像是在揶揄人?
谢玦从她怀中把澜哥儿抱起,然后坐到了榻上。
翁璟妩道:“那人的底细,可要派人仔细查一查?”
谢玦摇头:“不必,现在一切顺其自然,毕竟那人也算不得冤枉,送他入进牢中是他罪有应得。”
翁璟妩琢磨了一会,担忧道:“只是怕武晰杀人灭口。”
谢玦却是摇头:“不至于,若是再死一个人便节外生枝了,武晰不会冒险,而且那人知晓不用死,自然不会傻得把人给供出来,顶多便是等出狱之后死于非命。”
想了想,又道:“盗窃侯府之物,最少判刑三年,等他出来,或早无武晰此人。”
翁璟妩仔细想了想,也赞同谢玦所言。
谢玦见澜哥儿嘴角出了口水,他拿起帕子擦了擦,然后看向妻子:“这几日你把行李收拾一下。”
口渴倒茶的翁璟妩纳闷地瞅了他一眼:“收拾行李做什么?”
谢玦:“圣人准了我两个余月的假,我陪你回云县。”
翁璟妩一怔,杯盏茶水溢出了杯盏,湿了手她才恍然回神,忙放下杯盏拿出帕子来擦。
她怀疑自己听恰了,所以眼都不敢眨一下,盯着谢玦瞧:“你说,圣人准了你两个余月的假,你要陪我回云县?”
谢玦嘴角微掀,竟有了一丝丝笑的弧度:“你没听错,五日后与你回一趟云县。”
翁璟妩又惊又喜地拿着帕子掩住了嘴唇,不可置信。
她上辈子其实在数月之前就回了一趟云县,但因这辈子怀着澜哥儿,阿爹阿娘又来了一趟,现在再说要回去便显得矫情了。
她还以为这辈子怎么样都起码要等到明年才能回云县,却不想五天之后就能回去了。
惊喜之余,再看谢玦竟然也觉得顺眼了不少,脸上露出笑意,随而又翻了个杯子倒了七分满,双手奉上:“喝茶。”
谢玦还是腾出了一只手把茶水接了过来,看向妻子那遮不住笑意的眉眼。
便知她是真的很欢喜。
谢玦的心情也难得好了起来,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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