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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听说师父灭过世》80-90

    第81章

    司樾和恒子箫回到?了西院, 纱羊迎了出来,“你们这两坛酒送得可真够久的,到?底干嘛去了。”

    “看了出热闹。”司樾往床上一坐, “晚上还得去嘞。”

    “怎么回事??”

    恒子箫把事?情经过和纱羊说了一遍, 纱羊惊道, “赵尘瑄居然来了这里!他、他要待到什么时候!”

    恒子箫道,“至少处理完这里的事?吧。”

    赵尘瑄已是禛武宗的峰主,如果这?件事?在他这?里都止不住,那就得惊动长?老了。

    恒子箫说着?, 疑惑地问:“师姐不喜欢他?”

    “嗯……算是吧。”纱羊扁扁嘴, “真是奇了,一个小小院子里的妖魔,居然连三大宗之一禛武宗的峰主都觉得棘手。”

    她说这?话时,睨向了司樾。

    恒子箫听出了纱羊已有怀疑司樾之意。

    那天晚上纱羊没有跟出来遛狗,也就不知道司樾去过一趟乱葬岗, 否则一开?始便知道是司樾排的戏了。

    司樾毫不在意,而是对恒子箫道, “那洪员外的院子, 你去过了么?”

    恒子箫摇头, “听秋哥儿说, 自从那里出现鬼后, 就没人?去了。”

    “这?样正好?,否则那员外老爷的院子岂是你我能随意出入的。”司樾道, “晚上禛武宗那些人?就要包场了,要是姓赵的也解决不了, 等他师父再?来,你就更加进不去。趁现在他头疼, 你溜进去看?看?,有什么发现回来告诉我。”

    恒子箫一点头,抱剑应道,“是。”

    “等等,”纱羊盯着?司樾,“连赵尘瑄这?样的元婴修士都奈何不得的东西,你真放心他一个人?去?”

    司樾笑道,“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危险呢。”

    这?句话恒子箫莫名有些耳熟。

    他对纱羊道,“师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想多看?多学。”

    纱羊说那话并不是阻拦恒子箫,而是为了试探司樾的反应。

    见司樾这?么说,她更加确信了这?洪府就是司樾在捣鬼!

    既然是司樾捣的鬼,那恒子箫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吧,那你就去吧。”

    她放走了恒子箫,等恒子箫一出门,立即飞到?司樾身前,叉着?腰瞪她,“司樾!”

    司樾掀了掀眼睑,懒洋洋地看?向她。

    “你好?大的胆子!”纱羊怒道,“在人?间滋长?妖魔邪气,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嘛!”

    “什么罪?”

    “能把你再?关进灵台的罪!”

    司樾哼笑一声,“我来问你,我可害了谁的性?命?”

    纱羊一愣,“没有……”

    “我可断了谁的手脚、伤了谁的血肉?”

    “那也…没有。”纱羊紧接着?道,“可你把洪员外吓病了!”

    “你们的龙还把叶公吓病了,那条龙可治罪了?”

    “这?……你还把那几个禛武宗弟子的修为都吸掉了!”纱羊哼了一声,“这?你无法抵赖吧。”

    “是,那又如何。”司樾不以为意,“我替你们清理门户,何罪之有呀。”

    “清理门户?”纱羊不解,稍一思索,她猛地睁大眼睛,“你、你是说……”

    司樾哈哈一笑,翻了个身,闭上眼午睡了。

    恒子箫出了门,避开?府中的家丁往洪员外的院子走去。

    这?里本是最精致的地方,可闹鬼之后,除了来的几名禛武宗弟子外,就再?没有人?敢过来,洪员外和他夫人?都被转去了别苑养病。

    没了人?,倒是方便了恒子箫潜入。

    他按着?剑,翻进了院内。

    院分前后,前院就是传说中出现二三十架骷髅的地方。

    恒子箫细细探去,院子地上铺着?青石砖,没有草木遮挡,可谓一览无遗。

    他蹲下来摸了摸地。

    听说骷髅身上的血把整个院子都染红了,可这?他手下的青石砖干干净净,别说是血,连一点潮湿都没有。

    恒子箫在前院没什么发现,将目光投去了洪员外的屋子。

    他试探性?地推开?门,转移洪员外事?出突然,十分匆忙,房门果然忘了落锁,叫他顺利地走进了屋里。

    甫一进屋,恒子箫便被洪员外的财力所震惊。

    屋里所挂皆是丝绸,月门上悬了一方小磨盘似的玉璧,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定睛看?去,落款是有名的大家张隶。

    许是几日?没住人?了,屋里比院里更阴冷些。

    恒子箫四?处搜寻,直到?内室,他一眼就朝床上看?去。

    这?间屋子精美奢华,处处都被收拾得十分仔细,唯独床上凌乱,褥子上有许多褶皱,像是被人?蹭出来的。

    他上前一看?,忽然在床角看?见了一支耳环。

    想起?当初在洪员外书房外听见的淫词艳语,恒子箫一阵厌恶,立即移开?视线,可那耳环的样式却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他又望了过去,两指将其捏了起?来。

    这?是一支红琉璃耳环。

    像这?样艳丽娇俏的耳环,应当是年轻姑娘家的。

    自己怎么会对姑娘家的耳环感到?眼熟?

    师父和师姐都不戴耳饰;

    裴玉门里,他只和五长?老、主峰的几位女?弟子有过接触,她们也不曾戴过这?样的耳环;

    下山以来他再?没和女?孩有过接触,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恒子箫目光微瞥,电光石火间,他蓦地想起?来时师父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她说——

    「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危险呢。」

    无怪他当时觉得这?句话耳熟!

    施粥后的第二日?,师父带他去客栈吃早饭,隔壁那桌人?家的母亲劝女?儿不要外出时,那女?儿就是这?么答的!

    一字不差。

    恒子箫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红琉璃耳环上。

    那日?虽只是一瞥,可他记忆向来不错,这?正是那天姑娘所戴之物!

    确认了这?一事?后,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为何几天前就离开?洛城的女?孩会把耳饰留在洪员外屋里。

    或是洪府的姨太太们也有这?样的耳环,可恒子箫想起?那日?,师父曾两次劝说对方从东门走。

    胡老爷一家本是从东边来,到?西边去,怎么会再?从东门离开?,师父那主意实在奇怪,故而他们一家没有听进。

    恒子箫眯眸,师父为何要让他们从东门走呢……

    他记得,当时师父说的是——“西门不太平啊”。

    恒子箫睁眸,当即收起?耳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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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后跑去。

    他出了后院,沿着?门外的小径一路探去。

    这?后面是一片花园,草木茂密,假山重叠,看?不出什么来。

    恒子箫甩了甩头,屏气凝神,静下心来聆听。

    他一边缓步慢走,一边注意着?周围,又一边细细静听。

    待到?一处假山,他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哭声。

    恒子箫左右环顾,既没看?见人?影,也没看?见房屋等可藏身之处。

    他不由得轻声呼喊,“胡小姐……胡小姐?”

    连叫几声后,那哭声一歇,紧接着?传来一声,“谁!”

    “胡小姐,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假山下面!”

    恒子箫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巨大的假山,他观察了一番,走进假山道里。

    漆黑的通道中,胡清瞳的声音越来越近。

    走到?中央,恒子箫收回前脚,低下头来。

    他的脚力尚可,觉出底下触感不对,遂蹲了下来,在黑暗之中摩挲着?下方的石路。

    好?一会儿的工夫,恒子箫摸到?一处弯钩,他拉着?那弯钩起?来,竟带起?了一块石砖。

    石砖下是一方囚室,拉开?之后,底下正是梨花带雨仰头望他的胡清瞳!

    “是你!”胡清瞳见了恒子箫,猛地一骇,往后退去,惊恐地喊,“你想做什么!”

    “嘘!”恒子箫比了个噤声,他本想问胡清瞳底下是否有人?,见她如此惧怕自己,想来这?下面也再?没有埋伏了。

    他从勾起?的石砖空档处跃了下去,落进了囚室里。

    胡清瞳愈加恐惧,直退到?了墙角,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你们还想做什么!”

    她认得出这?是那天施粥时牵狗的少年,他既参与了施粥,那必是洪员外的手下!

    “胡小姐别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恒子箫从怀里取出那支耳环,“这?可是你的东西?”

    “是我的。”胡清瞳脸上戒备不减,“你别过来!”

    她绝不相信这?洪府里的任何人?!

    恒子箫目光微转,他没时间和这?惊慌失措的女?孩解释前因后果,只道要害,“胡小姐可还记得,你们出城那日?,我师父两度劝告你们不要走西门。”

    胡清瞳瞬间睁大了美眸,“这?么、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害我们!”

    恒子箫道,“胡小姐,我是偷偷潜入的,时间紧迫,无暇细说,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尽管把事?情告诉我,我也好?救你出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都是坏人?!是恶魔!”

    几日?不见,胡清瞳憔悴万分,唯独一双眼睛里嵌满血丝。

    此时她瞪着?恒子箫,露出两分惊弓之鸟的模样来,精神已是到?了极限。

    恒子箫眉间一皱,只得耐着?性?子道,“你冷静些,好?好?想想,我若和洪员外一伙儿,怎么会不知道你藏在哪里?若是一伙儿,还来问你这?些做什么,直接把你带走就是。”

    他劝说许久,胡清瞳终于安静了一些。

    “你真的,真的是来救我的?”

    恒子箫点头,“我立誓。”

    胡清瞳缓了缓,又警惕地盯着?他,“那你可知道,那天你去施粥,是为了什么?”

    恒子箫眼睑半垂,敛下两分幽光,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雯雯复又抬眸看?她,“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这?里做工,若胡小姐知道什么内情,请直言相告。”

    胡清瞳胸口微微起?伏着?,她直勾勾地盯着?恒子箫。

    “好?,那你听好?了。”她一字一句,哭泣似地道,“我被抓到?这?里,不是为劫色,而是为了……剥皮…吃肉。”

    ……

    “师父!师父!”恒子箫推开?院门,径直跑到?司樾身边。

    司樾翻了个身,掀开?一只眼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师父,出大事?了!”恒子箫蹲在司樾身前,“胡小姐被抓了!”

    “这?洪府名为施粥,实则是吸引满城的人?过来,抓取肉质鲜美者,把他们当做菜人?来买卖!”

    他已彻底明?白,何为菜人?。

    “此处地界,人?人?追捧菜人?。洛城内外,人?肉买卖不计其数。大到?洪员外这?等豪商所经营之酒楼,小到?那日?我们所去的菜市西口。”

    他一股脑儿地把胡清瞳告诉他的话都转达给司樾,“凡庆典集会,那洪员外都会让犬师带狗上街,狗冲人?叫,一声为三品菜人?,可卖八十两;二声为二品,可得一百两;三声以上是为极品,可得二三百两。”

    “那些狗吃的也非牛肉,而是人?肉!为的就是让它们能分辨出谁的肉好?,谁的肉坏。”

    “那天秋哥儿所说,府中即将要办宴会宴请官员、大商,宴上所用就是胡小姐的肉!”

    纱羊听得目瞪口呆,司樾从床上坐起?来,“这?些,都是那胡小姐告诉你的?”

    恒子箫点头,“是。”

    “她一个路过的商人?之女?,怎么会知道呢。”

    “胡小姐说,洪员外抓她来后,见她长?得美丽,遂心生?邪念,想在吃她之前……”恒子箫顿了顿,终是说不出那些词来,便直接越过,“她向洪员外求饶,洪员外觉得她已是将死之人?,便把这?些事?告诉了她。”

    司樾笑道,“空口无凭,若真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就没一个人?报官?”

    “那胡小姐也威胁洪员外,说她爹会报官,可洪员外却大言不惭地说,从地方知县到?朝廷大员,都吃过他供的菜人?,每年菜人?所得的利润,官员们也有分红。”恒子箫说着?,不由得拧起?眉来,满目憎恶,“他根本不怕普通百姓报官。”

    “何况我想,洛城和四?周城镇都好?吃人?,各类菜人?铺子不计其数,那各地每年的税收里,菜人?一项必占不少。”他对司樾道,“官官相护,如此庞大的产业,岂是一两个人?前去状告就能解决的。”

    纱羊看?向司樾,她眼中的神情已无法言述。

    司樾点点头,“照这?么说,确实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

    “师父……”恒子箫一惊,没想到?司樾会这?么说,“难道,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你自己也说了,官官相护,我们又能怎么办。”司樾一摊手,“难道不成?你还想溜进皇宫,直接对着?皇帝告状?”

    她摆手,“省省吧,那皇宫有龙气护着?,你一个刚筑基的小子是溜不进去的。”

    恒子箫低头,他知道司樾这?话没错。

    他这?样的小修士最多也就是找到?知府,再?多也就是拦一下钦差,可这?些人?都和菜人?买卖有关,又怎么会愿意理案呢。

    恒子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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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着?唇,难道,就真的这?样装作不知么……

    他虽不认识那些被杀害的菜人?,可每每想起?那晚上的所见所闻、想起?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便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晦涩之间,他头顶忽然被人?拍了一掌,恒子箫抬头,见司樾指着?他笑,“傻小子,还没转过弯儿来?”

    恒子箫不解,茫然地看?着?她。

    “你见不到?皇帝,可有两个人?行啊。”

    在司樾笑吟吟的目光下,恒子箫恍然大悟。

    他眼睛一亮,起?身道,“师父,我这?就给他们去信!”

    第82章

    赵尘瑄白日里没有治愈成受伤的弟子, 到了晚上,他势必要将这里?的鬼怪除去。

    子时不到,他便携着两个?弟子在洪老爷院中严阵以待。

    两个弟子在地上画了金刚阵, 空中挂了缚鬼索, 四角插了定?魂剑, 他自己则手提宝剑,立在屋顶。

    司樾和恒子箫找了另一边的屋顶观摩。

    她坐在屋脊上,仰着头看白衣飘飘的赵尘瑄,笑道, “赵峰主?, 您脸色不好啊,那几个?受伤的弟子救回?来了吗?”

    赵尘瑄脸色一变,这话直戳他的痛处。

    病房里?的那些事?,真叫人觉得是见了鬼了。

    他活了两百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况。

    赵尘瑄不知这个?司樾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可?她此?时眉眼含笑,四肢放松, 浑然没?有半点紧张之感。

    “司仙子难道不怕?”他没?有回?答, 反问过去。

    “不是有您这个?大峰主?在前头顶着么。”司樾道, “难不成堂堂禛武宗的峰主?还解决不了几个?小鬼?”

    赵尘瑄笑了笑, 没?有接话。

    他不说话, 司樾继续道,“只是奇怪, 这洪员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怎么会招致邪祟?赵峰主?可?有什么头绪没?有?”

    赵尘瑄半瞌下眼睑,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司樾睨着他, “那您可?要小心了。”

    赵尘瑄余光瞥向她。

    黑夜之中,这女人平平无奇,柳枝扎发,一身任何女修士都不会穿的麻布短衣,只那双黑中带紫的眼睛让他很不舒服,似和她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

    不止是这个?女人让他不舒服,她身后立着的少年也让赵尘瑄隐约有些反感。

    这反感不止他有,恒子箫也有。

    打从他头一回?见到赵尘瑄,心中便翻江倒海般生出许多?暴戾,似怨恨、似仇视又?似悲愤……总之不是什么好心情。

    他从未见过赵尘瑄,和他无冤无仇,实在不知这些情绪由何而来。

    恒子箫提着剑,立在司樾身旁的屋脊上,司樾拍拍他的脚,指向赵尘瑄,“这可?是大修士,好好看,好好学。”

    “是。”恒子箫应了,目光从赵尘瑄身上挪开,转移到下方的院子里?。

    洪府里?空了一半,夜间愈显沉寂。

    时间逼至三更?,众人警戒着四周,将空气压得愈发安静。

    “赵峰主?。”这寂静之中,忽然响起司樾的声音,赵尘瑄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看向她。

    “您一会儿真不要我帮忙?”司樾望着他,“要不您求求我,咱们一块儿?”

    赵尘瑄没?料到这个?节骨眼上司樾还在大放厥词。

    他定?了定?神,道,“斩妖除魔是我等天职,赵某若是不敌,又?怎敢再劳烦仙子,只求不要连累您就是了。”

    “大丈夫之言呐——”司樾鼓掌,“好!”

    恒子箫看着师父脸上流露的敬佩,忍不住别?过头去。

    他一点儿没?听出哪里?好了,只觉此?人惺惺作态。

    一边不想放过师父这个?战力;一边又?自持甚高,不愿折下腰来请她。

    赵尘瑄的确对司樾十分好奇。

    他看不透司樾的境界,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平凡的女人会比他的境界更?高,猜想或是她身上有隐匿境界的宝物,或是变幻了容貌。

    他看不透司樾,姑且以礼相待,不敢得罪。

    这番对话之后不过多?时,倏尔两旁拂风,树叶摇曳,发出沙沙之音。

    驻在下方的两名弟子立即提神,他们抬头一看,空中挂着的缚鬼索已嗡嗡颤动起来!

    赵尘瑄眸色一凛,手中宝剑亮出法?光。

    骤然间,地上法?阵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这金光不过瞬息便被一股浓重的黑雾吞没?。

    黑红色的血雾弥漫了整个?院落,这雾气黏稠近水,紧接着,一个?个?骷髅从地下冒了出来。

    正是府中下人所描述的那样?,一共二十七尊骷髅,森白的骨头上挂着一片片碎肉,站立行走时,那碎肉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每掉下一块肉来,四周血雾便更?浓重一份。

    赵尘瑄扬声道,“动手!”

    底下两名弟子立即拉下空中的缚鬼索,法?索落下,刚落到骷髅身上便化为了水,全然无用!

    赵尘瑄祭出宝剑,闪耀着金色法?光的长剑飞至空中,幻化出千百剑影。

    “灭!”他厉喝一声,千百道金剑化作剑雨,不停歇地朝着院中骷髅刺下。

    可?就如缚鬼索的下场一般。

    四周血雾愈浓,金剑没?入雾中,竟被血雾化为铁水,没?能伤到骷髅们分毫!

    赵尘瑄眉间一紧,剑指一抬,喝道,“九九归一——”

    空中余下的剑影并作一块,合为一柄三丈长、一丈宽的巨剑。

    这焕发着金光的巨剑立于空中,宛如金阳一般,在夜色和血雾间破出一束光亮来。

    他剑指挥下,巨剑随之轰然砸下。

    这一剑力量不小,刺入院中,将四周的血雾纷纷荡开,激出了一圈清明地带。

    赵尘瑄刚松了口气,忽而,那落下的长剑竟自己动了起来!

    它脱离了他的掌控,飞回?天上,在空中转了两个?圈,朝着赵尘瑄面门刺来!

    赵尘瑄大惊,使劲拦它,可?不管他如何掐诀,那剑都不听使唤,径直奔着赵尘瑄,欲噬主?杀之。

    赵尘瑄控制不住,眼见巨剑刺来,当即后退飞去。

    他前脚刚飞离屋顶,那巨剑后脚便刺了过来,把屋顶破出了一道一丈宽的剑痕。

    恒子箫上前一步拔出剑来,护在司樾身侧。

    司樾看着那剑擦过屋顶,又?追着空中的赵尘瑄而去。

    赵尘瑄脸色极为难看,从袖中抽出一道长鞭,打在剑上,偏斜了剑尖,随即纵身前去,踏着剑身疾步奔向剑尾。

    他一掌拍在剑吞处,发出十成十的功力,终于换得那剑金光一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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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原本的大小。

    赵尘瑄刚控住了自己的剑,远处院下便传来两声尖叫,“师尊!”“师尊救我!”

    赵尘瑄急忙赶去,只见那些骷髅将自己的两个?弟子团团围住,渗血的骨爪抓住了他们的手脚,如五马分尸般撕扯。

    两人的灵气正从体?内流失,通过骨爪传到那些骷髅体?内。

    赵尘瑄不敢再轻易送剑,他持剑刺入骷髅之中,强大的灵气震开了抓着两人的骷髅。

    两人获救,立刻痛哭流涕地爬起来,躲到了赵尘瑄身后。

    “师尊,我们身上的法?器都对它们不起效!”“师尊,这可?如何是好。”

    赵尘瑄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只是凝重地盯着四面八方的骷髅。

    方才那一剑,自己使力不少,可?竟连一个?骷髅都没?有震碎,只是将它们堪堪震退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鬼,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微微咬牙。

    这种买卖本就伤天害理,姓洪的居然连丧葬费都不愿出,直接把尸体?往乱葬岗一丢。

    时间久了,焉能不招致邪气?

    他此?番压下去便罢,压不下去,把这事?捅到长老、门主?那里?,他刚获得的峰主?之位便又?要交还回?去了!

    赵尘瑄稍稍俯身,虎口一拧,将全部灵气灌入剑内。

    庞大的灵气逼得剑身嗡嗡轻颤,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他长喝一声,朝前横扫,一道强悍的剑气破发而出,呈弧形向外推去。

    这一招果然霸道,将十数只骷髅都打到了院墙上。

    赵尘瑄转身再挥,却有两只娇小的骷髅纵身一跃,飞过他扫出的剑气,从天而降,跳到了赵尘瑄身后的屋檐上。

    赵尘瑄猛地回?头,正对上了屋定?四只空洞的骷髅眼窝。

    两只骷髅一张嘴,吐出黏稠的黑血来。

    那黑血落地,将地板上侵蚀出一阵白烟,它们口中发出咯咯嗬嗬的尖笑,继而猛地跳起,往赵尘瑄身上扑去。

    赵尘瑄迅速抬剑抵挡,四只骨爪落在剑上,发出金属相碰的叮——声。

    他眯眸,这两尊骷髅看着只有六七岁孩童大小,死死抓在剑上,不管赵尘瑄如何用力都不肯松手,口中还发着凄厉诡异的娇笑。

    该死!他不免又?在心里?骂了遍洪员外。

    他已叮嘱过他婴孩怨气重,不可?下手,那肥猪居然还是卖了!

    他挡着这两个?骷髅,后面的二十多?尊骷髅以整顿恢复,朝着他后背扑来。

    赵尘瑄腹背受敌,额上冒出了冷汗。

    “赵峰主?啊。”那屋檐上又?露出一对黑暗的眼眸来,司樾趴在上面,低头看他,“还行吗?”

    赵尘瑄双眸微睁,这司樾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这么多?骷髅,竟没?有一个?对她下手!

    似是听见了他这心音,司樾哈哈一笑,指着下面的骷髅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理我作甚?”

    “仙子……”赵尘瑄咬着牙,猛地将剑上的两尊小骷髅甩开,他也顾不得说体?面话了,“还请助我一臂之力,赵某感激不尽!”

    他只来得及匆匆说完这一句,便忙着转身抵御后面的二十几只骷髅。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司樾趴在屋顶上,看下面的热闹,“不是说,不连累我就行了么。”

    赵尘瑄无力还嘴,他稍不留神,袖口不知被哪个?骷髅撕下一角来。

    混战之中,两个?弟子被挤散开去,口中唤道,“师尊!师尊!”“师尊救命啊!”

    赵尘瑄焦头烂额,这骷髅剑砍不断骨,符灭不了形,他只能一次次将其弹开,根本伤不到它们分毫。

    他自顾不暇,哪还要精力去管旁人,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听不见两个?弟子的喊叫了。

    他们被骨爪抓住,吸干了身上的灵气,脸色灰白地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吸走灵气后,骷髅倒也不伤他们,调转回?身,纷纷朝着赵尘瑄而去。

    赵尘瑄一人被二十多?尊骷髅包围。恒子箫只见血雾之中,不停有金色的剑光闪过,随即又?被浓重的血雾吞没?。

    “师父…”恒子箫低声唤着司樾。双拳难敌四手,再这么下去,赵尘瑄恐怕也要不行了。

    司樾仰头看了眼天色。

    她从屋顶上起身,掸了掸衣服。

    乌云之中,透出一缕月光,这月光照进了院子里?,如烈日之于冰雪。

    被月光触及的血雾竟渐渐消去。

    司樾对恒子箫道,“走罢。”

    她从房顶跃出院外,恒子箫跟在她的后面,临走前瞥了眼还在奋战的赵尘瑄。

    望着那抹身影,恒子箫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他愈发烦躁,不知为何,自己总是会对这个?男人生出莫名其妙的情绪来。

    他讨厌这样?的魂不守舍。

    两人提前离开,回?去的路上,恒子箫问司樾:“师父,作恶的是洪员外,为何要禛武宗的弟子们替他受过?”

    司樾瞥向他,“当真如此??”

    恒子箫一愣,“修行之人,总不至于也参与其中吧……”

    为了一点钱财,沾上这样?的事?,实在不划算。

    “他们确实没?有参与这桩生意,却给了洪员外其他的东西。”司樾道。

    “其他的东西?”

    司樾转头看他,“你可?去城西乱葬岗瞧过?”

    恒子箫摇头,“不曾。”

    “走,”司樾出了洪府,“随我看看去。”

    天上乌云褪去,皓月凌空,显露出全副月光。

    慢慢的,那打斗之声消退了下去,整个?洪府归于了寂静。

    恒子箫遛狗的地方离乱葬岗只有三里?地,但他一直没?去那个?地方看过。

    这是他头一回?来乱葬岗,虽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乱葬岗是何模样?,可?眼前的这一处,令恒子箫大为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尸骨累累,而是漫山遍野的尸骨周围,拉了一圈麻绳,绳上挂着数百张符箓!

    “你看看吧。”司樾抱胸立在一旁,“看看这些尸体?有什么异处。”

    恒子箫跨过系着符箓的绳子,拨开了就近的一卷草席。

    草席之内裹着的不是僵尸、腐尸,而是如洪员外院子里?一样?的骷髅!

    骷髅上沾着碎肉,那肉色尚红。

    恒子箫猛地惊起,看向司樾。

    显然,这便是一具菜人的尸体?。

    司樾对他扬了扬下巴,“再看。”

    恒子箫强忍着惊惧,又?蹲了下来,仔仔细细地察看这具白骨。

    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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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蝇盘绕其上,蛆虫在骨间筑巢,一只肥胖的蛆虫从骷髅的眼窝里?爬出,恒子箫定?睛一看,那漆黑的眼窝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往里?一掏,摸到了一群蠕动的黏软之物,想来又?是一窝蛆虫。

    强忍着不适,他在蛆虫之间,摸到了一片纸。

    拉出一看,是个?黄色的纸卷。

    恒子箫将其展开,正是一张驱邪符!

    “师父!”他拿着那张符起身,回?头看向司樾,“难道禛武宗明知道洪员外做人肉买卖,还给他提供了驱邪符?”

    司樾笑道,“你以为呢。”

    她抬起头,张开双臂,“看看这里?罢。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可?那洪员外却财源广进,整个?洛城都欣欣向荣。”

    恒子箫倏地浑身发冷,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符纸。

    若非这些符纸镇压了怨魂,洪员外和洛城早被厉鬼缠上,哪有如今的富贵泰平。

    他涩然开口,“禛武宗……为何要助纣为虐?”

    司樾没?有回?答他,可?他自己也大致能够猜到。

    赵尘瑄无力阻止偌大的菜人产业,可?放任下去,他所管辖的契地里?就会厉鬼横出,哀鸿遍地,使长老、门主?、更?使朝廷对他心生不满。

    与其一次次地派人来斩妖除魔,不如提前布置,把这些鬼怪扼死在摇篮里?。

    如此?,他既得清闲,又?能做一笔符箓买卖,所有做菜人生意的商人都要从他手里?买符、请他的弟子去镇邪、安魂。

    除了钱财之外,洛城四周的富商们还会写表彰给禛武宗、给朝廷,夸奖赵尘瑄降魔有道,使他赚足了名声。

    名利双收,赵尘瑄何乐而不为呢。

    恒子箫回?头,望着无垠的尸骨和数百张黄符。

    半数的符箓他都识得,都在这洪府遛狗闲暇时画过。

    风一过,那黄符在冢周翻飞摇曳。

    恒子箫瞌眸,生出一股莫大的悲凉。

    为这些活时被千刀万剐、死后还要被贴上符纸的菜人;也为他的裴玉门。

    他终于是明白,为什么裴玉门上下一心、勤勤恳恳,却难改清苦的境地。

    他替自己的师门抱不平,又?为自己的师门感到骄傲,也为这冠冕堂皇的修真界感到极度羞耻。

    恒子箫把符纸扔去一旁,跨过绳子回?到了司樾身边。

    他明白了司樾为何要收走那些禛武宗弟子的修为。

    修道者?,所修道不正,那便从头修来。

    “师父,”他仰望着司樾,“这里?的事?,您为何全都知晓?”

    从替他接下悬赏令的那一刻,司樾便已洞悉了一切,所以才引着他来,抽丝剥茧地让他看到这一切。

    司樾咧嘴,哼笑一声,“不然,怎么我是师父呢。”

    第83章

    翌日午时, 恒子箫窗外飞来了一只泛着青光的纸鹤。

    他拆开,眉梢一喜,转身对司樾和纱羊道, “师父, 宁楟枫回信了。”

    “是吗。”纱羊飞过去?, “他说了什么?”

    恒子箫走回屋里读给她们听。

    「恒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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