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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七零之绝色美人玩转香江》30-40

    第31章

    挂上电话后, 叶天卉站在落地窗前,静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里视线好,隐隐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湾, 秋风乍起, 天高海阔。

    她想, 她是喜欢的,喜欢他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喜欢那遥远伦敦传来的嘀嗒声。

    他也知道自己喜欢吧。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仿佛已经有默契在暗暗滋生。

    她忍不住翻来覆去想着顾时璋这个人。

    她当然明白,自己对他的这种好感本身就不纯正, 她自己私藏着杂念。

    甚至也许她看到的这个顾时璋并不是真正的顾时璋,那是他的伪装, 也是她用昔日帝王的光环附加给他后幻想出来的假象。

    当她真切面对自己内心时, 她知道当自己攥紧马鞭驰骋在朗月白沙中时,她也有一种情思被自己压下。

    只是上辈子的她做了选择,既然选择了,那就注定要放弃一些东西。

    他就是她的放弃。

    叶天卉抬起手揉了揉脸, 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她也不能去细想。

    她起身过去,看到外面阳光正好, 一时想起遥远的伦敦,他那里细雨正是朦胧。

    她轻叹了声,想着大好光阴,自己享受着他不能享受的阳光,又何必陷入这无用的惆怅。

    当下便从行李中选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讲国外赛马技术的书, 她又让谭妈给自己在花园里摆了一些干果糕点,正好在那里边看书边吃点小零食。

    花园中的阳光从稀疏枝叶的缝隙洒了下来, 落在木质小桌上,也落在书页上,一切都很是幽静美好。

    她慢悠悠地剥开一个栗子吃,正剥着,就感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是一双皮鞋落在原木栈道上的声音,轻而富有规律。

    她剥开那栗子,放入口中。

    那身影走到了她身后,被拉长的影子落在她的书页上。

    她看着那落在自己面前的影子,并没有抬眼,在吃了栗子后,擦了擦手,继续看书。

    在她翻过一页纸张的时候,上方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你喜欢马?”

    叶天卉翻过那页,淡淡地道:“是。”

    身后的人自然是叶立轩。

    现在她身份不明,估计叶家人哪怕有天大的好奇心,也是能躲着就躲着,唯恐牵扯上什么。

    唯独叶立轩,看来他终于压抑不住他的好奇了。

    叶立轩走到那木桌旁,坐下来。

    叶天卉这才抬眼看过去。

    以前遇到过他两次,不过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他确实是她的亲爹,对他的衡量自然有些不同。

    如今试着以看待爹的眼光去看他。

    他相貌雅俊出众,爽朗清举,如今一身简洁的衬衫和长裤,有着不同于往日考究西装的雅淡感。

    就叶天卉所知道的,他三十八岁了,不过看起来保养极好,外人乍看也就三十出头。

    解放前,他是富贵少年读书破万卷,风姿绝艳,解放后他熬了几年辛苦,便来到香江,很快前往欧洲读书,之后自然一直养尊处优。

    他很幸运,是嫡生子,老爷子封建,重视这个,且他长相优渥,又在学术上有所建树。

    在叶家这种商人家庭,就缺那么一些书卷气,曾经获得过国际学术奖项的他自然是叶家的脸面,所以纵然他并不涉足家族生意,却地位超然,并不会被轻视了。

    这样的叶立轩,自然有高傲的本钱,他可以不为金钱烦恼,可以醉心于学问,他可以目无下尘。

    叶天卉的视线在叶立轩身上好一番打量,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有一双淡茶色瞳仁的眼睛,年轻时候应该如同那张照片上一般漂亮,就算年纪大了,曾经的惊艳沉淀下来,反而更添几分清雅风姿。

    不过现在,他明显休息得不好,眸底浮现着红血丝,并不多,但很明显。

    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了他薄薄的唇也透着干涩。

    极好,看来他这几天饱受折磨。

    叶天卉笑道:“叶先生,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立轩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眼神看着她。

    叶天卉一脸坦然,随便他看。

    叶立轩薄薄的唇动了下,终于开口:“我第一次见到你,其实是在张林记外面,你当时和朋友站在幕墙外面,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用很轻的声音下了结论:“你的侧影某个角度,很像我的亡妻。”

    叶天卉笑了下,看着叶立轩,轻轻淡淡地道:“先生,换一种情景,我会觉得你这是一种拙劣的搭讪方式。”

    她托着下巴,很是玩味地看着他:“你见到一个小姑娘就说人家像你亡妻吗?”

    她的话是如此玩世不恭,以至于叶立轩眸中瞬间泛起无奈。

    他蹙眉:“你——”

    他顿了顿,才无奈地道:“你平时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叶天卉却笑道:“长辈?我家里哪有长辈呢,毕竟我只有一个不学无术得了脏病流落在外的大爷,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没有教养对不对?”

    这话一出,叶立轩的视线陡然射了过来。

    叶天卉却是混不在乎,散漫坦然。

    叶立轩下颌线紧绷,他死死盯着她,半晌后,终于用一种异样嘶哑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当时……误会了。”

    误会了?

    呵呵,可让她逮住把柄了!

    叶天卉自然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她笑了笑,继续道:“误会了?叶先生,请问你误会什么了?你误会我年纪轻轻上了你的车,其实是对你图谋已久吗?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只是和你说个话,你就把我赶下车!你思想有多龌龊,你有多自以为是,天哪!”

    她叹息:“你的亲生女儿想找你认亲,你竟然认为她觊觎你的男色!你——”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这事传出去,你名声还要吗?”

    叶立轩眸底都是狼狈:“我的错,我承认是我的错。”

    叶天卉呵呵一笑:“你的错?你的错只是你误会了我吗?你在羞辱我,你在羞辱我的母亲,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叶立轩还能说什么,他当时的误会是如此不堪,以至于把他直接打到十八层地狱遭受烈火焚烧都不为过!

    他只能压抑下情绪,承认道:“对,当时是我脑子有问题,是我想错了。”

    叶天卉:“你知道你把我赶下车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我孤身一人来到香江,看到一个像我父亲的人,人家却把我当成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知道这对我是多难堪的一件事吗?我下车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了十分钟,之后过去上班,我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叶立轩听得心中愧疚,无暇细想她到底会不会哭成这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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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做得不好。”

    叶天卉:“我也不是非要抓住你一个把柄往死里打的人,所以这件事就先过了,我们探讨另一个问题。”

    叶立轩:“另一个问题?”

    叶天卉颔首:“来,你说一下吧,我在马路上跑,你在车里坐,你说你干嘛停下车让我上车?你该不会思想龌龊,对当时的我有所图谋吧?”

    她仰着脸,很是狐疑地道:“我当时不懂,只觉得你好心,现在想想,仿佛也有些不对劲呢?”

    叶立轩眼神无奈:“怎么可能,你这样说就是侮辱我了,我是那种人吗?”

    叶天卉淡淡地道:“哦,你没有?我一个十八岁小姑娘,年轻漂亮,你看到后,你就要载我一程,你竟然还要给我衣服穿,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呢,你说你,你竟然对你的亲生女儿有所图谋吗?”

    叶立轩太阳穴抽搐。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遇到这么荒谬的事,他的女儿竟然是假的,被人家偷梁换柱了,港剧的狗血奇怪剧情在他生活中真实发生了。

    而更荒谬的是,他竟然在向亲生女儿解释自己人品的清白,因为他在被亲生女儿审问。

    他按捺下情绪,勉强辩解道:“你……确实想多了,我当时看着你,你跑过来,我确实没多想,我怎么可能——”

    他但凡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也不至于后来误会了后就把她赶下去了。

    他突然不想解释了,陡然站起来,磨牙道:“我是那种人吗?你非要这么质疑我的人品吗?”

    他当时只是觉得她和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看上去很美好,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想亲近。

    他怎么可能有什么别的念头!这种质疑太侮辱他了!

    叶天卉见此,淡定地安抚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也不是非要冤枉你,没有就好。”

    叶立轩看着她那浑然不在乎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

    他微眯起眼睛,望着她道:“你故意的,你不过是想拿捏我,想让我对你愧疚罢了。”

    她只是要让他处于下风,抓住把柄对他进行道德上的打击和羞辱。

    什么哭得两眼红肿像桃子,什么担心他有所图谋,都是她的小手段罢了!

    这个女儿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好欺的良善之辈。

    叶天卉笑道:“果然不愧是我的亲爹,你还是挺聪明的嘛,对,我就故意的,但那又怎么了,你不该愧疚吗?你不敢悔恨吗?你难道对我没有误会吗?”

    叶立轩:“……”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年轻的女儿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她明明生了一脸剔透纯洁的美好,但却藏不住那勃勃野心。

    这是他的骨肉,但却有着他无法理解的肆意不羁,她就不是可以用寻常思路来对待的孩子。

    他合上眼睛,又睁开,之后重新坐下来。

    叶天卉看到,重新坐下来的他仿佛已经逐渐整理好了情绪,至少不是那个被她激怒、被她逼到墙角的可怜爹了。

    他变得镇静起来。

    她想,这个爹好像在专业领域很有些成就,还获得了国外知名大学什么荣誉教授还是什么称呼,总之很出色。

    他智商很高,看来确实是很有天分的一个人。

    这种人自然也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这么看着叶立轩,却见叶立轩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之后,他终于道:“和我说说你小时候,可以吗?”

    叶天卉饶有兴味地看着叶立轩:“你想听什么?”

    叶立轩:“都行,随便什么都可以。”

    叶天卉身体微后仰,舒服地靠在那白色藤椅背上,之后她想了想,道:“我从小跟着养母长大的,家里很穷,经常吃不上饭,我四岁的时候就学会出去捡煤核,你知道捡煤核吗?”

    叶立轩颔首:“知道。”

    解放前,穷人家的孩子都会去捡,这是冬天的生计。

    他只是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女儿曾经经历过这些。

    叶天卉:“冬天我捡煤核,其它季节我就下水捉鱼虾,也会在街上捡碎纸片拾破烂,或者去天桥帮着那些老艺人打杂,反正碰到什么是什么,换了钱后我就偷偷在街上换吃的,然后留一部分钱回家上缴给养母。”

    她说的这些自然是半真半假。

    她确实挨饿,确实想弄点吃的,确实很辛苦,但是她自然也不是那被人欺负的,她从很小就知道了怎么以最节省力气的方式弄好吃的给自己,会偷偷攒钱藏好吃的,到了六七岁,她就已经收拢附近的孩子头,带着他们一起干活弄吃的。

    总之,她赶上年头不好,日子穷困,但也没那么惨。

    不过她当然罔顾事实,便不慌不忙地编着瞎话,看着叶立轩道:“后来被她发现了,她就打我。”

    叶立轩:“你是怎么发现你的身世的?”

    叶天卉:“她有一个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叫胡翠云,这个胡翠云好像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不过胡翠云离婚了,自己带着一个儿子过,她们关系很好,经常一起说话。有一天我在里屋缝衣服,因为我没动静,她们进屋后以为我出去了,便在那里说闲话,她们想让我嫁给胡翠云的儿子,说让我赶紧结婚,生个孩子,拴住我,这样以后就算万一有个什么风声传出去也不怕了,还说想起这件事就担心,生怕佛祖怪罪,不过想想她自己的女儿在香江享福,怎么也值了。”

    叶立轩拧眉,眸中隐隐泛起沉痛的怒意。

    显然他知道胡翠云,那也是他们家曾经的丫鬟。

    叶天卉看着叶立轩的反应,她对此很满意,她的话果然是有些效果的。

    她便继续道:“我当时也是吃惊,回忆下小时候的种种,想着我果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之后我便格外注意,趁她不注意,翻她书信,竟然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叶立轩:“你上过学吧?”

    叶天卉:“上过,学习也还可以,但现在大陆是没高考的,高考废除了,高中毕业后不少人都上山下乡了,我运气好,高二那年崴了脚,没去上学,早早就敲定了去工厂的名额,结果竟然避开了上山下乡。”

    叶立轩:“在工厂里做什么?”

    叶天卉:“就站在那里搞纺织,这活儿还行,待遇也好,工厂有食堂可以发饭票,过年时候还能发两斤肉票开开荤。”

    叶立轩听得这话,沉默了好半晌,才问道:“两斤肉是什么意思?平时呢?”

    叶天卉理所当然地道:“平时当然不吃肉了!”

    叶立轩微怔。

    叶天卉惊讶:“过年时候才能吃肉啊,平时怎么可能吃!”

    关于这个,她倒是没编瞎话。

    确实没肉吃啊!

    但凡有肉吃,她还能忍忍,就不至于非跑到香江来受罪,又跑到他叶家门前当叫花子了!

    叶立轩显然并不是太能理解。

    他离开内地时候,也才建国两三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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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时候北京城的富裕人家还保持着原来的生活水准,没有后续的种种举措,也没有那些运动和自然灾害,所以他确实没经历过。

    叶立轩抬起手来,揉了揉额,之后低声问:“你说你给我们写了信?”

    他的声音沙哑疲惫。

    叶天卉颔首:“写了信,但那不是一直没有回应吗,我就想着我这香江的亲人真是无情无义,罔顾骨肉亲情!”

    叶立轩:“你再说说你过来香江的经过,可以吗,我想听。”

    这自然是可以的。

    叶天卉详细地把她如何洑水,如何运气不好遇到狂风暴雨,又如何死里逃生都说了一遍,其中三句话不离一个关键:饿。

    她饿,她饿,整个过程就是饿。

    她上辈子生命中最后几个月,在那运筹帷幄在那殚精竭虑之外,饿就像是大脑中时刻响着的警铃,会在她好不容易可以打一个盹的时候,以那么清晰而不可忽视的姿态出现,让她无法忽视无法摆脱。

    得益于她那货真价实的经历,她自然说得声情并茂。

    说完后,叶立轩垂着眼睛,神情晦暗难辨。

    叶天卉见此,看了眼旁边的各样下午茶点,拿起一块鸡蛋仔来吃。

    这鸡蛋仔金黄金黄的,估计是才出炉没多久,还带着泛了鸡蛋味的浓郁烤香,特别好吃。

    叶天卉品尝着这鸡蛋仔,想着无论如何,曾经遭过的罪都已经值了。

    现在,香江顶尖豪门的大门已经向她打开,而眼前这个爹,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拿捏他,榨取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价值,让他成为自己的踏板。

    至于愧疚?良心?亲情?

    这玩意儿早就被她丢海里了!

    叶立轩看着她:“你不问我吗?”

    叶天卉:“哦,我该问你什么?”

    叶立轩看着叶天卉:“关于你的身份,以及现在叶家的安排,或者别的什么?”

    叶天卉笑着拿起湿巾来,慢条斯理地擦手,之后才道:“我的身份我自然很明白,但是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她抬起眼,望进叶立轩的眼睛中:“其实你来找我,这说明你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所以,还说什么绕圈子的废话。”

    叶立轩眸间瞬间泛起一丝狼狈的痛。

    他看着这样的叶天卉,哑声道;“对不起。”

    叶天卉笑了。

    她笑看着叶立轩:“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吗?”

    叶立轩:“是,对不起,我会尽一切努力来弥补你。”

    叶天卉:“你确实需要弥补我,但也不必说什么一切,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

    叶立轩:“你想要什么?”

    叶天卉淡声道:“我这个人喜欢直白点,不喜欢藏着掖着,坦白说吧,从物质的角度,我确实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从灵魂的角度,你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骨肉亲情,我不需要你因为这个对我感到愧疚,但是基于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如果你还存着一份良知,那你就尽到你的本分就是了。”

    叶天卉很明白自己几斤几两重,让她学着叶文茵对着这什么爷爷亲爹的撒娇卖乖,挺难的。

    她学不会,也扮不来,硬装出那个样子来大家都别扭。

    干脆大家都说明白点,省得彼此在那里猜。

    叶立轩用异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叶天卉大概能明白这位亲爹的心思,他可能在愧疚,愧疚自己怎么长成了这样无情无义的模样。

    良心好的亲爹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良心坏的亲爹会认为我没养这孩子果然是对的。

    而叶天卉认为,叶立轩应该是有良心的那种爹。

    叶立轩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天卉笑了笑,她略靠近了叶立轩,在很近的距离中,看着眼前他脸上被涂抹的憔悴。

    她相信,每一分憔悴都是他的良心备受辗磨后挤出的苦汁。

    她仔细审视着这样的叶立轩,笑意收敛间,她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诚恳,用很低的声音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叶立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叶天卉:“你想要什么?”

    叶天卉拉远了和叶立轩的距离,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钱,可能是自由,我看出来了,你在叶家并不是一个能做主的,我这个女儿千辛万苦来投奔你,说不得荣华富贵一场空,最后还丢了性命。”

    她没再提那个生下她的母亲,不过她相信,只要自己提一次“女儿”字样,他就会想起那个一次,他的心就会被愧疚冲刷。

    这辈子,他都休想逃出愧疚的阴影。

    叶立轩垂下眼睫,他低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吧。”

    叶天卉将那盘糖炒栗子推到了叶立轩面前:“你先帮我剥栗子吧,我想吃,可是不想剥。”

    她看着叶立轩,补充道:“聊胜于无,就当补偿我没有父爱的童年。”

    叶天卉确实并不想叶立轩帮自己做什么。

    她只需要确认,在自己和叶文茵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他至少不会帮着叶文茵就行了。

    或者最起码,他承认自己是他女儿就可以了。

    他显然并不是什么能干的,但凡他能杀伐果断站起来和那叶立轸斗一个你死我活,他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自己女儿不是亲女儿,自己妻子死在大陆,家族生意也没他插手的份。

    总之,这爹不太行。

    这爹的作用也就是帮她获得叶家身份了。

    至于叶老爷子那里,根据她的推测,估计也差不多了,叶老爷子到了亮出他底牌的时候了。

    果然那天早上,叶天卉洗漱吃过早餐后,谭妈便过来了,说是老爷有请。

    老爷。

    这是一个民国风范很浓的称呼,由此也可以推断叶老爷子的风格。

    她点头,换上了简单的衬衫长裤,便跟着谭妈过去。

    从她说居住的客房过去大厅有好长一段回廊要走,那回廊中装饰豪华,充满艺术气息,有不少画应该都是昂贵的名画。

    可见叶家确实太有钱了。

    叶天卉津津有味地看着,想着自己若有一日被赶出叶家门,她就顺几幅画离开,好歹能卖点钱。

    终于谭妈带着她抵达一处,却是一幢有着民国气息的三层小楼,筒瓦屋顶,砌筑工整,周围环绕着各样精贵的树木和花卉。

    来到那小楼厅前,却见穿着西装的保安就立在外面,还有几位男女秘书随侍在一旁,这气派比起她那会儿的皇帝也不差的。

    谭妈和那保安说了声后,保安微点头:“叶小姐请进。”

    叶天卉当即便推开了那扇门,径自进去了大厅。

    她一走进去,便感到无数双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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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阔气敞亮的大厅,有着让她无法想象的实木大沙发,而叶老爷子就坐在那沙发上,沙发一旁,依次是叶立轩叶立轸,也有叶家孙子孙女以及可能是这些孙子孙女配偶的人。

    当然还有一些随身的秘书以及站立在两旁的佣人。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叶天卉。

    叶天卉的视线却直接落在了叶老爷子身上。

    她冲着叶老爷子一笑,之后旁若无人地走向叶老爷子,神态恭敬:“爷爷。”

    叶老爷子欣赏地看着这个孙女,在这么多人目光注视下,她依然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他眸光温和,笑着微颌首,示意叶天卉坐在自己身边。

    那是一处略靠近叶老爷子的位置,从中国传统礼仪上来说,这是叶老爷子的下首,是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在场众人看到这情景,神情都浮现出一丝异样。

    第32章

    虽说叶老爷子封锁了消息, 不让人外传,但在叶家内部,这消息还是瞬间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叶家客房楼住了一位号称是叶家流落在外女儿的大陆妹。

    有了这消息, 各房自然都拼命打听, 大家八仙过海各有各的门路,很快就打探到消息,据说这大陆妹竟然连英语都听不懂,以至于没法用菲佣,只能找了普通佣人过去照顾。

    而且听说她住在那里后, 也不知道去打探消息,更不知道去讨好下老爷子, 竟然什么都不想的样子, 就在那里整天知道吃喝,听说随便吃点什么都很高兴。

    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得可笑至极。

    要知道叶家是什么,叶家的女儿从生下来就有专门的保姆和家庭教师管教, 学礼仪学语言学各项贵族圈子流行的运动,假期飞去北美学冰球, 平日里在香江学高尔夫学马术,学棒球学击剑。

    中学都是国际双语学校,大学都要去英国或者美国名校。

    这生活好不好,自然是好,比起普通人那都是贵族一样的生活。

    但是生在这种人家, 这日子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甚至可以说每个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从小婴儿哇哇啼哭,就有了男女之分, 老爷子是老派人,难免重男轻女的,生了男丁便更加看重一些,当妈的面上也有光,觉得自己肚子争气。

    之后,谁的孩子多少天会翻身,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会说话,几岁认多少字,平时茶话会或者家族聚会闲谈,这些都是可以攀比的。

    再大一些,会几种乐器会几国语言,冰球比赛得没得奖,当没当棒球运动协会的会长,在贵族学校的学绩分如何,能不能申请到最英美最顶尖的名校,这些都是要攀比起来。

    可以说,叶家的每个孩子都是在家族的期待中长大的,都是百炼成钢的,哪个不是人中尖。

    不但一家子内部要比,叶家的也要和外面其它家族比,世交之家的,香江富豪圈子里的都要比,贵妇圈里参加一个慈善晚会,面和心不和的比比皆是,大到谁家找了什么样的儿媳妇,谁家找了怎么样的女婿,谁家的资产多少,谁家的股市涨了跌了,小到谁家今天的首饰最贵,谁今天打扮得最靓,这就是大家的日常。

    至于说到叶文茵,在叶家这种家庭,叶立轩不问世事醉心于他的学问,叶文茵早早没了母亲,自然有些势单力薄,不过大家都知道叶老爷子,心疼叶文茵年幼失恃,所以其他各房也都对她多加照顾——反正将来财产也不会分给这么一个孙女,大家乐得彰显自己的慈爱包容。

    这叶文茵也是一个争气的,十六岁便申请到了伦敦学习赛马管理,如今回来帮着打理家业,长得靓,又聪明,在香江这千金小姐圈子里也算是才貌双全。

    正好这个时候老爷子想和顾家联姻,可就让她逮住了,竟然要嫁到顾家,嫁给那顾志镡,那顾志镡各方面也都是出类拔萃,是顾家老人重点栽培的孙子,大家暗地里谁不羡慕叶文茵命好。

    谁曾想如今突然这么一个消息,叶文茵竟然不是叶家的亲生女儿,叶立轩的亲生女儿竟然另有其人!

    如果没有叶家和顾家的这桩联姻也就罢了,这消息虽然劲爆,但也不至于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可现在关键是,叶家和顾家联姻了。

    消息一旦传出去,那顾家人还能认这门亲吗?一个不是叶家亲生女儿的孙女嫁过去顾家,叶老爷子肯定不愿意!

    可问题是,这真正的亲生女儿看上去实在是不上台面。

    先说叶天卉这长相吧,其实如果按照平常人家来说,她长得也算是不错的,身形高挑,虽略显瘦弱但皮肤白净,五官姣好,最特别的是那眉眼,眼睛清澈发亮,那一双眉毛好似用小刀裁剪过一般,甚至带着几分英气。

    但若说好看,也就是普通人家的眼光来看待罢了。

    如果按照他们这种人家来看,这叶天卉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入眼的!

    发型明显没做过就那么随便一剪,脸上素净没半点妆容,身上更是寻常衣物没半点首饰,还有那指甲,显然是没个样式的。

    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寻常人家都以为有了钱自然可以办到,但其实这些细节都是大有学问在,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自小跟着家里女性长辈一点点学出来的审美。

    如今大家看着这叶天卉,分明就是花房里精心栽培的名贵花种中,突然闯进来一棵野蛮生长的狗尾巴草,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关键是这样的一个乡下丫头,老爷子竟然打算认她了。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都觉得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那顾家的顾志镡是个讲究的,万万看不上这粗糙丫头,又不可能娶一个假千金,少不得最后另外挑选,说不得就落到自家头上了。

    在场众人各揣心思,眼神各异,而叶文茵却是没什么表情地坐在一旁,微低着头。

    这几天叶家调查叶天卉,叶文茵自然没闲着,她在崩溃之余,很快找了叶立轸,在叶立轸的奚落和嘲讽中,她低头哀求。

    好在叶立轸并没有落井下石,给她订下了方针,让她栓住顾志镡。

    叶文茵微合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叶立轸那张深沉难辨的笑脸。

    他笑看着自己,说:“文茵,你已经十八岁,不是小妹仔,而是女人了,你是我们叶家最靓的女人,你应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叶文茵想起这些,只觉得眼前恍惚,也有些茫然。

    叶立轸的语气是意味深长的,会让她忍不住多想。

    此时的她,别无他法,只能努力压下那一丝丝怪异的感觉,她第一时间联系了顾志镡,并且迅速拉近了和顾志镡的关系。

    她明白,虎狼环伺,她别无选择,唯一的倚靠只有顾志镡。

    拉住顾家,让顾志镡为自己死心塌地,仗着顾家,她再保住自己在叶家的位置,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这时候,叶天卉却是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很坦然,也很理所当然。

    众人见此情景,不免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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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一个内地长大的乡下丫头,竟如此目中无人,她就不知道谦让谦让吗?

    叶天卉坐下后,叶老爷子便问起来:“本来带你回来那一日,就该把你介绍给家里人认识,不过我事务繁忙,一直没来得及,倒是让你久等了,这几天你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吧?”

    这话听起来是如此虚假,一听就是糊弄人的。

    不过叶天卉并不在意,她笑着说:“爷爷你是日理万机,我自然知道,久等倒是不至于,这几日我住在这里,想着这是自己家中,有爷爷庇护,倒是安心得很。”

    叶天卉的话也很假,假到没边了,不过显然叶老爷子却很受用。

    再虚假的马屁,外人听着尴尬,然而当事人却是喜欢的。

    叶老爷子神情和蔼:“今天我把大家都叫过来,聚在一起就是想正式公布,天卉是我们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是立轩的亲生女儿。”

    他叹了一声,道:“当年我们离开北平城,立轩夫妇二人滞留在内地,之后世事沧桑,谁能料到竟有这等变故呢。不过好在苍天开眼,竟让我们骨肉团聚,让天卉来到香江和我们相认。”

    叶天卉只沉默地听着。

    这句话说来是如此轻松,老人几句感慨之言,不过是进入正题的一个背景板罢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过去的路有多么艰难。

    当她孤独而绝望地游在狂风巨浪的海峡时,可谓是九死一生。

    但凡换一个人,但凡她叶天卉不是拥有上一世的种种历练,只怕是早已经葬身海底了,又哪里轮得到这位老人家坐在豪华温暖的大厅去感慨苍天开眼。

    不过她并没说什么,有些话真真假假的,听听就是了,犯不着较真。

    谁较真谁就输了,对她来说关键是钱。

    她光脚不怕穿鞋的,认了这门亲总归不亏。

    叶老爷子继续道:“如今天卉回来了,我心里很高兴,但也愧疚,愧疚我没能好好照顾好天卉,我会对天卉适当做出一些弥补。”

    老爷子这么一说,在场众人自然都支棱起来耳朵。

    弥补,那是什么弥补呢?

    在叶家,每个孩子都有一定的教育基金,生一个孩子就能领一份教育基金,孩子年满十八岁还能再领一些股权以及其它成人礼,这些估计都要弥补给叶天卉?

    除了这些呢?

    老爷子视线扫过众人,却是道:“具体细节我回头会让律师慢慢谈,至于现在,先让天卉认认家里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以后也好照应着。”

    大家听着,自然都连声说恭喜,笑着说家里又添了一口人,又夸叶天卉长得好,大方得体,一看就是老爷子的亲孙女等等。

    老爷子便给叶天卉挨个介绍,先介绍的是二太太。

    当年老爷子留学美国,认识了二太太,后来就直接纳进来当了妾,之后这二太太生了二子叶立轸。

    按照叶天卉的猜测,当年大太太估计没少憋屈,自己丈夫出国一趟就领回来一个留洋妾,倒是把自己比下去了。

    如今叶天卉见这二太太,却见这二太太实在是个讲究人,烫着好看的卷发,穿着剪裁得体的旗袍,搭配了翡翠首饰,端得是豪门太太珠光宝气。

    她笑起来也颇为慈爱,见到叶天卉后拉住叶天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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