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似乎不愿多提这事,整理了一下衣物,打量褚之言身后:“你现在在你自己的房间?”
褚之言点点头,欧元又问:“你的监护人呢?他不在吗?”
第24章 第 24 章
他后退几步,脑子里全是刚才看见的画面。
白修远在外面敲门:“言言?”
褚之言不出声,他又继续敲:“你怎么了?”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转眼间连卷子都不拿就跑了出来。
白修远心里担心,他转动门把手,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褚之言努力稳住呼吸,回道:“我没事……。”
然而白修远还是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一丝颤意,他语气放柔,半是哄道:“你先把门打开。”
“我……我有点困,想睡觉了,”褚之言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不想让白修远看见他这样,“我真的没事,不用管我……”
外面安静下来,随后白修远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
褚之言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心跳地依旧很快。
当初他主动钻进白修远的被子里时做过心理准备,他也知道同性之间该怎么做那种事,可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
在他看见的幻觉里,白修远表情也是发狠的,褪去了往日的温柔,整个过程没有半点顾及和怜惜。
镜子里的自己在哭,身上到处是被揉出的痕迹,这样没有声音和感知的画面,在经验为零的褚之言看来,更像是一场酷刑。
是不是……很疼?
褚之言心里有些害怕,尤其是白修远,他为什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胡思乱想着,听见走廊里又有脚步声靠近,在他的门前停下。
“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白修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门锁的钥匙。
褚之言措不及防,从床边站起来:“你……”
看见白修远,他脸上刚刚才消了一点的热度又开始升起。
“不是说困了,要睡觉?”白修远走了进来。
褚之言不敢看他,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我、我马上就睡。”
他低着头,看见白修远灯光下的影子越来越近,最后在前方停下。
白修远的视线从褚之言周身扫过,他耳尖通红一片,气息也有些急促和凌乱,“身体不舒服吗?”
褚之言摇着头:“不是的……”
白修远伸手过来想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褚之言还在紧张和慌乱之中,下意识地躲开了。
白修远的手在半路僵住,褚之言在排斥他?
“言言?”他语气更加温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仔细打量着褚之言的神色,他看着并不像害怕,更像是……害羞。
褚之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告诉白修远刚才看到的,这太羞耻了。
白修远往前半步,试着去牵他的手:“别怕。”
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褚之言的情绪莫名得到安抚,他抬起头看向白修远。
“到我这里来。”白修远柔声道。
褚之言挪动脚步,被白修远牵着顺从地靠进他怀里。
“别怕,”白修远又说了一次,掌心慢慢抚顺着褚之言的脊背,让他情绪安定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褚之言动了动,仰起头小声问:“真的吗?”
不知为何,白修远觉得褚之言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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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紧手臂:“真的。”
他抱着褚之言在床边坐下,又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一些画面再次出现在褚之言脑海中,他竟抵御住了这句话,皱着脸微微挣扎着:“你不要再问了……”
“好好好,”白修远不再继续,轻轻叹息,“我不问。”
褚之言这才冷静下来,他回了神,只当自己刚才的配合是因为拒绝不了白修远。
他还亲昵地坐在白修远腿上,即使心里乱糟糟的,也无法真正远离这个人。
褚之言盯着白修远,突然张口咬住他的下巴一侧,像在拿他撒气。
他用了点力气,尖牙很快刺破了皮肤,尝到了血味,褚之言又忍不住给他舔一舔。
白修远任由他咬,褚之言看着自己啃出来的血痕,心里舒服了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以后不可以凶我,也不能……不能强迫我。”
换做是以前,他可不敢这么和自己的监护人说话,向他提要求。
白修远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不假思索道:“嗯,不会。”
不管幻觉中的场景到底会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个白修远才是真实存在的,褚之言稍稍安心,也重新露出平日里依赖和乖巧的神色。
白修远摸了摸褚之言微红的脸颊,控制不住低头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
褚之言呆住,他一只手扶在白修远的肩膀上,隔着布料又碰到一些熟悉的硬滑触感。
他还没来得及问,白修远按住他的手腕,却还没有松开他:“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与此同时,褚之言感觉到有另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他的腿。
他反应过来,立刻挣扎着从白修远身上起来,慌乱道:“你刚刚还答应了……不会强迫我的。”
原来他说的强迫,是这个意思。
白修远冷静下来:“抱歉。”
他不久前才去水里待过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又开始了,还在这时候生出些别的念头,吓到了褚之言。
“是我的错,”白修远按了按眉心,“别怕,我绝不会强迫你。”
他站起身,神态已恢复如常:“好好休息。”
随后白修远离开了房间,他进来时用的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没有带走。
褚之言收起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锁门。
他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吹着夜风,试图散去浑身的热意。
至于今晚他看到的幻觉,褚之言突然意识到,家里并没有那样的落地镜。
那他暂时还是安全的……这样想着,褚之言又觉得异常羞耻。
他努力把这事忘掉,躺上床早早地睡觉。
—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车里的白修远和褚之言两个人都精神不佳。
白修远稍微好点,撑着头闭目养神,褚之言在他旁边哈欠一个接一个,随着轿车拐弯倒向一边。
他睁开眼,习惯性伸手接住褚之言:“不如请一天假?今天就不去了。”
褚之言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揉揉眼睛:“算了,只有一上午的课还要请假,老师会不高兴的。”
白修远“嗯”了声,明知故问:“昨天没睡好?”
褚之言不说话,白修远迟疑着,又问:“昨晚在我房间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
他昨晚离开后仔细想过褚之言的异常,很快猜到这个原因,只是褚之言不愿意告诉他。
白修远如此敏锐,褚之言心里一慌,当即否认:“没有。”
他也不管白修远信不信,扯了个谎:“我就是……作业不会做,生自己的气。”
白修远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向褚之言伸手,示意他到自己怀里来。
他轻轻捏起褚之言的下巴:“我对你不够好吗?”
褚之言老老实实点头:“够好。”
“所以,不要多想,”白修远半垂着眸子,神色淡淡的,看着却很温柔,“你还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原本褚之言睡了一晚上,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已经消散许多了,现在得到他再次的保证,更加安心。
他蹭蹭白修远手心,不忘补充道:“也不能凶我。”
白修远沉默片刻:“你什么时候见我凶过你?”
褚之言慢慢红了脸,他半句不提,又去咬白修远的下巴。
昨晚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褚之言在上面重新留下新的,白修远仰着头,轻轻捏住他的后颈喃喃道:“像只小狗似的……”
褚之言抬起头,那一块被咬过的皮肤上留下两个尖尖的印子,并没有渗血。
他觉得不满足,不受控制地看向白修远露在外面的颈侧。
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褚之言努力克制住冲动,埋头想再去咬白修远的脸,转移注意力。
白修远恰好偏过头,褚之言急冲冲地凑过来,猛然磕在他唇上。
尖牙刺破唇角,他本能地舔舐着,不放过每一丝血味,等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白修远看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耳根泛起浅浅的红晕。
褚之言仍沉浸在喝到血的满足当中,忽然看见白修远衣领处闪过一抹蓝色的光。
他伸手去碰:“这是什么?”
白修远握住他的手腕,蓝色的鳞片缓缓消退:“到了。”
轿车已在校门口停下,褚之言今天本来就起晚了,又在车上耽搁了些时间,他来不及多想,戴好口罩和帽子,拿上东西向白修远告别。
白修远在车上目送他进了校门,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对司机说道:“回去吧。”
—
褚之言踩着点到教室,他刚刚坐下,班主任后脚就走了进来。
“医药所的人今天过来做体检,”刘老师让底下的人安静,说道:“等通知到的时候就下去,做完了赶紧回来继续上课,不允许在外面逗留。”
第25章 第 25 章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低头敲字,无暇顾及电视机里的画面,似乎正在忙。
片刻后,白修远放下电脑捏了捏眉心,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转过头看见褚之言。
褚之言一步一挪,伸手要把什么东西递给他,同时声线发颤喊道:“……主人。”
这个称呼让他感到羞耻,可他来之前那个工作人员说,必须这么喊。
监护人和吸血鬼的关系,就是主人与宠物罢了。
他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钥匙扣,上面有一些按键,白修远看过资料,知道是什么。
为了防止吸血鬼袭击他人,他们的脖子上都要带电子项圈,遥控器由监护人保管,一旦吸血鬼产生过激的行为,或者不听话,只要按下遥控器,项圈中的电流会让吸血鬼丧失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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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设计让白修远感到不适,他没有接,目光投向褚之言脖子上的项圈:“把这东西取下来。”
褚之言却误解了白修远的意思,惊慌地摇头:“不、不行……”
项圈是用来制服吸血鬼,褚之言要是敢自己尝试解开,电流会瞬间被激发。
他的这个监护人,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在来之前,救护所的工作人员曾向他隐晦地提起过,有些监护人可能有某些不同寻常的需求,而他是不能、也没有能力反抗的。
褚之言心中逐渐升起恐惧感,下意识想往后退。
白修远此刻也明白过来,褚之言应该没办法自己取下项圈,于是他接过遥控器,靠近褚之言。
褚之言很害怕,他手心被自己掐得几乎没有知觉,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可遥控器在对方手里,他哪来的能力反抗。
他大脑空白,脊背僵直,白修远绕到他身后,微凉的触感碰上皮肤。
随即,褚之言感到脖子上的项圈一松,整个被白修远取了下来。
白修远退开些距离,把手里的项圈和遥控器随手放在茶几上:“好了。”
褚之言神情呆呆地摸了摸脖子,劫后余生般缓缓松了口气。
可是……可是这样的话,白修远不怕自己咬他吗。
“还有,”白修远眉间几不可见地拧起,很快松开,“以后不用叫我主人。”
褚之言更加困惑,又听白修远说:“叫叔叔吧。”
就当是暂时寄养在他这里的小孩子,等以后有机会,再重新安顿。
褚之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好的,叔……叔叔。”
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白修远看出了褚之言的紧张,说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褚之言怯怯地抬眼看他,明显不太相信。
那买他回来做什么呢?他不能接触阳光,就连打扫房子的卫生都会受到限制。
桌边的笔记本响了两声,白修远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合上:“你……以前的家人找到了吗?”
褚之言摇了摇头,半垂着眼敛下低落。
他刚到救护所的时候,里面的人就说过会试着帮他寻找,可直到他被送到这里,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吸血鬼的转化需要借助吸血蝙蝠的毒液,他们曾经也是人类或其他种族。但经过非人类区域的严格管控,吸血蝙蝠已极少出现在生活区,除非自愿送上门。
救护所中提供的一项服务,就是吸血鬼转化,成功之后再将其卖出去,只是褚之言不清楚这些。
他只知道绝大部分吸血鬼被亲人或家族视为耻辱的存在,或许他的家人,早就将他抛弃了。
说到底,吸血鬼终究是弱势种族,白修远可以放他离开,可他又能去哪里,最终多半还是会回到救护所。
白修远一时犹豫收下褚之言,现在他更不能随意处置对方。
“你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白修远说完收起笔记本,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越过褚之言上了二楼书房。
褚之言独自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客厅不知所措。
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有点猜不透自己这位监护人的意图。
不过到目前为止,白修远给褚之言的印象并不坏。
项圈和遥控器还在桌子上,褚之言正犹豫着怎么处理,两个佣人从后门进来。
她们都是年纪偏大的阿姨,离得远没看清褚之言的尖耳,以为他是来访的客人,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其中一位放下手中的工具,为褚之言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
褚之言连忙接住杯子:“谢、谢谢。”
佣人在从前的雇主家里只负责打扫,也不懂接待,用围裙擦擦手就离开了。
客厅内又只剩下褚之言一个人,他拿起项圈和遥控器,还有水杯,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
房门照样反锁上,这里的环境比救护所好太多了,褚之言躺进柔软的床铺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很快熟睡。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屋里没有时钟,褚之言悄悄打开门,走廊外面漆黑一片,四周十分安静。
褚之言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也能隐约视物,门边多了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些衣物,还有一个小盒子。
衣服有好几件,还有一套睡衣,他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大小正合适。
盒子里的是一块血糕,单看颜色和香味,比救护所里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一定很贵吧。
褚之言低头嗅了嗅,这块血糕对他来说很香,可他虽然很饿,却不怎么想吃。
他放下血糕,静悄悄穿过走廊,独自打量着这栋房子。
偌大的别墅加上花园,一个巡逻的保镖都没有,褚之言站在大门口,只要一伸手就能将门锁拧开。
趁现在,他可以立刻从这里逃离。
没有阳光,没有项圈的束缚。
褚之言既紧张又激动,尖牙不受控制地探出来。
但他握住门把手时,却犹豫了。
他出了这扇门,又能去哪里?
如果被人抓住,他大概率会重新送回这里,就算运气好找到藏身的角落,他又能躲多久。
非人类区域里可没有小羊羔的腿给他咬,作为一只逃出监护人家里的吸血鬼,他该怎么维持生计。
褚之言难过地发现,他好像真的很没用。
而且他现在还很饿,除了前几天的那一点点血,他没进食过任何东西。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又缩了回来,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短暂的走神过后,褚之言从未上锁的后门绕到花园。
花园白天才被修整过,花坛里光秃秃的,还没来得及种上花草。
褚之言刚在木质长椅上坐下,就听见外围有几个人经过。
交谈声隐约传来,听着应该是小区内负责巡逻的保安,是过来换班的。
此时褚之言彻底冷静了,这里是富人居住的别墅区,就算白修远自己不安排保镖,外面也随时有人把守着。
他想要彻底逃离,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绝对不能鲁莽。
况且白修远看着不像品行差的坏人,褚之言心中仍有一丝幻想。
他不奢望白修远会买一只花瓶当摆设,只要……只要对方别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宠物就好。
他慢慢做了决定,打算先留下来,再想办法。
褚之言回到房间,并拿走门口的衣服和血糕。
血糕的盒子里放着小叉子,褚之言实在很饿,试着尝了一口。
味道好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质感,褚之言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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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还是将一整块血糕吃完了。
夜晚还很漫长,褚之言换了新的睡衣,找到《吸血鬼生存手册》继续翻看。
《吸血鬼生存手册》
第二条:每一位监护人的性格与喜好不同,不要问太多,服从即可。
第三条:不必完全压制天性,但也不能太放肆。
第四条:进食和床事何时停下,由监护人决定。
……
褚之言“啪”一声把小册子合上,纠结了良久才重新打开。
他粗略地翻到最后,被一句话吸引视线。
第十五条:监护人有权申请解除监护关系,一旦通过,吸血鬼将被送回救护所。
送回去之后是重新安排监护人,还是有别的去向,手册上没有明说,褚之言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无声叹了口气,望着手册的封面发呆。
他白天没睡太长时间,在救护所时更没睡好,这时候又困了,迷迷糊糊闭上眼。
不知睡了多久,剧烈的疼痛将褚之言惊醒。
他胃部火烧一般,像有刀片在里面一寸寸划过,他脸色苍白,撑着手爬起来。
难道是因为血糕?
褚之言干呕了几下,疼得直抽气,强忍着打开房门在二楼找到单独的卫生间,把睡前吃下去的血糕全吐了出来。
疼痛丝毫不减,褚之言眼前发黑,栽倒在洗手台前。
天已经亮了,佣人听见动静过来查看,惊呼一声扶起褚之言,扭头喊道:“白先生!”
第26章 第 26 章
褚之言神色十分苦恼,又不想让白修远浪费时间给他讲第二遍。
白修远见状拿走他手里的卷子和笔:“不会做就不做了,去看别的书吧。”
“可是不做的话,我去学校读书还有什么用?”褚之言情绪低落,白修远花心思让他进学校,他只想尽力做得更好一点。
他蹭进白修远怀里寻求安慰:“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你才去了多久?”白修远眼眸低垂,“我送你去读书,也不需要你考多好的成绩回来。”
当初他偶然间听家里的佣人闲聊时说起学校快开学了,才有了询问褚之言的念头。
褚之言愿意改变昼伏夜出的作息时,白修远就觉得他应当是不想整日待在家里的。
“那是去做什么的?玩儿?”褚之言抬起头,惭愧道:“我花的是你的钱……我一个月的补助才十五,连一只钢笔都买不起。”
前些天褚之言的第一份补助金到了,因为金额太小,救护所的人直接送来的现金。
这算是他唯一“挣”到的钱,褚之言郑重地把钱放进柜子,打算一直存起来。
“你要补助金做什么?”白修远抬手摸到褚之言的侧脸,轻轻摩擦着那一小片皮肤,“我是你的监护人,养你是应该的。”
褚之言偏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有时觉得白修远的心思很难猜透,两人算得上亲密,可也仅仅保持在目前的状态,白修远两次拒绝他的主动,其他时候又几乎是百求必应。
褚之言曾经以为,白修远只是把他当作弟弟,但那晚的幻觉印证后,他又不确定了。
如果他看到的幻觉一定会发生,那白修远亲吻他……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脸上的触感移到了唇边,褚之言没忍住,张口咬了白修远的指尖。
尖牙只长出一半,顶端微微刺着皮肉,不怎么疼,像想要和他玩闹,又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弄伤他的小猫。
白修远任由褚之言咬着,从微张的齿间隐约能看见一截软软的舌尖,他还记得褚之言是怎样一点一点舔过他手腕的皮肤。
白修远呼吸沉了起来,捏住褚之言的下巴低声道:“别咬。”
他力道有些重,褚之言“唔”一声挣脱,下巴两侧被捏出了红印子。
虽然不疼,但白修远以前从来没这样过,褚之言小心翼翼喊他:“哥哥?”
白修远冷静下来,摸摸褚之言脸上的红印:“抱歉。”
褚之言放心下来,他还以为白修远是因为被他咬了手,生气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白修远背后的鳞片缓缓恢复原样。
此时佣人过来敲门:“白先生,有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给您的。”
褚之言去开门,接过佣人手里的纸箱好奇道:“谁送来的?”
佣人说不清楚,来的人把东西送到就离开了。
箱子不重,用透明胶布简单贴住封口,面上有一张便利贴,写着“一点小心意”几个字,落款人伽修。
这个名字褚之言有印象,他看向身后走近的白修远。
白修远接过纸箱撕开胶布,里面又是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拆到最后,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摆件。
摆件是玉石雕成的,看着挺精致,也没有哪里动过手脚,白修远放回纸箱里,随手扔在一边。
褚之言看了看箱子欲言又止,跟着白修远回到桌边:“伽修是谁?他为什么要送这个?”
玉石看着材质不错,应该价值不菲,为什么又不亲自送到白修远手上。
褚之言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白修远说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白修远竟还有一个哥哥,褚之言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后反应过来:“上次闯进家里的人,就是他派来的?”
见白修远默认,褚之言愤愤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褚之言说着就要把箱子丢到外面去,白修远拉住他的手腕:“不用理会。”
伽修对非人类区域不了解,上回吃了亏知道不能来硬的,就想试试软的。
他以为白修远喜欢人类区域里的东西,于是送来这样的摆件,不亲自上门,大概是知道白修远不会见自己。
白修远能猜到伽修在想什么,只可惜等他的临时居住证一过期,他照样会被请出非人类区域。
褚之言默默在凳子上坐下,过了半晌又问:“哥哥,他们为什么非要你回去呢?”
他还不知道白修远究竟是哪个种族,但一定不寻常。
白修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扣子:“想喝血吗?”
褚之言措不及防:“什……什么?”
“刚才不是在咬我?”白修远向他伸手,“过来。”
褚之言立刻忘了刚才的事,坐到白修远腿上,尖牙咬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
他和上回一样及时停下,舔着伤口和残留的血迹,仍感到一丝不满足。
褚之言不敢再继续喝,转移方向轻轻咬着白修远的手指,缓解体内难以形容的急躁情绪。
白修远抱紧他:“怎么了?”
褚之言摇头,无意见抬头看见白修远的颈侧,隐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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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过来。
他觉得不满足,好像不是因为没喝够,而是想咬住另一个地方。
这或许是吸血鬼的本能,喝再多的血也无法彻底改变。
褚之言心知那里可不能乱咬,吸血鬼的能力,就是在咬了一个人的脖子后,双方都会产生快感,并催生情丨欲。
他闭上眼把脸埋进白修远怀里,慢慢平复下情绪。
—
在学校正常上课的第二周,各种场合下向褚之言投来的视线已经少了许多。
只是他还一直戴着口罩,从来露出过面容,对他的长相好奇的人也不少。
即使学校提醒过,不能欺负褚之言,但还是有人蠢蠢欲动。
甚至有其他班级的人悄悄打赌,褚之言的脸到底能打几分。
要知道结果,就得想办法让褚之言摘下口罩。
这天中午下课后,褚之言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一个篮球高速飞来,直直砸向他的脸。
“啪——”
没人看清褚之言是什么时候动的,篮球停止转动,稳稳落在他掌心。
褚之言举着篮球问:“这是谁的?”
周围几乎都是看热闹的人,走廊里诡异地安静了两秒,一个男生走出来:“是、是我的……谢谢。”
“不客气。”褚之言把篮球还给他,穿过走廊往楼梯走。
这一次失败了不要紧,后面有几个人互相使了使眼色,继续尝试别的方法。
褚之言的教室在三楼,他贴着楼梯一侧的扶手慢慢走,这个时间去食堂的人很多,大家都在下楼,突然有个人从下面急匆匆跑上来。
他没注意眼前,一连撞了好几个人,又往褚之言身上撞,然后一个没站稳往旁边倒,下意识想抓住离得最近的褚之言,并且朝他的帽子和口罩伸出手。
悄悄躲在后面的几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着褚之言口罩被扯掉的那一刻。
然而那只手停在了半路,被褚之言紧紧抓住,不能再往前分毫。
他一个转身,将这位快要摔倒的同学扶住,直到他站稳了才松手,并关切道:“你没事吧?”
同学:“……没事。”
他好歹是个牛系返祖人,比褚之言足足高了半个头,刚才褚之言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为什么动都动不了?
在他恍惚间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没吃午饭的时候,褚之言已经下楼离开了。
后面的几人赶紧过来,小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让他就这么走了?”
一个声音在身后阴测测地响起:“让谁走了?”
他们回过头,齐朝站在上方,身后是丁南洲和他们班级的那个狼人,文渡。
“敢欺负我们班上的同学?”齐朝把手指按得啪啪响,“是不是活腻了?”
几人立刻怂了,连连道歉,再三保证绝对不再这样做。
他们没有得逞,也没有伤到褚之言,齐朝这次不计较,挥挥手让他们赶紧滚。
褚之言已经不见人影,齐朝还有些担心:“我们要不要再跟过去看看?”
他就说最近怎么总有其他班级的人在门口晃来晃去,原来是在打褚之言的主意,还好他及时发现。
丁南洲没意见,文渡默不作声,三人出了教学楼,在一片树荫下远远看见褚之言的背影。
褚之言打着伞,独自向外走去,齐朝见他出了校门,停在门口一辆轿车前。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接过褚之言手里的伞和包。
即使离得远了,也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褚之言拉着男人的手仰头和他说话,男人认真听着,一边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他们一同坐在后座,随后离开。
齐朝回过神,愣愣道:“那个是他的监护人?”
第27章 第 27 章
掌下的皮肤滑腻细嫩,稍微用点力就会出现痕迹,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如常。
明明很娇气,却并不脆弱。
这样矛盾的特质结合在一起,让人更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白修远松开褚之言的小腿,附身过来抱他。
褚之言果然在他颈后摸到鳞片,连忙道:“要去浴室吗?”
白修远一言不发,在褚之言脸上亲吻,褚之言一边推他,一边注意着家里的佣人。
他仰起头,白修远的吻落在他颈间与锁骨上,掐着他腰侧的手劲也大。
褚之言生怕他在客厅里变出鱼尾,心里一着急,用力推开他。
白修远怀里一空,怔愣了一下,抬手按着眉心:“抱歉。”
褚之言并不是真正抗拒他,又凑近拉下他的手,仔细打量他周身。
鳞片已经在缓慢地消退,褚之言摸着白修远的后颈:“你受什么刺激了?”
白修远抬眼看他,握住他的指尖捏了捏:“我去浴室待一会儿。”
这是他从前不用抑制剂时一贯的做法,在察觉到状态或情绪不稳定时,会赶在彻底失控前进入水中尝试缓解。
褚之言顿时紧张,以为白修远要像前两次那样失控。
结果他一路跟着白修远来到卧室,看他面色如常地推开浴室门,给浴缸里放水。
褚之言愣愣的:“你……你平时也可以变回去?”
说完这句话,褚之言自己就有了答案,白修远当然可以自由控制形态,只不过前两次情况特殊,才给了他白修远变回原形就等于失控的错觉。
“嗯。”
浴缸里的水渐满,白修远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见褚之言还站在门口,停下动作:“不用守着我,我没事。”
褚之言抓着浴室门边,期期艾艾道:“我想看。”
他还没见过白修远长出鱼尾的过程,非常好奇。
而且以前原形时的白修远总听不懂话,和现在也不一样。
眼看白修远沉默,褚之言以为他不答应,小声道:“又……又不是没看过。”
不管是哪个形态的白修远,他不仅看过,还上手摸过……
褚之言理直气壮地不肯走。
白修远迟疑了一下,继续解扣子。
身上的衣服被他挂在墙边的架子上,衬衣、长裤,还有贴身的裤子。
褚之言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加速。
他刚才没怎么看清,但是白修远好像……起了一点反应。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修远已经转身踏入浴缸中。
褚之言忍不住看过去,他上身的鳞片完全显出,脊背中央一道蓝色的光芒,后肩两边的鳞片延伸至手臂。
白修远头发变长了一截,深色的发尾微卷,腰腹处也开始出现鳞片。
他躺进水中,双腿逐渐变成一条鱼尾,直到尾鳍拍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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