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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84(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成侯府嫡女之后》80-84

    第81章

    ……

    萧昶认罪之后被贬为庶民, 等待他的结局是终身囚禁于皇陵别院。其后宫的妃嫔皇子公主们虽未贬为庶民,但除去柳皇后与其子女一同被囚禁外,余下的人都是自由身。

    尤其是那些后宫妃嫔, 不仅得了一笔遣散费, 而且还?被允许以后可以嫁人生子。这个当然是姜觅建议的,萧隽几乎未加思索便准了。

    对此,萧昶不能接受。

    他伤得不轻,除了右手外,其余的手脚都中了箭。便是没有中箭的右手, 也因?为右肩处的伤而显得十分笨拙。

    姜觅当然是故意的,就是要留他一只手让他写字。

    还?有顾妤那一刺,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如今的他全身都是伤,却没有得到最好的医治, 像一条生死的毒蛇。

    他“呼哧”地喘着气,用那只唯一能动?的右手指着萧隽, “你…你是故意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不是喜欢囚禁别人吗?也应该让你尝尝其中的滋味。你的那些后宫嫔妃们, 离宫之后很快会把?你给忘了,然后嫁给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你…你再怎么报复朕, 也改变不了你母妃曾经服侍过朕的事实?。你应该知道了吧,你母妃还?给朕生了一个女儿……”

    “那又如何。我?母亲永远是我?母亲, 无论她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无论她做过什么, 她都是我?母亲, 这一点不会改变。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萧云已经改姓赵。除了柳氏所生的儿女,你其他的女儿全都改了姓。那些嫔妃不再是你的所有物, 你的那些女儿也以你为耻,你说我?们之间,谁该笑话谁?”

    萧昶闻言,喘气声更粗。他可没忘了,正是赵氏生的那个孽女与外人勾结,才害了他这个父皇。他恨不得杀之泄恨。

    “该死…她们全都该死!”

    “所以我?允她们嫁人改姓,也算是帮你出气。念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上,我?让你最为看?重?的柳氏和她所生的儿女陪着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柳氏!”萧昶无能恼怒着,除了咬牙切齿外,也不能有别的动?作。如果说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早点杀了萧隽,那他第二后悔的就是和柳相结为同盟。

    与前朝余孽勾结,光凭这一点他就犯了帝王的大忌。更可恶的是,他如今回想起以往的种种,自然是察觉出柳家人的狼子野心?。

    柳氏生的儿女,骨子里都流着前朝余孽的血。若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他将永远被蒙在?鼓里,眼睁睁将萧氏的江山交到杨氏血脉的手中。这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实?在?是太糟,险些害过了他对萧隽的恨。

    “隽儿,朕求求你…你放过朕,朕不要去守皇陵,你愿意被贬往其它州郡……”

    “然后呢。”

    “什么然后?”萧昶装傻。

    萧隽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在?不停变化,最后变成从前那种空洞的模样。“皇叔,论装傻,我?可比你熟多了。”

    “朕…朕都这样了…朕还?能做什么?隽儿…隽儿……”

    回答他的是萧隽离开的脚步声,以及外面高呼万岁的声音。

    他的罪己诏一出,天?下哗然。

    一夜之间柳余两家倒台,由徐泽亲自带人查抄,查出铱驊来的财务皆上交国库。而柳相父子没能出宫,定罪之后被当场诛杀。余下的人和余家人一起流放,终身不能回京,两家的党羽全被清查,贬的贬抄的抄。

    宫中动?静如此之大,可谓是翻天?覆地一般。但皇权的更迭,朝堂的变故,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城内外的百姓。相比起此次宫变,世人更关心?的是萧昶是如何窃的国,又是如何被人戳穿。

    坊间流传着无数的版本,从当年南平王府抄家之罪到后来萧隽的呆傻。再到最近两股义军的起义,以及徐泽的身世。

    百姓们八卦着,无比热烈。

    “新皇说了,先?帝爷临终前已将宝藏埋藏之地告之,他会将宝藏挖出来安抚灾民。今冬到明年开春,城外的施粥都不会断。”

    “这才是明君啊。我?可是听说了,老?天?爷都下预言了,说是有灾星祸乱我?们大雍朝。你们猜灾星是谁?”

    “谁啊?”

    “还?能有谁?为了窃国弑父杀兄,还?勾结前朝余孽,那个废帝萧昶就是灾星。怪不得他登基时没有传国玉玺,也不知道前朝宝藏的事,那是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就没有得到先?帝爷的认可,自然也就不知道皇家口口相传的秘密。”

    “幸好老?天?爷开眼,保佑新帝。新帝仁慈,体恤我?们百姓,处处为我?们百姓着想,这才是明君之态啊。”

    “……”

    余家一这倒,牵出了不少事。

    什么放印子钱、赌坊老?千局、哄抬粮价等等,一桩桩一件件受害者众多,得到无数人的谴责与唾骂。

    这些年武昌侯府与余家往来并不密切,也不在?查抄的党羽之列,倒是躲过了一劫。哪怕外面风言风雨,侯府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刘氏正在?后院的佛堂内念着经,快速转动?佛珠的动?作昭示了她的心?神?不宁。她嘴里不停地念着菩萨保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让菩萨保佑什么。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以为是府里的下人。

    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太对,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看?到一男一女分别倚在?门的两边。女的她认识,正是那破府而出的孽障。

    但是这男子……

    她眯了眯眼,心?下一惊。

    “你…你是…你是润儿?”

    “老?夫人好记性,居然还?能认出我?来。”徐泽抱剑而立,睨着她。

    还?真?是润儿。

    她心?惊了又惊。

    看?这样子,是来者不善哪。

    当下她做出慈爱后悔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些泪意。“润儿,你是不是…还?恨祖母,祖母当年也是迫于无奈。那余家当时正得势,他们要把?女儿嫁给你爹,如果不同意就要治我?们姜家的罪。我?把?你送走…都是为你好…我?是怕他们会容不下你,会背地底害你,你可明白祖母的一片苦心??”

    这样的说辞,姜觅可一点也不意外。

    刘氏活到这个年纪,每一年饭都不是白吃的,不仅心?更黑了,手段更毒了,这狡辩的说法也更能忽悠人了。

    徐泽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他逃走之后当过乞丐,还?给一个江湖游侠当过义子。后来他义父死了,他又混进了土匪窝。被土匪窝里的大当家看?中,又给那人当了义子,最后还?接手了山寨。

    这些经历让他尝尽人间冷暖,也看?尽人性百态,最是知道世故善恶,也能一眼看?穿别人的虚情假意。

    所以刘氏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为我?好?那我?怎么听到你派去看?守我?的人说我?娘已经死了,你们要把?我?给杀了,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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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觅闻言,终于知道他逃走后为什么不回京的原因?。

    原来如此。

    如果换成是自己,明知自己的亲人想杀自己,而自己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唯一的活路就是逃得远远的。

    “哥哥。”

    徐泽看?着她,故作轻松一笑。“都过去了。”

    刘氏当然不会承认,“没有,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一定是听错了,你一定是听错了。你那时候还?小,肯定是听错了……”

    徐泽把?玩着手中的剑,如行云流水。

    刘氏是害怕的,因?为此时的徐泽让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安国公徐修。相似的长?相,相似的气势和杀气,让她恐惧不安。

    “润儿,你有今日?之成就,祖母着实?为你高兴。这些年你一直都是我?们武昌侯府的世子爷,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寻找你。你如今回来了,那世子爷的名?分还?是你的……”

    “侯府的世子爷?老?夫人真?是耳目闭塞,难道不知前不久我?还?是伪帝封的西北王,新帝也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袭了安国公府的爵位?你说我?为什么放着王爷国公爷不当,非要当你们这破落侯府的世子爷?”

    “安国公府?”刘氏突然喃喃起来,“润儿,你不能继承安国公的爵位。你是姜家的子孙,你觉得姜家的门第低,那你可以请求新帝加封我?们姜家……”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虔婆还?在?想美事。

    姜觅一语打破刘氏的美梦,道:“老?夫人,你可真?会打算盘,是不是觉得世人都稀罕你们姜家?你难道没听过我?哥哥的名?字吗?他现?在?叫徐泽,他姓徐,安国公府徐家的徐!”

    “你们…现?在?都是徐家的子孙?”

    “没错。我?和我?哥哥都姓徐,与你们姜家再无半点关系。”

    刘氏不知被什么给惊住了,老?半天?都没说话。过了许久,猛地“咳”起来。“好一个徐家,好一个徐令娇!当年说什么和我?的惟儿两情相悦,要嫁进我?们姜家。没想好一早就存了心?思,合着是借我?们姜家的种给他们徐家延续香火!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生的孩子都姓了徐,我?惟儿是被骗了啊!”

    姜觅心?道这难道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吗?

    所谓颠倒黑白,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檀香浓得呛人,她往门口挪了几步。

    “那你赶紧去告诉你的惟儿,他被人白嫖了,最好是让他主动?提出与我?娘和离!”

    “你…你不孝啊。是不是你胡言乱语,才害得润儿误会我?们,不认我?们的?”

    “是又如何?有本事你去宗天?府告我?们,告我?们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归宗徐家。你敢吗?你敢亲口说出你自己做过的事吗?你敢让世人把?你这身老?皮给扒得一干二净吗?”

    刘氏不敢!

    她如今失了儿子的心?,被儿子夺了掌家权,还?被圈在?后宅和佛堂里不能外出,何况她现?在?也不敢得罪这两个孽障。

    “润儿,觅儿,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你们身体里流着我?们姜家的血。你们如今得势了,可不能忘了自己的祖宗来处……你们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我?终归是你们的亲祖母。还?有你们的父亲,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他对你们从来都没有过坏心?,你们不顾念我?,也应该想着他啊……”

    她以为抬出姜惟,姜觅和徐泽都有动?摇。

    但是她错了。

    任凭她如何哭泣,如何哭喊,姜觅和徐泽都不为所动?。甚至姜觅还?过去摸了摸佛龛上的灰,摇了摇头。

    “老?夫人,你这心?不诚哪,怪不得打动?不了人。我?若是你啊,有这个闲心?还?想着骗人,不如更诚心?向佛。人一旦忙起来,也就没心?思再想着害人,你说是不是?”

    “你……”

    “你放心?,我?会和姜侯爷建议的。以后这佛堂也好,外面的院子也好,一应打扫整理你都不要再劳烦别人,事事亲历亲为诚心?悔过。若是打动?了佛祖,佛祖也就免了你死后割舌剜心?之刑。”

    “你…你这个孽障!”

    “哟。”姜觅俯身看?她,“这就装不下去了,刚才不是还?想认我?们吗?一转眼我?就是孽障了。其实?这才是你,你还?是不装的好,你演得别扭,我?们看?着也恶心?。”

    刘氏终于知道自己无论再说多少好话,这两个孽障都不信了。她眼珠子凸着,死死瞪着姜觅,像是要扑上来咬一口。

    “你敢这样瞪我?妹妹,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徐泽冰冷又满是威胁的话骇得她直喘,她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心?里也更怨恨。果然是徐令娇生的孽障,她当初真?应该再狠心?一些!

    姜觅已直起身来,如果话家常一样对徐泽道:“我?猜啊,她心?里肯定在?想,早知有今日?,当年就应该把?我?们早早弄死。”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想弄死我?们,也要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我?相信姜侯爷最是识时务,毕竟他向来畏惧权势,当年能委屈自己的妻儿,现?在?也能委屈自己的母亲,断然不敢得罪我?们!”

    刘氏闻言,身体一瘫晕了过去。

    ……

    桂花早已败光,但桂树依然青绿。

    兄妹二人慢慢地走着,下人们皆是投来敬畏的眼神?,远远地不敢靠近,但却个个恭恭敬敬地行着礼。

    “你那时不过三岁,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姜觅一直都很奇,普通人别说是三岁时发生的事,就是五六岁时发生的事,长?大后能记住的也是寥寥无几。

    徐泽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道:“我?怕我?忘了,所以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想一遍。这些年日?日?如此,从不敢有一日?懈怠。”

    原来是这样。

    这该是怎么样的毅力和坚持。

    一个五岁就有心?机城府,知道装傻活命的萧隽已经让她惊奇,没想到还?有一个三岁就知道时刻紧记自己身份的徐泽,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

    过月洞门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我?要去找太子殿下…我?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当侧妃了……”

    后面追过来的婆子很快将人拦下抱住,“三姑娘,三姑娘,你快回去,该吃药了……”

    那人拼命挣扎着,疯狂的目光看?向姜觅,“是你…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没有死。你要是死了…你的东西全是我?的…我?就能被皇后娘娘看?中,我?就可以嫁给太子殿下当侧妃了…我?是太子侧妃,我?是太子侧妃,你们快放开我?……”

    “她就是孟氏的女儿?”徐泽的眼睛里全是杀气。

    “是她,看?她这样子应是疯了。”

    “有时候疯子说的才是真?话。”徐泽的手已按在?剑柄上。

    姜觅按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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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轻轻摇头。

    “不妥。”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是杀人的好时机。如果真?要杀人,那也得暗中进行。何况姜婉已经疯了,让她活着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徐泽明白了她的意思,残酷冷笑。

    “没错,这么一个人,不配我?杀她。”

    过了园子,穿过后院最后一道月洞门,就到了侯府的前院。他们来时前院冷冷清清,而此时却传来女人的哭声。

    这哭声是余氏。

    看?样子余氏回来了。

    余家被问罪,但罪不及出嫁女。

    余氏伏在?地上悲愤地哭着,眼神?中还?有对姜惟的期待。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依然还?是深爱着这个男人。所以她不甘她痛苦,内心?深处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姜惟被她抱着腿,却不看?她,握成拳的手上青筋毕现?。

    她哭得伤心?,上气不接下气。

    太后被赐一杯毒酒,陛下也被贬为庶人,余家也被查抄流放。曾经她引以为傲,视之为底气东西全部都没了,她该怎么办?

    如今她只能乞求侯爷的怜惜,再无别的出路。

    “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姜觅冷笑一声,“少女思春,少年慕艾,无论春花秋月四时美景,各人有各人的喜欢。喜欢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你把?这喜欢当成一把?剑,斩断别人的感情,屠戮别人的性命,这就是错!”

    “我?没有啊,我?没有拆散他们,你娘也不是我?害死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啊。侯爷…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对我?半点情意也没有吗?”

    事到如今,余氏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她看?来她并没有逼着姜惟和徐令娇和离,她也不是害死徐令娇的人,她能有什么错?

    “你说你没害过人?我?且问你,当年你在?知道我?哥哥被老?夫人藏起来后,是不是曾经买通了那看?守之人,想要了我?哥哥的性命?”

    余氏被问得猝不及防,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很快急切否认,哭着说自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但姜觅从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已经知道了答案。

    姜惟的脸色也变了。

    “你真?的做过那样的事?”

    “侯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做过。是她诬蔑我?…她恨我?,所以才会这样诬蔑我?……”

    姜惟一抬脚,将她踢倒在?地。

    “我?一直以为你品性虽然不佳,但心?思却简单,与余家那些人到底有些不同。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你和他们一样心?肠歹毒。”

    “我?没有…侯爷,我?没有!”

    “我?这辈子大错特错!”姜惟肩膀一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又老?了几岁一般。“我?辜负了娇娘,所以我?活该妻离子散!但是你余嫣然算个什么东西!”

    “侯爷……”

    “我?会写一封放妾书,日?后你是生是死与我?再无关系。至于晴雪和沅哥儿,他们到底是我?的骨肉,姜家的家产我?会分一份给他们。至于爵位,你们也别想了,过几日?我?会请旨陛下,让他将武昌侯府的爵位收回去。”

    “父亲!你不能这么做……”

    姜晴雪和姜沅齐齐跪下求情,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

    姜觅小声道:“哥哥,我?们走。”

    姜家的家事,与他们无关。

    “等一下!”姜晴雪想朝姜觅冲过来,却被徐泽手中的剑吓退。“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事事不如我?……”

    为什么一个以前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口中交口称赞的活菩萨,眼看?着还?要登上天?下女子都羡慕的最高位。

    她不解,也不服!

    姜觅笑了。

    “我?处处不如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娘就算是死了,她也永远是武昌侯府的嫡夫人,你母亲永远都是妾。你一个妾生女,如何能和我?比!哪怕我?破府而出,哪怕我?不姓徐,你也当不上侯府的大姑娘。你身份上不如我?,你长?得也没有好看?,你还?没我?有钱,你哪里来的脸说自己事事比我?强!哦…我?想起了,你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生母,天?生脸皮就比别人厚,也天?生比别人贱!”

    如果换成从前,姜晴雪必定是要反驳的。然而到了今时今日?,她突然觉得姜觅说的全都是事实?。

    正因?为如此,她所有的底气和骄傲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你…我?…为什么会这样?”

    姜觅可没义务安抚她受伤的心?,抬脚离开。

    徐泽冷冷地看?了一眼所有人,护在?她身后。

    “姜惟似乎对你颇为愧疚,你为何不原谅他?”

    “那你呢?”

    “我?和你不一样,我?对他没有记忆,无所谓原不原谅。”

    姜觅停下来,叹了一口气。“他或许不坏,对娘也确实?有些真?情,但我?没有资格原谅他。”

    她不是原主,她没有资格。

    “他可能不是什么坏人,但他不应该装出深情的样子,又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如果说接受余氏被逼无奈,那孟姨娘呢?”

    “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娘已经不在?,他纳个妾室也无可厚非。”

    “他可以三妻四妾,可以纳妾生子,但不应该一面与别人生儿育女,一面还?处处以深情示人。在?我?看?来他污辱了深情这两个字,因?为真?正的深情,是不可能容得下任何的身心?不一。”

    徐泽有些意外。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萧隽如今已经为帝,日?后身边的女人少不了,你该如何?”

    这个问题姜觅暂时还?没办法回答,她和萧隽还?有账没算。

    “说到萧隽,我?有一事不明。当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徐泽闻言,眼神?闪烁。

    “我?们那时候才多大,能有什么过节…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姜觅不信。

    看?徐泽这样子,两人之间的过节恐怕还?不小。

    到底是什么呢?

    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第82章

    ……

    安国公府外。

    徐效期待而焦急地走来走去, 不时朝巷子?口?张望着,一双眼睛看上去红红的,显然之前才刚哭过不久。

    秦妈妈立在他身后, 同样一脸的期盼。

    “舅老爷, 你别急。王妃说了,今日会和世子爷一同回来的。”

    “润儿?小时候最爱吃西街吴家的馄饨,你让人去看看,买回来了吗?”

    “早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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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秦妈妈眼眶也有些湿。“这会儿?那?馄饨怕是糊成?面?片汤了,奴婢让人再去买。”

    “快去, 快去。”

    徐效嘴上应付着,目光一直不离巷子?口?。

    远远看到有人走来,他一时看不清,急得跑到路上去看。等看清来人真是姜觅和徐泽时, 一时欢喜激动不知?该怎么办。

    “快,快, 都准备好, 他们回来了!”

    姜觅此时也看到了他,问徐泽,“你还记得舅舅吗?”

    “记得, 小时候我最?喜欢娘带我回国公府。”徐泽怀念道:“那?时候外祖父还在,他每次都会给我准备新奇的玩具, 然后舅舅就会陪我玩。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有些挑食,舅舅总爱带我去西街吃馄饨。那?家的馄饨皮薄馅多, 汤汁鲜美?特别好吃。”

    回京之后, 他曾有意去过西街, 那?馄饨铺子?还在,只是做馄饨的人已换了。他没有进去吃, 因为他怕馄饨变了味,坏了他记忆中的美?好。

    巷子?不长,他却像是走了好多年。

    他的视线中,徐效的面?目身影越来越清晰。

    当?年那?个高?大年轻的男子?,已被岁月霜染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人,眉宇间再无过去的开朗阳光。

    十八年了。

    那?些不敢忘记的东西终于到了眼前,虽然物?是人非,但还有人记得他等着他,为此多年来从不曾放弃寻找他。

    徐效已是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喃喃着,“润儿?,润儿?,是润儿?。”

    徐泽在离他还有些距离时停了下来,有些迟疑不敢上前。而他亦是如此,明明很想过来却脚步迟滞。

    姜觅知?道,越是近乡近心,越是情怯。

    好一会儿?,徐泽才大步向前,跪在了徐效面?前,“舅舅,舅舅,是润儿?,润儿?回来了!”

    “润儿?,润儿?。”徐效哭着扶他起来,满眼是泪地看着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进了安国公府,入目所及的荒凉让他有一瞬间的怔神,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舅舅一人支撑着徐家,该有多不易。

    凛冬时节,便是十分的景致也会萧瑟几分,更何况现在的安国公府用残败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看上去自然越发的凄凉。

    进到屋子?里,他更是伤感。一眼看去全?是斑驳掉膝的家具,零零散散地摆着。既无以往的雅致奢华,更无当?年的气派,显得分外的寒酸。

    姜觅道:“哥哥有所不知?,这样已经很好了。余家被抄之后,还了一些东西回来。若是你前些日子?来看,恐怕屋子?里连坐的凳子?都没两个。”

    徐效一脸羞愧,不停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能?力,没能?好好守着国公府……”

    “与舅舅何干。那?些人冠冕堂皇,行的却是强盗贼子?之事?,你拿什么和他们对抗。这些年你能?守着徐家没倒,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姜觅安慰道。

    徐泽也道:“我们深知?舅舅不易,舅舅千万莫要自责。如今我们兄妹二人皆已归家,以后家里的事?我们来操心,舅舅你安心享福即可。”

    徐效原本就一直强忍着,听到这话如何能?再忍得住,当?下哭出声?来。他找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两个孩子?已经长大,还这么懂事?孝顺,一个比一个能?干有本事?。他确实可以放心了,日后也有脸面?下去见义父和娇娘。

    “快,快让人把馄饨端上来……”

    热腾腾的馄饨很快端上来,共有两碗,一碗是给徐泽的,一碗是给姜觅的。

    徐泽尝了一口?,眼中全?是怀念。

    “还是当?年的味道。”

    “老吴头年纪大了,馄饨铺子?早就交给他儿?子?打理了。他还记得你最?爱吃他们家的馄饨,一听说你要回来,天没亮就开始忙活。”

    “难怪哥哥一直惦记,这馄饨确实不错,皮薄肉金汤汁鲜美?,今日我算沾了哥哥的光了。”姜觅玩笑道。

    她?这一玩笑,惹得徐效又掉眼泪。

    “是我这个当?舅舅的没用,你小时候我没有抱过也没有带过,我都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好了,好了。”她?真是怕了这个水做的舅舅,“从今日起我就搬回来住了,舅舅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这话听得徐效和徐泽都是一愣,齐齐看向她?。

    她?低头吃着馄饨,回避他们的目光。

    “我和萧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余老妇为了恶心他,在明知?我又蠢又坏,还疑似有心上人的情况下非要将我赐婚给他,目的本来就不单纯。我恰好与他早已认识,索性来一个将计就计。我这么说,你们可明白了?”

    徐泽皱眉,“你是说你们是假夫妻?”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还是她?哥聪明通透,一点就破。

    徐效喃喃,“那?…那?陛下是打算与你和离?我瞧着他好像…对你不一般啊,我还你们感情甚好呢。”

    徐泽垂着眸,男人才更了解男人,他可不认为萧隽也是这么想的。

    良久,他对姜觅道:“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姜觅还真没想清楚。

    一开始他们确实是假夫妻,她?也一直抱着事?成?之后就离开的念头。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改变。对于萧隽的感情,自然也在悄悄地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爱吗?

    说不清。

    好感肯定是有的。

    她?想搬回安国公府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如何迎接萧隽的报恩。

    大局初定,百废待兴。萧隽一直都在宫里,她?想着没个十天半月的恐怕也无暇顾及其它?。有这些天缓冲,她?应该能?思虑周全?。

    夜里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一身,感觉有些不对。

    身边有人!

    很快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你怎么来了?”

    “来报恩。”

    这么快?

    她?瞬间清醒过来,拥被坐起。

    房间里没有点灯,灰暗的光线中只能?依稀看清身边之人的轮廓。哪怕是这么模糊的视线,美?男人的光环还是那?么耀眼。

    白得艳丽,又冷又美?。

    这刚当?上皇帝的美?男大晚上的跑到别人被窝里来报恩,也是另辟蹊径哪。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算账吧。

    “这个恩,你打算怎么报?”

    “我说过,事?成?之后你要什么都可以。”

    当?初确实是这么说的。

    但姜觅也就只敢听听,哪里敢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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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萧隽是一国之君,有些话不是随便能?说的,比如说她?以前开玩笑说江山之类的话。如果她?再说这样的话,难保萧隽不会疑心她?哥。

    “我最?初与你合作的目的就是想给徐家正名,让安国公府摆脱不明不白的尴尬境地。现在世人已经知?道萧昶的真面?目,我哥哥也回来了,这一点已经迎刃而解。”

    “那?你呢,你自己有什么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呢?

    姜觅也在问自己。

    从穿越到现在,她?一直忙于查清徐令娇的死,为原主和徐令娇报仇,为徐家和安国公府正名而忙碌。如今徐令娇和原主的仇她?报了,也给徐家和安国公府正了名,接下来的日子?她?应该为自己而活。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自在,我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有礼数教条的约束,不需要再在别人面?前演戏做作……”

    黑暗中她?看不清萧隽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对方异样的目光。

    “原来你想做个傻子?。”

    姜觅:“……”

    这就是代沟!

    跨空间的代沟。

    她?就知?道萧隽不会明白自己,也不可能?理解自己。他们看似有很多相同之处,但所受教育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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