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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3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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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文科教师,就希望我选文。”孙佳文说。

    “那你随意呗,”陌笙随口问,“你哥哥呢?”

    “我哥?”孙佳文嗤笑,“你别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什么人,他关注门口诊所什么时候有过期纱布都不会关注我学习好吗?”

    陌笙这才露出略显抱歉的神情,“你哥……还是那个样子啊?”

    “嗯呐,”提起亲哥,孙佳文满脸嫌弃,“反正我爸妈不管他咯,而且他进职校后就没怎么回家了,他不回家,我们全家都轻松。”

    “咱们南香的第一职校吗?”陌笙问。

    “嗯,”孙佳文想起什么,蓦地压低声音,跟陌笙说,“哎,你不知道吧,一职还有高中部呢,里面全是跟我哥差不多脾性的男男女女,吓死人了。”

    陌笙眼前闪过那座灰色院子,廊下水泥地同样泛着冷清的灰色,墙角一只漏气的篮球,篮球面上只露出其中四个字:香第一职。

    字体正楷,白色漆质,横竖撇捺间已有脱落痕迹。

    想必始终都没被人好好对待过。

    陌笙敛眸,回神,淡淡应一声:“是么。”

    “不过有个别长得还蛮帅的。”孙佳文说着嘿嘿笑两声。

    陌笙没接茬,问:“你没事去你哥学校做什么?”

    “还能干嘛,给他送钱啊,”孙佳文说起这个就来气,“辛辛苦苦攒大半年零花钱,被他坑去一大半。”

    这个陌笙倒是清楚,孙佳文哥哥花钱如流水,生活费花完就打孙佳文零花钱的主意,孙佳文也反抗过,但是孙佳文哥哥每次都会用“回家气爸妈”的由头威胁孙佳文,孙佳文不想爸妈那么大年纪还总是被气个半死,只好妥协。

    “总这样也不好,会把他惯坏的。”陌笙说。

    “他还能坏到哪里去?再坏我爸妈只能把他送进去了。”孙佳文说。

    陌笙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法律是对道德的最低要求,而且,很多时候人坏起来,法律也许管不到。”

    “那我也没办法,他也不是我儿子。”孙佳文说。

    几乎没有思索地,陌笙问:“你没想过找人收拾他吗?”

    孙佳文明显没想过找别人来收拾自己亲哥这件事,她一怔,“什么?”

    陌笙:“我不是那个意思。”

    孙佳文:“啊?那是?”

    陌笙先是沉默,她视线落在英语试卷上,其中一篇阅读理解,主题为:thebutterflyeffect。

    蝴蝶效应。

    旁边有她听课时注解的一行小字:“蝴蝶效应”,指一个复杂系统中的微小变化可能导致别处的巨大变化。

    陌笙盯着这行小字数秒,她手蜷在校服长袖里,拇指中指的指甲相互抠搓,直到拇指指甲将中指指甲抠出一个细小的口子,她一顿,低头,将手从袖子里露出来。

    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缺口,不痛不痒,可是陌笙很清楚,她一会儿就要找人借指甲刀,把这多余的指甲剪掉。

    不然说不定哪一刻,会不小心撕裂,出血,惹来剧痛。

    隐患一旦产生,就要尽快解决。

    不能拖。

    她家已经拖太多年了。

    于是陌笙重新将手缩回袖子,跟孙佳文说:“雄性的天性是向更强者低头臣服,你哥这样无非是作威作福惯了,找个更强的人打压一下就行了,或者你干脆和一个更强的人处好关系,让他帮你呗。”

    孙佳文闻声陡然丧气,“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上哪儿认识比我哥更强的人?一个他我就够受的了。”

    陌笙想想,说:“也是。”

    晚上放学,陌笙没走平时回家走的那条路。

    而是多绕了一个路口。

    晚上九点五十,大雪纷飞,街道来往多是学生。

    临近一职时,附近渐渐开始多了没穿校服的少男少女。

    职校不像普高,规矩多。

    况且,能进职校的,本身也不会被规矩约束。

    校服什么的,都是不屑穿的。

    路过一职校门口时,雪忽然大起来。

    校门口旁边的超市门口站满躲雪抽烟的人,一眼看过去,乌泱泱的。

    雪花烟雾都掩人视线,陌笙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继续往家走。

    一周七天,陌笙每天都在绕远路,每天都从一职校门口路过。

    ……

    学校的期末考最终安排在腊月中旬,全年级统考,今天这个年级考两科,明天那个年级考两科,拖拖拉拉考大半周。

    孙佳文频频吐槽:“我真的不懂,两天考完直接放假会死吗?”

    陌笙笑:“可能是教室不够用。”

    孙佳文愤愤,随后想起什么,再次垮脸,“老天爷,我忽然想起来我哥也要放假了。”

    “他们也下周考吗?”陌笙问。

    “好像是吧,”孙佳文说,“不过他们考得快,两天,考完当场放假,都不用再回学校拿成绩单。”

    陌笙若有所思地“嗯”一声。

    当晚,南香下一场雨夹雪,气温非常低,陌笙冻得攥不住伞柄。

    路过一职校门口一家面馆时,陌笙过去到屋檐下躲一会儿风雨。

    她没消费,不好意思进屋,就撑着伞站门口,躲在伞后面前。

    没一会儿,有人从面馆出来,他没看她,站定门口,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风很大,他打两次都没把打火机打着。

    正欲侧身躲开风向,眼前忽然挡下一抹黑布。

    风雨似乎戛然而止,鼻尖隐隐有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这味道在超市里很常见,只是此刻风雨寒冽,显得它格外沁人心脾。

    薄迈嘴里还叼着烟,他拇指惯性轻摁,没了风雨的掳掠,火苗噌地顺利冒出,摇曳着照亮薄迈黑色的眼睛和线条清晰的面庞。

    他偏头。

    陌笙微弯唇角,“好巧,薄迈。”

    薄迈盯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谁。

    三五秒,他“哦”一声,含糊不清道:“雷锋,巧。”

    “……”

    “我叫陌笙,陌生的陌——”

    还没说完,被薄迈打断,“陌生的生?”

    陌笙:“……”

    “笙管乐的笙。”

    “哪个?”薄迈对自己的文化水平毫无遮掩。

    陌笙沉默一下,说:“竹字头下面一个陌生的生。”

    “哦,”薄迈说,“胳膊再抬高点,没挡干净。”

    陌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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