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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第 6 章(第2页/共2页)

 江危楼继续打坐,随之游跟只猴子一样攀上了树,靠在树上看星星。

    好一会儿,随之游又开始跟树下的江危楼搭话,“江危楼,你要不要上来?”

    江危楼:“为何?”

    随之游:“天机纵横不就是算命,你要不要占星?”

    江危楼:“秘境内不过是旧事景象,不过也有些道理。”

    他脚尖点低,便飞身上了树与她坐在同一根树根上了。抬眼观了下星象,拇指点了下几根手指,随后道:“算不出来有什么,多半与秘境主人无关。”

    “也就是说,这人记忆里根本不记得星象呗?”随之游百无聊赖歪头,直接靠在了他肩膀上,“好无聊啊,我们要关多久?”

    “我已经给宗门和姜师妹分别打了传讯符。”江危楼不动声色地挪了下肩膀,又继续道:“只看明天是否有回复,如果没有,说明这个秘境内的阵眼不在外界,只在内部。”

    传讯符传送不出去,只能说明两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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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速不流通。

    随之游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不满,“我为了你差点死掉,你肩膀都不给我靠?”

    江危楼淡然自若道:“男女有别。”

    “不是啊,气氛都到这里了。”随之游话音酸溜溜,又说:“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浪漫吗?满天星河下,你我孤男寡女同坐一处,夜色下我欲言还休,你一言不发但黑眸深沉呼吸急促,然后一把将我按在树上——”

    江危楼一把将她嘴捂住了,话音冷淡:“修仙之人,应当寡欲,师妹慎言。”

    随之游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清楚了。

    江危楼松了手,又道:“随师妹还是多用功修炼,少看些人间情爱罢。”

    “修仙界谈恋爱的大把,你有本事把他们都杀了。”

    随之游瘪着嘴,说个没完。

    “既然星象没什么好看的,我便下去打坐了。”江危楼淡笑,却已经拉开了距离。“随师妹不如回木屋好好休息,明日起来穿过树林想必又是一番苦战。师妹大伤初愈,下去时小心些。”

    “就这么点高度,我才不会出事。”随之游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再看一会儿呗,还是你怕高?”

    江危楼再次扯开自己的衣袖,淡笑,“男女授受不亲,师妹松手吧。”

    他对她无语的时候,倒是便习惯单唤一个师妹了。

    “那好吧。”随之游依依不舍地又扯了下他的袖子,才道:“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你叫危楼,是不是怪不吉利的?你——师父是怎么想的啊?”

    她差点忘了,他年幼便被灭门了。

    随之游有些愧疚,小心地看着江危楼。

    江危楼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只是已然对她的没话找话有了些不耐:“师父未给我名讳,我自己起的。”

    随之游愣住,脑中飞速思考了起来。

    他若是被带到仙门,不赐名的意味可就很明显了——连外门都算不得。

    “我懂了,你是希望南阳派跟危楼一样,赶紧塌房。”

    随之游轻巧地换了个话题。

    “是天命所言。”他顿了下,黑眸垂落,显得他身上露出些凄清的味道,“天命曾说,我应摘星。”

    十八岁那年,他得以悟道。

    繁星璀璨的河边,他以百年寿元,算出八字箴言。

    摘星戴月,证道无穷。

    而凡间帝王大多紫微星转世或命带月支,恰好合了天机纵横需以身扶人间朝纲气运的道理。

    江危楼便起了这个名字。

    后来,他以此道一跃成为内门弟子,得以被门派诸多照拂。也有不少师叔提点他,这名字不好。但他总觉得,自己连名讳都未曾有,被门派磋磨时更不吉利。

    江危楼看向随之游,“我便下去了。”

    “你怎么说完话就又要走啊,受不了了。”随之游笑得眼眸弯弯,漂亮的脸上满是揶揄,纤白的手指遥遥指着天空,“既然你这名字要摘星星,那你现在摘啊!”

    她像是听不懂,又像是故意捉弄他似的。

    江危楼叹了口气,才露出清浅的笑意,话音微冷,“我也会卜卦,倒是可以替师妹算一卦,不过这一卦后希望师妹莫要再叨扰我修炼了。”

    随之游来了兴趣,起了身,“行啊,来来来,是不是要伸手?”

    江危楼点头,将她伸出的手放在眼前,食指轻点几下掌心。

    随之游:“怎么样?是不是大富大贵,飞升成神?”

    江危楼:“要注意。”

    随之游:“注意什么?”

    江危楼:“你命中有大煞,此人就在你身边,隐忍不发。”

    随之游:“有什么特征吗?”

    江危楼:“上说此人为人和善,但缺乏耐心,杀伐果断。”

    随之游:“……”

    她仔仔细细看着江危楼,咽了口口水,又道:“……耐心具体指什么?”

    江危楼轻笑了声,话音很轻,“似乎是说,被人反复打扰修炼。”

    他看着她,眸色愈发深了。

    随之游:“……”

    她立刻飞身下了树,一边跑一边喊:“啊,我累了,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他看她背影消失在了树林中,这才长呼一口气,也飞身下了树,继续打坐。

    奇怪,她这异数的命卦,他居然算不出。

    而躺在木屋里的随之游没躺多久,就开始觉察一阵阵的潮湿与热意。她并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这会让她想起一些黏腻的生物。

    那柄龙晶玄铁剑,到底是谁拿走的呢?

    她命令自己早些睡下,一闭眼睛却想起来百年前,坠入海中翻飞决绝的红,还有那一句语气缱绻的声音,“阿游,我先去等你,你一定要来。”

    随之游感觉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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