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坠崖第十年》7、007
俗话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行走江湖,实力往往意味着名气。
可也有许多高手为人低调,极少掺和江湖事务,更不主动出风头,是以认识他们的人很少,但这样的人物一旦出现,注定引人注目。
就如眼前这位,外表虽异常出色可年纪轻轻,却能得到四平帮帮主的主动招呼,显然不是普通人。
数道视线瞬间朝这边集中。
桑惊秋瞧了瞧秦峰,也笑道:“秦帮主,别来无恙啊。”
秦峰:“几日前方才见过,桑兄也太健忘了。”
桑惊秋:“今日盛事,秦帮主事忙,就不打扰了。”
秦峰:“桑兄随意。”
“秦峰此举,是为了让鱼莲山拉进江湖这潭水里。”袁暮亭道,“这会怕已有无数人在探听惊秋的身份。”
桑惊秋看一眼时遇:“我们既来此,这也是迟早的。”
时遇走在前面,没什么反应。
在一处较为隐蔽的位置落座,袁暮亭环视四下,低声介绍在场之人的身份。
袁暮亭旗下清风堂,专门负责打探消息,手握无数江湖人士资料,稍有些来历名气的,她无一不识。
她一边说,桑惊秋和施天桐时而插嘴询问几句,时遇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武林大会的目的是聚集江湖人士,共商大事,多年来,成了每年的习惯,若无要事可商,一些人便不会前来。
“前些年,东西南北四大派皆未参与。”袁暮亭细致地解说着,“今年也是如此。”
施天桐:“以他们的名气地位,也该如此。”
袁暮亭点了几个新兴门派,介绍其来历名头,同时告诉几人,有些门派,老的新的,都已不在了,因而也不在此次大会之中。
江湖,便是这样一个地方,新老更迭风云变幻,如同汹涌的海浪,从不停歇。
“你在想什么?”时遇忽然开口,问桑惊秋。
桑惊秋:“我只是在想,江湖虽不似朝廷有严令法度,也自有规则,可这两年一路看来,那些东西仿佛并不存在。”
时遇:“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谁厉害,便是谁说了算,那些‘规矩’,说到底是制约比自己弱小的人。”
桑惊秋下意识要回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他并不认同这样的“规矩”,可这些年来所见,尤其时遇在鱼莲山创教,他正式踏入江湖之后,看到的,却正是如此。
就如四平帮,因为比许多门派强大,便可名正言顺骑在旁人头上,打人骂人都算不得事,就连普通百姓也深受其害,除非损害比其更强门派的利益,否则无人理会。
时遇端起杯子,浅浅喝了口茶:“不止江湖,整个天下都是如此,你太过悲天悯人,全无必要。”
桑惊秋摸了摸腿上的笛子,微笑:“我明白。”
这时,袁暮亭转头,说:“吕七风到了。”
吕七风即玉华山掌门,是此次武林大会的举办人,在江湖上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他一出现,在场之人纷纷起身行礼。
吕七风也很客套,拱手还礼:“诸位赏脸来我玉华山,乃是我派之幸,请诸位不必客气,随意即可。”
又是一阵寒暄客套。
不管内里如何,至少场面上十分和谐。
“听闻吕掌门为人大义且处事公正,在下正好有些疑问,不知可否请吕掌门代为解疑。”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就见一年轻男子坐在树上,两条腿摇来晃去,姿态闲适,被人注目也面不改色。
吕七风没开口,已有旁人询问出声:“你是什么人?”
对方笑道:“我叫桑惊秋。”
在场之人根本没听过此人名字,开口问话者继续问:“你是哪个门派的?又有何事请吕掌门代你解惑?”
桑惊秋晃了晃手里的玉白横笛,笑而不语。
那人还要出声,吕七风朝他一摆手,亲自问道:“请说。”
桑惊秋跳下树,走到吕七风身前,开门见山:“我乃一无名小卒,从前未曾参与过江湖事,但我在外行走,常听旁人提及一门派,好奇之下便留了心眼,原来此门派异常厉害,从上到下,个个武艺高强,真是令人羡慕。”
围观者听得认真,随着桑惊秋的话思考,这是指哪个门派?
然则桑惊秋下一句就道:“听闻此门中人横行江湖,口出恶言乃是小事,打人伤人乃至致人死地亦不鲜见,可叹普通人哪里是他们敌手,便连一些侠士意图阻止,也都遭殃。”
旁人交换眼神,开始交头接耳。
桑惊秋面带笑意,语气则略显冷淡:“吕掌门若想听,我还能讲出许多。”
吕七风:“此派如此妄为,不知是哪一门?”
桑惊秋:“自然是东谷,四平帮。”
现场蓦然安静下来,只有寒风穿梭的呼啸声响。
这实在正常不过。
但凡门派,大多有其独到消息来源,且不论四平帮这两年行事之乖张,任谁稍一打听,也能得知个一二。
自然,江湖上也有关起门来一心过自己日子的门派,可这样的门派,通常不会来武林大会打酱油。
今日能出现在此地的,无一敢说自己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可知道归知道,此事与他们并无多少关联,即便有仇,在此提及也无甚大用,因此,压根没人料到这个外貌如清风的年轻人会将事情摊开来说。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冒然得罪四平帮,又有何目的?
种种疑虑在众人脑中碰撞,一时都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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