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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们出了剧组就跟其他人一样。”云格林也是很小出来演戏,她没什么朋友,偶尔微博上互动的几位全是当时有工作需求的,私下没人的时候她只喜欢一个人独处。
沈兆景思考片刻:“等放假,我带你一块去玩。”
云格林翻身,随着吊床摇晃的幅度落在她的怀里:“你们一般都玩什么?”
“打游戏,打篮球,吃饭唱歌爬山跑步游泳……什么好玩玩什么。”沈兆景的声音在夜色里很温柔。
渐渐的云格林生出一阵困意,她小声说:“真好。”
当晚两个女孩躺在一个床上睡得,蚊子特别多,沈兆景给蚊子咬醒好几回,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蹲在水池边刷牙,人还没睡醒,腿上有两个包。
宋玄站在她身后看了好一回,进厨房问:“杨老师,这里有花露水吗?”
杨老师想了下,说:“没,你要用得去山下商店买。”
后来宋玄就没问,他走近水池,将漱口杯递给沈兆景,看她漱口。
沈兆景没彻底睡醒,那股自然演技也暂时消失不见,对他态度冷淡不少,一如刚上车的时候。
宋玄没当回事,早上吃饭的时候照旧坐在沈兆景身边,连去完成任务都一直跟在她身后。
这两天一夜里,嘉宾们得完成各种农活任务,沈兆景和宋玄来的时候需要完成插秧的任务。
沈兆景没坐过,一开始还特别兴奋,直到往水田旁边靠近,看见两只跳着过去的青蛙,这个人僵的后背冒冷汗。
云格林看出一点她的异样,压着声音隔着麦问:“怎么了?”
沈兆景摇摇头。
她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人喜好带到镜头面前来,她抱着一颗完成任务的心咬着牙下了地,还好穿着胶鞋,几秒钟不适过后,沈兆景和宋玄云格林在水田里玩的特别开心。
陈亦周到地方的时候,一群穿着相似雨衣的人里,他一眼就看见脸上沾着泥水的沈兆景。
这个傻姑娘,站在水田里,手上胳膊上沾的全是泥,正在和云格林凑在一块说笑话。
云格林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另一个陌生的男孩也一直看着她,眼神里有陈亦周格外熟悉的情绪。
他站在岸上看了半天,还是云格林用胳膊肘捅了下沈兆景,她才从笑话里回过神,抬头看过来。
隔着距离远,即将下雨天色暗淡,她有些看不清,陈亦周迈着脚步往下走,忽然,她举起手,对两天前的僵持全忘在脑后,兴奋的向他挥挥手,笑容明朗大方。
“周周,我在这里!”
这么多人都听见她亲昵的称呼,陈亦周唇角忍不住向上牵了牵,他继续往下走,踩在水田里的沈兆景抬脚向上走,喊道:“你别下来,这里好脏。”
沈兆景还惦记着他那点若有似无的洁癖。
陈亦周站在水田边,看沈兆景费力的从水田里拔开自己的腿往岸上挣扎,她费力的要命,还像只仓鼠似的喋喋不休道:“你都不知道,这一大片全是我们三个干完的,你来太晚了——”
话还没说完,陈亦周嫌她上来的太慢,上前,拦腰将她像是拔萝卜似的从水田里拔出、来。
沈兆景小腿悬空着,她脚趾动了下,忽觉得有些不对劲。
头顶陈亦周嗓音带笑,问:“鞋子呢?”
他单手揽着她,这个距离有些过分亲密了,即使好朋友也不该抱得这么密实,可陈亦周是有光明正大的借口的,当着镜头,当着工作人员,不松手好像也没关系。
反而是沈兆景一脸懵,她低头看了下。
两只胶鞋像刚刚她插进去的秧苗,直直的插进水田里。
沈兆景被自己逗笑,笑的上半身乱颤,陈亦周提醒她:“我抱不住,你自己搂紧点。”
刚说完,沈兆景低头看了眼自己,早上刚换的卡其色半袖衬衫和牛仔裤不知何时全沾的泥点子,尤其胳膊和腿,像个小泥人。
她为难的看一眼陈亦周。
陈亦周似乎也觉得好笑,伸出另一只手将头顶棒球帽取下盖在她头顶,只一只胳膊夹着她往上走,沈兆景被迫面向后,她对还在水田里的云格林和宋玄招手:“快点上来,我们回去吃饭了。”
她拽了下陈亦周的衣服,蹭上一个泥手印。
陈亦周垂眸,看她一眼,沈兆景丝毫不心虚,躲在麦,提醒陈亦周:“宋玄是胖总新接手艺人,带他找镜头。”
陈亦周这才转身看了眼,他眼皮垂着,看着远方的时候,有股瞧不起任何人的傲慢感,看着特拽。
宋玄眯了眯眼,云格林已经上岸,他跟在后也慢悠悠上去。
陈亦周就这么单手揽着她,当着所有镜头和工作人员面前,光明正大又大大方方的一路回到节目组住的院子里。
又回到早上漱口的水池边,陈亦周立在旁边,先拧开水龙头让她洗干净手,才伸出胳膊让沈兆景扶着自己冲脚。
陈亦周盯着水龙头,说:“这水太冷了。”
沈兆景一脸无所谓:“听说是山上的泉水,能直接喝。”
她冲干净脚在原地等着,盯着陈亦周回去给自己找拖鞋,他身上衣服都没来及换,找出一双粉拖鞋放在她面前,等她踩上,陈亦周才去见林老师和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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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又是一通自我介绍,从厨房里出来,陈亦周先去把自己的行李放回客房,出来的时候看见沈兆景正坐在吃饭的凉亭下和云格林宋玄一块说话。
他出来的时候,沈兆景抬眼看了下。
按陈亦周那个大少爷性格,果然换了衣服,他先去水池边洗手洗脸,抬头的时候,满脸湿淋淋的水珠,明明天不好,一扫过去,感觉天亮了似的。
连镜头都一再停留。
陈亦周和宋玄是同一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但两个人帅的方向不一样。
宋玄是很小男孩的好看,很符合当代爱豆的精致脸。
陈亦周则是很端正温润的脸,他帅的很特别,和他的做的饭或写的字一样有种陈亦周式的帅,五官眉眼都是很符合当下国人审美的帅。
为了图凉快,他伸手将额前碎发一块梳向脑后,露出整张脸,眼皮薄而泛有明显青筋,瞳仁黑亮泛冷,人站在那里,就有种雪松屹立顶天立地的感觉。
他不怎么爱笑,走过来,眼里却泛着一点不需语言描述的温柔。
陈亦周在沈兆景旁边坐下,自顾自的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了半瓶。
旁边沈兆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把话题扯到他身上:“哎,你和格格见了面怎么不说话?”
她眼里藏着要搞事的笑,陈亦周抬手,手掌按着她的头顶,声音有点哑:“乖一点。”
这话说的包括沈兆景的剩下三个人都愣了下。
尤其宋玄不经意的看了眼镜头,好奇演员做戏要这么深入人心吗?
陈亦周下一句话慢吞吞开口:“我刚下飞机,好困,别找事。”
这话听着才像几年好友的态度,沈兆景哼哼几声,转身和云格林聊天。
话题拐了个圈,沈兆景故意拐到宋玄身上。
宋玄说自己发了首新歌,沈兆景和云格林都起哄让他现场表演下。
宋玄还有点腼腆,挠着后脑勺的头发:“没有吉他。”
这话一出,云格林眼睛一亮,起身:“我带了,等我去给你拿。”
其实沈兆景眼睛瞄到凉亭柱上还挂着一个琵琶,不懂是作为装饰品还是真的能弹。
她取下来,随手拨了两根弦。
能出声,就是得调调音。
等吉他娶回来的时候,雨下的大了下,宋玄抱着吉他对着众人唱起来,他唱歌的时候和说话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唱歌的时候明显自信多了,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原本懒懒散散靠着椅背,大喇喇敞开腿坐着,时不时抬起脚尖摇晃两下椅子的陈亦周都给鼓了掌。
宋玄悄悄瞄一眼沈兆景。
这姐姐听完立马一秒投入调音琵琶的环节,她弄了半天弄不好,手指尖戳戳陈亦周,把琵琶丢给陈亦周。
陈亦周怀里抱着琵琶,低头敛眉,认真给她调音。
宋玄发现一件事:沈兆景格外信任陈亦周。
在陈亦周的面前,她那股自然演技再也没出现过,不满就用手指头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戳戳陈亦周胳膊或手背,高兴的时候就笑着向他偏身子。
连镜头再拍,沈兆景也无所顾忌,就连琵琶也一口气丢在陈亦周怀里,仿佛就觉得陈亦周什么都能弄好。
陈亦周还真的什么都弄得好。
林老师说要做饭那会,陈亦周把琵琶调好音还给沈兆景,沈兆景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抱在琵琶胡乱弹着弦。
而陈亦周抬脚走向厨房,他个子高,肩背宽阔平直,走在这种农家小院里还像在米兰走秀,把现场氛围一下带到香奈儿新品发布会。
云格林捧着下巴,重重打个哈欠,问:“哎,陈亦周不是说不来的吗?”
沈兆景正在玩琵琶,没抬头:“谁知道啊,这家伙最近很奇怪。”
她继续玩着手里的琵琶,断断续续的弹出几个音,云格林的注意力又被她手里的琵琶吸引,惊奇的问:“哇,居然真的能弹,之前我还以为就是装饰品。”
沈兆景笑了下。
有一年陈亦周喜欢上这种乐器,沈兆景跟着旁听了几节课,还挺有意思的,直到她找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配角,转身进了剧组,就把琵琶课给忘了。
吃饭的时候,沈兆景尝到陈亦周式的味道。
很特殊,她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又夹了一筷。
陈亦周没看她,他正在剥虾。
沈兆景犹豫,心想当着镜头可不能一口气把虾给自己,不然肯定被人骂剥削弟弟的绿茶婊。
她凑近点,一桌子的人都在说话聊天,筷子碰碗的声音不停,沈兆景在这个时候凑近,压低声音,既当着一群人的面又躲着一群人的耳朵私聊:“别给我。”
陈亦周动作停了下,他笑了,很自然的把剥好的虾一口吃了,回头,眼神清亮而坦荡:“想什么呢你。”
沈兆景一愣,眼见着陈亦周用筷子夹着剥好的虾肉沾醋,一口接着一口。
她退回去,继续吃饭,完全不尴尬。
陈亦周眼神扫了她一眼,眼中藏笑,整场晚饭时间,两个人都没说几句话,还不如陈亦周和宋玄说的两句话多,但他们坐在一起,影子越拖越长,最后融化成一个黑乎乎的点。
看着像一个人似的。
沈兆景埋头苦吃,碗里的米饭吃完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再站起来的。
没听说女明星会吃第二碗的。
陈亦周跟林老师聊天一边聊一边走过去若无其事的盛了碗饭,绕一大圈人又回来。
他把盛满饭的碗放在手边,手里捏着筷子正在夹青菜吃。
所有人都在听杨老师说话,被一个笑话逗得哈哈大笑。
沈兆景在盆碟遮掩下悄悄从陈亦周碗里运走了半碗饭,她继续夹着菜,吃的一脸平静,谁也没发现陈亦周碗里少了半碗饭。
吃过饭,几个人吃饱喝足,盘子碗暂时堆在桌面上,众人打算休息一阵再去收拾。
两个大前辈正在带着谈论人生,陈亦周听得专注,偶尔话题落在他身上,他才思考几秒跟着回答,云格林和沈兆景玩琵琶上瘾,云格林用手机百度一首周杰伦的东风破,想让沈兆景弹。
沈兆景正在慢吞吞的按着弦。
宋玄正在逗狗,光落在他头顶,他傻乎乎的唯独和小狗玩的开心。
没多久陈亦周进房间一次,拎着一瓶花露水出来,各位老师轮一圈,最后停在沈兆景手里,她放下琵琶给自己涂花露水,一点不止痒。
陈亦周像是哆啦A梦,从口袋里掏出瓶风油精,给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提了一嘴:“胖总让我带给你的。”
都知道胖总是沈兆景的经纪人,杨老师甚至带头笑话胖总老父亲:“小时候带你们就跟照顾小孩似的,现在还把你们当小孩。”
林老师接话:“他们才十几岁呢,可不是小孩。”
杨老师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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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默算下,哑然:“呦,咱们今年都四五十岁,比这群小孩大个几十岁啊。”
跟着感慨一通岁月人生。
后面那对话,沈兆景没听,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涂风油精,鼻子皱了皱,快被这味道送走,她用完问云格林用不用。
云格林笑:“你经纪人专门给你送的,算了,我用花露水。”
陈亦周什么都没听见,他正在喝水,注意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侧脸隔着人群看过来,目光遥遥对上,他无声询问‘怎么了?’
沈兆景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将风油精放好。
又在下雨了,山里似乎总在下雨。停一会,就下一会,下雨时,雾气渐起,薄薄一层围绕着浓绿色的山,将月光都遮盖的严实。
谈话声渐渐安静。
沈兆景再次抱起琵琶,试探性的按着弦,她手指拨动琴弦。
琵琶音清澈,似一阵清风吹走淋在人心头上的下雨。
“陈亦周。”沈兆景轻声喊了下他的名字。
两个人坐的远,只喊了声名字,什么都没说。
陈亦周一只腿支着,一只腿脚后跟抵着地,椅子往后推了下,随着他的脚后跟动作时不时摇晃下。
他默契的跟着开口唱,是刚刚那首东风破。
女孩子低眉弹着琵琶,唇角上扬带笑,隔着几个人坐着的男孩子轻轻合眼,唱着歌。
两个人连对视都没有。
默契的中间隔着人像是不存在,连中间沈兆景琵琶弹得断个音,在陈亦周的遮掩下,谁也没听出来。
陈亦周这次来也是带着相机来的,收拾过桌面,他又把自己的相机提出来,沈兆景和云格林坐在一块,正在教她弹琵琶,他举起相机,镜头里只剩下沈兆景半张侧脸。
就在陈亦周即将按下快门的时候,沈兆景忽有所感抬头,目光隔着漆黑夜色和单薄月光,穿过镜头和他对上。
陈亦周心一动,将画面定格。
过了会她走过来,坐在陈亦周旁边喝水,咕噜咕噜的,陈亦周举着相机移过来,还得吐槽一句:“你是小猪啊?”
沈兆景一边举着比脸大的水杯喝水,一边举起拳头示威的朝他扬了下。
可爱的要命。
他忍着笑,把画面同样收藏进自己的相机。
最后他没忍住伸手,隔着点距离,手掌虚虚的一抓,隔着空气抱住沈兆景的拳头。她没看见,一口气喝完水,又跑回去和云格林玩。
两个女孩玩的很开心,她把宋玄丢给陈亦周。让陈亦周给他找镜头。
陈亦周自己都不在乎镜头,宋玄跟着他的时候更不说话,两个人闷得像是空气被吸干,旁边路过一个人都得窒息,连拍摄的摄像师都忍不住把镜头移给正在聊天聊地的林老师和杨老师,或玩琵琶玩的格外开心的沈兆景和云格林。
宋玄倒是不觉得尴尬,他在旁边揉着狗头,和小狗玩的自得其乐。
陈亦周更不尴尬,他仰头拍月亮。
月光稀薄,高高停留在天穹上,格外公平将每一寸月光洒在人间,也清晰的照着这个小院和所有人。
唯独头顶月亮知道所有人内心真正想说的话。
照着他,听见女孩子又一声带笑的:“陈亦周。”
作者有话说:
入v大吉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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