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穿书为师》15、14.你来侍寝
一夜小雨,淅淅沥沥,伴着隐隐的雷声。
天空灰蒙蒙的,没有风。即便开了窗也依旧是一片闷热。
风残月围着宫殿晃荡,看着小雨嘀嗒,从空中砸到房檐,落向大地,转瞬间消失在潺潺的流水中。
远处,一群撑伞的宫女抱着什么跟在主子身后。看那几位嫔妃所去的方向,似乎是望月轩。
自她入住起便有不少妃嫔前来探望结交,但她跟随帝位身侧太久,太过熟悉后宫这帮人是什么货色,加上无心应对,便通通拒之门外。
看这架势,她们这是换了人巴结?
倒也好,少了人打搅,她也清净。
只是这望月轩……似乎是夏蝉的住处?
她和姐姐已经彻底闹僵,此刻一想起她便是满心失望浑身难受。
她仰头望向天空,看这天气,太阳是出不来了。她被禁于宫中不得踏出,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也无法打探那家人的关押处,索性回了殿。
宫殿里有书籍古玩,还有针线字画等,但她一样不感兴趣。她想练剑,但繁杂的宫服和沉甸的头饰不允许。
她只能坐在窗边,托腮望着天空,从清晨坐到晌午。中间苏公公来传过一次口谕,她心情不佳,也没细听。只知道谢清风要来,至于具体时间,她也懒得问。
直到午膳时间到了,她方才起身。可当她看到桌旁那人时,本不高的食欲变得越发不佳。
“有何事?”
毕竟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念及以往她对自己的好,到底是没有沉下脸色将人赶走。
“姐姐听说阿月你近日食欲不振,猜是近日天气闷热所致,特意带了些凉食来。”
夏蝉身后的侍女上前打开带来的食盒,将里面的糕点一一端出。
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被一一摆上桌,其中还有风残月最爱的冰雪冷元子。
她还记得……
终归相处了二十多年,即使她之前说的话犹如刀割令她心寒,但到底还是对她抱有着一点期望。
她脸色稍稍缓和:“多谢姐姐美意。”
“说什么话。咱们姐妹之间,何需这些客套话。”
夏蝉示意,身后的侍女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见此风残月也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
人一走光夏蝉便立马抓住她的手腕,泪眼婆娑:“阿月也知道这宫中眼线众多,好多话不能当下人面说。但眼下只有你我二人,我们姐妹难得一见,姐姐便同你说些体己话。”
“阿月你不知道,姐姐这么些年在这后宫,是如何的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官宦人家之女,再不济也是有人在外帮衬。只有我,独自一人在这深宫之中艰难生存,还要处处小心,稍有不慎就会遭人暗算。”
“姐姐这些年,苦啊!”
许是为了衬托处境凄惨,她并未如何打扮,只身着素衣,妆容也很淡,连口脂都未抹。
她轻拍了拍风残月的手将她的手拽紧了些,继续道:
“现在好了,阿月你也入了后宫,住的还是皇上从不准别人踏入的清月殿。虽无封号,但依皇上对你的在意,册封也是迟早的事。”
“我们姐妹二人同心协力,共同服侍好皇上,皇上一高兴,那后宫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姐姐我也不用再受她们的欺负,可以挺直胸脯在宫中生活了!”
她说着竟有些激动,用帕子点了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看着她这般假情假意的动作,风残月毫不客气将手抽出,冷脸道:“我竟不知姐姐何时变得如此虚伪。”
这些天来求见的人不少,但夏蝉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来过。今日苏公公前脚传完口谕,她后脚就来了,说是没有什么心思,她定是不信。
这在风光时假意依附偷偷捞好处,等失了恩宠再一脚踹开的行为,在后宫中并不少见。
只是风残月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手段竟有一日会用在她身上,且那人还是她的亲姐姐。
见她动作,夏蝉脸上一僵,随即便是满脸委屈声泪俱下:
“阿月可是怪姐姐没来看你?”
“其实姐姐想来的,只是听说你被禁足心情不好将前来求见的人全赶了出去,我怕来了你心情更差,便迟迟不敢前来。”
“我在望月轩等了好些日子,听说你气一直未消,又恰逢今日天潮气闷,实在担心你的身子,便鼓起勇气前来探望。”
“你讨厌我没关系,恨我打我也无妨,反正眼下也无旁人,只要你能出气,我都受着。”
“往后这后宫,可只有咱姐妹俩相依为命了……”
风残月静静看她演着苦情戏,心已凉透。
她不是那些初入宫什么都不懂的女孩,这番姐妹情深的说辞,她见她对太多初得圣宠的人用过,皆是换汤不换药。而那些上圈套后被她利用完的人,全都下场凄惨。
之前和她聚少离多,加上又无利益冲突,她待她还算不错。如今见她被谢清风收入后宫,成了她的获得荣宠的绊脚石,她便容不下她了。
既已无情义,风残月也懒得陪她演戏,起身逐客:“姐姐还是学会自己靠自己,小心行事吧。往后你那些烂摊子,可再没有人为你收拾了。”
“我也乏了,夏贵人自行离去吧。”
最后这一句,算是彻底和她划清界限。
夏蝉满心不甘地走后,殿中又恢复了寂静。
风残月被她弄得身心俱疲,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命人将糕点膳食全部撤下,她转身进了殿内,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雨何时停的,她已记不清了。迷迷糊糊间身旁的被褥下陷了一块,似乎还有人在对着她耳朵吹气。
脑子还有些迷糊,以为是乐辞又在拿羽毛挠她耳朵。下意识一掌挥过去想让他安分,却不想挥出去的手被人握住。风残月想他是皮痒,刚想说他两句,却不想睁眼看到的却是谢清风。
“几日不见,残月你的警惕性倒是下降了不少。”谢清风撑着额看她,脸上还挂着笑。
苏公公来传口谕时她心中有事,也没细听,后来见了夏蝉,心凉之下更是将这事彻底忘了。如今见了谢清风,她才终于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
她起身看去,窗外夜色四合,月色凄清。
她猜不透这么晚谢清风来找她做什么,只得跪在地上听候差遣:
“皇上有何吩咐,属下立即去办。”
她心里清楚,谢清风之所以让她入后宫,不过是想让她帮他铲除那些他不方便动手,但又不得不弄死的人。
后宫争斗和前朝政权息息相关,其中的暗潮汹涌比起朝堂来不遑多让。谢清风不好明着动手,所以由她这个将死之人去做,再好不过。
反正已是弃子,在被抛弃前物尽其用,向来是他的作风。
不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不罢休,才是谢清风。
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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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监宫女早已被屏退,风残月静静跪在地上,等待指令。
他想让自己对哪个嫔妃下手?
在大脑搜索出人名前,谢清风宽大的手掌已经率先攥住了风残月的胳膊。一个使力,风残月便站了起来。
“听人说你这些天常凭栏望天,一看便是一整日?可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不妨与朕说说。”
风残月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后退一步,低眉顺眼道:“属下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不值得主子在意。”
“残月你怎么总是这般一板一眼,多累。”谢清风往前一步,抬手欲碰她的脸,“我们之间,不必这般生疏。”
风残月偏头躲开他的触碰,依旧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君是君,臣是臣,属下不敢逾越。”
谢清风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既入了后宫,便要做好嫔妃的本分。”他终是开了口,说出的内容却是令风残月发怵,“服侍朕,便是你唯一要做的。”
他捏住她的下额,大拇指摩擦着下巴,眼中闪着风残月看不懂的情绪:“明晚,你便来侍寝吧。”
风残月怔了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色瞬间苍白,清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不要!我宁可死!”
谢清风盯着她不屈的眉眼,玩味一笑。
“或者……用那包庇罪一家的性命让朕开心,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你说他们……愿意替你去死吗?”
她的呼吸停了下,这才意识到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为什么……偏偏是我?”
谢清风:“因为心悦你,所以想将你纳入后宫。”
谢清风知道现在的风残月已和当初有些不同,但他不相信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会一夕之间改变。
他要将她绑在身边,不让她逃,再慢慢让她重新迷恋上自己。在此之前的所有行为,不过是让她重新喜欢上自己的手段,他相信将来的她一定会原谅。
谢清风想的极好,可他不知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风残月,早已在决定逃离他的那一刻就消失了。而那些以爱之名的伤害,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窗外那本停了的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伴随其中的,是谢清风领着一众宫人离去的脚步声。
风残月心如死灰地跪坐在地,仿佛行尸走肉。
她又抚上那片白羽,无意识地摩擦着。
如果能不管他们……就好了。
但这想法只在脑海中停留刹那,便被她毫不留情地抹去。
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那一家子不是先对她怀有善意,她恐怕早已弃他们于不顾。反正手上已经沾了够多的血,她不介意再多来几个。
可她不行,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丢下那些人独自逃走。
而且退一万步,自己就算真的找到他们的关押之地,让仙人带他们逃走,那以后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躲得过一时,躲得过一世吗?一辈子带着罪名缩着脑袋做人,他们愿意吗?
风残月心如明镜,清楚自己早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一夜雨后,天放晴了。
久雨初晴,虽是阳光遍地,但还是让人感到沁心的寒。
风残月倚窗而站,仰头望日。
太阳从东到西,她便从东窗移到西窗。日光刺得眼睛泛泪,她也不管不顾,依旧固执地欣赏。
她记得曾有个少年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看看日落吹吹晚风,这样烦恼和不开心都会消失。
她还记得少年给过她一袋糖,只是天太热,糖化没了。
而今晚过后,那日光和晚风就会如同那融化的糖般,是她不再有资格欣赏和拥抱的存在。
金乌隐没,夜色降临。风残月收回视线,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梳洗打扮完毕,她在苏公公的引领下,向着谢清风所在的乾明殿而去。
银白的月光洒在圣翎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上,透着一丝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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