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病美人摆烂任宠后爆红了》19、chapter19
暮色散去,如同吸走了最后一滴血,黑夜像毯子一样笼罩住周见唯。
他把烟头往前扔,看着抛出的弧线落进垃圾桶积水的凹槽,最后一闪,发出嘶的一声。
幽静的走廊,仅回荡着他一人的脚步声。
“周哥,你忙完了?”
曲畅坐在医院廊道尽头的铁椅上,循声抬头。
周见唯“嗯”了声,又说:“怎么你在这儿,齐淮伊呢?”
曲畅说:“我看齐姐太累了,就让她回去睡觉了。李查理和panda他们两个笨手笨脚的,而且好像剧组的影棚、设备出了点儿问题,抽不出身。我正好闲得慌,就过来照顾夏夏了。”
曲畅看见周见唯略显疲态的面色,又说:“你是不是也很久没休息了,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守着。”
周见唯看了眼病房门,没说话。
昨晚过后,方祁夏久违的生了场大病。
他手指搭上冰凉的门把手,沉声说:“我去看看他。”
曲畅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周见唯走近,默然立在病床边。
方祁夏很薄,像片羽毛落在病床上,没什么分量,只有平坦小腹上小幅度的呼吸。
曲畅在一旁静静地看。
黑暗的房间,周见唯的身影也融入黑暗。这给她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是她在荧幕上从未察觉到的。
现实里的周见唯就像是一个完全孤立的人,周遭刮着凛冽的寒风,只有落叶枯枝在四处飞舞。
曲畅说:“之前还挺好的,刚才不知怎么又开始发烧,我叫过护士给夏夏吃退烧药了。”
周见唯道好,接着坐下来,床垫发出轻微的声响。
方祁夏并未熟睡,只是因为药物被迫陷入一种晕眩中。
他微微蜷缩着身体,一只白到透明的细瘦小臂垂在胸前,另一只藏在被下,纤细的手指握住被角,呈一种让人心疼的自我保护姿势。
周见唯注视着方祁夏,面色如旧平静。
他抬手,轻轻握住方祁夏的小臂,触感细腻微凉,像瓷似的,简直好到不可思议。
手指捋过,指腹感受到薄薄的皮肤下,传来脉搏规律的震动,接着五指缓缓收拢,握在手心。
“城边子那头的旧厂街,三铺席大的房子里扫出来的崽子。听街坊说他爹在牢里死了,妈是个卖屁|股的,好像跟别的男的跑了,临走前就给他蒸了锅馒头……”
“叫‘周正’,这么小面相就发狠,估计也没人乐意收养。等以后长大了,指不定也跟他爹似的,不是啥善茬……”
当年孤儿院的院长对“周正”有两大预言,兑现了一个,落空了一个。
“这辈子肯定不会有出息”这一近乎诅咒的预言归于泡影。
“周正”变成了“周见唯”,一位出色的演员,名声大噪。即使百年之后,影史上依旧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注定得不到喜欢的人”这一预言,却化作了现实。
周见唯的手指继续上移,摸到他尖尖小小的下巴。手指按在两侧柔软的脸颊上,稍一用力,形状美好的嘴唇便微微嘟起,可爱又可怜。
方祁夏不舒服的动了动,并没有醒来。
月光顺着窗户泄进来,周见唯目光沉沉,一半映衬着柔软的光线,另一半藏在阴影里。
周见唯犹然记得,自己曾经在人生地不熟的伦敦,用蹩脚的语言问路。一户一户寻找方祁夏的住址,一户一户的落空。
在他终于找到时,却知晓心上人已经心有所属。
那是周见唯第二次感受到被人抛弃的滋味。
第一次,是那个不配称为母亲的女人,走上另一人的车时。
但周见唯当时并没有什么触动,他对一切漠不关心,女人走了就走了,死了就死了。
于是他像往常一样,拿起馒头吃,带着一身旧伤新伤和破烂的衣服,窝在铺里睡觉。
他只是格外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哦,原来这屋子只剩下我了。
但方祁夏是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宝物。
那天,周见唯独自在伦敦的小巷子里,度过了最冷的一天。
“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度劳累引起的昏迷,神经衰弱,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你们娱乐公司的人也别总想着赚钱,适当关注关注艺人的身体状况,把人不当人的连轴转工作,再健康也受不住……”
“是他自己非要……”
周见唯越想越对自己生气,当年就不该悄无声息的离开。
如果他知道方祁夏会过得不快乐、会受到伤害,即使会被方祁夏讨厌,也要冲上去拆散他们。
不知是不是男人的触碰扰乱了梦,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方祁夏轻浅均匀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喉间溢出哼唧声,嘴唇翕动,像是小声呢喃着什么。
曲畅听见他不舒服的哼声,想走过去看看情况,却在周见唯俯身时突然停住脚步。
她看见周见唯沉沉俯身,一手抚着方祁夏的头顶,手指插|进发丝间轻柔安抚,宽阔的脊背将病床上的人挡住。
周见唯的另一只手则顺着方祁夏的小臂曲线缓缓向上,手指交叠,慢慢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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