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好变态，估计分我点智商我都能过211了。”

    教导主任办公室在高三楼层，将近高考安静的楼道间飘溢着冲刺气息。

    温夏望住视线对角最远的那间教室门口，嘴角轻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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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正好斜照向她的眼珠，绽露她明亮清美的眼型，淡琥珀色玻璃状瞳仁里，夏午的光斑轻盈闪烁，极为好看，她唇角微微上扬，心声吐露：“学长的成绩肯定可以上名牌大学。”

    说完，温夏心想向嘉陈没来应该是此刻在教室里做最后的冲刺。弥留几眼后，她的目光才从那间教室外横挂的“高三（1）班”门牌上移回来看路，往她们高二楼层下去。

    “回去我就跟老汤说，”汤梨梨边下楼梯边说，“让他周五穿得土豪点来。”

    提到周五，温夏回过味来，站在阶梯上朝汤梨梨猛然回头：“完了梨梨，被她们霸凌的事，我还没跟老温还有我妈说呢。”

    汤梨梨：“啊？叔叔阿姨不知道啊？”

    温夏轻皱眉心，一脸头疼：“上周我爸妈去外婆家了，刚好不在家。然后我不是怕他们担心嘛，就连电话也没给他们打。”

    “那放学后我跟你一起回去，和叔叔阿姨解释一下。”汤梨梨熟悉温夏的家庭，“不然叔叔阿姨会无法理解，你在学校怎么会突然被人欺负的。”

    “梨梨只能拜托你了。我妈……哎算了死就死了。”温夏脑袋耷拉下来垂头丧气。

    已经开始联想回家的后果。

    -

    温夏和汤梨梨时常去对方家串门，温夏爸妈对汤梨梨也很熟悉，当天放学她便领着梨梨一道回家吃晚饭。

    往家路上两人琢磨了好久措辞，怎样告诉爸妈她们在学校被同学欺负的事，以及学校让家长周五去一趟的安排。

    到家后一如往常，温夏爸妈热情招待汤梨梨。

    见大人们笑口颜开的，两人开始犹犹豫豫没开口，直到上桌吃饭，汤梨梨才有些愧疚感谢地告诉温夏爸妈所有事情。

    温峦雄和徐静当场在餐桌椅上坐不住。吃惊、惊心地关心查看起两个女孩儿的伤势。

    温夏最清楚爸妈的脾气，果不其然妈妈徐静把她批了一通，教育她没把这么严重的事告诉家长，要是当时真出事了咋办。

    而她也最清楚妈妈发脾气的时候，爸爸温峦雄定会出来护着她让妈妈别发火，总是先关心她的心情，舍不得骂她。

    这个晚上，她俩听餐桌上大人们的唠叨和教育，耳朵都能听出茧子，屁股坐得快冒烟儿，才终于过了通知家长周五去学校这关。

    告知父母的过程，有提到向嘉陈。只是温夏和汤梨梨没说他的名字，想着温峦雄和徐静也不认识他，就用“学长”一口一口称呼提及。

    汤梨梨还在吃鸡翅的时候，两眼放光跟温夏爸妈说，救温夏的学长是个学霸，成绩优秀到连副校长都说可以代替学校争省状元。

    做父母的都喜欢自家孩子和成绩好的孩子玩一起，能交流。

    温峦雄徐静两人，一听是个能当省状元的学生救了他俩的女儿，竟提出要请向嘉陈和他的家人吃饭。

    好好谢谢人家的同时，顺便让这学霸教教俩女孩儿，尤其是温夏怎么准备高考。

    温夏听到爸妈的想法，坚决不要这个夸张式的大人道谢方式，好不容易最终说服爸妈，尤其是她妈收回去这个提议。

    感谢向嘉陈救她，还帮她这事，温夏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但这个晚上睡觉前她想的最多的是，期望向嘉陈周三周四的高考一切顺利。能考上他理想的大学和专业。

    -

    伴随这年高考的到来，周五几个家庭准备面谈校园霸凌的忐忑心情，温夏尤为漫长度过这三天。

    周三周四是高考日，整个南荷市护送莘莘学子的车队洋洋洒洒。

    南荷中学作为全省最大考场，校门口站满等孩子高考的家长。

    校门前香樟树，斑斓的阳光窸窸窣窣洒落。

    不少家长穿着吉利的红色衣着，额头冒汗，拿着报纸或小扇子扇风凉快。

    树荫下站满大人，温夏只能站在树影外，双手提着牛皮色的纸袋子，手里还握住一瓶刚买的冰矿泉水。

    高考日占用教室，其他年级学校放假两天。她足足等了三天，就想向嘉陈高考结束，出来的时候，她能够等到他，把校服还给他，专门真心跟他说声谢谢。

    要不然，错过高考结束的这个下午，之后她可能就很难再见到向嘉陈了。

    离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校门口已经跑出第一位答完卷的学生，随后又是两三个出来的考生……校门口逐渐热闹的等候聊天中，这年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更多考生从校园内出来。

    温夏抱着纸袋子和水，想挤到人群前头，有名个高的家长却堵在前面等孩子，她没办法过去。

    为了能在出来考生里寻找向嘉陈的身影，温夏只好抱紧东西，踮起脚尖目光往人群深处看。

    校外的气氛越发热闹，家长和考生的声音不断更迭，嘈杂。

    一时人多，温夏的身后有人挤她，怀里要给向嘉陈的矿泉水掉到了底下。

    她匆忙弯腰于许多双腿里把水捡回来，又拿纸巾重新擦干净瓶身。

    彼时，天空渐渐发橙，先前暴晒的阳光也变得温和。人群熙熙攘攘地逐渐散去，校门出来的考生依稀减少。

    温夏站在最接近校门口的旁边，目睹了最后一位走出考场的女学生。

    目光往校园内侧她又看了几次。然而迎面而来的不再是穿校服的考生。只剩准备出校的两三名监考老师。

    “考生们都走啦，”保安们在温夏身旁收起栏杆，随口跟同事聊天，“今年的高考结束咯。”

    闻声，温夏抿起嘴角，眼睛看到地面上，思索着可能是刚才捡水瓶的时候，学长就走了。

    目光移回怀里的纸袋子。熨烫整洁的男生校服躺在里面。手心没能送出去的冰镇矿泉水瓶身，冰凉的雾气不知何时早已消失。

    从水瓶缓缓抬起头，温夏望住上方校门挂的“南荷市2011年普通高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第一考点”的红联。

    两名保安脚踩铁梯，正伸手去卸下横幅。

    向嘉陈的高考结束了，明年将轮到她高考。

    有些遗憾，校服没能还给学长。准备好感谢的话，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跟他说。

    温夏轻轻抱紧纸袋，看着校门上往下卸的横幅，微微吱声：

    “毕业快乐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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