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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福旺咬咬牙:“可以,请大师明说,这个财,大约是多少?”
这话有点难为人了。
梁景瑶看到数字就头大,想了想不确定道:“大概你身家的百分之九十。”
房间响起不受控制的惊呼声。
身家的百分之九十?
众人来之前看过曹福旺的资料,百分之九十,那是个天文数字。
看不出,年纪不大,胃口倒是挺大。
在众人看来,两千万绝对很高了。
曹福旺也这个想法,他低下头,似乎隐忍什么。
梁景瑶早料到了,意味深长道:“曹老板,钱不是给我,是给,应该给的人,懂吗?”
不等曹福旺回答,梁景瑶冷哼一声:“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全天下除了我,任何人都治不好你儿子的病。”
曹福旺猛地抬头。
对上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睛。
只有他明白,身价的百分之九十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的另一条命。
梁景瑶不勉强:“你想想吧,就是不知道你儿子能撑多久。”
能有如今身价,曹福旺当然不是一般人,他听出话里的威胁,也听出梁景瑶没说谎。
他看了看目光呆滞的儿子,忽然站起身,咬牙切齿道:“大师,恕我小人之心,能不能先治好我儿子?”
梁景瑶笑了:“当然可以,把孩子抱院子里。”
众人表情非常精彩,纷纷跟在后面。
看看特管局到底有多厉害。
唯一知道真相的秘书,脸白的活像刚刷了大白,他惊恐看着梁景瑶拎起锅走出屋外。
真要煮小孩吗?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众人见梁景瑶拎着锅走到院子,有疑惑但没多想,毕竟特管局的高人嘛,肯定有独到之处,见她让秘书拿柴火也没多想。
放上水也没多想。
一直到见她抱起孩子。
众人:“”
所以有备而来,这个锅用来煮人的?
他们还好,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有特管局的光环,曹福旺就不行了,惊慌失措拦住:“大,大师,你这是要干嘛?”
梁景瑶淡淡道:“煮了它。”
华夏文字发音,他和它都是一样的。
曹福旺:“”
曹福旺快哭了:“大,大师,为什么要煮了啊。”
梁景瑶没再解释,她手里忽然凭空冒出把造型古朴的木杖,轻轻对着曹福旺一挥。
那是蕴含一方土地之力的神杖。
曹福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身体不受控制倒退,退到几米之后,双脚重如千钧,动也不能动。
上好的松木开始燃烧,油脂辟里啪啦响,滚滚火苗舔舐锅底。
梁景瑶没脱孩子衣服,仿佛下饺子般,沿着锅沿轻轻把孩子放进去,她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冷。
水还没热。
锅底已经热了。
双目呆滞看着天空的小孩,轻轻挣扎了下,他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忽然呱呱叫了声,瘦弱小手抓住锅沿,想要爬出来。
被梁景瑶毫不客气摁下去。
曹福旺看的目眦欲裂:“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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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哪个父亲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煮,他不懂什么妖怪,但知道这样下去,儿子会死。
那位老僧似乎明白过来,低声和身边人交流。
小孩身上的确有妖气,发出类似青蛙的呱呱声。
但从来没听说有青蛙修炼成精。
并非所有的生灵都可以修炼,要么看天赋,比如黄鼠狼,狐狸,要么活的长,树妖,乌龟。
青蛙身体结构单一,最多活十多年。
还没开灵智就死了。
更奇怪的是,不怕驱邪符。
小孩察觉到锅底传来的温度,挣扎的越来越激烈,奈何他瘦弱的像只小鸡仔,一次次爬出,一次次被梁景瑶轻松扔回去。
他依然不会说话,发出愤怒的呱呱声。
这声音,像针一般扎在曹福旺心尖上。
“大师,我们不治了,不治了,求您收手。”如果能跪下,曹福旺已经跪下了,傻儿子也是儿子,比死了好,他见求饶不用,想到了他不是一个人,“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去救人?”
包括秘书在内的员工早吓傻了。
老板的儿子要被煮了,老板好像中邪了,站那不能动。
下意识刚要冲上来,地下忽然传来巨大吸力,别说走路了,抬脚都做不到。
这是?
怎么回事?
梁景瑶这么做自然有道理,她冷冷盯着小孩眼睛:“还不出来吗?”
水汽氤氲,生铁锅传热极快,边缘开始冒白色水泡。
别说曹福旺了,一众大师都不忍心看了,梁大师这降妖的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
小孩的皮肤开始红了!
也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从小孩冲出,越来越清晰,它大约有大人的脑袋那么大,浑身长满密密麻麻的疙瘩。
它前面两只腿,后面却只有一只。
几乎所有人都认了出来。
“三足金蟾!”
三足金蟾并未逃跑,它一点都不怕梁景瑶,蹦到地上,肚子一点点鼓起,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向着梁景瑶愤怒呱呱叫。
众玄学人士惊讶的眼睛快掉下来了。
三足金蟾?
真是活的三足金蟾?
三足金蟾,天生具有吞钱纳财的本领,人间出了财神之外被供奉最多的,据说曾经是妖怪,后来被吕洞宾弟子厉害制服,成了仙兽。
难怪不怕驱邪符。
梁景瑶手疾眼快捞起皮肤通红的小孩。
三足金蟾跳到她脚下,用圆乎乎的身体挡住:“呱,咕呱!”
梁景瑶似乎听懂了,点点头,把小手扔到曹福旺,恶狠狠道:“几天之前,你老娘带着孩子去乡下,做了什么?”
曹福旺看到三足金蟾的瞬间,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老家乡下的。
老娘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也放不下多年的老伙伴,一直住老宅。
前段时间儿子回乡下了。
老家有河,夏天蛙声一片,老娘一直认为,小孩不能太娇贵,得接地气,带孩子去抓青蛙。
抓了满满一水桶。
曹福旺不觉得哪里不妥,青蛙又叫田鸡,香着呢,他小时候经常吃。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
他叮嘱老娘,最好别给孩子吃,青蛙身上有很多寄生虫。
曹福旺脑袋瓜嗡嗡的响,好像想通了,又好像没想通,他看着气鼓鼓的三足金蟾,思维忽然不受控制发散,小的时候经常玩青蛙——用麦秸秆插到青蛙X眼,用力吹,青蛙肚子里有了气,肚子很快鼓起来。
他又想到平常吃的各种肉食。
按这么算的话,以后得吃素?
这时,他看到梁景瑶用力向他眨眼。
曹福旺福至心灵,直挺挺跪下,哀嚎道:“大仙,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才六岁,他啥也不懂,您要报仇的话,杀了我吧。”
真相不止抓了一桶。
曹福旺儿子,用□□,杀了不知道多少只。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梁景瑶其实挺为难的。
这只三足金蟾有充足的理由,族人死伤无数,别说她一个小小的土地神,闹到玉皇大帝那里,它也有理。
所以只能先把它逼出来,再想别的办法。
曹福旺越想越害怕,换做他,肯定要杀了对方,额头磕红了:“大仙,只要您绕了我儿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您了。”
这时,她的发妻回来了。
见院子里那么只大蟾蜍,母爱战胜恐惧,捡起根木材就要打:“原来你这个王八蛋害我儿子。”
曹福旺没敢起身,他忽然领悟了戏曲里的跪步,膝盖成了脚,抱住发妻大腿:“别别,是咱儿子的错。”
三言两句解释完,发妻愣住了。
然后,她疯狂冲过来,直挺挺跪下:“大仙,你杀我吧,杀我吧,别杀我儿子。”
曹福旺紧随其后,不停磕头求饶。
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有钱人,是父母。
“三足金蟾,孩子有错,但罪不至死,你杀他犯下杀戒,且不说影响渡劫,还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形象。”梁景瑶蹲下,温声道,“人间尊你为瑞兽,享受无数香火供奉,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去,再被你家祖宗知道”
未说完的话,三足金蟾听得懂。
虽说仙界和人间已经没太多关系,但香火,谁不想要啊。
比如梁景瑶。
这只三足金蟾其实才二百多岁,相当于个不会说话的宝宝。
它气鼓鼓的肚子一点点瘪下去。
梁景瑶继续哄道:“人间已将青蛙列为三级保护动物,捕猎青蛙会构成非法狩猎罪,万一因为你杀人撤销保护法,怎么办?”
三足金蟾似乎有被吓到,它眨眨眼,忽然原地蹦跶,慢慢变成个五短身材,皮肤绿油油的小孩。
众人:“”
梁景瑶:“”
三足金蟾无视众人,它似乎不太习惯人形,蹦到曹福旺儿子身边,狠狠吐了口口水:“呱呱!呱呱呱!”
这次饶过你,再有下次,还把你变成傻子。
曹福旺儿子意识已经清醒,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有个比自己小的小孩向自己吐口水,立刻反击:“噗,噗噗。”
三足金蟾不甘示弱:“噗噗噗!呱呱呱!”
我吐的比你多。
曹福旺儿子仿佛刚洗过脸,嚎啕大哭。
打不过。
众人:“”
画风为啥变成了小孩子互吐口水?
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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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赶紧劝架,拉住三足金蟾:“哇,你好厉害,你赢了。”
三足金蟾呱呱叫了声,得意洋洋看了眼众人,身形慢慢消失。
沉默好一会,众人才相信它真的走了,齐齐松口气。
曹福旺额头通红,脸也通红,兴奋的,儿子终于好了,会哭着喊爸爸妈妈了,然而高兴非常短暂。
他和梁景瑶的约定。
百分之九十的家产换取儿子性命。
这些年来,房子成了老百姓的主要财产,同时纷争不断。
曹福旺明白,政府从大局出发偏袒开发商,但有底线的,他的楼盘从来不烂尾。
他只偷工减料,说好的绿化变停车场等等。
物业也是他的,别小看物业,看似小钱,其实等于鸡生蛋,钱财源源不断。
看着梁景瑶慢慢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收到的信息,曹福旺面色惨白。
她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也有好消息。
铁锅炖他儿子不止为了逼出三足金蟾,还有个说话,叫热汤闷蒸术,专治小儿体弱多病。
另一边,梁景瑶也遇到了麻烦。
土地庙门口围了好多主播,个个举着自拍杆正在直播。
土地庙远离市区,普通车辆开不进来,挡住了大部分蹭热度的人,然而,她最近太火了,尤其原地消失那一段,被称为新的走近科学。
梁景瑶头大,刚要施展土遁术打算进去再说,裤子被轻轻扯了下。
消失的三足金蟾保持短胳膊短腿的幼崽形象,眼睛鼓鼓的:“呱,呱呱。”
梁景瑶:“你怎么跟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三足金蟾指指自己,再指指土地庙:“呱呱!”
梁景瑶听不懂蛙语,只能根据情绪猜:“你来找我玩?”
三足金蟾兴奋地一边蹦跶一边点头。
三足金蟾是招财瑞兽,换做普通人,早激动的不知成啥样了,但人间钱财对于梁景瑶作用不大。
梁景瑶刚才态度和善,因为遇到事了,现在事情解决,论身份,一个仙二代,一个瑞兽,大家差不多。而且就像人间大部分的同龄人,自己还没长大还是孩子呢,不怎么喜欢熊孩子,看看刚才吧,一言不合就吐口水。
梁景瑶想了想,勉为其难点头。
怎么说都来自天庭,算老乡。
潜入到大殿,三足金蟾眼睛亮了,直勾勾看着供桌的上点心,然后,宛如蜥蜴般,长长的舌头一伸一缩,连盘子都没放过。
梁景瑶根本没反应过来,大喊道:“不许吃!”
当凡人太久习惯了。
那点心摆了很久,早过期了。
三足金蟾误会了,砸吧砸吧嘴回味片刻,吐出颗圆滚滚的珠子:“呱呱呱!”
小气,给你钱。
三足金蟾不是来做客,是想作伴!
小村庄族人很多,万万千,但没一个会说话的,冬天更可怕,族人全部冬眠,全世界只剩它一个,孤单死了。
见梁景瑶盯着亮晶晶的珠子,似乎被惊住了,它又吐出两颗,矜持推过去。
它今年二百岁了,梁景瑶只有二十多点,算是长辈。
三足金蟾努力代入长辈身份,它倒背手——胳膊太短了,背不到一起,手指勉强能勾住:“呱咕呱。”
见面礼。
梁景瑶听懂了:“”
梁景瑶感觉熊孩子不是一般的缺乏常识,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教的。
先不说辈分,它视若珍宝的亮晶晶珠子,是小孩玩的玻璃球,九块九一千颗,还包邮的那种。
梁景瑶担心说破它会嚎啕大哭,干脆施展对付熊孩子的终极大法——水果点心伺候!
外面的麻烦还等着她处理呢。
庙门外,一个叫兜兜有糖的女主播眼睛紧贴门缝,激动地大喊:“有人,有人,我看到梁大师了!”
另外十多名主播立刻也激动了。
门太小,没位置,就高高举起手机杆大喊:“告诉大家个好消息,梁大师在里面。”
梁景瑶给他们带来的巨大流量,此刻,几乎每人房间的观看人数都有几千人。
兜兜有糖占据天时地利,她看了眼飙升的人数,胆子跟着变大,忽然猛拍庙门:“梁大师,你出来啊,我是来算命的。”
直播间有梁景瑶的粉丝,被她这个举动吓一跳。
围在门口已经很不礼貌了。
“小姑娘,劝你慎重,梁大师可不是一般人,小心做法收了你。”
兜兜有糖不在乎,她看过梁景瑶的剪辑视频,呵呵,很高明的炒作。
一人带头,众人跟随。
剩余十多名主播纷纷效仿:“我也是来算命的,梁大师,开门呀。”
他们真算。
一边算一边直播。
他们算客气了的,至少还有点底线。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慢慢走来,他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带副圆眼镜,手里高举着个牌子:踢馆!
下面还有行小字:直播间名字。
男子推开众直播,狠狠拍门:“茅山后裔茅异,拜见梁大师,请梁大师赐教。”
众主播:“”
够狠。
他们房间人数迅速减少,不用想,去这位狠人房间了。
流量等于金钱。
众主播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下意识往前挤,也就在这时,他们忽然感到脚下传来股巨大的力量,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拉扯着,不由自主往后退。
转眼退到十多米之外。
众主播:“”
发生了什么?
网友看的清清楚楚。
“啊啊啊,梁大师发功了。”
“就说吧,梁大师真的不是一般人。”
“主播,快,往前走两步。”
动不了,可以退,一旦往前,那股巨大的力量立刻出现,迈不动腿。
靠近庙门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男人。
一个三十左右,西裤衬衫,保养的不错,只是看起来有气无力,病恹恹的。
另外一个年龄差不多,长相,不敢让人多看,颧骨突出,窄额头,窄下巴,像个纸人。
庙门忽然被推开,梁景瑶不看众主播,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你们谁先算命?”
有来蹭流量的网红,当然也有真的遇到难处来寻求帮助的普通人。
两人不可思议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喜。
他们刚才感觉很奇怪,明明距离不远,脚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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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也没,这些个主播发神经了吧,还是想到了什么吸引人噱头的新办法?
现在信了!
能从几十人中准确分辨出两人,梁大师真的不一般。
来对了。
像纸人的男子说话声音很小,还用了敬语:“您先吧。”
眼镜男没客气,拱手道:“谢了啊兄弟。”
庙门再次关上。
梁景瑶能看出眼镜男精神很差,温声道:“算命还是看病?”
“应该,应该是看病。”眼镜男有点紧张,准备好的话一时间忘记从哪里说,“大师,我应该是中邪了。”
梁景瑶轻轻皱下眉头,温声道:“别紧张,慢慢说,都有哪些症状?”
眼镜男的症状很简单。
头晕头痛。
他工作需要长期对着电脑,一开始,以为疲劳过度,正如所想,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但只要醒了,过不了多久,反覆头晕头痛。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头晕头痛也是,搞的他根本没法正常工作生活,到后来,越来越厉害,严重时甚至会呕吐。
吃什么吐什么。
梁景瑶手指轻轻搭在他脉搏上,闭眼感受。
眼镜男小心翼翼道:“大师,我去医院看过。”
几乎看过所有的医院。
等梁景瑶号脉结束,眼镜男赶紧打开包,掏出厚厚的一沓病历。
大部分病,都属于可医治范围,
眼镜男像大多数普通人,没有孽债缠身,也没有妖气鬼气。
等看完病历,梁景瑶目瞪口呆,明白对方为啥说撞邪了。
检查的够彻底的,眼科,怀疑青光眼,神经科内科,怀疑肿瘤,此外耳鼻喉科,心理科,口腔科。
口腔科拔掉了他的智齿。
智齿会引起神经性疼痛。
甚至还做了次腰穿,怀疑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发生病。
梁景瑶同情道:“你受苦了。”
眼镜男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梁大师,我快活不下去了。”
比起病痛,检查带来的痛苦真不算什么,他现在除了晚上睡觉,整个白天头痛的不行,折磨的简直要崩溃。
梁景瑶没号出什么来。
有太多疾病会引起头痛头晕的并发症。
梁景瑶再次翻看病历,一边看,一边和相关的疾病对应,最后叹口气。
做的太全了,她能想到的,都做过。
男子身体健康。
眼镜男在很多医生那里看到过类似梁景瑶的反应,哽咽道:“梁大师,您也没办法吗?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做场法事,多少钱都可以。”
他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梁景瑶摆摆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时,吃完点心的三足金蟾忍不住从神像后探出头,它没吃够,还想吃,可想到自己长辈的身份不好意思直接要。
于是,它又拿出两颗亮晶晶的玻璃球,放倒眼睛上。
世界立刻变成球形,可好看了。
小土地神肯定受不住诱惑。
这个动作,让梁景瑶脑中闪过什么,她喃喃道:“晚上从来不头晕头痛对吗?”
眼镜男使劲点头。
真的很奇怪,晚上什么事都没有,起来后神清气爽,但过不了几分钟,病情立刻发作。
梁景瑶抓住了重点,死死盯着他的眼镜:“你左眼和右眼度数一样吗?”
眼镜男老老实实回答:“左眼近视的轻一些,六百多,右眼八百多,具体多少忘记了,大师”
梁景瑶走上前,忽然摘下他的近视镜。
“闭眼,数到六十再睁开。”
眼镜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似乎看到了希望,生怕数错,他念出了声:“1、2、3”
漫长的活像过了很久很久。
等他睁开眼,世界模糊。
他看到了梁景瑶脸上模模糊糊的微笑。
“头还晕吗?”
眼镜男差点都忘了,他不敢置信摸摸头,然后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
眼镜男:“只有一点点了。”
只有一点点晕了。
好了?
病症没了,宛如新生,眼镜男激动地走来走去,反覆确认后才想起来:“大,大师,我到底得的什么病?”
梁景瑶放下眼镜男的近视镜:“你没病,眼镜店把你左右眼的度数搞反了。”
眼镜男:“”
梁景瑶感觉这个病历,可以当收录进教科书了。
难道所有医生的疑难杂症,就这么简单。
诊金和卦金一样,一千块。
眼镜男千恩万谢离去。
另一位像纸人的男子走进来。
他似乎很自卑,站在大殿门口不进来,低头小声问:“大师介意我进来吗?”
这是问,也是试探。
梁景瑶温声道:“你的工作那么神圣,我为什么要介意?”
像纸人的男子不敢置信抬头:“您,您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一个入殓师。
给死者化妆整仪,让他们体面的离开。
这份职业,让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别说亲人朋友的婚寿喜筵了,哪怕靠近一点,都被视为不吉利。
他从不敢和人握手,哪怕下班后一遍遍消过很多次毒。
他也不能说你好,再见。
因为那是对死人说的话。
第66章
一名优秀的医生,也是名合格的聆听者。
梁景瑶给他沏了杯茶。
男子叫刘刚,很普通的名字,今年三十九岁。
他最初选择去殡仪馆工作的理由很简单,赚钱,因为职业特殊性,待遇比别的行业高很多,干几年辞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没想到,被老师傅看上,当起了最让人忌讳的入殓师。
刘刚很好奇:为什么收我当徒弟?
老师傅说:因为其他人做这个,都为了钱。
刘刚实话实话:我也是为了钱
老师傅笑笑: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年轻。
殡仪馆的入殓师,大都是年过中年,甚至晚年,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做这个。
刘刚最终没拒绝,多少人盼着跟老师傅学习。
第一次工作,他就没忍住吐了。
那是一对父子,父亲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连人带车被水泥罐车平碾。
是铲车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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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形容了,那是两堆肉馅。
老师傅表情平静,仿佛听不到他的呕吐声,一边仔细分辨这块骨头是父亲,那块是小孩,一边低声讲述经验。
钱没有容易赚的。
刘刚吐完后强行忍住,大着胆子按照师父说的,从一堆肉泥里寻找器官和内脏组织,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再次吐的稀里哗啦。
当时是夏天,尸体腐化的特别快。
没多久,恶臭味穿过口罩。
老师傅似乎闻不到,把最后一块内脏填进体内,看了他一眼:“我第一次比你吐得还厉害,习惯就好了。”
刘刚真就慢慢习惯了。
慢慢习惯了职业带来的孤独,和各种不便。
姐姐要结婚了。
入殓师都很自觉,从来不参加婚礼。
可那是他的亲姐姐。
双方家庭说好,让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职业。
婚礼那天,他像强迫症般,一遍遍用消毒水洗手,翻来覆去的洗,指甲缝都不放过。
这是他的习惯。
他心里有尸体的味道。
那是他当了入殓师后第一次参加婚礼。
他没去直系亲属的贵宾席,因为新郎的家人知道他的职业,被安排到新郎新娘双方不怎么重要同学同事的拼桌。
刘刚特意买了西装,衬衫,做了个发型,猛一看,像个城市白领。
最初婚礼进行的很顺利。
双方家长致辞,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亲吻,刘刚看的热泪盈眶,他的姐姐,疼爱他的姐姐,嫁人了。
当扔捧花时,气氛达到高潮,好多人争着抢,没枪到反抢,说希望赶紧结婚,扔来扔去,不知怎么就扔到了他身上。
刘刚没多想,他忘记了自己入殓师的职业,傻呵呵的笑,属于他的幸福,什么时候能来到呢?
司仪烘托气氛,带头用力鼓掌,让他上去说几句。
司仪没发现,新郎那边的直系亲属脸色立刻变了。
刘刚也没发现,身边陌生的人连推带拉,把他推到舞台。
此刻,他成了主角。
筹备婚礼期间,他这个弟弟一直隐身,司仪甚至不知道新娘有这么个弟弟。
舞台灯光明亮,他从角落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人认出来了他!
大概因为太过惊讶,忘记了这种事不能大声说:“你,你是殡仪馆的刘师傅?”
刘刚一天最多的时候处理二十多具遗体,一个月好几百,根本记不住说话的人是哪具遗体的家属。
婚礼现场出现殡仪馆的人?
又有个中年妇女认出了他,大概和他有过什么不愉快,大声道:“对,他是那个给死人化妆的。”
入殓师,那是官方称呼,老百姓叫给死人化妆的。
刚才同桌的宾客惊的立刻站起来,特别坐他左右边的,脸色都变了。
刘刚跳下舞台,低着头,走了。
姐姐的婚礼,被他给搞砸了。
事情还没结束,和他同桌的宾客,事后纷纷抱怨,安排个给死人化妆的一起吃饭,几个意思呀,没这么办事的,不能明说吗?
如果明说,大概要给他单独安排一桌了。
此后姐姐生孩子,他没去,孩子百天,也没去。
姐夫的父母也不让去。
怕吓到孩子。
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姐姐家是什么样子。
大颗眼泪从刘刚脸庞滚落,那眼泪,不知蕴含了多少东西,浓到浑浊。
梁景瑶能理解。
人是群居动物,孤独,有时候比饥饿还可怕。
梁景瑶轻声道:“有没有想过换个职业?”
刘刚的精神状态,几乎在崩溃边缘,如果没猜错,他说的这些话,应该是第一次说,因为,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刚点头,又用力摇头。
他想换过。
他抗不住了。
这时,他的父母忽然双双去世,间隔只有两个月,他一边哭,一边亲自给二老化妆。
他在父亲的脸上抹了点煤灰,因为父亲一直说,最怀念以前当煤矿工人的日子,喜欢煤的那种质朴的泥土味。
母亲爱美,老了后脸上长满老人斑,她经常嘟囔,难看死了。
他帮母亲遮盖住老年斑,让她走的美美的。
也就在那一刻,刘刚真正领悟了什么叫入殓师。
让时光倒流,让冰冷的尸体重焕生机。
刘刚放弃了辞职的打算。
他成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除了孤独,还有各种常人无法想到的冲击力。
殡仪馆,人生的终点,每天上演着各种悲痛和矛盾。
亲属为了遗产大打出手,父亲因为孩子意外去世互相迁怒,打的头破血流,甚至见过
刘刚忽然低声道:“大师,你见过活人被活活烧死吗?”
梁景瑶这个土地神被他语气和这句话给渗的头皮发麻。
“我见过。”刘刚目光说不清什么表情,“见过很多次,只喊一声,然后就没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活人进火化炉。
只知道火化炉烧柴油,温度高达七百八,瞬间烧毁人的声带。
世界上有太多沉重,神仙都无法承受。
梁景瑶轻轻叹口气:“你来问姻缘是吗?”
刘刚歉意道:“是的,大师,对不起,我的话太多了。”
他控制不住。
父母还在的时候,张罗过他的婚事,虽然职业让人忌讳,但赚钱多呀。
没成一个,哪怕放低条件,只要听到职业,立刻谢绝。
见都不见。
爱情来的晚,终究还是来了。
刘刚没有朋友,业余时间经常旅游,有次,偶尔遇到个同样一个人旅游的女孩。
眼神交汇,似乎看懂彼此的那份孤独,刘刚鼓起勇气,主动打招呼。
就这样认识了。
刘刚没敢说自己的职业,他喜欢女孩,一见倾心的那种喜欢。
女孩对他印象也非常好。
然而,早晚要说的。
结果让他喜极而泣,女孩先是狠狠骂了他一顿,说这么大的事竟然隐瞒到现在,然后,接受了他,和他的职业。
女孩是个护士。
可惜,没能过女孩父母那一关。
每天摸死人脸的人,太渗人了。
比任何一种反对理由都激烈,女孩父母气的差点跳楼。
刘刚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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