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按照靖王吩咐的命令行事,不得让任何人进入营帐。
“大人靖王正在休息,还请您稍后再来。”侍卫强装镇定对盛云锦说道。
盛云锦扫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营帐之中。
侍卫握着武器的手微微攥紧,若是他要强闯也只能动手了。
可他不知晓的是,自己的紧张和细微的小动作都被徐晚棠和盛云锦看在眼中。
他的反应太过反常,他们对梁训已不在营帐之中的想法,更加相信几分。
盛云锦也没有在外头做过多的纠缠,一副见他不肯让的样子,随后转身就走。
盛云锦的离开让宣辉和侍卫都松了,双方若是真的敌对起来,宣辉都不知道该站在哪边帮着谁。
不管是盛云锦还是靖王,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能招来这两个互相不待见的主子。
回了营帐之后,律文问道:“可要我去靖王的营帐中查看查看?”
律文梁上功夫了得,可现还是白天,大营内眼线众多,局势复杂,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何情况,若是贸然出手的,未免打草惊蛇。
“那名侍卫对我们要去找梁训的事情表示十分抗拒,就算他真的在营帐之中,想来里头也有问题。”徐晚棠说道。
正当他们在商议何时去查看一番时,卫青叶带着飞鹰传来的紧急线报,赶了过来。
此番飞鹰传来的线报,一共有两封。
一封是陆让从京城传来,关于康王府调查结果的线报,而另一封则是阳门山庄传来的消息。
盛云锦先拆了,阳门山庄那一封看完之后当即面色一变。
瞧着他的脸色不对,徐晚棠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盛云锦沉声回道:“阳门山庄情况有变,我们在山庄周围部署的人员传来消息,前几日不知因何缘故山庄人员大幅调动赶往南疆边境,我们的人暗中跟随到边境附近后,那批人员离奇失踪,目前去向不明。”
闻言,徐晚棠瞳孔微缩,没想到盛云锦竟真信了神秘人的秘密线报,相信祖父的尸身就在阳门山庄之中,还派人前去查探消息。
律文立即回道:“今晚我便前去营帐之中查探靖王的行踪。”
盛云锦手中撵着两张线报,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片刻后看向卫青叶:“令在杨门山庄外守着的人今晚见机行事,夜探阳门山庄,若是寻到了徐典将军的尸身位置之后,立即将尸身盗出。”
卫青叶点头:“是。”
徐婉棠的手微微攥紧,没想到事态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又让人十分震惊。
当天夜里,律文换上了夜行衣藏于夜色之中,悄悄前往梁训所在的营帐。
不出所料,先开拢起的被子,下方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不知何时放在里头,伪装成人的枕头。
梁训不在营帐之中,盛云锦对此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应当说,自打接到阳门山庄的消息以后,盛云锦就已经猜到梁训已经离开。
一桩事情已了,他们却都没有休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阳门山庄就会发起奇袭。
徐晚棠有些紧张,既希望祖父的尸身在阳门山庄,又不希望。
若尸身真的在阳门山庄之中,巫连川所言便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根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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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祖父的尸身若真落到巫连川的手里,究竟会遭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察觉到她的紧绷,盛云锦朝她看了过去。
“别太担心,一切有我呢。”盛云锦安抚着说道。
徐晚棠抬起头来,对上盛云锦坚定的目光,一直惶惶不安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三人就这么在营帐之中坐了一个晚上。
晨曦微光,朝阳东升。
一抹暖阳冲出遮挡的青山,轻洒在大地之上,黑暗渐渐被驱散,好似在给下方的景物披上一层淡金色的轻纱。
等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有消息传来。
卫青叶带着消息神色匆匆地赶了回来:“徐典将军与徐家六位小将军的尸身均已寻得,目前都已被我等抢回。”
没听到这个消息,徐晚棠心头却酸涩的厉害,并没有半点的开心。
尸身被抢回虽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可对于希望而言,那是证实了自己的家人已经都战死沙场,真的不可能在回来了。
徐晚棠哑着嗓子,低低的说道:“多谢诸位。”
面对徐晚棠的郑重一拜,卫青叶觉得十分心酸,也不忍多看一眼,只能慌忙的回道:“徐姑娘客气,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卫青叶顿了一下,立即回道:“另外此番还有个消息要告知姑娘。”
徐晚棠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是何事情。
“此番我们在山庄外的人能够如此快速的找到几位将军的尸身,还是多亏了徐姑娘的四嫂的相助。”
听到这话,徐晚棠心里猛的一惊,四嫂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消息,她一直悬心不已。
“四嫂他们现下可好?”徐晚棠有些焦急的问道。
“姑娘放心,几位夫人一切安好,我们的人都在附近,定会看护好他们的。”卫青叶也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立即回道。
盛云锦心中有疑惑,余光瞥了一眼徐晚棠,见她情绪尚可,这才问道:”为何只有徐典将军与徐家六位小将军。”
徐晚棠自然知晓他这是什么意思,低着头回道:“我大哥被人设计落入陷阱之中,万箭穿心而死,尸身坠入河中不知所踪,自然寻不到尸身。”
听到这个回答,另外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不知道徐晚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如此的平静的说出自己大哥死亡的真相。
哪怕事情已经过了有一年之久,徐晚棠依旧没有从失去家人痛苦中走出来。
她整个人就好似被一层悲伤的浓情绪笼罩在内,将自己拉扯到了极点,若不是有这一口气撑着,她怕是早已倒下。
卫青叶看着她这副样子,顿时觉得喉咙有些酸涩:“徐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律文赶忙在一旁附和:“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卫青叶和律文哪里是会安慰人的样子,纵使心中思绪万千,说出口的也只能是显得有有些单薄的这一句话。
卫青叶和律文先行离开之后,盛云锦走到徐晚棠面前低声的说:“是想哭就哭吧。”
徐晚棠抬起头来,一双眼圈发红,看着让人心疼的紧。
徐晚棠上前一步一把抱住盛云锦的腰,将头抵靠在他的肩上,带着哭腔的声音。
在盛云锦面前,徐晚棠似乎总能暴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第75章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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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虽然已经盗出, 但这么留在身边也不是办法,商议过后, 徐晚棠他们决定将尸身秘密送回耒阳。
一切都处理完后, 天都已经黑了。
跟着折腾了一天一夜,情绪又大悲大喜,徐晚棠也确实累了。
“先休息吧啊, 你都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在这么熬下去身体受不住。”盛云锦提醒道。
徐晚棠本还要说些什么,肩膀就被他按了一下:“听话些,先休息吧, 有事我会叫醒你了。”
看到他那带有安抚性的眼神,徐晚棠的心平静不少,最终点了点头。
“你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快回去吧。”
闻言, 盛云锦唇角微微扬起:“好。等你睡下后我就回去休息。”
听到这话, 徐晚棠耳朵渐渐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 心中是暖的。
盛云锦的进退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明明的带有些暧昧成分的话, 可架不住他的眼神是温柔和认真的。
不会让人觉得的有逾越, 只会觉得很心安。
徐晚棠也是真的累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听到了平稳有序的呼吸声,盛云锦眸色微沉。
似乎是等着她在睡熟一些, 才起身离开。
离开营帐之后, 盛云锦不是去休息,而是将身影藏于黑暗之中, 朝着大营附近的小河边上走去。
今天中午,他独自一人在营帐中时,一只飞镖直直的射入他的桌上。
他追出去看时,只看到几排换岗的巡逻士兵在他营帐外头路过,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往他营帐中扔了东西。
未免打草惊蛇,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先回到营帐之中。
那枚飞镖和当初在段大夫家中,告知他们梁必死亡原因,以及梁训是南疆二皇子身份的飞镖一致。
又是那个神秘人。
他竟然就藏在大营之中,还躲过了他们所有人的眼线,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藏匿功夫。
盛云锦暗暗心惊和忌惮的同时,又对那人充满了好奇心。
解开飞镖上的小纸条,原以为那人又给自己传了什么信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要他今晚于小河边见面。
见面消息来的突然,盛云锦无法判断这是不是个陷阱,所以瞒下了徐晚棠这个消息,独自前往河边赴约。
等他到河边时,除了潺潺的水流之声外,空无一人。
盛云锦眸色微沉,也不着急,就站在河边等着。
突然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传来,盛云锦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能听出,那是那个人故意发出的动静。
若果不是如此的话,他根本就发现不了对方来了。
律文是十二飞鹰之中梁上功夫最好的那个,可与这个人相比,却如同小巫见大巫。
盛云锦暗暗心惊,那究竟是什么人。
“阁下既然来了,不妨出来一见。”盛云锦沉声道。???
话音刚落,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如同被鬼魅痴缠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停了,盛云锦可以感觉到,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后。
气势虽然很强,但对自己没有恶意,否则今晚他怕是真要栽了。
“盛大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那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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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每一个都很沉重和疲惫,就好似沙漠中独自前许久,精疲力尽的旅人,没有水也无法休息。
盛云锦带着疑惑,警惕的回头。
那个声音他并没有影响,如果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至于会有这么强烈的陌生感。
可当转过头来,看清那人的样貌时,盛云锦整个人僵了一下,明显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吓着你了。”???
他说起话来,似乎非常的疲倦,说完一句就要喘几口大气,不然就好似要呼吸不上来了一般。
“原是想着戴斗笠过来的,又担心让你有所怀疑,思来想去后还是就这般过来了。”???
那人低声解释道,眼圈下的乌青,是藏不住的疲倦。
盛云锦缓过神来后,自觉得喉咙酸涩,立马抬手给他行了个礼:“将军别来无恙,可还安好。”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徐晚棠那寻不到尸身的大哥徐安阳。
徐安阳费力的拉扯了嘴角,才扬起一个笑容:“都已经成半个死人了,还有什么好与不好。”
盛云锦对上他的眼神,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言语的安慰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徐安阳样貌绝佳,乃京中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
如今那张俊朗的面容之上,附着了一条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刀疤。
刀疤如同骇人的蜈蚣一般,在脸上“耀武扬威”。
“这些时日的报信,可都是将军在暗中相助吗?”
盛云锦说不来安慰的话,只能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来,才不会让气氛显得那么沉重。
徐安阳是个心气极高的人,也断然不会希望在别人眼中看到怜悯等情绪。
说到了正事,徐安阳也跟着认真起来。
他承认自打燕雅娴在耒阳开设药铺后,就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边。
知晓盛云锦将叶升弄来蛟州,知晓他派人守在徐家女眷身边保护他们的安全,更知晓盛云锦为徐家平反做出的所有事情。
以他的“死人”身份,实在不方便行走在阳光之下,遂藏在暗中相助。
在梁训派人到宋府强抢雁翎刀时,救下律文一命。
随后又在巫连川驿站截杀时,放出三匹快马,送他们离开。
包括将梁训是巫连皇族二皇子身份一事,也都是他暗中所为。
听完一些列的事情,虽心中已经有了个想法,但从徐安阳的口中听到,他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将军今日约我出来,可是有紧急情况?”盛云锦很直接的问道。
“这些密信是我从林坤手中抢来的,可以证实梁训是巫连皇族二皇子的身份。”
徐安阳将手中信笺递交过去,盛云锦结果后快速翻看起来。
这几封信笺都是巫连王朝的大臣与梁训来往的信笺,他们在向梁训求救。
因着林坤伤势太重,梁训只能将他留在大营之中。
一来是为了混淆视听,让盛云锦他们放松警惕,伪造梁训还在营帐之中的假象。
二来里应外合,给梁训传递消息,让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太康这边的动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走后不久,林坤就因为这几封信笺与徐安阳动起了手。
林坤不敌,死于徐安阳手下,他也顶替着林坤的身份,给梁训传递了不少封的消息。
传去的消息真假乱入,这才让梁训走的如此放心。
如今徐安阳不在藏匿,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个消息,传言中巫连川弑父夺位。
可真实情况是,巫连皇并没有死,而是被巫连川下了毒囚禁在宫中,逼迫梁训返回南疆。
他若是一日不去,巫连川就切下巫连皇身上的一片肉给梁训送过去,直到巫连皇咽下最后一口气不可。
梁训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才会不顾自身安危带领自己的私兵杀回南疆。
而巫连川弑父夺位的消息,也正是梁训所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南疆大乱。
南疆乱了,巫连川的皇位就坐不稳当,他将人救出来的可能性越大。
听完所有的事情,盛云锦陷入沉默之中。
按照时间来算,梁训的年纪与巫连皇族的二皇子年纪相差了五岁之多,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若不是,梁训这冒死赶回南疆的行为实在无法解释。
难不成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关于这一点疑问,徐安阳也没有办法给他解释,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梁训就是巫连皇族众人“皆知”的二皇子。
盛云锦垂眸思索,如真如此,边境情况怕是凶险了。?S?
大夏虎视眈眈,打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若是将这个消息放出,倒是可以先引起他们两朝之间的冲突。
短时间内商议不出可行的办法,他们二人继续留在这里难免引起怀疑,便想着先回去。
既然知晓现在的林坤就是徐安阳,他们要见面也就简单多了。
决定回去后,徐安阳将自己收起来的面具重新覆上,顷刻间他整个人就好像换了骨一样,气质大变。
尽管经过不少荒唐离奇事,盛云锦还是十分惊讶。
徐安阳轻笑一下:“盛大人,回去吧。”
盛云锦回神后,点了点头。
即将分别时,盛云锦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将军为何不与小九见面?”
盛云锦所言的见面,自然是以徐安阳的身份出现在徐晚棠的面前。
闻言,徐安阳的喉咙哽了一下:“已死之人,何苦让她再伤心一次。”
盛云锦眸中闪过一道异芒:“将军你的身体……”
徐安阳也不避讳这个问题:“如今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全靠丹药吊着命,既然都会死,又何苦在给他们无畏的希望,失而复得再失去,未免太过残忍。”
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徐安阳却语气平淡的好似在说故事一般。
“盛大人,多谢。”徐安阳沉声道,“多谢你如此照顾我的家人。”JS?
说完,徐安阳便先一步走了。
一声谢谢太过单薄,可现下徐安阳有的只有这条时间不长久的命,除了这声谢谢,他真拿不出什么来回报盛云锦。
第76章 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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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安阳分别后, 盛云锦在营帐之中独自坐到了天明。
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阳光照射在大地上, 淡金色的阳光驱散黑夜的冷寒。
直到一抹阳光透光营帐的布窗落到地面上, 他才缓过神来,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卫青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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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出去接应徐家几位将军的尸身,秘密将他们护送回耒阳。
而律文则被他派遣出去调查梁训的事情, 梁训已走,账本已查,他在天河大营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现下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充满了危险与压抑,让人很是不适。
南疆皇宫。
巫连川身着华丽皇服坐在他肖想已久的位置上,这把椅子的感觉,比他想象中视野要好, 也比他想象中要舒服。
从他这个位置往下看去, 当真是一览无遗。
以往朝会时,他都是在下面站着的, 如今坐在上头,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兴奋。
“三……三皇子……, 大事不好了。”宫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刚入大殿, 那人就被巫连川的眼神吓到,脸色唰一下就白了,那感觉, 堪比一只叫踏进了阎王殿中。
宫侍下意识的咽了咽口实, 巫连川微眯了眼眸,眼神十分不善的看着他:“你唤孤什么?”
宫侍愣了好一会儿, 后知后觉的说道:“王……王上,是奴失言了,还望王上饶命。”
那一声声王叫的极为真情实感,又带着十分的恐惧,让巫连川十分满意。
他就是这南疆的王,他要所有人都惧怕他,却又不得不臣服他。
“慌慌张张的,何事喧哗。”巫连川可没有忘记,刚刚他进门时,嘴里喊着什么。
宫侍回过神来,颤抖的说道:“王,不好了,二皇子率兵杀进宫来了,如今已经打过了宫门,马上就要来大殿了。”
闻言,巫连川面上没有办法的紧张感,反倒有些兴奋。
梁训那厮终于来了,他可等了许久。
巫连川脸上带着笑,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的有些狰狞,宫侍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索性,此时巫连川的注意力都在梁训来的这个消息上,并没有注意他的反应。
又或者说,巫连川看见了,却并不在意。
“你给孤站过来,好好候着咱们这位二皇子。”
巫连川脸上带笑,二皇子两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阴狠的味道。
宫侍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朝着巫连川的身后走去。
这个时候他哪里有他说话的份,若是敢说一个不字,下一刻用鲜血铺满他帝皇路的,就是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马蹄声由远及近,好似大地都被震动了。
明明宫中不允许骑马,怎么会有马蹄声出现在皇宫之中。
片刻之后,宫门外头的小道尽头。出现了一支身着与南疆将士截然不同的玄色战甲军队。
他们手中所持是刀剑,是长枪,与南疆士兵手中的弯刀行程鲜明的对比。
战甲在阳光下,显得威严夺目,就好似天上的战神下凡一般。
手里的刀枪剑更是泛着冷冽的寒光,以势不可挡之势朝着宫殿奔涌而去,如同海啸时期的席卷而来的海浪,令人身畏。
梁训在队伍的最前方,踏入宫殿时,就和巫连川的眼神对视上。
如若眼神能杀人,此时对方可能都已经千疮百孔。
巫连川看到他时,不由的大笑出声:“梁训啊梁训,你明明就是个白面书生,非要穿上战甲的样子,当真是滑稽。”
梁训虽为皇子,但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被梁宗皇帝亲自待在身边抚育。
梁宗皇帝心疼他,身子骨弱无法习武也就算了,就亲自教授学问,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间。
对此,梁训却不甚在意,在他看来,若要做一个好帝王,学识和胆识更加重要。
只可惜……
“你让本王来了,本王如你所愿,将巫连皇交出来,否则今日本王定血洗你南疆皇宫。”
梁训所言极为平静,好似在与人闲话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的随性。
巫连川闻言,不怒反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给孤摆这个太康王爷的臭架子,就凭你带来的这些人,想血洗南疆皇宫,未免太狂妄了些。”
其实梁训心理清楚,如若不是巫连川有意放他们进来,他们打进皇宫的速度根本就不会这么快。
梁训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巫连川勾唇轻笑:“想要你和我那偏心的父皇看个清楚,这南疆的江山最后是如何到我手中的。”
梁训微眯眼眸:“南疆江山与本王何干,你要尽管拿去便是。”
谁知,听到这话后,一直在笑的巫连川却突然怒了。
“孤最恨的就是你如今这副随便的态度,明明不想要,却有人眼巴巴的将东西送到你面前的感觉,让你很得意吧。”
巫连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你不是那老东西的儿子,就因为你长的与那贱人模样相似,他就可以将他的皇位拱手让人,看不到我这些年的付出,凭什么!”
梁训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巫连川发疯。
巫连川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讥讽:“那老东西将你娘的消息瞒的好,说她难产暴毙,宫中谁不知道,她好好的活在太康的皇宫里,甚至还一度坐到了梁宗皇帝的皇贵妃位置。”
梁训的手微微握拳,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你没资格这么手她。”
要说这世上,除了殷寻以外,第二个能让梁训卸下层层伪装面具,暴露出真实情绪的女人,便是他的亲娘,梁宗皇帝的皇贵妃。
巫连川见他情绪有所波动,十分满意,他真的太讨厌梁训那不动山的样子。
恨的想亲手割下他的脸皮,看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皮后面,究竟是什么恶心到东西。
巫连川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你娘曾是老东西的皇后,若算算孤还得叫她一声王后。”
说着,巫连川故意停顿一下,嘲讽道:“可惜啊,有些人天生下贱,一个王后满足不了她的野心,竟然怀着身孕入了太康的后宫,也不怪那老东西嫌丢人,将她的一切都给抹了去。”
梁训气急,手中长剑直指巫连川:“你住口,你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她!”
当年南疆□□,梁宗皇帝趁此机会发兵南疆。
意外救下一身怀有孕的美艳女子,当时那女子身受重伤,若非梁宗所救,怕是当时就已经一尸两命。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那美艳女子,竟然是巫连皇族的王后。
南疆内乱爆发时,她被皇族其他妃子故意折辱,抛弃在乱军之中,想要借刀杀人。
只是他们没想到,那向来以喋血为名的梁宗皇帝不仅没有杀了她,反倒还将她带回了太康。
当时的梁宗皇帝已经年过六旬,而小王后确实刚满十八岁。
小王后被带回太康后,不久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孩子模样生的极为漂亮。
尤其是那双淡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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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就好似一汪沉澈的湖水一般,波光潋滟,美不胜收。
若是小王后的眼睛也是蓝色的便也罢了,偏偏小王后的眼睛是淡棕色。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在太康后宫就显得那么突兀。
不仅仅宫中妃子厌恶,皇子排挤,就连宫人都在私底下悄悄议论。
小王后从番邦王后变成了太康贵妃,身份地位是水涨船高,可是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笑过。
直到后来她生下了第二个儿子,梁宗皇帝最疼爱,也险些一出生就立为太子的儿子,如今的靖王梁训。
梁训出生后,梁宗皇帝如珠如宝的疼爱着,不仅仅是因为他模样生的漂亮,更是因为这孩子心善,却又聪明。
只是梁宗皇帝不知道的是,他越是疼爱小皇子,就越有人嫉妒他。
梁训被看护的紧,旁人动不了,却不代表动不了那个有着蓝色眼睛的“妖孽”。
从小梁训就知道,自己的哥哥过的不好,衣服脏乱不说,所用饭食都是馊的,身上更是经常会出现很多的伤痕。
可哪怕是这样,梁训也很爱哥哥,因为在那个所有人都厌恶他的皇宫里,只有哥哥愿意与他一起玩儿,一起说话。
明明自己才是缺衣少穿的那一个,却在得到一点好东西的时候第一个送给他。
做了皇贵妃的小王后整日闷闷不乐,经常坐着坐着就会掉下眼泪。
梁训年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每如此哥哥都会安慰他,让他别害怕。
没过多久,皇贵妃病重身亡,只留下两个宫中人人厌弃的孩子在这个人地方。
梁训很难过,抱着哥哥发誓一定会保护好他,哥哥要等他长大。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皇贵妃暴毙后不久,他的哥哥就被发人发现淹死在了河中。
从那以后,梁训变了。
梁宗皇帝看到他虽然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可看到那个面上带着笑意的孩子,就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明明他还是如原来一般的和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梁训那和善笑意的面具之下,藏着的是无尽的冰冷。
因为,他亲眼看到他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梁宗皇帝,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第77章 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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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宗皇帝对他的关爱是真的, 这么多年兄长明里暗里的维护,所替他遭受的罪更是真的。
至于他的那个皇贵妃母亲, 自打有记忆后, 梁训对她的印象就是整日以泪洗面,好似除了哭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一般。
明明他看起来什么都有,却又好像一无所有。
这么多年的情感拉扯, 在这么矛盾的情感之中,他已经不会与人相处了。
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带着违和善的面具,与所有人虚与委蛇。
父母间的孺慕之情, 兄弟间的兄友弟恭,又或者是他与殷寻的感情。
每一次都是他在强求,到头来无一不落得惨烈结局。
至于他与巫连川之间的纠葛,更像是一场笑话。
巫连皇知晓与小王后的儿子在太康皇宫, 想尽办法的要将人给带回去。
只可惜, 太康王朝的后宫哪里是这么好伸手的。
直到小王后和梁训的兄长双双折陨在后宫之中,他都没能见到他们一面。
许是良心不安, 又或者是因梁训样貌与小王后实在太过想像,巫连皇就一直坚称自己有个二皇子在王宫外养着。
梁训就这么顶替了他兄长的名分, 成了巫连皇族的二皇子。
巫连川不明白, 明明梁训并非巫连皇族的血脉, 那老东西竟然还动了想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念头。
哪怕他为南疆做了再多,他都像是看不见一般,心中只要那个女人腹中出来的孩子。
巫连川觉得愤愤难平, 所以他恨梁训。
如若不是他, 怎么抢走父亲对自己的重视,他明明就是一个不受任何人期待的存在,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
巫连川看着梁训面上崩裂的伪善面具,心中很是痛快,只要他痛苦,他就感到兴奋,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让他生不如死,才能弥补这些年自己所受的苦。
那老东西看上的人也不过如此,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捏死他。
那种征服和侵略性的冲动,让巫连川脸上表情越发狰狞,他的笑也让人十分不舒服。
巫连川笑道:“孤说的不对吗?你和你娘,你那个早死的哥,都是不受人期待的存在,为什么你们非要苟活这么久,让自己不痛快,也让别人不痛快。”
梁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明明他应该反驳的话,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他心里,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也许没有他,所有人的结果可能都会更好。
他那无辜惨死的兄长,可能也不会是那样的结果。
“你以为自己又好到何处了吗?”
就在巫连川以为自己要击溃梁训的心理时,低沉的宛若野兽悲鸣的声音传来。
梁训的目光中满目苍凉,如同大战过后的废墟一般,断壁残垣,了无生机。
巫连川微眯了眼眸:“你说什么!”
梁训轻笑一声,语气平淡道:“你自诩南疆战神,为南疆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你可是忘了?你的大军所到之处,肆意屠杀无辜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做,比起战争,你带给他们的伤害,也许要更大!”
南疆的军队肆意屠杀南疆百姓,只因为那座城曾经被其他部落势力占领国。???
巫连川抢回城池后,第一时间不是安抚民心,而是屠城。
屠戮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只因他们被迫被占领了家园,他们之中可能会有奸细这么可笑又荒唐的理由。
对于身处战乱的南疆百姓而言,原以为是救星的人,且将他们打人更深的地狱。
南疆安稳吗?
看似安稳,因为人人都惧怕嗜血成性的三皇子。
巫连川丝毫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那些人留下也是无用,真到了南疆危难之际,指望那些人拿起武器保卫家园吗?”
言语之间极尽嘲讽,巫连川好似想到了什么,轻哼道:“也是,与你废话什么。”
“我杀人,你救人,这些年你这巫连二皇子的贤名不就是这么打下来的吗,若是没有我,你身边这群狗能如此中心?”
巫连川目光扫视过梁训身边的侍卫,那一个个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当都是他南疆子民。
如今却都身着太康王朝的战甲,用武器的对着他们南疆的王,真是好生可笑。
“梁训,说来你是不是还应当感谢我。”巫连川面上在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梁训眸色冷了下来:“你要如此解释本王也确实该向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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