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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挑衅谁不好,挑衅这冷血无情的老东西,被拧下个胳膊都是轻的了。
“没伤着吧?”盛云锦上下打量一番,查看怀中让人是否安好。
徐晚棠惊魂未定,摇摇头:“没有。”
也亏得刚刚盛云锦出来的快,否则这会儿徐晚棠可就危险了。
尚惠公子看着面前卿卿我我的两人气的双眼通红,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疯狂的味道。
“盛大人,果真是你。”尚惠公子眸子森寒,恨不得将盛云锦活活咬死,“让个女人来做戏,当真是好筹谋,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盛云锦面色凝重:“那也比不上公子,深谋远虑,下了好大一盘棋,险些将盛某都给绕了进去。”
尚惠公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你们把言欢弄去了何处,把他还给我。”
盛云锦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散发着危险:“还?公子说笑了,杨言欢可是太子妃,就算死了也是入皇家陵寝,就算不入,以他前朝遗孤身份,又哪里轮得到你来做主。”
盛云锦的话狠狠刺痛了尚惠公子的心,他争了那么多年,抢了那么多年,强求了那么多年。
到最后,杨言欢还是不属于他,这样是真相对于他来说何等的残忍。
“你胡说!”尚惠公子大怒,“我与言欢拜过天地高堂,是我明媚正娶的妻子,岂容你在这里定夺。”
盛云锦却平静回道:“杨言欢重病在床,如何拜的了高堂,怕不是你绑着他强行拜了天地?”
闻言,宋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盛云锦这一手当真狠毒,刀子专往人心窝子里最柔软的地方捅,当真是心狠。
尚惠公子也是倒霉,要受陆让的摧残不说,还要被盛云锦捅刀子,当真可怜。
尚惠公子被盛云锦激怒,破口大骂起来,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气度,像极了乡野泼妇。??G
盛云锦激怒他的同时,还不忘将他的话术往未解的谜团上引。
在一番引导下,红棺案件的谜团被悉数解开。
红棺中的女子都是他所杀,这些年他太过思念杨言欢,想念他的一颦一笑。
可病床上的人形如枯槁,哪有当年那个艳绝京城的影子。
在极度思念他,尚惠公子开始作画。
普通的画作已然不能让他满足,他开始搜集与杨言欢容貌有些许相似的女子。
他给他们换上杨言欢最爱的红衣,给她们画上红装,在红梅下翩翩起舞,就好似杨言欢回来了一般。
画作成了,画中人却越发刺激他摇摇欲坠的精神,强烈的思念快要将他击垮了。
她们不配和杨言欢相像,杨言欢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存在。
于是,他杀了她们。
将皮囊安葬后,将剃出的骨研磨成粉,进行作画。
浓重的脂粉香气是为了掩盖骨粉的味道,那废太子印章,是为了隐匿身份。
从庄园回去,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
不仅仅是身体的疲倦,更多的是心灵,尤其是徐晚棠,她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好似灌了水银一般。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给忘掉。
陆让此番前来,还带了几个锦衣卫过来。
红棺案牵扯到了皇族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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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于县令这官职所能掌控的事情,盛云锦将余下的事情接手,他是求之不得。
盛云锦在房中撰写结案卷宗,陆让和宋筝在一旁坐着。
思来想去后,宋筝忍不住了:“云锦,你就真没什么想说的吗?”
盛云锦拿笔的手顿了一下,他很清楚宋筝指的是徐晚棠。
徐晚棠得知还有其他红棺,以及知晓杨言欢很多秘密过往的事情实在太过玄乎,让他们想不在意都难。
盛云锦深吸一口气:“我信她。”
宋筝皱起眉头:“这不是你信与不信的事情,你可有想过,现下你与她关系如此亲近,万一她要害你。”
盛云锦沉声道:“她不会。”
宋筝声音提高了些许:“你这才识得她多久,知人知面不知心,若真有个万一,你又当如何?”
盛云锦将最后一个字写完,盖下自己的印章:“那我认了。”
“你糊涂!”宋筝被气着了,“老东西,你就眼看这他往火坑里跳?”
陆让接过盛云锦递来的结案卷宗,放置完毕后说道:“他有分寸,何时让我们担心过。”
盛云锦唇角勾起,宋筝是关心他,他自然知晓,但对于徐晚棠,她还是有信心的。
“而且我看徐姑娘对他那态度,也不会伤他的。”
陆让虽说话少,但眼尖的很,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出来。
第34章 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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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破两案子, 所有人都身心俱疲,尤其是一口气还得知了那么的阴谋算计, 着实令人胆寒。
临走之际, 王顺不放心,非要让徐晚棠去他家那帮着看看是否因为红棺的事情,他们家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徐晚棠拧不过, 只好和张富走了一遭,燕雅娴不放心,陪同前往。
最后发现,王三喜的妻子扭伤脚, 是因为不慎踩了细沙石,滑到所致。
王顺的妻子怀胎,则是她早有滑胎征兆,因着不敢告诉王顺, 才将症状拖严重, 以至于怀胎。
至于那老牛七窍流血而是,因着老牛的尸体已经没了, 他们无法查看,不了了之。
由于前两件事都是有因可寻, 又与脏东西无关, 王顺才稍稍放心些。
送他们出门时, 王顺连连道谢。
尚惠公子利用暗道将村中多人祖坟上的尸体弄走,替换上了红棺,原本埋在下头的尸体都以被抛弃乱葬岗, 想要寻回来怕是有些难了。
但有的人还是觉得, 若是不寻回尸身,也就成了无根之魂, 实在可怜,还是有前往寻找的。
案子虽结,但衙门要料理善后的事情太多了,多的令人心烦意乱。
徐晚棠忙了多日,累的不行,也就先告假回去了。
盛云锦在一旁写卷宗,准备将废太子案做个了结,趁着陆让此番回去,好像陛下禀告此事。
“你们打算何时回京?”
本来宋筝此番回来就是探亲假,盛云锦是借着陪同的由头,暗中调查废太子案。
如今案件水落石出,他们自然也该回去了,毕竟南北镇抚司,还是有盛云锦坐镇最为稳妥。
现在案子结了,他们自然也没有在耽搁的理由。
宋筝摆了摆手:“但凭盛大人吩咐。”
盛云锦不紧不慢:“你帮我呈封信与陛下,我就先不回去了。”
宋筝挑了挑眉:“你那莫不是请辞信吧。”
盛云锦瞥了他一眼:“你好似很期待的样子。”
“那可不。”宋筝笑了,“你若是下去了,那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岂不是空出来了,我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盛云锦轻笑:“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宋筝故作无奈的摇摇头:“可惜,当真可惜。”
此番盛云锦要呈的信件倒不是什么请辞,而是要在耒阳多留一段时间。
废太子事件虽已明了,但靖王梁时的弑父证据却未出现。
靖王既然出手杀了袁贵妃,就难保他不会对徐家人动手,若他走了,靖王出手,她们便连个庇护之人都没有。
最终陆让回了京城,宋筝与盛云锦继续留在耒阳。
……
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春意盎然。
徐安慈在园子里栽的桃树已经开了花,粉白相间的别提多喜人。
“密儿姐姐,时候不早我们该去集市了。”
玉山自打来了徐家后,就承包了家里的粗活,别看他年纪小,手脚却十分利索,成了密儿的好助手,两人形影不离,跟亲姐弟似的。
密儿着急忙慌的背上小背篓出来,春季雨水多,算算日子已经下了有小半个月的雨了,家里潮气的很。
原本早早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春笋,也因水汽太重坏了不少,可给密儿心疼极了。
这不,好容易天气晴了,他们得赶着时候去集市,把没坏的笋给卖了。
赶牛车的大爷见他们过来,脸上露出乐呵呵的笑容:“嘿,你们这笋可真漂亮。”
密儿将背篓放上牛车,跳了上去:“您看这笋能买个什么价钱。”
老大爷笑了笑,摇摇头:“你们这笋多,可不好算计,不过想来能贴补不少。”
“那谢您吉言了。”密儿乐道,“玉山快上来,要出发了。”
玉山抬头,将东西都放好后上了车:“来了。”
上车后,玉山担心一会牛车动起来,被摆放好的笋会掉下去,还在努力的摆正。
在去集市的路上,大爷闲着也是无聊,就跟他们说起了前几日在城里头说起的一桩趣事来。
密儿眼睛都亮堂起,盘好了腿等着听好戏。
谁曾想,大爷神秘兮兮的在与他们说这尚惠公子山庄的事情来。
密儿嘴角嘴角抽了抽,若真要说起这事来,她知道的都比大爷多,更别提一旁还算参与者的玉山了。
大爷见密儿兴致缺缺,以为是自己故事讲的不好,有些不好意思。
“老头子故事讲的一般,你们觉得无聊了吧。”
密儿摇摇头,赶忙赔笑:“讲的好,是我有些困倦了。”
说着,大爷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包裹了好几层的小包。
“丫头,我这有个好东西。”大爷将手里头的小本子递给她,”不认字也没事,本子上有小人,也能看懂。”
密儿怎么也没想到,大爷竟然能给她一个话本子。
话本子的很粗糙,上头的字不仅模糊,还有些许错字,丝毫不妨碍密儿的激动。
玉山往前凑了凑,奈何不识字,看不明白上头在说些什么。
密儿见他也想看,将话本子移了过去了些:“真没想到你也喜欢这情情爱爱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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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咱俩又多了话题。
玉山被说的羞红了脸,他只是有些好奇,怎么就让密儿以为是自己喜欢情情爱爱的故事来了。
“我……我没有,密儿姐姐,你误会了。”
密儿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权当是孩子不好意思了。
“没事,姐姐不会笑话你的,你要是不好意思看,我念给你听。”
大爷给的话本子其实有些直白,话中人说起情话来简单直接的很,没听两句就给玉山闹了个大红脸。
一时间,玉山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摆去。
大爷给看乐了,跟着调侃两句,玉山恨不得躲到牛车底下去。
所幸没一会儿就到集市上了,密儿的心思都被卖笋给吸引走,也就没时间在与她说那么多的话本子内容。
他们背来的笋新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抢了干净,现下时间还早,密儿打算去一趟药铺,看看燕雅娴那处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
谁曾想,刚走路口,就被外头排起的长队给震惊了。
“这药铺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密儿疑惑的看着门口的长队,拉了个面容和善的大婶一问才知,原是燕雅娴在王家村时,替人解蛊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周遭的地方都知道耒阳城中有个女大夫,医术十分了得。
这不,有病的来看病,没病的也过来让她诊诊,就当花钱买个心安了。
慕名而来的人将药铺围了个严实,密儿压根就挤不进去,无奈下只好先行回去。
天色渐晚,徐晚棠见燕雅娴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刚打算出门去寻人,就看到燕雅娴背着小药箱姗姗而来,看那步履沉重的样子,怕是累的不轻。
“大嫂,我帮你拿。”
徐晚棠赶忙过去结果她的小药箱,背在身后头。
背上的一瞬徐晚棠肩膀被压低了几分,回去后得找个时间在肩带出缝个布条垫垫。
小药箱的分量不轻,就背几步路的功夫,徐晚棠就觉得肩疼,越发心疼燕雅娴起来。
“大嫂,我想与你商量件事。”
闻言,燕雅娴看了过去:“何事?”
“衙门给的仵作钱下来了,我想着盘个铺子,做点小生意,你看如何?”
燕雅娴点头:“这自然是好的,现在咱们住的院子虽也有给宋大人租金,可到底还是占了他的便宜,一时应急也便罢了,不好一直这般。”
徐晚棠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现下手头上的钱不多,就算盘个铺子,也盘不到什么好的地段。
而且他们又是女眷,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一时间也拿不准盘了铺子要做些什么。
燕雅娴眸色动了动,心中虽有了想法,但到底还是要跟家里人商量看看,听听大家的意见。
吃过饭后,徐老夫人也跟着一起留了下来。
众人一合计后,一致支持开一个药铺。
一来铺子是自己家的,燕雅娴可以不用看人脸色干活,家里人也能帮衬着一点。
这二来,就是因着除蛊的事情,燕雅娴在耒阳名声大躁,若是开药铺的话,不用太过担心没有病人找上门来的情况。
徐老夫人抚了抚燕雅娴的手:“大孙媳妇,要是开了药铺,你可就要辛苦了。”
燕雅娴心中暖暖的:“祖母,跟大家在一起,干什么都不累。”
徐老夫人心头百感交集,虽然家中遭到了这么大的变故,可她的孩子们都很坚强,这个家没有散,也不会散。
孩子们都这么努力的为这个家付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陪着他们。???
郁司晨的孩子还小,就算有心也没有什么精力在去应对铺子上的事情,只能在家中帮衬着带孩子。
燕雅娴笑了笑:“孩子教给你,我们都很放心。”
郁司晨是太康王朝有名的才女,几个孩子交给她,又怎么还有不放心的道理。
做了决定后,徐晚棠第二天一早就出门去谈盘铺子的事情。
然而刚出门没多久,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身后有人在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走到拐角时,她总会慢上一些,回头看去。
但后头的人都先一步的藏了一起来,防范意识很强。
“诶!”
又一个拐角时,徐晚棠脚下一个不慎,撞上了个人。
“撞疼了没有?”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哪怕没抬头,她都知道那人是谁。
“没有。”徐晚棠后退两步,保持了一个合理距离,“你也还好吧?”
盛云锦突然起了些坏心,故意道:“不太好,估计有内伤。”
徐晚棠怔了一下,若不是对上他那染了笑意的眼神,怕是真要被那委屈的语气给骗过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两人关系也熟络了不少,也时不时能开上两句玩笑。
“那真是我的不是,没曾想盛大人娇弱的跟个豆腐块儿似的,都给撞坏了。”
盛云锦看着她那一脸真诚样子,给逗笑了,没想到徐晚棠也有嘴坏的时候。
“嗯,我这人娇生惯养大的,是要比旁人脆弱一些。”
这大方承认的态度,让徐晚棠有些哭笑不得。
“那可要送你去看看大夫?”徐晚棠问道。
盛云锦摇摇头:“我这人虽娇弱,但好在自愈能力比旁人好些,休息一会儿便好,不必挂心。”
这认真严谨的态度,可一点都看不出是在信口胡诌。
“我见你好似有些着急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盛云锦问道。
徐晚棠想着身后跟踪的人,本想给盛云锦使个眼色,谁知他根本就不接茬。
“想去盘个铺子做生意。”徐晚棠老实回道。
盛云锦点头:“好事,铺子可看好了?”
徐晚棠回道:“已经好了,打算去和店家聊聊盘店的事情。”
“我现下也无事,可能跟着去看看?”盛云锦脸上带笑,像极了要糖的孩子。
徐晚棠目光闪了闪,才点头。
第35章 叶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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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棠不知道的是, 在他们转身离开之际,身后跟踪许久的两人就消失了。
“呦, 长没长眼啊, 就瞎往人身上撞。”
刚到拐角地方,那两人就被用力一推,摔了个四脚朝天。
“哪个混……”
没等他们骂出口, 看清面前的人后,两人脸色难看的跟见了鬼似的。
“这变脸功夫倒是不错。”
宋筝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俩,神色轻松的样子跟看猴戏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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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可没少被盛云锦奴役着干活,好不容易逃离了盛大人的魔抓, 可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你……你想做什么!”高景舌头跟打结了似的,一句利索话都说不来。
宋筝脸上带笑,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似的。
“这话我也想问问你们, 这青天白日的, 你们这么跟着徐家姑娘后头,不太合规矩吧。”
高景喉咙紧了紧, 强打起勇气:“有什么好不合适的,我等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差, 这徐晚棠还带着通敌叛国的嫌疑, 我们盯着他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石风水赶忙点头:“你这是在干扰我们执行公务。”
宋筝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若是关了你们, 上头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拿我问罪了。”
高景还以为他们的话起来作用,心中那点忐忑也少了几分:“那就劳烦宋大人行个方便, 让我们出去, 不然上头若是知道了,怪罪下来, 怕是您也不好担待。”
高景说话间,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宋筝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威胁。
宋筝挑了挑眉:“也是,毕竟靖王什么做不出来。”
听到这话,高景和石风水脸色骤变。
当今陛下本就不信徐家会谋反,若是真要找人来看着徐家众人,也是打着监视的幌子,行帮扶之意。
可这两人,自打跟在徐家人身边后,明里暗里的使袢子,更是没少出言羞辱,现下跟踪还被拿了个正着。
高景眼神有些闪躲:“宋大人玩笑了,监视徐家人是陛下下的命令,与靖王殿下何干。”
宋筝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这么说来,倒是我误会了。”
高景赶紧点头:“是是是,宋大人误会了。”
石山水被宋筝笑的心里有些发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偏他那人平日里脸上就是带笑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大人,我们兄弟二人还有公务在身,您就行个方便,先让我们过去?”
石山水不想在与他周旋,一不小心就会被套了话,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宋筝笑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急什么,闲着也是无趣,一起聊聊天就当打发时光了。”
不管高景和石风水怎么折腾,宋筝都扣着不让人走,给他们好生一顿精神折磨。
远远看去,这人三勾肩搭背,着实像是好兄弟间亲密无间的攀谈,唯有身在其中的高景和石山水才知道,跟宋筝聊天简直就是酷刑。
盛云锦和陪同徐晚棠一道,将铺子给谈了下来,准备些时日就能开张了。
回去的路上,徐晚棠闲话问起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算算日子,陆让已经回京有一段时间了,盛云锦都没有要动身回去的架势,南北镇抚司公务繁杂,他这一走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只怕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盛云锦自然知晓她问话的意图,也没打算瞒着:“我若不在,某些狼子野心的人岂不是更好行动。”
徐晚棠心中微跳,盛云锦在京中,那些人势必忌惮,小心行事。
他久居外地不归,确实给了他们一些“方便”。
说起京中的事情,盛云锦倒是给她透露了个消息。
“叶大人前些日子被贬了。”盛云锦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徐晚棠听见。
徐晚棠眸色微动,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南部大营的叶升大人?”
盛云锦回道:“正是。”
徐晚棠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叶升清隽的面容,青年温和的笑意,至今她都无法忘怀。
前世,为帮徐家抢回老国公以及她七个哥哥的尸首,叶升独闯飞云峡。
虽然知晓,很可能是敌国设下的奸计,但为了不让徐家男儿尸身受辱,叶升还是赶了过去。
最后结局可想而知,叶升中了埋伏,深陷沼泽,乱箭穿心而死。
尸身还被抛下峡谷急流,连具尸体都没有被找回。
徐晚棠用力阖上双眼,强行将自己从前世悲伤的情绪中剥离出来。
盛云锦余光落在她脸上,将她那思绪杂乱,再回归平静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
“叶大人被贬去了何处?”徐晚棠喉咙有些干涩,语气却十分平静。
盛云锦语气平缓道:“蛟州。”
听到这个答案,徐晚棠猛的抬起头来,似乎很惊讶。
从前世的记忆她就知晓,叶升会被贬,但被贬谪之地明明是东部海域,怎么会变成了离耒阳仅有二十里远的蛟州?
“小九对于叶大人的贬谪地很惊讶。”
盛云锦不动声色的说道,那样子好像在说这大白萝卜多少银钱一斤那么随意。
徐晚棠快速回神:“只是觉得有些巧了,没想到会离得这么近。”
盛云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还以你会先问他是因何事而贬。”
闻言,徐晚棠素衣下的手微微握紧。
盛云锦的心思太过敏感,仅仅只是问话的顺序,就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徐晚棠喉咙一紧,呼吸也不免乱了一些。
盛云锦勾唇浅笑,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小九不必紧张,我只是玩笑罢了。”
话是这么说,徐晚棠心理却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在玩笑。
徐晚棠缓过神来,故作无事反应问道:“不知叶大人是因何事被贬?”
盛云锦垂眸,回道:“帮徐家求情,朝堂之上怒斥靖王等人狼子野心残害忠良。”
果然,答案和前世一般。
叶升虽是武将,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气质,若是单看样貌,十足的文人风范。
可实际上气人性子耿直泼辣,直来直往惯了,根本看不惯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因着心直口快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不然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落井下石,把他一个军营大将贬谪到了荒凉地界。
是夜。
徐晚棠收拾妥当后,坐在窗前的木摇椅看沉思,想着白日里盛云锦与她说的那些话。
是因着他看出什么来,才来试探?
可若是真想知道,为何不问,要以这样的方式旁敲侧击。
还有就是,叶升。
郁司晨刚把孩子安抚睡下,打算关窗休息,就看到徐晚棠的窗户还开着。
“叩叩叩”
敲门声将徐晚棠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打开房门,就看到郁司晨端着茶盘。
“三嫂,怎么还没休息。”徐晚棠接过她手中的盘子。
郁司晨拢了拢披着的衣服,自打生完孩子后她就有些畏寒,一点点湿气都会让她觉得身上寒津津的。
“睡不着,见你屋里还亮着灯,就来找你说说话。”
郁司晨语气温和,本就温柔的性子,生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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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后身上那股柔和气质更甚,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奶香,让人闻了不自觉的心安。
徐晚棠舒了口气,一直紧绷的情绪好似松散了些许。
“我们家小九这是怎么了,眉头紧皱的,莫不是被人欺负了?”郁司晨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若是受了委屈,跟嫂嫂说,嫂嫂帮你要个说法去。”
郁司晨那严肃的表情给徐晚棠逗笑了:“三嫂,你真好。”
徐晚棠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的手臂,呢喃软语着。
两人虽说没提什么要紧事,说的只是一些闲话家常,却让徐晚棠倍感温暖。
“三嫂,今日云锦提了一句,说叶升将军被贬到了蛟州。”徐晚棠语气有些低落。
郁司晨手顿了一下,算是明白为何徐晚棠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可是想去见一下叶将军?”郁司晨问道。
徐晚棠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嗯。”
郁司晨深吸一口气:“想见,却又不好劳烦盛大人是吗?”
到底徐家的事情与盛云锦没有关系,徐晚棠虽想借盛云锦的关系庇护徐家人,却不希望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郁司晨看出她心中的纠结,宽慰两句:“为何不将想法与盛大人说上一说呢?”
这些日子,盛云锦待她们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
徐晚棠聪明,到底难逃一个局中人困顿。
盛云锦既然主动提了叶升,就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在避讳这件事情。
被郁司晨这么一点拨,徐晚棠怔了一下。
“棠儿,有时候与其自己困着在胡思乱想,倒不如把话说个明白。”
徐晚棠对上她的眼眸,心中一暖。
盛云锦对她如此坦诚相待,自己却隐瞒了太多秘密,虽说是为了自保,但到底是有些不厚道。
也许,真的该找个机会与他说说了
想明白后,徐晚棠次日就去了宋府寻人。
到宋府时,盛云锦正在亭中作画,宋筝则在一旁,十分风雅的付清。
琴声悠扬,如清泉石上流水,沁人心脾。
悦耳的曲调在他的指尖滑出,高低婉转,如梦似幻。??G
徐晚棠听着有些许入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对上盛云锦那带笑的眸子,才惊觉自己失神。
“小九过来。”盛云锦朝她招招手,脸上笑意更甚。
今日的盛云锦穿了一身黑袍,整个人气质英气干练,如墨的长发用银冠束起,隽秀的面容如画一般,吸引人的视线。
徐晚棠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画作。
虽知晓盛云锦丹青了得,还是被狠狠惊艳了一把,耳朵尖尖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盛云锦的画中人,是她。
画中的自己一身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素衣,站在桃花树下,好似桃花仙子一般,干净纯粹。
感觉到她的不好意思,盛云锦笑笑:“画的不好,小九别介意。”
宋筝瞪大眼睛,听着小盛大人信口胡诌。
就他那副画,不知道画了多久,说是精雕细琢一点都不为过。
大有一副要把人画活的架势,偏偏还不要脸的说画的一般。
当真不知道他是过度自谦,还故意为之。
徐晚棠脸颊泛红,低声道:“画的很好。”???
声音太小,也不知盛云锦是当真没听清还是故意的,“嗯”了一声,让徐晚棠脸色更红了几分。
第36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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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筝收了琴,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一眼,摇摇头:“二位慢聊, 我有事就先走了。”
盛云锦扫了一眼后, 就将视线收了回来,无视了宋筝离开前眼中的戏谑。
“先坐吧。”盛云锦将桌案上的画卷收了收,“也算来的巧, 宋筝刚泡了青雾茶。”
说话间,盛云锦给她倒了一杯。
青雾茶因茶汤色泽呈现青绿色,由此得名,茶香宜人, 入口甘甜,乃是茶中上品。
徐晚棠端起茶杯,一股淡淡的香气就飘了过来,光是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茶。
“好茶。”徐晚棠由衷赞叹。
两人闲聊片刻, 徐晚棠才向他说明来意, 她想见叶升。
盛云锦微微垂眸,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徐晚棠的身份不便离开耒阳, 虽说蛟州离这里不过二十里的路程,但若是让有心人知晓, 难免落人口实。
“好, 我让人去请他过来。”
盛云锦应的干脆, 连一句缘由都不问,一如前几次一般。
徐晚棠眸色沉了许多,心中百感交集, 为何他总是这般対自己无条件信任。
“为何这般看我?”盛云锦被盯的久了, 唇角微微扬起,有些好奇的问道。
徐晚棠深吸一口气:“只是在想你为何连问都不问一句, 当真如此信我?”
盛云锦神情放松,微微往后靠了些许:“你既然提了,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若是想说的话,会与我说的,若是我强问,岂不是有些无礼。”
说着,盛云锦还顿了一下。
“再则,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话的,许是你自己没发现,每每有事情发生,你的眼睛都是第一时间看向我,那还是无条件的信任,既然如此,我又怎能不信你。”
徐晚棠愣了一下,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从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睛都在跟着盛云锦走。
再说这话时,盛云锦眼中带着笑意,有种玩世不恭的感。
徐晚棠心中却是清楚,那是他在用玩笑的语气说出心里话,为的是不让她觉得难堪罢了。
“你就这般信我吗?”
徐晚棠这声说话不大,哪怕盛云锦听力了得都没有听清。
対上他那疑惑的眼神,徐晚棠深吸一口气:“在等我些时日可好。”
“嗯?”
话题突然跳跃,倒是让盛云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徐晚棠看着他,神色认真:“等见过叶大人后,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盛云锦会意,知晓她是要与自己时候那些藏着的秘密了,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沉声道:“好。”
此番过来,徐晚棠主要是想向他表明一个人态度,不做隐瞒的盟友。
也许自己的答案会让他觉得震惊,徐晚棠还是想告诉他。
转眼到了药铺开张的日子,正好撞上了城里的特色节日,风筝节。
街道两边的茶楼、酒肆、作坊之类的,门外都挂着一个纸风筝,微风吹过,挂起的风筝随风儿动,好生灵动漂亮。
街道上人头涌动,结伴而行的旅人,赶着牛车拉货的货郎,小摊吆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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